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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说实话!”雷元元怔怔道,眼珠在长长的睫毛里一转,从容道:“我可以作证,那天的确是铁二中的人先动的手。贺意深他们几个绝对是看到铁二中的俩男生欺负弱小才出手打抱不平的。如果为了这件事而取消贺意深留英申请,我觉得太不公平!”雷元元正颜厉色,白皙泛粉的面颊上没有一丝累赘的表情,只是辛辣辣回复。
封雅莉只觉得咽了个死苍蝇似得,喉咙里直发痒。
“你这是存心要为难封阿姨啊!”封雅莉急得直跺脚,关键时候,人家明哲保身还来不及,这孩子怎么就死命地往黄河里跳。你丢条麻绳给她,她还非要割断不领情。
“是你们为难贺意深!”雷元元直率中到底还透着小孩子的任性。
“我们……”封雅莉一个怔忡不迭。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雷元元利落一个起身,完全不顾及两人的反应。
封雅莉望着她窈窕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一阵犯晕。看来这次,真的是要有辱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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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局长佝身茶几前,亲自斟了杯热腾腾的铁观音,递到雷宇涛桌前,堆笑道:“您放心,令千金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担保她下月初顺利一个人去英国帝国理工。”
“有劳了。”雷宇涛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睫望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朵朵茶花漂浮而上,在水中旋转打滚盛放,搅得他的心也微微跟着旋。
知女莫若父,恐怕袁局着实是低估了雷家大小姐的脾气。此刻他幽幽叹了口气,真是从小把她给宠坏了。谁让他们这代一生就是三个和尚呢,好不容易他得了个闺女,老爷子甭提有多高兴了,样样事宠着依着,就恨不能把天上的北斗星都摘下来给她当床头灯照着。可惜雷宇峥还要重蹈他覆辙,宠三丫头那劲和他一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人家外面传,雷家男人宠女儿是出了名的!
此刻封雅莉一颗心悬在胸口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她可没那么有把握,打从上次游说雷元元失败后,她的信心已经像缩水的南瓜,萎靡不振。他们学校那些刺头尖子她太了解,哪些吃软不吃硬,哪些需要动用高压政策,而这些问题少年中,最最难摆平的就是7班的沈让和4班的贺意深。
这俩孩子,闯祸调皮是一个顶,学习竞赛也是一个顶,这样的孩子才是真正的难驯。脾气拗的,她可以以柔克刚,性子急的,她可以娓娓说教,可偏偏雷元元和贺意深这俩孩子就是软硬不吃,像喝了齐心酒般口风一致。
“封校长,”一声清润的男音从门口传来,办公室里的三人同时将目光投于门口的男生。
“老师拖堂,来晚了。”贺意深耸了下肩膀。秀挺轩拔的身姿,对于一个17岁的男孩来讲,绝对是玉树临风了。白色的衬衫配着玄青的西服,深红的领带系得很整齐。
“请进来。”封雅莉站起来招呼。
贺意深迈步而来,雷宇涛幽幽眯起眼,他原以为会进来一个衣冠邋遢的染发小痞男,然而贺意深的形象的确让他有一瞬息的微愕。校服穿得中正又齐整,举步而来的姿态竟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洒然风范。甚至于都没有他们家杜竑廷的那种戾气与冷冽。
贺意深很礼貌地坐下,嘴里没有嚼口香糖,也没有翘着二郎腿。
他竟是没有一点小流氓的邪气痞风,言行举止都很谨敬,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男生和那起把人打成小脑颅底骨折的不良少年联系在一起。
“贺同学,”此刻,封雅莉终于开口:“作为校长,我们今天找你什么事,心想你也是知道的。你们平时淘气捣蛋,你们小严老师一直护着你们,我不是不知情。不过一心念着你总是知道分寸,不会干出太出格的事儿来。”
贺意深仔细听着。雷宇涛不避讳地盯着他,那男孩竟也不觉局促忐忑,只是落落坐着,头发修得很利落,一双剑眉微微扬着,只有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乌黑又透亮,闪烁着无法掩藏的骄傲与狷狂。仔细一看,雷宇涛微微一讶,竟是重瞳。
他心里很是不喜欢,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微妙难言。仿佛他越是优异挑不出刺儿,他的心里就越有刺。
就是为了这个男孩,就是为了这个混小子,他家宝贝女儿居然不听他话,第一次忤逆他意思,还非要揽祸上身。
“你和雷元元呢,”封雅莉轻咳一声,“校长我也知道,那是正常的革命友谊。同学们调皮胡传瞎说,老师们也从来没搁在心上,老师们也是过来人,谁没处在你们这种尴尬年龄口上面过?只因为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师也不多说,你们也都明白。”
贺意深只是浅笑不语,那笑意中竟是包涵着一种很隐晦的轻蔑与不屑。这让雷宇涛更是芒刺在背。
袁局长望着他接上话茬:“我听说你和雷同学,一个是生物班尖子,一个是物理班头名,大家切磋学习,互相进步,我们是鼓励的。可是呢,”他突然顿了顿,贺意深眉毛一扬,知道他要切入重点了。
袁局长一笑,调转话锋:“眼下已是高三,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把功夫精力放到学业上来正经。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和铁二中的那次冲突的确责任不全在你身上。校方也已经沟通好了,如今人家也不追究,只要你写个道歉信去,他们那边可以既往不咎。你和雷同学呢,也不需为这事儿操心分神了,好好准备下周的月考,你看这样多好!”
