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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肖楠。
“老板，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个……有点毛病。”黑大个“这个”指的是肖楠的脑子。
“谁说我脑子有病，你让大家伙闻闻，是不是有股子臭味。”一直捏着鼻子说话，使得肖楠的声音怪怪的。
还别说，好几个人都凑过来，抽送着鼻孔，在肖楠这桌子的空间里，一通嗅闻，得到一致答案：“是有股味道，好像是尿骚味。”
老板也提鼻子求证，闻来闻去，在黑大个身上找到源头，惊问他：“你怎么有这种味道，尿裤子啦？”
此话一出，登时有邻桌的一位“扑哧！”一声，刚进嘴的一口啤酒全都喷到地上。
黑大个一激动，起身拍着桌子大喊：“哪有！别污蔑人。”
“那你这是……”老板不解。
肖楠笑嘻嘻的接过话茬：“这位大哥哥没有尿裤子，他是用尿刚刚洗过脸。”
“扑哧！”这一回有好几位食客惊得喷了酒，众人纷纷瞅着黑大个，这家伙口味够重的呀，用尿洗脸，不嫌脏啊！
“快让他出去，别影响我们的食欲。”
“对！要不洗干净了再进来。”
食客们开始发泄不满，老板也皱着眉头，请黑大个到饭店外的水池边上，好好洗一洗。
“老板，上啤酒，冰镇啤酒。”肖楠看老板从屋外回来，拿出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吩咐老板：“这钱是给你的小费，吃饭钱那两人掏，先给我来四瓶冰镇啤酒，菜随便上。”
等刀条脸和黑大个洗干净回来，肖楠已经喝掉两瓶啤酒，外加面前的四盘菜都见了盘底。
“这家伙，又吃又喝的，倒挺自在。”黑大个嘟囔着，看着空盘子，招手喊来饭店老板，重新点起了菜。
老板今天很爽，三个人用餐光是点菜就点了八盘，财源是滚滚而来，挡也挡不住。
“老板，你等等。”还没进厨房，老板就被刀条脸叫住。
刀条脸把老板拉进一个避人的角落，偷偷的问：“你这里有安眠药吗？”
老板一怔，疑惑的问：“你这是？”
“放心，我不是坏人。你看见我那兄弟，就是脑子有些不好使的那个。我是去送他去精神病院，怕他半道闹事，给弄两片药让他吃吃，路上一睡觉，就省得我们担心了。”刀条脸硬塞给老板一百块钱，还一个劲儿的作揖：“拜托了，帮帮忙。”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板就收了两百块的好处费，心里的疑惑，早就被两张百元大钞给掩盖住，简单的思索一番，点头答应。
好在老板自己就有这类药物。他当着刀条脸的面，两片药片磨成细末，倒进一个开了瓶盖的啤酒瓶子里，一阵晃动，冒着沫子的伪装不至于让人起疑心。
这两片安眠药，足以让人睡四个小时，要是按照刀条脸的意思，再加两片，老板断然拒绝，要是出了人命，他可担待不起。
看着刀条脸离开的背影，老板一拍胸口，从肖楠给他的那一百元小费里，抽出一张小纸条，看后，直接从厨房的后门走到外面，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刀条脸嘻笑着回到桌子前，拿起那瓶啤酒，给肖楠面前的空杯满上，自己又拿起另一瓶啤酒，也倒上，举起杯，对肖楠说：“灰太狼，为了咱们的缘分，来，干一杯！”
不管肖楠愿不愿意，刀条脸直接把两个杯子在他手里一通撞动，之后把肖楠的杯子送到他嘴边，一挤咕眼睛，劝道：“喝吧，喝完这杯酒，咱们好出发。”
“嗝！”肖楠打着饱嗝，摸着鼓涨的肚皮，摇了摇头：“我实在喝不下了，再喝肚子就要爆胎。”
“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喝啤酒吗？这回有啤酒又不喝了。怎么？怕喝不过我？”
刀条脸的激将法，果然起了作用，肖楠再次嗝了一口，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瞅着你们喝酒，我也馋了，给我也喝一杯吧。”黑大个说着拿起肖楠那瓶喝剩的啤酒，就要往自己的杯里倒。
“啪！”刀条脸一把打掉黑大个手里的杯子，怒斥道：“就知道喝，你一会还要开车的懂不懂。”
而后，又劝肖楠把那瓶剩下的啤酒喝光。已经略有醉意的肖楠摸着脑袋直喊晕，还哈欠连天，支持不住要睡觉。
刀条脸赶紧结账，让黑大个背着肖楠回到车里，放在后座上，看着呼呼大睡的肖楠，长出一口气，兴奋的一打响指：“开车，走！”
“大哥，这小子的酒量也忒差了吧，四瓶啤酒就喝成这德行，切！”黑大个鄙夷的一撇嘴。
