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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卫兵愣愣地看了看杨如剑,沮丧地耷拉下眼皮,扔下手中的枪,手枪在地板上“扑嗵”弹了一下。杨如剑从口袋掏出一个红丝围巾,蹲下,裹着倪卫兵的枪,捡起来,将他的手枪上了膛,对着倪卫兵。袁玲从沙发后转了过来,和杨如剑并排站着,用枪对着他。
“你们想干什么?”倪卫兵竭力表现出霸气和镇定。
“为刘菁,为刘菁父母,为肖胜利,还有我的一家人报仇!”袁玲愤怒道。
“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我这屋被监控着!门口就有便衣!”倪卫兵冷笑道。
“你放心好了!”杨如剑上前一步,用枪顶着倪卫兵的太阳穴,道:“这是你的枪!我指头一扣,你就算自杀了!”
倪卫兵眼珠瞪大了,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汗。“杨如剑,我上有老妈,下有在国外的儿子!求你放了我!就算看在李丽莎的份上!”他用颤抖的声音道,但仍竭力显得镇定,竭力保持着王者风范和尊严。
“放了你?刘菁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你做梦吧!”杨如剑眼眶又湿润了。
“那你也要把我交给警方!”倪卫兵恳求道。
“没这个必要了!我并不是一个很守法的好公民!我只依着我的心的指引做事!”杨如剑冷冷道。
倪卫兵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话,没有说出来。眼泪倏地从眼角流了出来。半响,他揩了一把眼泪,坐直了身子,冷笑一声,骂道:“杂种!开枪吧!”
袁玲轻篾地望着倪卫兵,举起枪。
倪卫兵绝望地闭上眼睛。
袁玲骂道:“杂种!去死吧!”
跟着一扣板机,只听“碰”的一声,却没有子弹射出,声音很轻微,像玩具枪的塑料相撞的声音。
倪卫兵从惊恐中睁开眼,只见袁玲拿着枪冷笑着望着他。
“一把玩具枪缴了你的真枪,又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好笑!堂堂的乐都第一公子在临死前还被我们戏弄了一回!”袁玲说完冲杨如剑开心地笑了笑。
一种被羞辱之后的羞愧和恼怒在倪卫兵脸上弥漫开来,他破口大骂:“我操你们妈,耍老子?你们不够格!老子早把你们玩够了!刘菁光着身子被老子玩够了!袁玲你姐被老子叫人轮奸得叫来叫去……”
“砰!”话还没骂完,杨如剑顶在他太阳穴上的枪响了,倪卫兵的声音戛然而止,头猛地耷拉在肩上,身子歪在沙发上,死鱼般的眼珠子瞪着。眼镜也掉到地板上了,殷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从太阳穴两边突地翻滚出来,一股腥味弥漫开来。
杨如剑把枪放在地板上,做出倪卫兵自杀后枪落在地上的样子,将刚才包枪的红纱巾装进口袋。然后,两人走到里间卧室里开着的铝合金窗子处,那窗口上系着一根绳子,杨如剑把袁玲抱上窗。袁玲顺着绳子滑下去。然后杨如剑解了绳子,挂在脖上,翻过窗子,双脚悬空,双手扣住窗台边沿,又腾出一支手用红纱巾将窗台上自己踩过的地方擦了擦,又将窗子拉上。这时,他听见了外面过道上保姆叫门的声音和警察喧哗的声音,他一松手,往下落去,轻轻着地。然后,拎着绳子、纱巾等,和袁玲隐入夜色之中……
倪卫兵的行踪确实是李丽莎告诉杨如剑的。
安葬了刘菁的骨灰后,杨如剑和袁玲发誓要为刘菁等人复仇。于是,杨如剑一直秘密追踪着李丽莎的消息。平安夜血案后,倪卫兵的豪宅被警方监控着,李丽莎也被禁止出入。后来证明她没有参与倪卫兵的涉黑活动和倪忠农的腐败活动,方才恢复自由。然后,她赶紧辞了电视台工作,申请去美国探亲了。倪卫兵的妹妹和妹夫在美国,她的儿子也在美国。靠着以前做主持人的关系,很快办妥手续。这时,她接到倪卫兵电话,要她筹钱。就为他筹好了钱,也为他买好火车票,交给保姆,然后,她收拾行李赶到飞机场,可没想到,杨如剑也出现在了飞机场。杨如剑并通过孙处长和其它一些朋友知道她坐这次航班出国。
