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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的晚上,简丹下了一个决定,明天她再去找刘叶兰,如果她还是那副态度,那就另做打算。反正她三十年都没有亲生母亲,就算以后没有,也未曾失去什么。
决心下了,心里某个角落还是会有一份难言的痛。
简丹只吃了大半碗粥,就把剩余的半碗粥倒了。
她打开便携式收音机,插上U盘,闭目听着音乐,疲倦涌上心头,真累。
看着墙壁的钟,十点了,她不会来了。
简丹起身,关了音乐,刚走到床边,就听到门铃响了,她冲到门口,按住左胸口,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刘叶兰,今晚的她上身披着咖啡色披风,□是深蓝牛仔裤,休闲中透着一股高贵。
简丹打开门,让出一条路。
刘叶兰进门后,微笑着瞅着她,“时间真快,你都这么大了。”
简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只觉自己真成了个小孩。压抑住心头奇异的感觉,她给刘叶兰倒了杯水,“家里没茶叶,您将就喝。”
刘叶兰接过杯子,仍然站着。
“您坐啊。”
“我时间不多,说完就走。”
简丹垂下眼眸,“您说吧。”
刘叶兰斟酌了会,“孩子,你乍然出现我还真没适应。生你那会我才十九岁,在新海读大学,为了瞒着家人,我暑假没回家,在出租屋生下你以后,没办法抚养,才想到送人的。”
“那我父亲是谁?”
刘叶兰的眼睛泛起幽幽的光泽,半晌才答,“他是个绝情的男人。”
这样的回答,说了等于没说,简丹却不便追问了,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叶兰抬头仔细看着简丹,“你眼睛很像他。”
原本站着的刘叶兰突然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你现在成家了吗?”
简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半天才说,“我正打算离婚。”
刘叶兰瞅了瞅她,“那你最近是不打算回新海了?”
“嗯。”
刘叶兰靠在沙发上,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明天我带你回外婆家。”
“他们知道我吗?”
刘叶兰点头,“我生下你没多久,你外公来新海市看我,知道我向学校请了几个月的病假,后来追问我缘由,我只好说了实情。”
简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对亲情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她低声应道,“好的。”
刘叶兰叹气,“我现在有自己的家,你还有个妹妹,你叔叔他是做生意的,你的事我现在还不敢告诉他,只好先委屈你去外婆家住了。你外婆家地方大,你去了她准高兴。”
第二天大早,刘叶兰开车来接简丹,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外婆家,同样是独门独院。
院子有上百平方,楼房是三层楼,在上海市区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一栋楼房,可见外婆家生活富足。
简丹站在客厅,就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仰头一看,一对老人携手走下楼,俩人头发花白,模样可亲。
外公身材魁梧,脸方眼大,倒像是北方汉子,外婆皮肤白皙,身材娇小,俩人怎么看怎么顺眼。
“你就是丹丹?”外婆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和你妈年轻时有几分相像。”
老人的手温热温热的,简丹的心也忽热忽热的。
“听说你是名检察官,不错,没丢我老刘家的脸。”外公朝她点了点头。
来的路上,刘叶兰就向她介绍了家族的历史,从清朝起,刘家就是当时的名门望族,出了一个大学士,两个都督,一个尚书,延续至今,为官为商者都不在少数。
简丹当下明白了老人的心思,刘家声名在外,当然不想有没出息拖后腿的晚辈。
外公转而问女儿,“兰子,你打算怎么和小何说?”
