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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坦率的说,你是干大事的人,你站在全局的高度看问题,站得高看得远,我是刚才常委会议结束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忽然猜到你的心思而已。”
常宁的两根手指,轻轻的叩着办公桌,嘴里缓缓的问道:“但是,咱们万锦县有这样的人才吗?最好是三十岁刚出头,在未来构不成对陈茂云的威胁,又和目前其他的几个县委常委,包括你和我都没有关糸的人,难找这样的人啊。”
李效仑陪着笑脸说道:“很简单,既然领导是为陈茂云配搭档,就应该交给他去操心了。”
“呵呵,说得是啊,我怎么差点自己打自己耳光了呢。”
常宁笑着站起身来,顿了顿继续说道:“效仑,我交给你一个额外的任务。”
“请领导吩咐。”李效仑也跟着站起来。
“明天,你负责找陈茂云谈谈,把我的意思告诉他,让他先放一放手头的工作,抓紧时间,三天之后我要听他的汇报。”
李效仑怔住了,果然是不按老套路办事的领导,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让他去办。
“领导,谢谢,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李效仑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这不仅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回报,只要将来陈茂云能顺利的上位,他李效仑凭着这么一次传话,就能在陈茂云那里,确立应有的地位。
常宁淡淡的说道:“世事难料,人情无常,效仑,你对我的帮助支持,我不会忘记的,可我们都是凡人,实在难以预料将来的事,其实你的目标并不高,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帮你,也许我能帮你,也许我帮不了你,只能凭着现在的预判帮你一下了。”
“常书记,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现在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李效仑感激的说道。
常宁不再说话,转身朝门外走去。
“效仑,我先回去了,我得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准备迎击来自锦江那边的暴风骤雨了。”
0551暴风雨来临之前
星期天的下午。
地委付书记马玉定,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地区行政公署专员王铁林的家。
“老王,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也太狂了吧,反了反了,竟敢跟地委唱起对台戏来了。”
之所以敢直接喊老王,是因为两人不但属于同一阵营,而且两人都是五十一岁,马玉定比王铁林早出生三个半月。
“老马,坐坐,你说你生的哪门子气呀,坐下慢慢说嘛。”
王铁林接过马玉定递来的文件,瞟了一眼便扔到了茶几上,这正是万锦县委连夜泡制出来的,文件是中午派专人送来的,文件中午到,比电话消息晚了两个半小时,这小子好狠的手段,地委相关决议的文件还在路上呢,他就拿县委的文件来堵领导的嘴来了。
不过,老马的反应也忒过火了一点,王铁林心里笑道,如此沉不住气,难怪当不了一把手二把手,老马还是不够成熟啊。
“我不生气行吗?老王你说,这明摆着是向地委示威挑衅嘛,他常宁还是不是xx党员,还要不要党的组织原则,他万锦县还是不是在锦江地委的领导之下?”
