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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书记,请您指示,请您指示。”王彤的胖腰哈得更绵了。
“王主任,你搞的玻璃屏风是可移动的,是怕上面来检查而特意准备的吧,没那个必要嘛,单位利用多余资源搞创收,改善一下福利,只要遵纪守法,就不要怕别人说三道四,把那个玻璃屏风拿掉,砌一道砖墙,和你的营业厅隔开,再在这边开个单独的门,小玲子的生意也会好一点吧,噢,对了,拜托你和你的同志们说一声,进了茶馆的门,主任也好清洁工也罢,都是茶客,都要付茶钱,人家小玲子开茶馆是养家糊口,不是开着玩的。”
“是,是,常书记,我一定向同志们传达您的指示。”王彤一边应着,一边心想,这常书记咋知道信用社的人喝茶不付钱呢,小玲子不会说的呀,“常书记,请您,请您到办公室坐吧。”
常宁摇摇头,望着李效仑笑起来,“谢谢王主任了,这里挺好,又热闹又有茶喝,我哪儿也不去,呵呵,效仑同志,你说呢?”
“是啊,这里好,这里好。”李效仑一边应着,一边冲着王彤直使眼色。
王彤傻傻的瞅着李效仑,他不知道李效仑的眼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宁举杯喝了两口茶,淡淡的一笑道:“王主任,李主任的意思是说,让你赶快向我汇报,半小时以前你们信用社发生的打架事情呢。”
李效仑怔住了,王彤更是脸色大变。
0464现场处理
“王主任,你们信用社刚才发生的事情,这茶馆里的乡亲们应该都看到了,那就不是什么秘密,也瞒不了我的耳朵,所以,你认为是你自己说出来好?还是事后让我听别人说好呢?”
常宁仍然是微笑着,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茶馆里立即鸦雀无声,都在默默地看着,看着娃娃书记怎么对付这对姐夫小舅子。 笔下文学
李效仑不愧为老机关,知道常宁这一招的厉害,心道这娃娃书记说话不算数呢,口口声声的说要下乡回来再正式上班,可现在是抓住每个机会表现自己,当着老百姓的面整下级,摆明了要耍新书记的威风了。
胖人怕热,茶馆里挂着三四个吊扇,可王彤一紧张,额头上的汗嗖嗖的蹦出来了。
瞅着王彤满脸痛红,期期艾艾的熊样,李效仑心里狠骂一句,只得决定自己帮他“交代”了。
“常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万锦人历来有外出打工的传统,并且其收入成为全县广大百姓的重要部分,他们每月会通过邮电局或银行,把钱寄回家来……他们,他们信用社为了提高储蓄率,和邮电局商量,直接把人家邮寄回家的钱,强行变成了存折,还擅自规定了储户每次取款得限额、间隔和手续费,其中有一条,规定外地汇入县里的钱,一个月不得支取,两个县内支取一半,要想全部取完,必须存期三个月以上。”
“今天上午,西关那边来了三个村的支部书记和村长,找王主任反映下面信用社营业所的强揽存款的事,因为那三个村,有一半的壮劳力在外打工,几乎涉及到每家每户,眼下正是老百姓花钱的季节,那三个村支书村长,就是代表村民来县信用社反映情况的。
“王主任把责任推给了邮电局,说是邮电局让信用社这么干的,村干部们便去了邮电局,邮电局又给推了回来,这样推来推去的,把村干部们激怒了,就在信用社大厅里吵了起来,可能,可能有村干部先动手砸了信用社服务能上的值班电话,双方便打起来了。”
“刚才,我赶过来的时候,康乐镇派出所的民警正在现场处理,正要带走村干部们,幸亏被我及时制止了,我和村干部们进行了简单对话,确认他们都没有负伤,答应他们三天之内解决问题后,一面派人雇车送他们回家,一面通知孙付县长和邮电局刘局长赶到信用社来……”
常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爱乐,但嘴里蹦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李主任,是哪个孙付县长?他跟这事有关吗?”
