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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看我虽然贵为警察局长,我也有很多的无奈阿!唉!时代真的变了,中规中矩做事的人不见得就受重用,跟长官及民意代表的关系才是重点啊!你知道吗?很多同仁对林大队长很有意见,可是,他是我们署长的人马啊!」
鹰农点点头,似在思索什么,隔了片刻才说:
「局长,我了解。我会到台北找你们署长。我今天不是来责问你的,局长您不要误会,主要是因为最近有一个朋友出了状况,这事跟林大队长有关,我必须详加了解。」
「是,是。」
「局长,自古以来,都是官兵捉强盗,哪有官兵跟强盗一起混的道理。请你严格禁止你的部属与黑道兄弟交往,黑白相混便成灰,受累受害的就是善良的老百姓。人生到最后什么都带不走,但是,虎死留皮,人死留名,你一定要坚持这个原则。」
「是,是,我了解」
鹰农告别叶局长后,吩咐司机直接到杨律师家,十分钟路程,实在饿得难耐,在路边摊随便买几个汤包,囫囵吞枣止饿。
终于到了杨律师居住的公寓大楼,鹰农拿出一千元钞票吩咐司机自行去附近吃饭,自己一个走进大楼一楼的大厅,鹰农跟大楼管理员表明要见杨律师,大楼管理员则说:
「对不起,杨律师的夫人千交代万交代,他们不方便见客。」
「哦!为什么?」
「对不起,我不方便说。」
鹰农拿出名片给管理员,然后说:
「麻烦你用对讲机通知他们,就说一个李鹰农教授要找他。」
管理员看完名片,详细端视着鹰农,然后说:
「这年头名片不一定信得过,今天上午有一个人来也称他自己叫什么公司的总裁,我让他上楼,搞得不太愉快,后来才知道他是讨债公司的总裁。对不起,先生,你不要为难我。」
「喔!原来不方便讲的你刚才讲出来了,是讨债公司的人跑到这里来。先生,你看我像讨债公司的人吗?看起来像凶神恶煞吗?」
「对不起,人不可貌相。先生,你不要为难我。」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鹰农真是气急败坏,怒火中烧,可是又不能对管理员发脾气,毕竟那是他的职责所在。隔了片刻才说:
「好,先生,我不为难你。不过,我现在打电话叫几个警察来陪我上楼去,这总可以吧!」
管理员先生听了鹰农讲完之后,根本毫不理会鹰农,只是静静地看着报纸。鹰农拿起手机走到大厅外讲电话,然后坐在大楼外面的石椅之上。约七、八分钟后,两部警车闪着蓝红灯来到,两个员警留在车上,另有两个下车走近鹰农说:
「请问是李鹰农教授吗?」
「是的。」
「我是第五分局的分局长,叫张智扬,这位是我们分局的侦查队长,他叫林嘉鸿,我们叶局长叫我们两个赶过来,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
「好,我有一个朋友最近遇到一些问题,我要去楼上看他,大楼管理员不让我上去,我必须麻烦两位陪我上去。」
「好,这简单,走吧!」
三个人走近大楼管理员,管理员愣了许久,鹰农问:
「先生,可以通报吗?」
「可以,可以。」
鹰农又问:
「几楼呢?」
「八楼、八楼,各位慢走,慢走啊!」
「先生,谢谢你啊!你终于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吧!」
「是,总裁,是,是。慢走,慢走。」
96。第三卷求神拜佛求消灾;坦然面对唯一途
鹰农与张分局长、林队长一起坐电梯上了八楼,杨律师夫人已在家门口等,
「总裁,您好,来,请进。」
一伙人坐定之后,鹰农介绍张分局长、林队长给杨律师夫人认识,然后说:
「嫂子,我必须亲自来这里,不然我没有办法了解杨律师的状况。」
「不好意思,麻烦总裁。」
「扬律师人呢?」
杨律师夫人眼眶泛红,哽咽地说:
「他弟弟载他到南投的普众宫拜拜。」
鹰农满脸狐疑的表情说:
「去拜拜?」
「听说南投普众宫的神尊很灵,过去几年来曾帮助很多人消灾解厄。」
「平时不拜,临时抱佛脚,会有用吗?」鹰农口语转为强硬,杨律师夫人似受惊吓,淡淡地答:
「总是试试看。」
鹰农看着杨律师夫人,一脸愁容,平时雍容华贵的脸庞已不复见,头发凌乱,令人看了便知其内心什受煎熬。鹰农遂转为温和的口气问:
「杨律师今天会回家吗?」
「他根本不敢回家。」
「喔!为什么?」
