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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当然不想和二叔和表姑夫见面,他们倒不可怕,毕竟都是吃政治饭的人,总还有点理智,可二婶和表姑都不大好对付,碰两个蛮不讲理的女性长辈,他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叔侄俩一起回到京西宾馆,买了两瓶酒和一包花生米,躲进房间喝了起来。
“小常,我看你的心态很好嘛,是不是对咱们家的现状早有思想准备啊?”宁晓华一边喝着,一边问道。
常宁微微一笑,“时也命也,其实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在你们那一代,只有你和老爸才是最让我钦佩的,你们远离尘世,不涉政治,想必早就看透了。”
宁晓华点头道:“算是有一点,老爷子能管国家大事,却难理家事私事,这是最大的悲哀。”
“其实我也早看出来了,宁家二代无法团结,缺少一个真正的领军人物,现在的那几位,顶多是散兵游勇。”
宁晓华笑道:“所以嘛,老爷子对你寄予了极大的希望,盼着你能撑起宁的未来。”
常宁连连的摇手,喝了几口酒后说道:“免了免了,我的肩膀太嫩,挑不起这么沉重的担子,我还是做原来的我,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走到哪里算哪里,一切顺其自然。”
“臭小子,我就是佩服你这点,心态好,心态好啊。”
常宁举着酒杯乐呵起来,“他娘的,不提烦心事了,来来,喝酒,喝酒。”
“喝,喝,”宁晓华和常宁碰了碰杯,喝了几口后笑道,“其实嘛,老二和姚晋不难对付,你只要掌握了他们的共同特点,就能把他们拿住。”
哦了一声,常宁好奇的问道:“老叔,你说来听听,他们有什么共同特点?”
“不过,我这可是有奖回答哟。”宁晓华坏坏地笑起来。
常宁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一口价啊,为了支持你的哲学研究,我决定赞助十万元,快说。”
“我啊,仔细观察和研究过你二叔和表姨夫,从人类来说,他们就是浑人,从人性来说,他们就是无赖,政治的无赖。”
常宁摇着头说道:“太过笼统,说明白一点嘛。”
“这么跟你说,你要是和他们讲道理,他们就和你耍流氓,你要是和他们耍流氓,他们就和你**制,你要是和他们**制,他们就和你讲政治,你要是和他们讲政治,他们就和你讲国情,你要是和他们讲国情,他们就和你讲改革,你要是和他们讲改革,他们就和你讲传统,你要是和他们讲传统,他们就和你讲孔子,你要是和他们讲孔子,他们就和你讲老子,你要是和他们讲老子,他们就和你装孙子,你要是和他们装孙子,他们就和你耍无赖……哈哈,总而言之,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呵呵,说得好,说得妙,”常宁咧嘴直乐,连着喝了好几口酒,“老叔,不愧为哲学家嘛,总结得太精辟了,那你说说,什么叫浑人呢?”
宁晓华说道:“这浑人啊,就是靠着本能生活的人,他们生活无序,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价值观念混乱,分不清主次先后和轻重缓急,动脑的时间,远少于动嘴和动手的时间,本能的力量,却大于情感和理智的力量,他们对自己毫无正确的评价,不知道人生的意义何在,总是忙忙碌碌跌跌撞撞,始终处于迷惘烦恼之中,得意时趾高气扬、盲目乐观、目空一切;失意时捶胸顿足、悲观失望、怨天尤人,易发脾气、不可理喻、易受操纵,当然,他们也崇拜英雄、喜欢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讲点义气、喜欢为朋两肋插刀,他们内心无秘密可言,把目的写在脸,坦诚直率、光明磊落,对家庭、社会、他人无责任心,你二叔和表姨夫,就具有浑人的特征。”
又喝了几口酒,常宁思忖着说道:“老叔,不仅如此,二叔和表姨夫没有你说得那么低下嘛。”
宁晓华点着头道:“当然,我这要说到第二类人,俗人。”
“何谓俗人?”常宁靠在被子,点了一支香烟。
“俗人么,就是一些靠**生活的人,他们生活的中心内容,就是金钱、名利、地位、美色,喜欢炫耀、吹嘘、标榜,喜欢吹捧别人和被别人吹捧,一言一行,紧紧围绕着自己的利益,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或伤害时,会六亲不认,什么兄弟姐妹、亲朋好、同伴同事、级部下,什么国家民族利益、团体家族利益,什么仁义礼智信、法规戒律令,统统不顾,他们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恩将仇报,他们鼠目寸光,唯利是图,道听途说,遂意夸张,传播谣言,不分真假,搬弄是非,不顾后果,他们特别醉心于旁门左道、奇谈怪论、阴谋权术、**隐秘,喜欢东颠西窜、招摇过市,擅长,夸夸其谈、旁征博引,他们喜欢做表面文章,也喜欢挑剔、干涉、评论他人的生活及生活方式,他们不讲情理,得理不饶人,善于钻空子,精于占便宜,缺少怜悯心和同情心,总之,这种人不讲究公共道德,自私自利,总觉得社会和他人欠着自己,是非多的地方,俗人一定很多,不和睦的家庭里,必有俗人存在。”
常宁听罢,笑着说道:“把酒品人,这才有点味道了。”
宁晓华也笑起来,“宁家老二和姚晋,身就有太多的俗人特征。”
“呵呵,好象事实也是这样的。”
宁晓华又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他们过去就是一对浑人,现在总算进步了,进化到俗人的境界,不容易啊,反正他们为达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所以,怕你这个晚辈超越他们,他们就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常宁笑着问道:“进步?从浑人到俗人也算进步吗?”
