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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律师手拿着手机,眼睛看着桌上的国家赔偿诉讼资料,随口便回答:
「喔!好啦!好啦!没问题。」
林大队长北上就职的前一天晚上,鹰农在逢甲大学的研究室与研究生讨论硕士论文。林大队长为了答谢杨律师引荐认识鹰农,特地邀杨律师至天上人间酒店小聚,
「杨兄,为了答谢你,我今天必须表现我的诚意,如果可以,杨律师也可以打电话给总裁,叫他一起过来坐一下,让我当面感谢他。」
杨律师犹豫片刻才说:
「李教授啊!他虽然是飞鹰集团总裁,人脉很广,作人很不错,可是,说句实在话,跟他这个人在一起,实在不好玩,我几个月前跟他去上海,晚餐后有台商朋友邀他去夜总会,他都不愿去。唉!基督徒吗?每次吃饭前他都会祷告好久,谢谢上帝,谢谢耶稣,等他祷告完的时候,菜凉了,酒也淡化成水了。哼!我就不相信,如果没钱花可以跟上帝要,他的上帝跟耶稣在他心目中很重要,可是,我就是无法相信。」
「总裁有帮忙,不邀他来会不会不好意思?」
「总裁在酒店里没有办法发挥他的专长,我没骗你,他如果来,我们在这里都会觉得很闷,不好玩。」
林大队长意识到杨律师无意邀请鹰农至天上人间酒店,故不便再说任何话,只是淡淡地说:
「喔!我了解。」
酒会使人亢奋,会使人的思考逻辑脱序,杨律师为了恭贺林大队长北上升官,连续喝了几杯半满的纯酒,话匣子大开,
「大队长啊!你到台北之后一定要扩大你的人脉,好的人脉用在重要的地方就可发挥及时雨的功用。」
「哈!哈!没错。」
「就像李鹰农总裁,他的人脉我的确佩服,你看清水枪战逃脱生还的那个枪手,逃到大陆之后,总裁居然可以利用人脉让他改名换姓,拿大陆的身份证,重新作一个全新的大陆人,说真的,这不容易啊!」
不知是酒后胡言乱语,或许是无心的话,杨律师虽只是淡淡地说,机警的林大队长却默不回应,只是将杨律师的话深深烙印在心里。
林大队长与扬律师在天上人间坐了约一个半小时,杨律师轻声对林大队长说:
「大队长,我要去二奶家那边,改天再到台北找你。」
「好的,好的。」
「保持联络喔!」
「好,没问题。」
人间最理想的朋友情谊与事业、身份、经历及地位皆应无关,高尚的友情是朋友间灵魂的交流与生命之相互濡养,只可惜现实社会上鲜少有人能够作到。
林大队长升官北上以前与杨律师的深入交往改变了杨律师的生命之路,因为林大队长,杨律师财务状况发生巨大变化,也因为林大队长带领的天上人间酒店之旅,促成杨律师与糖糖小姐的恋情。每个人的人生有太多事的发生都是始料未及的,朋友间如以友情助功业则功业成,反之,为功业而寻友情则友情亡。朋友的一次错交浑身惹腥,一个恶友半世受累。
林大队长介绍给杨律师处理的诉讼案件几乎都与黑道兄弟的江湖事有关,黑道兄弟为了能够避免牢狱之灾,对钱财通常不看重,愈大尾的黑道大哥愈是如此,说实在地,黑道兄弟不畏斗狠最怕被关,杨律师亦因专门帮江湖兄弟打官司而大发利市。事实证明杨律师也确实能帮他们处理法律事,正因为如此,黑道兄弟耳语相传,杨律师的事务所可谓门庭若市。另一方面,杨律师亦与某些工程单位聘请的律师结合,利用国家赔偿诉讼官司分得不少好处。
杨律师财务好转之后,虽常常夜夜笙歌,回到家常是凌晨一、两点,久而久之,夫人会质问为什么常常这么晚,而且满身酒气回到家。杨律师则以男人在外应酬冲刺事业赚钱很辛苦,应酬客户才有钱赚,事实上,杨律师每个月给夫人的家庭开销只有增加没有减少,因此,夫人对杨律师家庭外的生活作息亦不以为意,甚至于心疼其在外之奔波劳苦。
糖糖小姐住的豪宅装潢得非常华丽,这里是杨律师休息、打麻将休闲兼与糖糖同居之所,糖糖小姐虽无名分,但豪宅登记在她名下,因此,对于杨律师的疼爱亦是铭感五内,对杨律师亦温柔体贴。
人生道路的前面常充斥着无数的未知,杨律师虽收入丰,可是,其开销也不少,每个月均需六、七十万之谱,在财务未详加控制之情况下,豪宅装潢完毕、家具购置齐全后的第三个月,杨律师猛然发觉到财务开始吃紧,财务杠杆似有凶险。于是,自此之后,凡承接的诉讼案件均提高价码,甚至于没把握可以处理好的案件也拍胸脯保证,为的就是改善日渐紧缩的财务。
