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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将两根手指伸到嘴边,凝神运气,然后一发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低啸。
“呼……”
这是常宁小时候住在大青山里的时候,跟着大师兄学会的一种联络方法,高灵如果听见,一定会知道是在召唤她。
“呼……呼……”
啸声绵绵不绝,如波如流,悠扬漫远。
挂着衣服的一个个窗口,陆续伸出许多姑娘的脑袋来。
“谁呀,有这么叫人的吗?”有人不满的嚷道。
“管理阿姨呢,楼下有疯子呢。”这个说得更是难听。
“同志,你找谁呀?”还算有人客气的问道。
……
常宁摘掉墨镜,潇洒的甩一下头发,双指一并,又是一声长啸,“呼……”
“师叔哥哥,师叔哥哥,真的是你吗?”
三楼的一个窗口,有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姑娘,摇着小手惊喜地叫起来。
“呵呵,大胆丫头,见了师叔还不快快下来拜见,成何体统啊。”
高灵格格的笑着,忽地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爬到窗台上,“师叔哥哥,这可是你说的,我跳下来了啊。”
常宁朝窗户下走了几步,乐呵着说道:“丫头,师叔我武功高强,无所不能,只要你敢跳,师叔我就敢接你。”
“格格,格格……”高灵笑着,在无数惊呼声中,向着常宁站立的方向,纵身的飞跃下来。
常宁心里一叹,这丫头,敢说敢做,一点都没变呢。
说时迟那时快,常宁往身后的小树上一靠,身子便飘了起来,向着空中的高灵飞去……这个危险的游戏,两人在大青山玩过多次,常宁双手前伸,在空中恰到好处的抱住高灵,连着翻了一个两个跟斗,稳稳的落在地上。
宿舍楼上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女大十八变,高灵出落得更加水灵了,小脸蛋长得象朵含苞欲放的鲜花,两个小馒头也变成了山包包,鼓鼓的有了翘度。
常宁放开一身警服的高灵,得意的一笑,英雄似的,向着无数的警花挥手致意。
高灵高声喊道:“同学们,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在香港一招击败英国重量级冠军,我的小师叔,外号铁口神算小半仙,西江省万锦县县委书记常宁。”
宿舍楼里,除了掌声,还有无数的尖叫声。
常宁哭笑不得,“傻丫头,做广告呀,有你这么介绍师叔的吗?”
“师叔哥哥,你咋来了呢?”高灵拽着常宁的胳膊,红着脸问道。
常宁装模作声的端着师叔的架子,“本师叔陪着领导来京公干,抽得片闲,特地陪咱师侄女上街玩去。”
高灵笑道:“格格,我下午还有两节英语课呢。”
常宁一听,立即不屑一顾的样子,“华厦警察,学好汉语就行了,还学那破英语干啥,到英国当警察去呀,真是的,你看看你看看,都敢从三楼往下跳了,你读书都读傻了不是?”
高灵凑到常宁耳边,小声的嘀咕一阵,常宁连连的点头,“嗯嗯,悄悄的,我在外面等你了。”
一个下午,高灵幸福得一塌糊涂,屁颠屁颠的跟着常宁,在王府井大街上的百货商店里进进出出,花钱如流水,讨得丫头欢心,常宁也难得在京城开心了一回。
在警院附近的小餐馆里,常宁陪着高灵吃过晚饭,送她回学校,车到校门口,高灵不下车了,挨过身子,紧紧的攥住了常宁的胳膊。
常宁感受到高灵身上的热浪,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夜色增添的不光是朦胧,还有少男少女的冲动激情,高灵笨拙的迎合着,双手紧紧的箍着常宁的脖子。
许久,常宁轻叹一声,“丫头,还记得小师叔啊?”高灵点头说:“要记一辈子呢。”常宁低声笑问:“不会吧,丫头你长得这么勾人,难道高没人追你?”高灵噗的笑了起来,“学校不许谈恋爱呢,有一回在食堂,有个法学糸的男学生搭讪我,被我一掌打得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格格。”常宁叹道:“晕啊,小师叔从来打不过你,咋办办哟。”
高灵格格的笑着,说道:“爷爷奶奶常接我去玩,说要让我管着你呢。”常宁好奇的问:“哪个爷爷奶奶?”高灵骄傲的说:“你的爷爷奶奶,就是我爷爷奶奶。”常宁无奈的说道:“两个大糊涂,一对老活宝,这,这不是乱弹琴吗。”高灵往常宁的怀里钻得更深,笑着说:“我告诉爷爷奶奶去,你不但说他们坏话,还,还在我身上乱弹琴。”常宁自嘲的一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嘛。”
在常宁的怀里扭了一阵,高灵说:“师叔哥哥,我再过半年就毕业了,爷爷奶奶同意了,把我安排到西江省工作。”
常宁被吓了一跳,“傻丫头,你是之江人,不回青阳市工作,调到西江省来干什么?”