李效仑赶紧说道:“就是孙正邦付县长,他是县金融办付主任兼代理主任。”
常宁略一思忖,看看手表后说道:“李主任,我要先回去了,你留下来,代表我全权处理这件事,我提几条个人意见啊。”
这是常宁的工作作风,他以前就把自己定位于只指手划脚的人,何况现在是县委书记了,将事情交给李效仑处理,正好也顺便考察一下他的能力魄力,和对自己的忠诚度,即使事情处置不力,因为自己不在现场,也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在最重要的关头顶上去。
李效仑不敢怠慢,习惯性的掏出钢笔和笔记本,一边惶恐的想道,你县委书记的话哪是什么个人意见,在县里简直就是最高指示了。
“第一条,由你李效仑个人负责处理此事,今天下班前向我报告处理结果;第二条,信用社和邮电局一把手停职检查,主管金融的孙付县长向县委县政府做深刻检查;第三条,以县委办县府办的名义,将此事通报全县,传达到每个党员;第四条,邮电局和信用社立即部署行动,在三天内停止并纠正此类侵害老百姓权益的违法行为,三天内完不成的,邮电局党组和信用社党总支全体成员一律就地免职;第五条,通知康乐镇派出所,对信用社工作人员殴打办事村民的事,马上进行立案调查,并尽快拿出处理意见。”
常宁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噢,还有第六条,以你们县委办的名义,通知全县有关部门,凡是不敢在自家单位门口挂出牌子的,请他们的一把手三天之内,向县委组织部递交辞职书。”
常宁向穆万锦和其他茶客点点头,往门外走了两步,冲着小铃子招招手,待她走过来,附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忽然,常宁又转过身来,继续说道:“李主任,我这里还有第七条,最后一条哦,请在座的乡亲们继续喝茶,我先走一步了。”
茶馆里一阵静默,瞬间又是热烈的掌声,常宁冲着身后挥挥手,赶紧的溜了出来,老百姓的掌声,总让他深感惭愧,有一种逃之夭夭的想法,这个体制内,包括他自己在内,有多少人值得老百姓献出由衷的掌声呢?
十分钟后,百货公司二楼的服装柜台前,站着三位女营业员,中间的那位中年女营业员,用高度警惕的眼睛盯着常宁,满脸疑惑的问道:“这位同志,你说你是小铃子的哥哥,是什么哥哥,表哥?还是堂哥?我和她们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我怎么没听她爹妈说起过有你这么一位哥哥啊?”
常宁靠着柜台,一边傻乐着,一边冲着小玲子直眨眼睛。
旁边的小玲子红着脸说道:“丁阿姨,这是,这是我刚认的哥哥呢。”
没想到听了小玲子的话,丁阿姨的嗓门更响亮了。
“小玲子,不是我说你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的社会这么乱,怎么能随便认一个外地人做哥哥呢?穆老师他老人家知不知道?你知道这个人是哪里人,干什么的?傻丫头,不小心会吃亏的,前几天的法制报上,还说有骗子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呢。”
旁边的年轻女营业员也帮腔道:“是啊,小玲子,你以前认识他吗?”
常宁耸耸双肩,冲着小玲子吐吐舌头,无奈的做了个手势。
小铃子急了,小脸涨得通红,跺跺脚,小声嚷道:“丁阿姨,你别胡说好不好?他,他是新来的县委书记。”
“啊……”丁阿姨的嘴巴合不拢了。
旁边的女营业员脱口而出:“他,他就是娃娃书记?”
“呵呵,如假包换,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娃娃书记,娃娃书记就是我。”
常宁笑着,又对小玲子说道,“小玲子,咱们走错门了吧,这里是派出所还是妇联啊,好象不是卖衣服的么,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小玲子噗的一笑,把丁阿姨给惊醒了。
“常书记,对不起,对不起……”
丁阿姨和另外两个女营业员连声的道歉,脸上堆满笑容,投向小玲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羡慕。
“丁阿姨,没事,没事。”常宁笑着说道,“我被那该死的皮老虎抢了行李,就剩下身上这套衣服,狼狈不堪啊,今天特意请我妹子过来,帮我买点衣服。”
丁阿姨嘴里应着,和两个营业员一起,手忙脚乱的忙乎起来。
常宁不说不动,买什么衬衫什么裤子,还有其他一些日用品,外加一个牛仔布旅行包,一切让小玲子作主,让她着实过了一把当妹妹的瘾,小脸蛋上的笑容更加幸福自如了。
结帐付了钱后,常宁又拿数出五百元钱放到柜台上,对丁阿姨说道:“丁阿姨,麻烦你和这两位同志帮个忙,帮小玲子和我的另位两个弟妹挑几件衣服,要最漂亮的。”
小玲子扯了扯常宁的衣角,低声的羞道:“常书记……哥哥,我,我和弟弟妹妹就不买了,家里的衣服够穿的呢。”
常宁不由分说,板起脸唬道:“少废话,不听话的妹妹,我可不要啊。”
丁阿姨忙道:“对对,小玲子,听常书记……听你哥哥的。”说着,还直冲小玲子使眼色,心里在大叹不已,这个傻丫头,不知前世积了多少德,竟然有个县委书记当哥哥,以后的日子再也不用发愁了。
小玲子垂下头,红着脸不说话了。
“嗯,好啦,小玲子,等我从乡下调研回来,你带弟弟妹妹来见我,记住了,你现在穿的衣服,适合在家里穿,在茶馆里上班的时候,要穿得靓一点,这是哥哥对你的要求哦。”
小玲子点着头,“哥……哥哥,你几时从乡下回来?”