鹰农与杨律师已将近四个月未见面,两个月前邀其同赴越南,杨律师推托事务所业务忙碌无法同行;现又两次邀杨律师同去上海,回飞鹰集团的两家工厂开会并讨论一些重要事情,杨律师仍推说事务所业务非常忙碌,无法抽身。此时,鹰农开始觉得杨律师似乎忙得有悖常理,可是也不便说什么,但每个月的法律顾问费仍照汇无误。
林大队长升官北上,怀着绝佳的心情,当警察的人每多一颗星,心情就多好一分,每多一条杠,便觉得人生的成&;#8203;&;#8203;就感多一成。
某一天,杨律师的夫人打电话给鹰农,想与鹰农长谈,鹰农刚好在台北开会,而且,隔天也要开会,依既定行程,当天晚上鹰农要住在凯悦饭店,可是,杨夫人却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跟鹰农讨论。因此,鹰农临时吩咐司机南下台中将杨夫人载往台北,晚上在饭店与鹰农共用晚餐,顺便兼谈事情。
晚上七点钟,鹰农与杨夫人在凯悦饭店的餐厅面对面坐着,杨夫人先开口道:
「总裁,我很感谢你过去一直对国宏很好,我真的是衷心感谢你。」
「不用客气,嫂子妳言重了。」
「可是,总裁,我也有一件事要真诚地拜托你,哇!哇!」
杨夫人泪如雨下,鹰农见此场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嫂子,怎么啦!」
「总裁,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带国宏去酒店了。」
鹰农如受五雷轰顶,可是,鹰农立刻静下心思,心中很清楚,此事大有文章。鹰农轻声说:
「嫂子,妳先慢慢说,等一下我会详细跟妳解释。」
杨夫人拿桌上纸巾将眼泪擦干,然后说:
「总裁,你知道吗?我昨天一整晚没睡,天上人间酒店的人到我们家要收一百多万的酒钱。哇!哇!」
杨夫人又是泪如雨下,鹰农看着杨夫人,知道眼前的杨夫人可能完全状况外。隔了十秒钟才慢慢地说:
「嫂子,妳先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一百多万我李鹰农只要一通电话就可搞定。不过,我必须把事情全部讲清楚。首先,嫂子,我可以对天上的上帝起誓,我从来没有带杨律师去过天上人间酒店,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是我带他去那里,我不可能欠酒店的钱,更不可能让杨律师签帐。这一点嫂子应该同意吧!何况,除非有必要,我绝少上酒店。」
「是,我同意。」
「嫂子,我已经将近五个月没有见到杨律师了,我邀他去越南考察两次、去上海开会两次,他都跟我说事务所业务非常好,抽不出空。我认为既然他忙着事业,就不要打扰他,应该祝福他、鼓励他,每个月五万元的法律顾问费我都汇给他,这一点嫂子应该清楚。对吧!」
「对,我知道,他的顾问费是用我的户头,每个月都有收到五万元,我知道得很清楚。」
鹰农轻叹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佳肴根本毫无胃口,轻声向杨夫人说:
「嫂子,杨律师现在人在哪里?」
「我昨天晚上打行动电话给他,他说他心情很不好,叫我让他一个人静一下,不要打扰他,之后,手机不通,今天整天都没有去事务所。」
「好,嫂子,妳先吃点东西,我来打电话,先把酒店那一百多万处理掉,这样妳就不用操心。然后,我再来了解杨律师到底是什么状况,我这样处理,嫂子同意吗?」
杨夫人又是泪如雨下,轻轻地点头。鹰农右手指着桌上的菜,示意杨夫人吃点东西,然后站起来走到餐厅外面打电话。
95。第三卷感叹贫困流落人;秀才遇兵说不清
约十分钟后,鹰农打完电话回来,轻轻坐下,表情温和地看着杨夫人说:
「嫂子,酒店一百多万的帐处理好了,妳不用操心,我明天傍晚回台中,我再来开始了解杨律师的状况。嫂子,这样处理可以吗?」
「总裁,谢谢你。」
「嫂子,妳多少吃一些东西,吃完之后,我让司机送妳回台中。」
「总裁,你自己也吃一点。」
「不,不,我真的不会饿,嫂子,妳慢慢吃。」