刘叶兰满脸为难,“你也知道他的脾气,火爆着,我就怕引起家庭矛盾。”
外公点点头,“这事我去和他谈,孩子既然找上门了,也是你当初酿下的错,一切坦诚以待,我想他也会明白的。”
简丹就在外公家住下了,她住在顶楼带着露天玻璃的房间,早晨醒来,拉开屋顶的窗帘,阳光就倾泻而下,洒落在她的床上。
在外奔波两个多月,身心都在漂泊,突然来到这么一个舒适幽雅的地方,简直就是在天堂,更幸运的是,身边有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住下来,她才发现,外公家还挺有讲究的。
每日早餐定在七点半,主食是粥,大馒头,小菜,豆浆,水果沙拉。看着很平常,用料大有讲究。
熬粥的大米是东北产的有机大米,大馒头所用的面粉是自家保姆用小麦做的,蔬菜水果则是自家在郊区有地,专人种植后送来,总之,所有的食品,包括大米,食用油,蔬菜水果,大豆,全部是有机无公害作物。
这样的生活品质简丹在周家都未曾享受到。
关键不是钱,而是生活的态度。
简丹甚至起了在上海常住的念头,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再去找份工作。
这日,她起身后,准备去和外公商量找工作的事,走到二楼就听到交谈声,听声音还不止一人,这一大早的,谁来家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更新2。1万字,明天继续更新,鲜花什么的不要大意的砸过来吧
、第五十章
简丹走到楼下,就见一对中年夫妇坐在餐桌边,陪着外公吃饭。
“丹丹,快来见过你舅舅,舅妈。”
简丹微笑着,“舅舅,舅妈。”
中年美妇上下打量她,“这孩子长得跟朵花似的,舅妈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备见面礼,这个就给你了。”
说完,从手腕褪下一只碧绿的镯子。
简丹跟在周天诚身边,见多了贵妇阔妇,几乎人手一只碧绿镯子,除去成色有所不同,大同小异,关键是均价值不菲。
“舅妈客气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留着自己戴。”简丹并不上前。
外公赞赏地看着简丹,不卑不亢,是他刘家的好孩子。
“小芬,这镯子你们结婚二十周年刘安送你的礼物,怎么可以随便送人。”外公看着儿媳。
“爸,是我考虑不周。”张芬重新戴上手腕。
“爸,没想到我们家是双喜临门,失散多年的外甥,外甥女都重新找回来了。”
刘安的声音非常醇厚,长得也很正气,简丹不由对舅舅心生好感,听到还有一个失散的外甥,那就是说有个表哥和自己遭遇相同。
“说起来,天诚是非常有出息的一个孩子,小梅也算是身后有人了。”刘全继续说。
刘已泽眼底一酸,“我对不起小梅。”
“爸爸,小梅的事怎么能怪到您头上,也是造化弄人,要是她多熬一年,等您平反了,也就可以回城了。”刘安安慰父亲。
“爸爸,今天可是您的大好日子,别伤心了。”张芬也接嘴道。
刘已泽脸上渐好,简丹的脸色刷地就白了。
天诚,小梅,回城,这几个字眼组合在一起,令她产生了不好的联想。简丹试图道,“我还真想有个表哥,只是不知他是哪里的人,以后还有机会多多亲近吗?”
“他是新海市的,他家在新海很出名,周氏企业,你听说过吗?”
简丹的脸一阵热一阵凉,“听说过。”
“丹丹,你光顾着说话,快来喝粥。”张芬唤她。
简丹机械地坐下,机械地喝粥,连吃了三碗,肚子撑不下了,心里才好受点。
吃完早餐,回到卧室,她的大脑还在嗡嗡响,简丹拼命揉揉太阳穴,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才冷静了几分。
周天诚是她的表哥,她正常的反应该是鼓掌欢迎,怎么会这么难过?她不正可以以此为借口,摆脱那个讨厌的爱欺骗的男人吗?