高灵认真的说道:“我要调到你身边工作,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不,不会吧,丫头你看看,师叔我是需要你保护的人吗?”
“我不管,你到哪里,我就跟到那里,格格,你烦我也没用,反正,反正你总是打不过我,格格……”
常宁闻言,心里暗暗叫苦,包袱还是包袱,麻烦还是存在,身边老有个丫头围着打转,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了。
“格格,你别想鬼点子了,杨阳姐姐都同意了的,你有一百零八计,也甩不了我。”
常宁苦笑道:“丫头,你快说说,你们是怎么串通到一起的?”
高灵离开常宁的怀抱,坐回到了付驾座上,“小师叔,爷爷说,你在西江工作一段时间后,会处于矛盾和焦点的中心,那时可能还会有个人危险,为了防范微然,当然要有可靠的人在你身边,所以,所以要派我过去,一边工作,一边暗中保护你。”
常宁沉默半晌,真要是有危险,当然保命要紧,咱小半仙既是货真价实的无产阶级,还是不折不扣的资产阶级,小命珍贵着呢。
“丫头,老爷子真的同意了?”
“你在南江遇刺后,奶奶先提的,爷爷能不同意吗,你是长孙,宁家的顶梁柱呢。”
“哦……那行,师叔欢迎你去西江工作。”
“说话算数?”
“呵呵,谁赖谁是小狗子,打着光棍一辈子。”
“格格,拉勾了……”
0538京城之行(六)
常宁靠在沙发上,偷偷的瞥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一眼,他们没问起昨天带着高灵出去玩的事,他也乐得不用开口,有时候心照的确是不宣的好。。niubb。net
明天就可以飞回西江去了,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办,就是陪桑梅莹去见陈思透,二叔宁晓南安排得挺周到,让他们晚上直接去陈思透的家。
不过,早饭刚过不久,两位老人在院子里遛达了一会,回到客厅里时,身边多了一个人,老叔宁晓华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
常宁一直不明白,当初自己不想走从政道路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被老爷子逼着上路的,宁家其他人,也都在吃着体制内的这碗饭,唯独老叔是个例外,而且也不见老爷子恼他,总之对他比其他家庭成员都还要好。
宁晓华陪着二老坐下,一边暗中冲着常宁挤眉弄眼。
常宁有心开开老叔的玩笑,对他发来的信号佯装不知,自顾自的拿着一张报纸,反正他装模作样的本领,一般人看不出真假。
乔含湘拿手捅了常宁一下,眯着眼去另一个房间看电视去了。
宁瑞丰微笑着说:“小常,你老叔找你有事呢。”
常宁耸耸肩说道:“爷爷,您老人家莫非也要帮老叔说话?”
“哈哈,旁观者,我做个旁观者。”宁瑞丰笑着说道。
昨天傍晚和高灵分手后,常宁刚回到家,就接到宁晓华的电话,邀请他去见几个朋友,被常宁断然的拒绝,在京城暂不结交家族之外的人,是他的既定方针,他当然不会因为是最亲近的老叔相邀,就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决定。
无奈之下,宁晓华说出了实情。
宁晓华的小舅子肖山,在国家计委综合司工作,他有个大学的同学叫顾青云,是西江省工业厅机械工业处办公室主任,得知万锦县缺了两名付县长之后,就动了到万锦县镀镀金的念头,可想调入万锦县,必须过常宁这一关,便一路打听常宁的背景,想找个能和常宁说得上话的人,正巧和肖山联糸时说起此事,肖山虽不清楚常宁和宁家的真实关糸,但常宁去宁晓华家玩时,他是见过的,答应后便求助于宁晓华,宁晓华本来就热衷于此道,想也没想的就应了下来。
宁晓华说道:“小常,我向你保证,就这一回,你说今天晚上有安排了,所以我把时间定在中午,大家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人可用不可用,由你定夺,我决不干涉。”
对于宁晓华说的事情,竟然老爷子无动于衷,没有任何态度,常宁明白,老爷子其实是借此事来考量他的处置能力,所以端坐在那里,捋着胡须笑而不语。
在老爷子面前,作为晚辈,亲情不能不讲,可是,原则也不能没有,这高是所谓的考验。
“老叔,我就不明白了,你让我赞助你以后,你为什么不想着出国进修的事,反而又搞起付业来了,您到底是个教书匠,还是一个政治掮客?”