“就你那狗眼能看出这里面的道道儿来吗？我是在这小子喝的啤酒里兑了点佐料，嘿嘿……”刀条脸脸上得意之色，显得高深莫测。
“佐料？”黑大个嘀咕着，凭刀条脸的坏水本性，大概其也能猜出个十之**，就没往下问，顾自专注于开车。
小轿车一路飞奔，半个多小时之后，开进了精神病院的大门。
刀条脸和黑大个两人抬着睡得香甜的肖楠进了陈院长的院长办公室。陈院长不在，刀条脸出去打电话联系。
黑大个擦了一把汗，啐了一口肖楠，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还伺候上这傻瓜了呢！”随后，敞开怀，扇着衣服，也走出院长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肖楠一人儿，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满心欢喜。看来，他的眼力不错，留给饭店老板的那个字条起了作用，没有在啤酒瓶子里真放安眠药，这年头，有正义感的好人还是多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被逼疯了
肖楠装傻失忆，实属万不得已。被何传杰和冯清文这两个王八蛋算计，事处下风，百口莫辩。是冯清文的那句：“发疯了，神经病。”的提示，肖楠才顺势装傻。
本以为装一会儿蒙混过关也就算了，没成想事情顺延下去，还需要他继续施展演技，也就只好顺势演下去。刚刚在车里他的确美美睡上一觉，正好避免刀条脸找他的麻烦，还能赚个养精蓄锐，足以应对余下的挑战。
“噔噔噔。”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音。肖楠赶紧躺下来继续装睡。
“他怎么睡着了？”一进屋的陈院长，看到肖楠的样子，不解的问着刀条脸。
“怕他惹事，为了他点安眠药。”刀条脸一脸轻松，很是得意。
黑大个还冲他偷偷竖起了大拇指，很是崇拜他的智商。
“净胡闹！”陈院长生气的嘟囔：“安眠药不是可以随便吃的，吃多了会有生命危险的懂不懂。”
“没事，我就给他吃了两片，伤及不到他的生命。”晃动了两根手指的刀条脸，仍旧贼笑。
“好吧，这个病人我收下了，你俩也去忙吧。”陈院长也不愿跟他俩纠缠，找个借口打发二人回去复命了。
刀条脸跟黑大个前脚走，肖楠后脚登时坐起来，把陈院长吓个够呛。半天缓过神来，支支吾吾的问：“你、你醒了？”
“嗯。”肖楠假装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这一觉睡得可真香甜。”
陈院长看着肖楠的反应，眉头略微皱着，没说话。
“走吧，我带你去病区。”陈院长领着肖楠，办理完手续，交给了一位叫陈志坚的医生。
陈医生三十来岁，油头粉面的，看外表，咋也不像个大夫，倒像个公子哥。
看到肖楠的长相，陈志坚摇头叹息：“这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成了精神病人，挺可惜的。”
肖楠倒也配合，反正呆在这里也不错，总比对付纪检部门强得多。按照他的病情，陈院长把他安排在陈医生管辖的一病区，这里病人症状相对较轻，正适合肖楠的恢复。
抱着发放的病号服，陈志坚带着肖楠走向分配给他的房间。路上，陈医生仔细打量肖楠，撇着嘴说：“按照院里的规矩，病人不喊名字，都用编号，你的编号是五一三六，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
尼玛，听起来怎么像是进了监狱？还有这身病号服，条纹状的，一下子让人联想到二战集中营里那些苦命的犹太犯人。唉！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119，这房间号码还真挺好记。一屋四个人，肖楠的到来，陈医生立马喊出两人的编号，让他们去住隔壁屋。
一个人来，干嘛弄走俩人，还空出一张床，真搞不懂陈医生是咋想的。
余下的两人，一个编号250，一个是378。250是个四十多岁的瘦条男子，长得像个唠鬼。378是个十七八的孩子，带着深度眼镜，低头捧着个笔记本，头不抬眼不睁的，只顾敲击着键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兄弟。”看见赵医生推门离开，250一把搂着肖楠的肩头，一把抓住肖楠的手，微微握一下，表示对新来室友的欢迎。
“小兄弟，告诉你一个秘密。”250环顾四周，怕被别人发现似的，偷偷对着肖楠耳朵说：“其实我没病，我是欠工人的工钱，才到这里躲债的。”