「不瞒您了,酒店的帐总裁帮他处理完了之后,我原本以为就没事了,没想到现在又有一堆债主追着他跑,我也搞不懂,怎么突然间欠了人家一千多万,哇!哇!」杨夫人突然情绪崩溃,决堤大哭。
鹰农大吃一惊,陷入沉思,隔了许久,眼睛看着张分局长与林队长说:
「哼!这里面大有文章,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事跟你们老长官林万生有绝对的关联。」
张分局长头低下,轻声地说:
「我很久以前就在想,依林大队长的行事作风,他早晚一定会出事。」
鹰农从口袋拿出一包面纸递给杨律师夫人,说:
「嫂子,你先别急,连络国宏,叫他一定要见我,我今天打电话给他,手机都不通,现在只有我才可以帮他,他如果再避不见面,上帝也帮不了忙,再怎么拜也不会有用。」
「总裁,他手机有两只,一只关掉,另外有一只可以连络到他。可是,可是,已经麻烦你这么多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嫂子,你连络国宏吧!」
「好,好,我试试看。」
杨律师夫人打着电话,鹰农与张分局长、林队长聊着天,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很慢。
杨夫人在家的客厅角落与杨律师通电话,没人听清楚她在讲什么,可是,隔了约十分钟之谱,杨夫人突然边哭边大叫,在安静的社区大楼中划过,显得特别哀戚,
「国宏,你一定要听我的,让总裁帮你啊!」
鹰农等三个人目光都集中到杨夫人身上。杨夫人关掉手机,一把鼻涕一把泪,走回坐在鹰农对面说:
「总裁,国宏说他没有脸见你,受朋友拖累他就认了,但不能再拖累你,他还说万万没想到事情是演变成这个样子。」
鹰农看着眼前疲备受创的杨夫人,低头陷入沉思,许久才说:
「嫂子,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突然间会欠人家一千多万,不是恶赌就是被有心人恶意设计跳入陷阱,我猜八成跟赌有关。」
坐在鹰农左侧的张分局长则说:
「这有可能。」
「国宏这个人从来不赌博的,可是,我问他什么事情,他都吞吞吐吐不愿意说。」
「哼!受朋友拖累,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朋友跟林万生有关。」鹰农气愤的口气说。
客厅内的气氛似乎凝固,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约十余秒过后,鹰农说:
「嫂子,你能不能再跟杨律师拨个电话,我去找他。」
杨夫人叹气,沉重地说:
「总裁,这样好吗?」
鹰农停顿片刻,以极温和的口气说:
「嫂子,再试试看吗?好不好?」
「总裁,那麻烦你们稍等。」
杨夫人又走到客厅角落打电话,鹰农转头向着坐在左侧的张分局长、林队长说:
「两位我素昧平生,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从两位的面相看来感觉蛮好的,可是,五、六个月前,在一次偶然的饭局中,由杨律师引荐,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林万生大队长,唉!不知从何说起,整个饭局的过程中,我总是觉得不舒服。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微妙,只要感觉不对,其他全部不对。事实上,直到今天,我惊觉我做错一件事,那就是我没有事后提醒杨律师。可是,林万生大队长与杨律师是旧识,我如果凭我的直觉就跟杨律师讲太多,似乎又不够厚道。唉!做人真难,总是遇到事情才会知道什么人是真心知己,什么人是酒肉朋友,不是吗?」
「教授,你会看面相吗?」林队长问。
「哈!哈!我没学过,那只是一种感觉,相由心生。」
约过了七、八分钟,杨夫人讲完电话走回座位处说:
「总裁,国宏人在草屯他弟弟家,他不敢出门,但他说如果可以,麻烦总裁去找他,他愿意坦然面对。」
「看来,我必须去草屯一趟。」
「好,我把他弟弟的住址给你。」
「嫂子,妳一定要挺得住,人生很多不如意的事回头看都只是过程。」
杨夫人眼眶泛红,轻轻点个头。
鹰农等三个人下楼后,鹰农各递一张名片给张分局长与林队长,感谢他们的情义相挺,
「谢谢你们二位,以后多联络。」
「教授,不要客气。」
鹰农上了车,吩咐司机直奔草屯。