宁晓华卖弄了一句哲学上常用的话,“小常,你不是自诩为实用主义者吗?那我送你一句话,凡是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就是现实的,或者说,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凡是存在)的就是现实的。”
“呵呵,不愧为未来的大哲学家,竟拿黑格尔那老儿的话来压我,行呀老叔,今天我正好可以和你讨论一下有关哲学的问题。”
宁晓华微微的笑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大侄子,一定是这两天闲着无聊的时候,在老爷子的书房里胡乱翻到了哲学的书籍,想到哪曲是那曲,要无知无畏的班门弄斧了。
“行啊小常,还知道黑格尔,我以为你只懂算命测字呢。”
常宁不为宁晓华的讽刺所动,突然问道:“何谓哲学?”
宁晓华不假思索的说道:“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是世界观和方**的统一,是社会意识的具体存在和表现形式,是以追求世界的本源、本质、共性或绝对、终极的形而上者为形式,以确立哲学世界观和方**为内容的社会科学。”
常宁笑着摇头道:“噜嗦了,一言以蔽之,哲学,就是一门扯淡的科学,哲学就是扯淡,扯淡就是哲学。”
宁晓华斥道:“胡说八道。”
“呵呵,您那个黑格尔老儿常说,哲学是一种特殊的思维运动,哲学是对绝对的追求,可是,在大多数人眼里,世上没有绝对只有相对,那黑格尔不是在扯淡吗?”
宁晓华大声说道:“臭小子,别忘了爱因斯坦说过,哲学是全部科学之母。”
“呵呵,这就对了嘛,科学都是扯淡中扯出来的,既是科学之母,顶多是扯淡中的高级扯淡了。”
宁晓华笑着说道:“失敬失敬,一夜之间你竟变成哲家家了,小常,一个人或者本来就是或者永远不是哲学家,从这个命题上说,你认为你是哲学家吗?”
常宁晃着脑袋,得意的说道:“这世界上到处都是哲学家,十八世纪德国著名浪漫派诗人诺瓦利斯说过,哲学活动的本质原就是精神还乡,凡是怀着乡愁的冲动到处寻找精神家园的活动都可称之为哲学,因此,作为背井离乡的我来说,当然就是哲学家了。”
宁晓华微微一怔,这臭小子,今天果然扛上了,“叔本华说,思想不是你要它来它便来,而是由它自己决定它的来去。”
常宁又耸着肩,不假思索的说道:“苏格拉底说得好,我除了知道我的无知这个事实外一无所知,因此,哲学家都是无知的,无知的人怎么会有思想呢,老叔,你的那个叔本华不是在扯淡吗?”
“叔本华还说过,凡夫俗子只关心如何去打发时间,而略具才华的人却考虑如何应用时间,你今天上午赖在沙发上打发时间,所以,至少今天上午你是凡夫俗子,而不是哲学家。”
常宁瞥了旁边的宁瑞丰一眼,坏坏的笑起来,“老叔啊,斯宾诺莎说过,一切确定的皆否定,你敢说我没有在思考问题吗?培根先生就说过,真理是时间的产物,而不是权威的产物,我坐在沙发上打发时间,就是真理产生的过程,怎么能说我是凡夫俗子呢?”
听到这里,旁边的宁瑞丰哈哈的笑了起来。
宁晓华问道:“爸,您笑什么,难道您也同意这小子的诡辩和谬论?”
“哈哈,亏你还是个大学的哲学讲师,我问你,你们刚才不是在扯淡吗?MKS说过,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因此,你们刚才的辩论,不过是试图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在客厅里有两位哲学家,但是,对于如何改变世界,靠哲学家是完成不了的。”
常宁呵呵的笑着,站起来说道:“老叔,咱们扯淡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