“你没病？”肖楠一愣，大声喊道。
“嘘……小点声！”250紧张的看着周围，生怕被人发现。其实完全没必要，仅剩三个人的房间里，唯一的听众378，根本对此漠不关心。
“老弟，还有一个秘密……”250狡黠的一笑。
“啥秘密？”肖楠被250勾得好奇欲增加，急急问道。
“我是个包工头，你可别跟外人说，我有的是钱，我就是想欠工人的工资不发，直到欠黄了拉倒，嘻嘻……”
奶奶的！肖楠泄气的差点没趴下，这家伙真是个精神病。看 来，拿正常人的思维跟他没法交流。
250却是不在乎，仍然介绍他的辉煌史：“我一直想承包个工程，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想在长城上贴瓷砖，标书都拟好了，各方面都打点完，明天，明天一定会中标的，哈哈……”250的狂笑的手舞足蹈，这家伙是犯病了。
肖楠起身离开250，不知所措。
“去按床上的红色报警按钮，护士马上就来。”不曾想，一直在电脑上忙活的378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给肖楠救了急。
别说，还真够速度。在肖楠按下按钮也就三俩分钟的时间，门被打开，进来几个护士外加一个男医生，几个人不容分说把250按倒在床上，一个护士拿出注射针，在250的瘦胳膊上，深深扎入一针。很快，250变得平静，慢慢睡去。
“谁又惹他了？”打完针，护士盯着屋里其他两人看，一眼叨见肖楠，疑惑的问：“你是谁？新来的么？”
“报告！5136向您报道！”肖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透过女护士口罩遮住，只闪现出来的两个大眼睛，猜出一定是个大美女。肖楠立马来了精神，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美女，艳福不浅啊！
“哦！”女护士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记录本，确认之后，接着问道：“378、5136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378眼睛终于离开电脑，扶着瓶底厚的眼镜片，站的标杆溜直，一句话不说的态度，分明表示这事跟他无关。
“5136，你是怎么惹到250的，不知道他现在处于狂躁期，尽量不要刺激他吗？”女护士转过矛头，直指肖楠，搵怒的口气里，对他惹祸很是不满。
“报告政府，我不知道250就是个二百五，我只是跟他搭腔，他就犯病，我根本没刺激他。”肖楠的那模样，简直就是犯人说话，弄得女护士一阵发愣。
“喂！5136，这里是精神病院，不是监狱，搞搞清楚好吧！”
“不是监狱？”肖楠重复着女护士的话，摸着脑袋，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嘀咕着：“不是监狱，为啥不叫名字，而是叫编号呀？”
“你……”女护士一时语塞，长期接触精神病人，还从没碰到这么个思维敏锐的病人，被锈住的语言细胞，真回答不上来肖楠的问题。
“你们明知道250处在发病的狂躁期，还把他跟我和378关在一起，真要是出了问题，我和378会很危险的，你们太不负责任了。”
肖楠的一席话，不止把女护士说得哑口无言，就连其他的医生护士也是面面相觑，干张着嘴巴，心里都在犯嘀咕：这是个精神病人吗？思路怎会如此清晰呢？
“还是把250单独关起来吧！”男医生果断下达命令，在用手推车推出250离开的时候，女护士的大眼睛直视肖楠一番，才关上屋门，她是深深记住这个人了。
“那个女护士叫什么名字？”在肖楠眼里，378的小老弟应该是正常的，至少没到发病期。
“叶紫薇！”378回答得干脆，眼睛不离显示屏，双手仍然在键盘上飞舞。
“玩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肖楠好奇凑到378的电脑跟前，往显示屏上一看，差点没惊得叫出声来。
378的这台笔记本电脑，显示屏一片黑暗，一道长长裂痕，贯穿于显示屏横向位置。由于长期使用，键盘上的数字键和字母键，有不少已经磨光，分辨不出键盘原有的功能。敢情378天天重复着这么个动作，却是对着一台已经报废的电脑完成，乖乖！他该不会也是在发病期吧！
“小老弟，你天天这么摆弄键盘，是在干什么？”肖楠小心谨慎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