李丽莎看见杨如剑,自然有些紧张。她知道杨如剑来的目的。她已经了解“平安夜”血案的情况,知道杨如剑女友刘菁惨死的事。她想杨如剑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潜意识地希望杨如剑找她。因为,她一度想借此机会甩掉倪卫兵这个被通缉的杀人犯!刚和倪卫兵认识时,两人确有过爱情。她相信倪卫兵那时是真心爱她的,而她也为这个高干子弟的抱负、才华以及富有打动,为此,她毅然和杨如剑分了手,与倪卫兵结了婚。但随着时光流驶,和很多婚姻故事一样,倪卫兵包情妇,玩弄女人的事就陆续传到她的耳朵。她也曾同倪卫兵闹过。倪卫兵总百般哄她,说那是子虚乌有的事,说自己是深爱她的。时间长了,她想男人可能都这德性,重要的是,她一时还离不开那豪华的住宅所像征的荣华富贵,离不开倪家的地位财富带给她的幸福生活。而且,她爱她的儿子。她不愿和倪卫兵的破裂影响儿子的未来。于是,她就对倪卫兵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他不破坏家庭,就任他在外彩旗飘飘好了。没想到,半路里杀出昔日的恋人杨如剑,竟一下将倪家从天堂打入地狱,荣华地位万贯家财全部烟消云散!那一阵,她恨死了倪卫兵!恨他的自负断送了她和孩子的幸福生活!当然,她也一度恨杨如剑!好好的日子不过,搞什么反腐?她更后悔没有早些督促倪卫兵将财产转移到国外。幸亏此前她坚持要倪卫兵托人将他们的儿子及部分财产随他妹妹、妹夫一家及时转移出去。但仅此而已!大批财产存款连同王子娱乐城及豪宅全被查封了,一共加起来好几个亿!想起来实在痛心!
在为失去昔日荣光的同时,对倪卫兵,她也有了离弃之心。中央调查组进驻乐都后,倪卫兵成了公安部一级通缉犯,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不再是昔日光芒四射、富甲天下的倪卫兵了。没有钱且不说,还是大通缉犯!即使跑到国外也要受通缉!还要和她及儿子一道分享那可怜的一点财产!倪卫兵带给她的不再是幸福和荣光了,而是担惊受怕和贫穷!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真的涌现出这个念头后,她又犹豫了。
她的这点心思,被她的初恋情人杨如剑分析透了。在机场的贵宾候机室里,杨如剑将她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将她犹豫矛盾心情构筑的防线一下攻破了。特别是杨如剑提到刘菁,让她有一种强烈的负疚感,一下就攻破了她最后的犹豫!刘菁,这样一个美丽善良优秀的女孩,才25岁!竟被残忍的兽性大发的倪卫兵逼得跳楼自杀了!花一样的青春年华,理想、憧憬、爱情从此都成为天堂里的怀念了!她也是女人,深为刘菁的不幸而难过,而心痛,更为倪卫兵的令人发指的流氓行径而心寒而愤怒。她没有想到倪卫兵对女人会这样残忍无耻!报复就报复,竟然如此下流地折磨一个善良的花季女孩!真是太惨无人道了。而且,此前,倪卫兵还指使人轮奸了袁玲的姐姐!这都是她,做为一个女人所不能容忍的。用杨如剑的话说:一个人下流到以如此方式去折磨女姓,那么,还有什么下流无耻的事不可以做出来的?身为女人,或许可以容忍丈夫为了养家糊口而腐败,或许可以容忍丈夫在外搞婚外情,但无论如何是不可以容忍这种无耻下流地对待女人的事情的!抛弃他,算得背叛吗?这一席话深深地打动了她,将她的犹豫与一丝负疚掀得干干净净,于是,临上飞机前的几分钟,她告诉了倪卫兵的行踪,说倪卫兵当晚9时会回家取钱和火车票……
尾声:蓝天,那美丽的微笑
转眼到了阳春四月,和煦的春风吹佛大地。乐都市郊外,万物复苏、万像更新。鲜花在大地绽放,一片一片的绿意在大地上弥漫,蔚蓝的天空飘起一只只的风筝,春风温暖地佛上人们的脸颊,给人们捎来美好的信息。
这天,春光明媚,被广袤的原野和春天的绿意包围着的乐都市飞机场,安检处,清秀美丽的袁玲和杨如剑依依惜别,她将乘飞机去前往加拿大。这是杨如剑为她联系的。刘菁的哥哥在那边为她做担保。刘菁去世后,她哥哥赶回来参加丧礼,袁玲含泪跪倒在刘菁哥哥面前,说她要代刘菁做他的妹妹。刘菁的哥哥含泪答应了。大仇已报,杨如剑见袁玲父母双亡,孤单无助,又怕倪卫兵之死的真相万一被侦破,连累袁玲,就劝她出国。杨如剑出资,刘菁哥哥做担保,办成了袁玲出国事宜。
“玲玲!出国后,好好活着!要自强自立!要对得住你父母!对得住菁菁!”杨如剑最后嘱托道。