简丹这才领悟到,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她一定不会离家出走,也一定不会去寻找什么亲人。
这么多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周天诚,就算他有所欺骗,现在细想,也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人活着世上应该往前看,而她恰好做反了。也许,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简丹心里百转千折,却明白骑虎难下,现在俩人必须得离婚。她心里非常难受,这份难受的心情让她明白,她爱上周天诚了,她真的爱上周天诚了。
如果俩人没有血缘关系,她一定会原谅周天诚的,可也就是这份血缘关系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
可惜,她发现得太晚了。
简丹回到卧室,对镜自照,脸色的确有点苍白,她抹上粉底液后在颧骨处打上腮红,然后将乌发盘起,露出雪白的颈脖。
她换上一件大红色的连身裙,外面披了白色的小坎肩,她记得某人说过,她穿大红色最美了。换上后,她自嘲地笑了笑,她怎么还记得周天诚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
她扶着楼梯下去,每走一步,心就痛上一分,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懈可击的微笑。
大厅里已有不少人,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母亲,还有几位中年男女,站在客厅角落有几位年纪和她相仿的,其中之一就是周天诚。
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还罕见地打了领带,一张脸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简丹站在楼梯上,用力地看着,她怕再不用力,以后就记不住他的样子了。
她今天罕见地穿着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有几个人已经朝这边看来,包括周天诚,俩人视线相触时,周天诚的眼里惊愕,欣喜,还有一丝怀疑。
他大步走上前,手搭在扶梯上,嘴角挑起,抬头看着她。
简丹站在楼梯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表哥,你好。”
周天诚的心在听到表哥两字时,嗵地掉进海底,扑腾一下,掉得更深了。
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狠。
“怎么,你们认识?”刘叶兰走上前。
“不认识。”
“认识。”
俩人说完后,刘叶兰脸上露出怀疑之色。
简丹心里发慌,求助地看着周天诚,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说出**。
周天诚伸出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表妹,我对你一见如故,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
简丹也伸出手,感到手掌快要被折断了,她忍住痛,微笑着,“彼此彼此。”
“到底是一家人。”刘叶兰不疑有他。
刘已泽坐在大厅上手的靠椅上,小辈们纷纷献上生日礼物。
刘已泽有二男二女,长子刘安,次之刘全,长女刘笑梅,次女刘叶兰。
按年纪排,两个女儿排在前面,往后才是儿子。
刘安先递上礼物,他送的是一幅名家字画,老爷子离休后喜欢舞文弄墨的,这是一幅当代画家范曾所绘的观音画像,图中的观音手捧一朵莲花,端庄慈祥,面带微笑。
刘已泽果然满心欢喜,颇为赞赏地对大儿子点了点头。
老二刘全是名商人,从事生物医药行业,在业内享有盛名,开发并研制了多种生物抗癌新药,名利双全。
他送上的是十盒青海玉树产的冬虫夏草,近年来来冬虫夏草价格疯涨,单价早已超过了黄金,一盒价值已超过六位数了,十盒就要以七位数论了。
果然,刘已泽责怪儿子,“我知道你孝心可嘉,可也不要太浪费了,有这个钱,你给我多给山区的孩子捐点学费,再给庙里布施。”
刘全上前一步,站在父亲下手,“老爷子,你放心,我每年都会在山区新建一所希望小学,庙里的钱也短不了。”
刘已泽这才露出笑容,“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相较于儿子的礼物,女儿刘叶兰的礼物就稍逊一筹,她送的是一台新式的洗衣机,洗衣服不用洗衣粉,节能环保,衣服不受损害,对人体皮肤也好。
不过,刘已泽倒是相当满意,“你这孩子心细,知道爸妈早就想换洗衣机,就是嫌贵。”
简丹听身边的表妹嘀咕,“一台破洗衣机要六万,这是抢钱呢。”
轮到小辈献礼,简丹有些不安,她听生母提过外公的生日,当时拿自家养父母过生日打比,只是准备了一套比较上档次的衣服,也就千把块钱,放在这堆礼物里,那简直就不能称为礼物了。
几位堂哥堂姐,还有表弟表妹都送上了礼物,有电子产品,有营养食品,简丹粗略估算下,每件都要大好几千。
最后才轮到周天诚和她。
周天诚打开桌上的一个红色锦缎盒,搬出一蹲金光闪闪的佛像,客厅里顿时啧啧声起。
要说刘家的人也是见惯世面的,可刚认来的外甥,从小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没费过家里一点力气,第一次见面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却是出乎大家的预料之外。
“天诚啊,你太破费了。”刘已泽眼露欣喜。他喜的不是这份礼物,而是周天诚的心意。知道外甥有钱,可是能给他老头子花这么一大笔钱,却不是人人都舍得的。
“外公,这是应该的。”周天诚微笑着。
最后轮到简丹。
她手里拎着纸袋,也不知该不该送上前,见大家的目光都聚焦于她,一咬牙,走上前,“外公,这是我给您挑的外套。”
说完后,避开外公的目光,脸上发热。
刘已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