鹰农身体觉得饿,可是,心理冲击得把饿的感觉全部消蚀掉,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的纳闷。
鹰农目送杨夫人上车之后,回到餐厅坐下,看着窗外车水马龙,行人来往匆匆,轻摇着头,头垂下,心想:
「这个世界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复杂,唉!」
抬起头看到窗外不远处,一个老年人推着三轮板车,上面载满着宝特瓶跟牛皮纸箱,似很用力地推着,一步一步缓缓地推到街道的另一端。见此场景,鹰农眼眶充满泪水,心想:
「台湾居庙堂大位的政治人物可能一辈子从来就没有看过这种场景,当他们喝完甜美的果汁之后,随手一扔的宝特瓶可能是选举时投他一票的老先生手中的宝贝。」
泪水终于忍不住,让它自然流下,不用擦了。哼!什么叫不见棺材不流泪,唉!只要见到自己同胞的困顿就可以让你泪流满面了。
看到年迈的推车老先生,联想到埔里乡下八十余岁的父母,鹰农拿起手机,
「妈,我阿农啊!妈!我最近会抽空回去看妳,妈,不好意思。」
「阿农,没关系啦!你回来的时候不要买东西,不要浪费钱。知道吗?」
「妈,好啦,我不会浪费啦!」
对面街头的老先生仍站在三轮板车旁,似乎仍在喘气,旁边行人依然来去匆匆,没有一个人看这个老先生一眼。
这一晚,鹰农在饭店房间,整夜辗转无法成眠。
第二天下午,鹰农在台北开完会,交代司机直接开回台中。在车上,鹰农打电话联络杨律师,可是,手机完全不通。鹰农又尝试着联络杨律师家,可是原来的电话已经停止使用,鹰农觉得纳闷,百思不解,杨律师到底怎么啦!可是,鹰农心里有数,杨律师如果发生任何事,一定与林大队长有关。于是,打电话联络台中市警察局叶铭山局长,
「喂,叶局长,我是李鹰农,跟您问候。」
「教授,您好,您好。」
「局长,我差不多在半小时会到你办公室,您能不能拨个空给我跟您聊聊?」
「教授,没问题,好朋友见个面很好啊!我等你。」
下午约六点钟左右,鹰农很严肃地走进叶局长办公室,
「嘿!局长,您好。」
叶局长由座位站起,迎向鹰农&;#8203;&;#8203;,
「李教授,欢迎你来,来,请坐。」
叶局长帮鹰农倒杯茶,又开口说:
「李教授啊!你今天看起来表情很严肃,不像以前都是笑嘻嘻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局长,我的确是心事重重,我昨天整晚没睡。」
「喔!教授,依你的实力,能让你整晚没睡的事一定是大事情,能不能说来听听?」
鹰农停了片刻才说:
「局长,你有一个部属林万生大队长,能不能叫他来,我要当面请教他一些问题。」
叶局长面露非常惊讶的表情说:
「林大队长升官调到台北去了。」
鹰农大吃一惊,眼睛睁得很大,片刻才说:
「唉!局长,你们警界的升迁是用什么标准,这种人都可以升官。」
叶局长愣了片刻才说:
「教授啊!有风声说是您跟我们长官署长推荐的。」
「哈!哈!哈!局长,你是老实人,中规中矩,我没话讲。你那个部属我很有意见,他可以升官对你们警界是一种无奈的讽刺,重重地打击警界基层的士气。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会去跟你们长官推荐他这种人吗?真是鬼扯。」
鹰农讲话的火气似乎越来越大,叶局长则轻声说:
「所以,那只是谣传。」
「局长,你那个部属常常与黑道兄弟公然进出酒店,连网路上都流传,你知道吗?」
「唉!我原来不知道,最近是有听说。」
「对啊!白道警察与黑道兄弟私下把酒言欢已然不妥,何况是公然进出酒店,成何体统,现居然升官了。哼!真是的,乱了,乱了。」
鹰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叶局长眼神无奈的看着鹰农说:
「教授,你看我虽然贵为警察局长,我也有很多的无奈阿!唉!时代真的变了,中规中矩做事的人不见得就受重用,跟长官及民意代表的关系才是重点啊!你知道吗?很多同仁对林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