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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了解?你这是欲擒故纵,玩低调呢。”郭少庭拿着电话大发厥词:“行了吧,等我过来,我去会会不给你面子的家伙去。”
“老老实实的赚钱,哪来的那么多歪门邪道。”秦牧大笑起来,对郭少庭来州广表示欢迎。两人毕竟是老相识了,若不是秦牧考虑自己在州广还没有站稳脚跟,季志刚他都想调过来。
郭少庭打着哈哈跟秦牧挂了电话,秦牧便坐下来看着面前的一些材料。
老干部局的职能很官方,手里没什么实权,每个月照常领工资,朝九晚五很惬意。秦牧从这些材料中看到不少东西,给文入海打了个内部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文入海正想着晚上的时候跟秦牧出去该采取什么态势,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兴奋的表情。秦牧笑眯眯的敲着桌子,对文入海说道:“关于老干部退休福利的事情,这是哪位局长主抓的?”
文入海想都没想的回答:“这是杜局长亲自抓的。”说着这话,文入海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仿佛带着丝丝的嘲讽。
秦牧装作没有看到,轻轻的唔了声,转而把注意力又放在了材料上,过了老半天才说道:“八月十五的时候,怎么福利没有记录?”
文入海没有说话,秦牧这么问,就摆明了秦牧想在福利这一块插一手,这样的表示让文入海有些担心。虽然秦牧的人不多,但是老干部局也有老干部局的规矩,作为一把手的作为,哪里轮到秦牧指手画脚。现在秦牧把文入海调进来询问这件事情,那就让文入海非常的为难,如果做个选择,文入海在杜局长和秦副局长之间肯定选择杜局长。谁不知道秦牧那是得罪了高层才被发配过来的,面子上嘻嘻哈哈的过去就行了,但真要站队,秦牧并不被看好。
哪里都有斗争,这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老干部局这样的清水衙门又如何,若是走上层路线走好了,玩玩感情投资,人品爆发转到同级别的重量单位,那转眼就翻身成龙。秦牧有自己的打算,这句话问出来也没有让文入海回答的意思。
“老干部的生活,还是需要我们去关怀的。”秦牧笑着说道,也没有其他的表示,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说着便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扔给了文入海,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道:“今天你负责帮我开车,唯一的一点要求,不许喝酒。”
文入海连声答应。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杜成鹏骑着半新不旧的车外往外走。秦牧让文入海停下车,从车里下来,对杜成鹏招呼道:“杜局长。”
杜成鹏五十多岁,也快到了退的时候了,都说进了老干部局就是养老,他也没什么奔头了。局里来了个年轻副局长挺能闹,把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他不知道不知道。但是到了他这个年岁,也懒得去管,也不想去管。就在秦牧来这边报道的时候他跟秦牧见过一面,随后的时间一直没有交集。
见秦牧打招呼,杜成鹏也微笑着说道:“小秦啊,回家?”
秦牧摇头道:“跟几个朋友去聚聚,好久不见面了,联系联系感情。”
杜成鹏点点头道:“年轻人,多点应酬是好事,不像我们,就每天种种花养养鸟。”
秦牧笑道:“这种事情却是最能陶冶情操的,我们这些年轻人啊,可体会不出其中的深远,有时间还真要向杜局长学习学习。”
杜成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听起来非常爽朗。他笑着说道:“年轻人有干劲,多冲冲,总没有坏处的,我们这些人啊,每天看着你们年轻人干劲十足,就很知足了。”说着,拍拍秦牧的肩膀,上车走了。
看着杜成鹏离去的背影,秦牧的笑容逐渐消退,上车之后声音有些发冷,低声吩咐道:“开车吧。”
两人坐在车上半天没有什么话,秦牧是不想说,文入海是不能说。杜成鹏说话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些抬高自己看低秦牧的话语,谁听着都不舒服。不过,杜成鹏是在重要岗位上犯了点事给送到老干部局的,心里面有压抑也很正常。秦牧现在被雪藏,但是年龄耗得起,而杜成鹏显显官威,也就是在老干部局内部,到了外面还是要点头哈腰的。
这种淡淡的敌意秦牧倒是很不在意。这说明杜成鹏对局里的掌控力并不那么足,否则也不会用这种语气来宣告他的资格老。秦牧又想起桌子上的材料,可以十分笃定的说,在老干部福利中杜成鹏只手遮天,在里面肯定吃了不少好处。
吃独食的人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心,利益均沾这种手法在官场上就是默认的规则。秦牧咳嗽一声,低声问道:“这个杜局长,劳心劳力的,不知道他有什么爱好啊?”