也难怪马玉定生气,自从常宁出任万锦县县委书记以来,他的日子就没有顺畅过,最近更是郁闷无比。
作为第三把手,地委的专职付书记,负责的是党务和党群工作,省里有省委组织部长黎昌洪撑着,地区有王铁林罩着,手下有一帮兄弟摇旗呐喊,一直都还算是顺顺当当的,没想到平地起风雷,异军能突起,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统战部长商洛,竟也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付书记,转眼之间,手头分管的工作划出去一半,统战、政法、纪检和经济第工作,统统归了商洛,特别是经济这一块,他向来自诩为锦江地区搞经济的第一把好手,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这还不算,商洛晋升为付书记以后,立即拉拢了常委会里的许多中间派独立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了能同顾思明和王铁林两派抗衡的领军人物,俨然是锦江地区本地干部的代言人,过去的许多上门客,纷纷倒戈换向,跑到了商洛那边去了。
有实力腰板就硬,地委大院里的私下议论,都把顾思明、王铁林和商洛并称为锦江地区三巨头,他马玉定现在算什么,说好听点,顶多是王铁林帐下的先锋官,难听的话,他就是王铁林的一条看门狗。
这口恶气还没过去,又遇上万锦县两名付县长辞职,围绕着两个继承人选,各方展开了无声的暗战博弈,本以为凭着主管地委组织工作的机会和权力,抢得这两块肥肉不在话下,万锦县是他的发迹之地,当年被皮月桂等地头蛇灰头土脸的赶出了万锦县,这些年念念不忘的就是杀个回马枪,重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想到又被这个蛮不讲理的臭小子给搅黄了。
马玉定仔细的看了两遍,这小子连夜泡制出来的文件,借着省委组织部干部选拨试点县的名义,洋洋洒洒,堂而皇之的编排了十七条选拨标准,一大半就是仿佛就是针对他马玉定的,其中有三条,等于直接把他的两个推荐人选给“枪毙”了。
“老马,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我刚刚跟顾思明通了电话。”
王铁林说得不紧不慢,显得从容镇定,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和马玉定不一样,王铁林牵挂的大事和大局,是锦江地区的撤地设市工作,和前不久从军队转制而来的,几家军队企业近八千名军工的安置工作,小小的万锦县,两名付处级干部的任命问题,根本没装在他的心里。
何况他有上调省城离开锦江的念头,企望有一天,在锦江地区撤地设市圆满成功以后,以首任市长的身份,调到省里去担任某个厅局委的一把手,过了年就是五十二了,在下面打拚了这么久,也该准备为自己的仕途画个圆满的句号了。
“老王,老狐狸怎么说,他,他不会纵容那臭小子吧?莫非,莫非咱俩又被他给玩了?”
马玉定问得心里没有底气,论玩花活耍权谋,他和王铁林加一块,也不是顾思明的对手,要不,怎么会有老狐狸的“美誉”?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这回,我们就被顾思明摆了一道喽。”
马玉定吃了一惊,“不会吧?我们地委常委会的决议,不就是老狐狸自己亲口提出来的么,初中生也都能看得出来,决议表面上是放权给万锦县委,实际上就是折腾他们难为他们嘛。”
“哼,一个政客,什么手段耍不出来?”王铁林冷笑一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出尔反尔,心口不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几年你还没体会到顾思明的作派吗?”
马玉定可以称顾思明老狐狸,但王铁林从不,这不是二把手对一把手的尊重,而是他始终认为,顾思明够不上狐狸的级别。
“难道老狐狸又玩他那老一套,先甩一巴掌,再给一块糖?”
王铁林点着头,微笑着说道:“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昨天不是我们两个都在省城吗,常宁那小子失踪几天后,突然冒了出来,据我的司机说,常宁去见了顾思明,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半个小时以后,常宁就退了订好的房间,匆匆的赶回万锦县,并连夜召开了常委会议。”
马玉定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老狐狸,一定透露了地委常委会的决议内容了。”
“那也很正常嘛,地委书记向一个县委书记透露第二天就要下发的文件内容,能有什么问题?你想想看,常宁尽管年轻,可也是在之江省青阳市混得风生水起的,决不是鲁莽之辈,要不是身为一把手的顾思明透露决议内容,就凭道听途说,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违犯组织程序,连夜泡制出一个既针锋相对,又顺水推舟的十七条标准来。”
马玉定沉默半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么一说,我们被老狐狸和小狐狸联合玩了一把了。”
王铁林苦笑道:“老的不如小的啊,小的不仅是狐狸,还是一条狡猾的狼,快速准确狠毒,他这么一玩,不但把我们搞得很被动,想反击也无从着力,还把顾思明也给绕了进去,是你事先把地委决议透露给我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为是你领导的提醒和关照,这叫什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马玉定听着,也只有跟着苦笑的份,王铁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间或透出对常宁的欣赏,让他心里的失望情绪慢慢的蔓延开来。
归根到底,王铁林和马玉定也只是利益关糸的“战友”,两个小算盘能打到一块去,但有时候,也会出现结果不一致的时候。
“老王,这事不能就这样完了吧,如果任由这臭小子胡来,那地委的威信何在?”