“不好。”简单干脆的两个字,落在空气里像一阵闷雷打在每个人心里。
“什么?”袁局长被惊呆了,顿时气得怔住了,脸色很难看。完全出乎意料。委实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拒绝。
雷宇涛眸色更暗,却只是泰然坐着,定定注视着他。紫色的窗幔被风吹鼓起来,飘动在他身后,更显得一种沈静与凝敛。
贺意深微微笑起来,眉梢上扬,目光似有似无的瞥了下雷宇涛,反折到袁局长身上,开口:“我没有做错的事情,是绝不会道歉的!”
墙角一株滴水观音被冷气吹得沙拉沙拉作响,润绿而韧软。然而空气却瞬间凝重起来。
“你……”袁局长简直气得被噎住,下颚颤动不已。仿佛要压上他的额头,急吼吼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识趣!路都帮你铺平了,就让你开口道个歉你还能少块肉?”
贺意深笑容骤褪,“我看是你怕少一顶乌纱帽!”
“贺意深,你……你说什么!”袁局长气得额上青筋爆起吼道。
“我还有课,恕不奉陪!”干净的一个起身,掸了掸身上,长身玉立,转身便走。
雷宇涛眯着眼,望着他阔步走到敞亮的走廊上,窗外天空中正巧有一大片紫色的绮霞仿佛偎着他的影子般,仿佛将他整个人镶嵌在溶溶的金辉里,渐渐离开他的视线。
“雷书记,你看……”袁局长咽了咽口水,面露难色,结结巴巴道。
雷宇涛微微拧了下眉,还是不动声色,正襟危坐。目光落到桌面上一张名单上,“这是什么?”
“哦,这是上周全国重点高校摸底考的分数名次,”封雅莉立马解释道:“第一名可以保送去英国交流学习的。”
雷宇涛唇线渐紧,那第一名的那一栏赫然印着他最不愿看到的三个字。
他一脸冷色,元元下周就要去英国帝国理工,如今这小子又顺理成章能跟着去……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沉吟半晌,他终于斜眼瞥向一旁:“袁局长,我想请教你搞教育的,这德智体美劳,哪样最重要?”
“当然是品德。品德最重要”袁局长一个劲点头,只觉得额前渗汗。“这份名单不做算的,这次第一名是并列两个,我们教育局正在为这一个名额烦恼呢!生怕这好事儿老围在天子脚下,人家也要说闲话的。”
雷宇涛拍怕他肩,点头沉声道:“你是明白人。”
袁局长嘻嘻笑起来,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摸样:“您放心,关于这次打架斗殴事件我一定会和封校长再继续彻查,绝不会姑息偏袒任何一个人,只要是动过手的,品德那两分肯定是要扣的。”
雷宇涛觑着眼望着名单,另一手食指一掸:“这个上海师大附中的不错。”
“对对对,我正有这个意思。小封,”他回头一呼,封雅莉一个心凛,立马应声过来:“我在。”
袁局长轻咳两声,正言道:“我看就让这个傅同学代表中方去英国交流学习吧!你去通报一声,让小王去拟稿下发。”
“好的。”封雅莉啮唇无奈答应。
“还有,”袁局长似乎不解气:“你们学校的那群小帮派,你真有必要好好整顿下了,看刚才他那态度多恶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你劳神多安排点,别让雷同学和他们混一处。”
“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封雅莉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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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小年夜的特别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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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
“七哥,那新上任的赵警官在观月厅侯着呢!”饺子追着贺意深的阔步,在他耳边汇报,犹犹豫豫,终究补上一句:“那小子很难应付!”
