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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这样做,这样做合适吗?会激化矛盾的呀。”毕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余文良对常宁的举措很是担忧。
常宁说道:“老余啊,你可能不了解其中的道道,省里不是不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况,说不定还是付省长张仁杰默许的呢,生这种情况已经过二十四个小时了,省里竟然没有采取一点措施,你不觉得非常可疑吗?以我的估计,张仁杰那个老狐狸,可能都没有把这件事情报告仇记李省长呢。”
听了常宁的话,余文良两眼一亮,“小常,你是说……张付省长想乘机把红星机械厂管省属企业推给我们?”
“一语中的,一语中的啊。”常宁赞叹道,“唉,这也怪我,借了点钱给大家伙过年的红包,人家看着眼红了哟。”
许善文说道:“两位领导说得对,省里用心险恶呀,几家在锦省属企业,每年亏损在亿元以,这个包袱我们千万不能接。”
点了点头,余文良说道:“不管怎样,最好不要出现冲突,双方伤了和气的话,对我们以后的工作会有影响的。”
常宁安慰道:“老余,你就放心,工人们不傻,他们有困难,完全可以去找省里解决,什么路太远,找不到省领导,这些都不是理由,显然是有人组组的有意行为,他们有自己的供应糸统、学校、派出所,养活他们的责任,不应由我们来负嘛。”
看着常宁,许善文笑道:“常市长,我记得你在万锦县的时候,就好像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呵呵,岂止是在万锦县,我在之江省青阳市当付县长的时候,就处理过这种事情,那些地区所属企业,看到你富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就来闹腾,想讨点钱花花,我是狠下心来坚决不予同情,闹急了我就抓人,你们要知道,他们不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本质跟民政局收容的盲流一样,用不着客气……呵呵,等着耗着,这边的情况一紧张,那边的张付省长一定会坐不住的,老狐狸,这回我非让他栽个大跟斗不可。”
许善文笑着说道:“常市长说得没错,张仁杰付省长的确是只老狐狸,我在大溪县当记的时候找他办过事,态度倒是蛮好,可就是不给你办事,虚与推诿的本领绝对是一流的。”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又开了,李州腾进来说道:“领导,工人们又提要求了。”
常宁吸着烟,笑着问道:“什么要求?你说来听听。”
“工人们有两个要求,第一,肚子饿了要吃饭,第二,要和余记常市长对话。”
想了想,常宁说道:“州腾,你让吴贵龙局长用广播告诉工人们,余记和常市长只与红星机械厂的领导对话,想要吃饭想要对话,只能让他们的领导来。”
李州腾走后,余文良说道:“小常,实在不行,我看还是直接向仇记李省长报告。”
知道余文良怕担责任,常宁心里一乐,这么沉不住气,真不是做大事的人。
“老余,千万不能给仇记李省长打电话,他们人在京城,接到电话后,肯定会先要求我们满足工人的要求,那我们可就亏大了,红星机械厂可以这么做,那以后其他省属企业还不学习他们,把我们市委大院当作随便玩耍的地方呀,此风不可长啊,不行,这回一定要来硬的。”
许善文也道:“我同意常市长的意见。”
0811红星机械厂
面对突事件,余文良和常宁之间的差距也显现了出来,而且两个人的心态是截然的不同。
余文良出身香门第,从草根奋斗到现在,讲究的是勤勉刻苦和循规蹈矩,参加工作后,长期在机关待着,养成了唯和机械的工作态度,在突事件面前,先想到的是依靠级,其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常宁的第一个念头,是解决问题,而且先有一种敢于担当的勇气,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后果。
对待红星机械厂工人闹事,余文良先想到的是常宁不在身边,没人分担他的责任,现在常宁回来了,他悬着的心先放下了大半,既然常宁愿意出头担当,万一出了事,就让他去向省委领导交待去。
常宁多少了解一些余文良的心思,优柔寡断,患得患失,既想和自己合作,并离不开自己的支持,又怕自己继续坐大,彻底盖住了他一把手的风头,心底里时不时的希望自己出点麻烦,从而作为要挟拿住自己。
可常宁还真顾不考虑余文良的企图,他在从政的路向来是两条腿走路,耍起权谋来无所不用其极,但从不泯灭自己为人民服务的良心,为了老百姓为了工作,他从不计较个人的荣辱得失。
“老余,这事交给我处理了,你就放心,老许,你虽然不分管工业,但你是老锦江了,你给老余和我说说红星机械厂那摊子事,这些国家曾经的宝贝疙瘩,是怎么来到我们这穷山恶水来的?”