文入海把车子开得很稳,顺着秦牧的话说道:“杜局长这人就喜欢花花草草的。”花花草草,这个词语非常的妙,是怎样的花花草草呢?文入海的口气很平淡,看不出有特别加重的意思在里面,但是秦牧却听出了一点东西。
秦牧在人事材料上发现,杜成鹏是在工商局转过来的,而且转过来的时间是两年前。两年前,四大开发区齐头并进,工商局是非常重要的岗位,这时候他被转过来,那里面的水恐怕很深。怪不得杜成鹏话语中虽然在不断的抬高自己,但也藏着一股子怨气。秦牧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点什么东西,只是还有待考证。
“秦局长,听说杜局长的小儿子就要大学毕业了,正准备进咱们老干部局呢。”文入海又补充了一句。
体制单位,是那么好进的么?而且,97年的大学生还是非常吃香的,走走关系花点钱,还是可以进一些不错的部门,来老干部局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这个消息很重要,杜成鹏两年前的罪过恐怕还有人卡他的脖子,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安排儿子。
秦牧笑道:“来了也好啊,咱们又多了个岁数差不多的人。”
文入海听出秦牧这话中有点官方的语气,也微笑着说道:“是啊,老干部局要成了青年干部学院了。”
秦牧大笑不已,只是眼中多了些东西。
金平国这几天着急上火,在浦上那边的投资与现在的实惠根本不成正比。他当初选择跟秦牧合作,不仅仅是看好浦上这个地方,也得到市里某些人的提示,秦牧这个年轻人很有前途。如今秦牧被送到了清水衙门,在浦上这边金平国的揽钱大计又被搁置,他心里异常的别扭。偏偏市里依仗的那位现在正为明年的换届劳神劳力,对他这种擦边球的人物能躲就躲。金平国在秦牧这边的老鹰已经撒出去了,兔子到现在还没出现,他自然要找秦牧要个说法。
而且,看现在浦上的构架,还是秦牧在时的思路,没有什么改变,这说明秦牧在浦上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一个年轻人,**了两三个月的地方竟然就建立起了威势,也让金平国很是叹服。所以,逼宫秦牧是一种态度,但内心里面的想法还是希望能够贴近一些秦牧的。这种半黑不白的人物,从来不怕关系多,关系越多他们洗白越容易。
“金老板,好久不见,又发财了啊。”秦牧下车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直接给了金平国诉苦的台阶。
金平国苦笑道:“发什么财啊,家里都要穷的揭不开锅了。”
文入海在旁边听了这话,心里就是一陡,金马俱乐部的金平国,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为了迎接秦牧,金平国竟然亲自等在门口,秦牧到底是什么来头?
卷 五 安定青滔 第702章 脏活有人干
文入海纳闷,小心的跟在秦牧身后,金平国也是满心的憋屈。《》(。13800100。)基本上到了换届前夕,市局里面就会有严打的行动。他那个金马俱乐部,平日里是不少人消遣找乐的地方,但是到了风声紧的时候,就会变成个夜壶被人提走。如今市里那人已经开始躲着金平国了,其他一些关系户也或多或少的给金平国甩冷脸子。这时候若是不赶紧找个大腿抱抱,没准某些人为了自己的上位,就把他当成弃子了。一切设想都有可能,金平国经过几天的思考,发觉秦牧这个未知底细的家伙却是他下赌注的所在。
秦牧笑眯眯的在金平国的带领下走进了包房,一见包房里面站着四个身穿大红旗袍,开叉很高的年轻女孩子站在门口作迎客状,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对金平国说道:“金董事啊,今天咱们可是为了叙旧来的,对吧?”