贺意深踏在亮澄澄的地砖上,眉心微敛,并不说话。左右尾随着数个黑衣男子。两旁的壁灯照得一排人金碧辉煌,气势不凡。
右侧的老六甚不服气,“笑话,我们这场子开了也大半年了,哪儿有现在说要加价的?先前我们懂规矩哪里没塞足喂饱?如今他们换了个菜鸟新上任,欺负我们好说话呢!”
饺子不作声,老六的下手豆包只得好言劝慰道:“六哥,您别动气,还不是因为那姓赵的娘家和张局沾亲带故的!看着佛面,咱也不好太得罪。”
“他算什么东西,敢怀疑我们酒吧不干净?”老六似乎并不解气,破口谇道。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观月厅门口,向着那暗红色的门,老六冲在第一个,贺意深倏忽抬手一拦,众人皆一阵心疑。
老六更是大为恼火:“老七,什么意思?”
贺意深却笑起来:“大热天的,你还是先去听海苑喝杯冰水镇镇神吧!”
“我……”老六正要开口。
“放心,这里交给我!我搞不定再让饺子来请你出马!”贺意深给他整好领结,“豆包!”立即瞥眼一个冷令。
“是,”豆包识时务立马一个回应,
“好好侍奉你们六哥,椰蓉、莲蓉练了新歌,去让她们俩先给六哥审核!”
“好的,知道了,七哥放心,包在我身上。”豆包跟着身侧另几个下手,也不顾老六反对,一起挟着他便往大堂横去。
“好好玩儿!”饺子和馄饨扬着手挥别。
贺意深望着三人背影,轻俊不介提了提领,浅吁一口气,反身,推开了两扇大门。
暗金色的光晕融融散发着,椭圆花梨木茶几上摆着一只珐琅景泰蓝瓶樽,里面斜插着数枝荷花,一朵朵怒放着,缀在叶子边。一张麒麟色大沙发对开围着,沙发中间坐着一个男子,30开外,穿着警服,正是赵肃。
“抱歉,抱歉,让赵警官久等。”贺意深一个大跨步,迎上去。
那赵肃倒也站起身来和他相握,只是脸上依旧冷冷的。
饺子机灵,立刻数落身后几个侍应:“一个个都跟傻子似的,赵警司来了也不好好招待,去去去,把窖里最好的酒拿来。”
“是!”侍者哈身。
“等等,”贺意深见对座的赵肃还是恹恹不悦的样子,叫住下手,名荐暗令道:“都是大男人喝酒多没意思。”
不一会儿,门外挨个挤进几个妖娆妩媚的女子,锦簇秀丛一般,仔细看看,无一不是绝色。
“赵警官新官上任,这一杯一定要干!”饺子通红着脸,斟满酒杯笑意浓浓递向赵肃。
几个女生娇嗔连连,贺意深坐在正中,到底倚红偎翠惯了,倒也闲定自若。
几杯酒下肚,姓赵的略带笑意,倒也酣畅开怀不少。笑嘻嘻道:“怪不得表舅说这里是人间天堂呢!”
贺意深抽着烟,外套被撂在真皮沙发背上,身上只一件湖绿衬衫,揎着双袖,眼睛微斜的垂着,潇洋俊逸。也提起一杯酒敬道:“赵警官,我们的酒吧怎么样?”
赵警官借着酒意,竖起大拇指:“好!”
“那干不干净?”
“七哥,”未及赵肃回答,一个西装笔挺的制服男煞有介事推门踱步到贺意深身旁,仿佛主管经理的样子。
贺意深微一侧身,那男子知谨地哈腰,到他耳畔低语:“外面有位客人卡刷不出,说想赊账。”
赵肃眯眼向他这边瞥眸,贺意深自是没个考虑就挥手冷言:“我们店什么时候有这种先例?卡刷不出垫现金!”
“可是……”经理支支吾吾,抬眼瞥了对面的赵肃一眼,立刻垂头单手掩嘴对着贺意深耳根下说:“那位小姐说是丁小姐的朋友!”
“是朋友就不用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