“这个么,大概是国庆节以前吧。”常宁提起装得满满的行李包,笑着说道,“噢,对了,小玲子,国庆节的时候,你嫂子可能要来,千万记住啊,别说那些衣服是被人抢走的,要说是我下乡时为了工作而损坏后扔掉的。”
“为什么?”小玲子好奇的问。
“呵呵,那是你嫂子为我精心挑选的衣服,要说被人抢走了,你哥哥是要挨批评的啊。”
常宁乐呵着,一个人离开了百货公司大楼。
招待所的三楼,三零一号房门前,站着六七个人,正对常宁翘首以盼呢。
0465秘书和司机的标准
常宁听了李效仑的介绍,才知道大家凑巧赶到一块去了。泡*书*吧()
除了李效仑和王彤,一脸黝黑的中年人是付县长孙正邦,身着草绿色制服的是邮电局局长肖子昆,两个年轻人,戴眼镜的叫李州腾,一脸英武的叫凌啸,是常宁看中的秘书和司机。
常宁心说一起来了也好,让他们这些未来的秘书和司机也受受教育。
孙正邦,今年四十二岁,工农兵大学生,万锦县当地人,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当过生产队队长、大队长、村支书,一九六三年入党,一九七零年起,历任人民公社文书、党委委员、党委付书记、书记,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五年,被推荐进入西江农业大学读书,直到一九八三年,先后在四个乡或人民公社担任过一把手,一九八三年起担任县农业局长兼党组书记,一九八五年,升任付县长,主管全县的农业,直管全县抗灾救灾工作,并兼县金融办公室主任。
“常书记,对不起,我没有做好工作,我要向您和组织作深刻的检讨。”
李效仑介绍以后,孙正邦一脸歉疚的说道,站在那里,一身憨厚直露无遗。
房间里只有常宁和李效仑坐着,常宁听了孙正邦的话,点着头淡淡的说道:“孙付县长,你坐下吧。”
孙正邦略为犹豫,还是身后的李效仑拉了他一把,他才坐到了沙发上。
“常书记,我经过初步调查,信用社和邮电局合伙扣压邮政款并强迫用户邮政款转存的事,和孙付县长没有关糸。”
李效仑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大概是去年七八月份开始,在省金融办的统一部署下,在省联社的指导下,县信用社获得了一些政策上的自主权,也进行了内部试点改革,有人提出,和邮电局合作,将全县在外务工人员通过邮电局寄回家的钱,在信用社过一遍,哪怕每笔小钱在信用社待上一二十天,就能增加信用社的存款余额,从而提高信用社的信贷规模,王彤认为这个办法切实可行,就召开党总支部开会通过了决议,接着便出面做邮电局局长肖子昆的工作,经过软磨硬泡,肖局长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两家便合作到今天,共计三百七十一天,截留用户邮寄款七万三千一百二十九笔,共计二百三十三万六千四百五十元,每笔邮寄款平均截留时间为三十二天,据信用社会计的帐目显示,信用社通过对这笔款项的拆借放贷等手段,因此获利合计十一万九千三百二十七元。”
常宁望着肖子昆问道:“肖局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问你,王主任的信用社分给你们多少好处?”
肖子昆慌忙回答:“常书记,本来,来说好是给我们三分之一,可我心里不踏实,我们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