金平国自然明白秦牧的意思。别看现在秦牧貌似虎落平阳,但浦上的班子没动,那都是秦牧拉出来的人马,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像这么年轻的处级干部,又生的清秀帅气,怎么能是这种庸脂俗粉能够打动的?他心里稍稍计较,就笑着说道:“那是,那是,咱们只论交情不说其他。”
说完,金苹果热情的将秦牧和文入海请入房内,随后给几个服务员使了眼色,大声说道:“去去去,今天就不用你们倒酒了,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敬几杯酒。”
秦牧看着金平国的这番作态,心里更加笃定了想法。凭金马俱乐部的名头,金平国是个人物,在州广的牌子拿出去也是很有派头的,而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摆出下姿态来招待他秦牧,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金平国遇到了难处,需要从自己这里捞到些什么。他静静的坐在主位上,对文入海招呼道:“入海啊,金董事可是咱们州广有名的企业家,让他请客可不容易,我的面子这一次都折损光了。”
金平国哈哈大笑道:“秦局长,哪能呢,咱们的交情,可不是一顿饭两顿饭能消得了的。”
秦牧的试探,金平国的刻意逢迎,一丝不漏的落在了云入海的眼中。他这人不是甘于在老干部局里呆一辈子的,当初分配到这地方主要是因为他的家境一般,没有活动的资金,才无奈的选择了那里。在云入海的心中,他不比别人差,最起码在逢迎领导这方面,他自信比别人做的更好。在秦牧没有来老干部局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去刻意贴近领导,只是本来就是闲散部门的地方,做得太过了就容易引起反感。可秦牧的到来,让文入海看到了希望,年轻的副局长朝气蓬勃,又没有什么太多的架子,在文入海小心的接触下,关系已经走近了不少。
文入海也微笑起来,拿起酒瓶帮秦牧和金平国倒上酒,接口道:“金董事实力雄厚,可是我们局长一直赞不绝口的。”这句话捧了金平国,但又把秦牧放在比金平国更高的位置,没有得罪谁,又在隐形的帮金平国说话,倒是很有技巧。
金平国不由看了两眼文入海,伸出大拇指称赞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秦局长,我老金可是服气,真服气。”
秦牧微微一笑道:“入海这人啊,老实本分,就是一样,勤快。”说完,冲着文入海点了点头。
文入海的胸口就好像要炸开了一般,领导评价“老实本分”,那就是可以信任的意思。现在秦牧刚来老干部局,也没有听说秦牧是犯了什么事儿而给转过来的,那很有可能在老干部局是个麦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新的岗位等着他了。到时候自己活动一下,很可能跟着秦牧一起调走,那就是飞黄腾达的时候了。
立场的选择有时候就这么奇妙,有多少人都是在这样的憧憬中经营着关系。
文入海越发勤快起来,将三个人的酒局带得气氛很活跃。等到酒店经理过来敬完酒之后,文入海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他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金平国看着文入海离去的背影,笑道:“恭喜秦局长又得了名干将,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秦牧谦虚的摆摆手说道:“各人有各人的机遇,却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金董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不然有人说我要拉山头主意了。”话里倒没有否认金平国的说法,对文入海倒是有点看重。
金平国琢磨着秦牧这话里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端起酒杯,将这个话题引走,开始旁敲侧击的试探秦牧的想法。他不能不赌,市委那位领导和几个关系亲密的官员没准明年就要离开州广,否则现在也不会对自己这般冷淡,他金平国的家业都在州广,若说跟着官员们换位那是不可能的,只有重新开始寻找同盟。
“秦局长,您慧眼如炬,不知道能不能指点指点我迷津?”金平国一个大老粗,竟然说这么这么文绉绉的话来,让秦牧有些想笑,想必是找什么人商量过了。
“金董事啊,我现在可是闲赋的人员,可不敢说指点啊。”秦牧吃了口菜,淡淡的说道。
“哪能啊,您秦局长的金口玉言,可是让咱们听了甘之若饴啊。”金平国继续文绉绉。
秦牧陡然笑了起来,食指似是而虚的点了金平国一下,低声说道:“金董事,有些事,不好说,不好说啊。”
不好说,跟不能说的意思相去甚远。不好说,那是因为还没有到说出来的阶段,要看看金平国的意思够不够。至于这个“意思”,金平国也心知肚明,凭秦牧现在的年纪就走上了处级干部的位置,绝对不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