许善文笑着说道:“你还真说对了,调到大溪县之前,我是锦江地区行政公署办公室,专门负责和这些国企省企打交道的协调室主任,没少跟这些天之骄子来往呀。”
余文良一听,也跟着说道:“善文,那你就给我们说说。”
“说起来,这和我们国家六十年代初的大三线建设政策有关,当年国家为了长远战略考虑,将一些大中型企业搬迁到内地,咱们锦江市就是三线城市之一,六十年代前期,66续续的有不小国企和军企搬迁过来,可以这样说,锦江市以前不过是座市区人口不足三万的小城,是这些国企和军企的到来,才逐渐让锦江繁荣起来。”
“最善著的变化,就是锦江通了铁路,从而一举成为西江省中西部地区的交通中心,实事求是的说,没有这些企业的到来,锦江也不会在六十年代末通了铁路,此外,对锦江来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带动了本地的工农业展和城市的展,七十年代初期有过一个统计,我们锦江三分之二的工业产值和五分之一的农业产值,及锦江城区二分之一的第三产业产值,都和这些国企军企有关。”
“我是一九七五年调到地区工作的,一开始就和这些国企军企打交道,当时他们牛啊,你们听听一九七八年底我亲手统计的数据,十一家大中国型企业,十四家军工企业,共有在职干部职工十万零三千五百多人,外加近三万离退休干部职工和二十多万家属,当时的锦江城区居民,每两个人就有一个是他们的人,二十五家企业,其中有一家是付部级,七家是正厅级,十二家是付厅级,领导出行坐的都是轿车,而我们全地区才两辆,还是从他们那里买来的二手货,这个红星机械厂,就是那家唯一的付部级企业,比当时的地委记和专员还要高一级,我负责和他们打交道三年半,楞是没见过他们的厂长一面。”
“八十年代以来,尤其是从大裁军和国企改制以来,我们锦江地区的国企军企,有的搬走有的缩编,规模减小了一半,并且6续的划归省地两级政府负责,目前,咱们锦江地区尚存军企三家,省属国企七家,其他剩下的企业,都划归我市管理了。”
“红星机械厂是一九六一年从东海市搬过来,是在苏联支援下建立起来的,国内三家精密机械厂之一,现有在职干部八百二十一人,职工七千六百六十六人,离退休干部职工两千六百五十二人,家属两万一千四百二十二人,厂区位于我市西城区火车站附近,有铁路专线与火车站相连,厂区总面积四点一平方公里,据他们内部人透露,这三年来,红星机械厂开工率分别为百分之七十三、百分之六十一、百分之四十二,三年亏损额分别是两千两百万元、三千七百万元、五千一百万元,拖欠银行贷款总计四千三百多万元,拖部职工工资及医疗费等共计三千五百六十多万元,实际,红星机械厂处于停产状态已达半年之久。”
听了许善文的介绍,常宁好奇的问道:“老许,这个红星机械厂现在是什么级别?”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人家可是付部级企业,当初被划归省里的时候,还老大的不愿意,后来经过协商,红星机械厂正式归西江省管辖,但保留付部级待遇,这下好了,它的一把手和主管全省工业的付省长张仁杰是同一个级别,你说谁领导谁呀,这次工人闹事,张付省长躲着不出面,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红星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记李赞,今年五十八岁,他十年前就是付部级厂长了,那时候张付省长还刚升付厅级呢。”
常宁又问道:“老许,你见过那个叫李赞的老家伙吗?”