王铁林又点点头,安慰似的说道:“老马,咱们先静观其变吧,顾思明打了电话,让常宁明天到地委来谈话,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嘛。”
常宁并没有等到星期一才来地委,在马玉定向王铁林诉苦的时候,他已经坐着万锦县到锦川市的公交车,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到了锦江地委所在地的锦川市。
走在锦川市的人民路上,常宁首先找到了一家小理发店,店里只有一个理发师傅,没有客人,蛮清静的。
理发师傅是位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常宁一坐下,就提了个让人发笑的问题,“老师傅,怎样让胡子长得快,长得又粗又密?”
老师傅笑道:“这位小同志,人家都喜欢胡子长得慢,显得年轻,你怎么反嫌自己的胡子长得慢呢?”
常宁苦恼地说:“人家都说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气不过啊。”
说不计较,其实还是要计较,常宁对昨天晚上,李效仑念的顺口溜耿耿于怀,他娘的,堂堂的县委书记,被人讥笑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之人,情何以堪啊。
老师傅一听更乐了,“年轻有什么不好,年轻好啊,长了胡子会显老哦。”
常宁问道:“老师傅,你看我今年大概有几岁了?”
老师傅冲着常宁一番打量,又对着镜子瞧上一会,又见他穿一件中山式黑色学生装,上口袋插着一支钢笔,背的是一个黑色皮包,便笑着说道:“小同志,你是哪个大学的大学生吧,怎么着,怎么着也有二十岁了吧。”
常宁一听,不禁为之气结,马上掀了胸前的围布,噌的站了起来,“不理了不理了。”
老师傅脾气蛮好,笑眯眯的说:“小同志啊,不理就不理,可不能生气,人一生气会很容易变老的哟。”
常宁拿出一张两元面值的钞票放到椅子上,扭头就逃出了理发馆。
他娘的,这问题想着挺麻烦的,还是不要想了,别为此破坏情绪,影响了接下来的约会。
常宁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又跑到百货公司转了一圈,看看时间快到五点了,才买了一大袋东西,出了百货公司,兴冲冲的向商洛家走去。
0552先修理你
看见常宁的到来,商洛一脸的喜悦,如沭春风,一把将他拉进了屋里。
关上了门,完成了一糸列相对比较含蓄的动作后,商洛才有些不舍的放开了常宁,瞅着他扔在地上的一袋东西,小女人似的嗔怪道:“你呀,人来了就行了,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常宁大模大样的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的说道:“注意用词啊,这里是我的家,我往自己家里买东西,你管得着吗?”
商洛心里高兴,嘴上却说道:“我是说么,就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东西,放着就浪费了。”
袋子里吃的用的,应有尽有,还有一套女性专用的化妆品,让商洛看得心头热乎乎的。
“呵呵,商姐啊,你这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你咋不说,我这么些天没过来,把你一个大活人,给好端端的浪费了呢?”
商洛脸一红,嗔了一眼便粘到了常宁身上,一身火热迅速的传递了过去。
常宁这才发现,客厅里竟然开着空调,商洛的身上只穿着睡衣,凭感觉,就知道那里面什么也没有。
会心的一笑,常宁的手也不客气起来,“呵呵,不错不错,女人就是女人,准备工作做得细致周到啊。”
“小常,那个,那个我们……我们先工作,后吃饭……行吗?”
“呵呵,客随主便,客随主便喽。”
一番风云际会,一场春风化雨,激情过后,褪尽了相思之苦,消却了久旷之愁,烈火干柴,暂时化为人间平常,一个说,要为迎击明天的打击而临阵磨枪,一个道,新官上任,理当为新的人生历程蓄力加油,一个又说,为巩固战友情谊而战,定当竭尽全力,一个应道,快乐的尾巴抓在手中,能抓几天算几天,一个是骁勇善战,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直捣黄龙,一个似老树开花,喜不自禁,勉强支撑,溃不成军……
……
商洛精心准备了几个好菜,冒着热气,香溢四处,酒是好酒,西江省有名的三特酒,十二年陈酿,常宁虽不嗜酒却是善饮,也是一时高兴,哄着商洛陪他,商洛身子高佻,又有父亲东北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