约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开到草屯郊区,几经寻找,终于找到了杨律师弟弟的家,一栋三楼透天厝。鹰农交待司机在车上守候,自己下车按门铃,开门的人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
「请问是李教授吗?」
「是的,是的。」
「我是国宏的弟弟,我叫杨国旺,来,请进。」
杨律师的弟弟引领鹰农到了三楼前方的房间,一进门便看到面容疲惫的杨律师,杨律师见到鹰农,顾不得亲弟弟就在现场,双腿跪下去,哽咽地说:
「总裁,我对不起你。」
鹰农把杨律师扶起来&;#8203;&;#8203;说:
「大家坐下聊聊吧!」
三个人坐定之后,鹰农跟国旺说:
「你叫杨国旺没错吧!能不能麻烦你去门口跟我的司机讲,我要拿一瓶酒。」
「喔!什么酒?」
「后车厢只有一箱洋酒,什么酒名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是朋友送的三十五年的酒。还有,酒杯、热茶统统准备好。」
「好,好,我这就去。」
杨国旺下楼之后,鹰农以非常温和的语气说:
「杨律师,事到如今,没有外人,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顾忌,把所有事情说清楚。我刚刚麻烦你弟弟去拿酒就是想让你壮胆,把心中的一切忧伤倾泻而出。我从你家过来,嫂子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杨律师眼角泛着泪光,轻轻地说:
「我对不起她。&;#8203;&;#8203;」
「杨律师,我一来就跟你提到嫂子,我不是想让你更伤心,我的用意是提醒你,一个人活着不是只为自己,我们同时都为很多人而活。就以我自己为例,我有父母、兄弟姐妹、家庭、学生,还有大陆那两家工厂的员工,那么多人的生活我们都必须考虑到。」
杨律师轻轻点头未答腔。鹰农又开口说:
「我猜你今天会碰到这种事一定跟林万生大队长有关吧!你可以把所有事情全部说给我听吗?」
杨律师欲语又止,双手紧握,眼角泪水滴下,窗缘吹进丝丝寒风,墙上的挂图轻轻摇晃,吱吱的声音在寂静的乡下夜晚似催人伤感。
此时,杨律师的弟弟把茶、酒及杯具端进来,
「来,我先准备一下。」
「谢谢你,麻烦你。」鹰农笑笑地答谢。
「教授,您不要客气。」
97。第三卷酒后真言声哀凄;往事历历轻轻吐
看着茶几上的三杯醇酒,鹰农开口说:
「来吧!第一杯干了,等一下就各自随意。」
酒喝下去了,五脏六腑似乎都热了起来。杨律师作深呼吸的动作,拿了茶几上的面纸擦拭眼睛,然后说:
「教授,你真会看人,我被林万生那小子害得不浅。」
「杨律师,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饭局吗?」
「记得。」
「你那时候提到林万生大队长常与大牌黑道兄弟出入酒店,还有看他讲话的模样,我就对他印象非常不好。」
「事情首先就败在酒店。他一步一步引导我,首先带我去酒店,原来一个礼拜差不多都是两次,一直到后来每个月几乎都去十几次。只要有他在场,他的酒钱一定会有人帮他处理,我那时没有戒心,反正跟他去酒店又不用花钱。凭良心讲,我自己也要负很大责任,常常上酒店会让人上瘾,我自己并没有把持住,所以,有时候林万生没邀我,我也会自己跑去。」
「酒店,唉!我这辈子去过的酒店不计其数,从十几年前,我哥哥李瑞荣带我逛酒店开始,到近几年来的交际应酬,我对酒店的注解是:男人真见鬼,出钱又出水;女人真会享,赚钱又止痒。在那种场合,我绝对相信没有定力的男人一定会在酒店的女人海中晕船。」
「教授,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晕船。也正因为如此,我在酒店的开销从最初一个月的一、二十万到后来一个月将近四、五十万。」
杨律师的弟弟摇摇头,鹰农则面露非常惊讶的表情,轻声说:
「天啊!」
「其实这期间林万生介绍我认识了不少黑道大哥,一大票黑道兄弟的法律诉讼案件都交由我的事务所处理,我结合了不少检察官、法官想尽办法从法律上帮这些黑道兄弟解套,让他们减轻罪行甚至于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