“嗯!”袁玲咬着嘴唇,亮亮的双眼含着泪,凝望着他,重重地点点头。她穿着米黄色的风衣,经历过为父母洗冤的战斗后,她显得更加美丽、成熟、大方。以前的憔悴苍白悄然无迹,脸蛋红润动人,如秋日里饱满熟透的苹果。
“好吧!去吧!”杨如剑轻声道。
袁玲的眼泪出来了,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再见!杨大哥!我会想你的!”好半天,她松开了他,含泪凝望着他,道:“大哥,保重!”然后,揩揩眼泪,拖着地上的箱子,转身,往安检口里走去,像一朵飘逸的云……
送走袁玲后,杨如剑到医院看了严丽。
在医院的草坪上,他找到了正坐在手推车上由表妹推着“散步”的严丽。他将鲜花放在严丽膝上,接过严丽表妹的手,推着严丽缓缓往前走。
严丽似乎习惯了他来看她和推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算是打招呼。她穿着病号服,头上包着纱布。脸上破了相,刚刚愈合的疤痕纵横交错,有几分恐怖。目光冷漠,闪动着强烈的憎恨、冷漠与隐隐的自卑。一些过往的病人奇怪地打量着她。一个小女孩正捉蝴蝶,跑了过来,迎头看见了她,晶亮的目光盯着她的脸,露出与年龄不相衬的惊恐,赶紧跑开去……严丽漠然地看着跑开去的小女生,没有任何表情……
平安夜,严丽一共被砍了37刀,有十八处要缝针,都砍在脸上、背上、大腿和小腹处。刚送进医院时,全身共缝了二百多针。其中,脸上被砍了10刀,缝了80多针。她缝线之后第一次换药时,正赶上杨如剑和袁玲去医院看她,医生揭开她面上的纱布时,他俩人惊呆了:天哪!这是昔日以性感美丽而著称、上街就有一大排回头率的严丽吗?整个脸狞狰恐怖,横七竖八地叠满了还缝着黑线的伤疤。尤其是从眉头斜着划到鼻梁上的一道伤疤和右脸一直划到嘴唇上的伤疤,又深又长,使得整个脸几乎变了形,变得滑稽可笑。要命的是伤痕叠伤痕,耳朵、鼻梁、脸夹、嘴唇、眉梢无处不在,整个脸就像一张历经千年风吹雨打、刀砍斧削的超级老树的树皮,又像电影中一张恐怖的鬼脸。杨如剑、袁玲心里却刀割一样难受。袁玲吓得哭了起来……
处决倪卫兵后,杨如剑时常来看严丽。刚开始,严丽目光中总是布满怨恨、仇恨、冷漠、自卑,对他不理不睬,有时还发脾气,赶他滚。他能理解。这样的创伤,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很残酷的事情,何况严丽这个视美丽为生命,以美丽性感光洁的胴体为资本和骄傲的虚荣心强的女人!对她而言,这恐怕比死还难受。而她偏是无辜的!她有理由发脾气,有理由悲哀。“但没有理由失去生活的勇气!”这是杨如剑每次来都开导她的一句话。渐渐,随着病情好转,严丽的情绪也好了些,也能接受杨如剑陪着她散步了。
宽敞的草坪上,三三两两的病人有的在散着步,有的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开放在草坪和小树林交接的地方。花坛里,右花争艳阳天,姹紫嫣红。几个小孩欢快地在阳光下,在草坪上嬉戏着。蔚蓝色的天空上,白云飘飘。白云下,悠悠地飘动着几只体形优美的风筝。杨如剑将轮椅车推到一个石椅旁,转到和石椅并排的方向,自己在石椅上坐下。旁边,有一个开满鲜花的花坛,静静地沐浴着阳光。
“严丽!”杨如剑柔声道,“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你这情况在韩国可以整容!你会像从前一样漂亮!”
“这得多少钱啊!”严丽淡然道。
“钱的事包在我身上!我还差你几十万呢!”杨如剑笑道。
“你看!我说话算数的啊!”杨如剑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该你得的钱我给你弄了个存折,在这里面!”
严丽冷漠地看了看他,不接。杨如剑拉过她的手,将存折放进她手里,道:“密码就是六个8,你以后自己修改!”
跟着又拿出一把车钥匙,道:“送你一辆新车!捷达的!就停在医院停车场内,你得找人开到车库里放着哦!”
“车?太好了!”严丽老树皮一样的脸上很狰狞地挤出了笑容,嘴巴难看地裂开了,眼里露出希望与梦幻般的色彩,抓过了车钥匙。似乎看见对面有人在吃惊地看她的脸,她低下了头。
“出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