“见过两三次,但没说过话,老家伙傲着呢,坐着全市唯一的红旗轿车,出门必带四五个人,前呼后拥的,喜欢钓鱼和打猎,经常背着子弹带,扛着一支德国产的双筒猎枪,出没于我锦江市的深山老林之中,这老家伙资格老,父母都是革命烈士,一九四四年的小八路,可惜是个大老粗,只读过两年小学,基本是个不管事的人,红星机械厂的兴衰,跟他没有一点关糸。”
常宁听了,正要开口,李州腾又进来了。
“领导,付省长张仁杰的电话,要接进来吗?”
常宁笑了起来,摇摇手说道:“不接,他要是急了,会用专线电话打来的。”
果然,李州腾出去不久,常宁办公桌的红色电话响了。
“哪一位?”
常宁的嗓门调得很高,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客气。
“小常同志,我是付省长张仁杰。”
“哎呀,是张付省长啊,您好您好,我敬爱的组织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死光了呢。”
常宁说得轻描淡写,可把旁边的余文良和许善文吓得不轻。
张仁杰说道:“小常同志,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张付省长,本人是锦江市人民政府常务付市长兼代理市长。”
“哦……常市长,我想问你,现在红星机械机械厂的工人怎么样了?”
常宁冷冷地说道:“张付省长,我不认识什么红星机械厂的工人,现在我正式向你报告,有一批身份不明的人,正堵着我市委大院,严重干扰了我市的正常工作,给我市造成了极大的混乱,我们正在采取必要的措施。”
“你……常市长,你想干什么?”
“张付省长,我们的措施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集周边各县的警察和民兵,向锦江市市区集中待命,做好清场抓人的准备,同时,从现在起,开始向工人们广播喊话,现在是下午两点一刻,在四点钟之前,如果这些身份不明的人还堵着市委大院,我们决定见一个抓一个,见一双逮一双,决不容情,请省委省政府放心,我们锦江市委市政府有决心有能力恢复锦江市的正常秩序,还五百万锦江父老乡亲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工作环境。”
“你……常市长,常宁同志,出了事情,你是要负责任的。”
电话那边,张仁杰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常宁却反而笑了起来,“张付省长,这个事情生快三十个小时了,我这里可有电话记录,我市值班领导在事情生后,及时向您作了汇报,请问您报告了仇记李省长没有,您采取了什么处理措施没有,我当然要负责任,为官一方,平安一地,这就是我的责任,张付省长,您有没有责任啊。”
张仁杰喊道:“常宁同志,你***眼中还有没有领导。”
“张仁杰,你记着了,是你先骂人的,他娘的,**你十八辈祖宗。”
常宁扔掉了手中的电话。
余文良听呆了,“小常,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常宁笑着说道:“老余,这个责任都由我来承担,与你无关,我现在可以肯定,张仁杰根本就没有向仇记李记报告这里生的事情,所以我建议你,马直接向仇记李省长报告。”
余文良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去一下。”
望着余文良的背影,常宁不住的摇头。
办公室的门一关,许善文便说道:“这个老余呀,哪还有一点一把手的气魄哟。”
“他啊,就这么一个人,不挡道不坏事,就该谢天谢地喽。”常宁苦笑着说道。
办公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0812决不退让
这个电话是省委常委、省委秘长兼省委办公厅厅长王文斌打来的。
“王秘长,您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王文斌是省委记仇兴华在西江省最信赖的人,又是留在省里看家的最高领导人,常宁不敢造次,说话的口气,比对付省长张仁杰客气多了。
“小常啊,刚才你和张付市长的通话,我在旁边都听见了。”
王文斌说话不紧不慢的,不愧是仇记培养出来的人,很多待人接物的小习惯也学会了。
常宁急忙说道:“秘长,对不起对不起,我可没有针对您,您别往心里去啊。”
嘴客气,常宁的心里却是这么想的,算你王文斌聪明,刚才要是把张仁杰换成你,老子照样问候你的十八代祖宗。
王文斌笑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但也要注意说话方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