宁晓华白了常宁一眼,“当然了,人分五类,浑人是最低级的,能成为俗人,也是很不容易的跨越。”
“五类?除了俗人和浑人,还有哪三类人啊。”
0866凡人贤人和仙人
常宁乐呵呵地看着老叔宁晓华。
对于宁晓华今天的滔滔不绝,知无不言,常宁很快的警觉起来。
自诩为哲学家的老叔,从不涉足政治,更甚少插足家族内部的你争我夺,谁也不知道,他天天忙忙碌碌,除了在京城大学的教室里每周完十二节课后,到底在干些什么,向来不评论家族成员的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
难道是这五粮液里酒精的作用?应该不会,常宁暗自摇头,平常他能喝两瓶,现在一瓶都没没有喝完,差得远呢。
“小常,比浑人和俗人高尚一点的就是凡人,凡人是一些靠情感生活的人,他们生活的中心内容,就是家庭亲情、亲戚朋、同事同学、团体宗祖、国家民族,他们生活的最低标准,是吃饱喝足,子女健康出息,家庭和睦幸福,社会和平安宁,稍高的标准,是能光宗耀祖、成名成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门内金玉满院,门外车水马龙,并能报仇雪恨,其最高标准,是能为自己的民族、宗教、团体、政党、国家建功立业,以便能流芳百世、扬名万代,情理,注意这个情理,是凡人处理一切事务所考虑的首要因素,他们是人类中内心最痛苦的一类人,因为有思想、有情感、有理智、有抱负,却又处在红尘之中,每日每时不得不与浑人俗人打交道,与世俗社会中的偏见做斗争,与自我内心的**做较量,与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做抗争,内心经常处于矛盾痛苦之中,悔恨之中,既想发展自己,又想附和人群,需要的太多太多,而得到的又太少太少,经常感叹时光太少,人生苦短,觉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无奈的不断向命运靠拢,他们非常的有信仰,但这个信仰是随众的、盲目的、无可奈何的、随意的,而不是建立在对真理的认识基础的,所以,凡人的信仰是脆弱的,经不起考验的,是随着时代和空间生活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他们之所以是凡人,就在于他们没有坚定的信仰,无法也不可能从自己的信仰中获得力量和智慧,世世代代只能在人间红尘这个痛苦的旋涡中生生灭灭,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一般均追悔过去、忽视现在、憧憬未来,凡人永远不会满足,他们的痛苦永远不会结束。”
常宁听了,挠着头笑道:“老叔,我怎么听着听着,你说的凡人,好象是在说我的。”
“哈哈,我是哲学家,只总结一般的客观规律,你既然硬往面套,那你不妨对照一下,凡人也有三个层次,哪一个层次符合你呢?”
常宁说道:“你说的凡人最低的追求,吃饱喝足,子女健康出息,家庭和睦幸福,社会和平安宁,这不就是在说我嘛,呵呵,我一直就是为了这些目标而活着的。”
“非也非也,那是你的过去,我研究过你的过去,在你当公社记时候,在你的生活中出现宁家和范家之前,你的确是个介于俗人和凡人之间的人,一言一行,所作所为,简直是俗不可耐。”
常宁乐呵着说道:“有些道理,有些道理,不管怎么说,咱现在也是一市之长,再光为自己打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嘛,我心里常常在想这些东西,什么光宗耀祖、成名成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门内金玉满院,门外车水马龙,呵呵,这么说来,境界总算有些提高了嘛。”
“不不不,你现在早就超越那个境界了。”
耸了耸肩,常宁问道:“我超越了吗?我怎么没觉得啊,我现在还念念不忘回大青山去养马养牛呢。”
“其实,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的民族、宗教、团体、政党、国家建功立业,以便能让自己流芳百世、扬名万代,难道不是吗?你现在脑子里想的,平日里做的,都是为了锦江市的五百多万父老乡亲,就连这次来看望老爷子,也不忘乘机捞一把,借总记的话,为锦江捞得了两千万元的发展资金。”
“呵呵,老叔啊,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还挺高尚挺伟大的呢?”
“那当然,因为你虽然在做着凡人的事情,但你的思想,早就超越了凡人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常宁哦了一声,伸手拿起酒瓶为宁晓华满了一杯,“老叔,你这话我爱听,喝酒喝酒,边喝边谈。”
“我是说你的思想境界,已经到达了贤人的高度,什么是贤人呢,贤人就是那些靠理智生活的脱俗之人,他们头脑清醒,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他们生活的目标,是追求健康、富裕、自由,有自己的思想和符合人类社会的行为准则,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家庭和睦幸福,与社会和大自然相处融洽和谐,基本已经摆脱了名利、地位、金钱的束缚,自己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进退自如、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通情达理、乐观仁慈,是文明社会的中流砥柱,贤人,是人类中的宝石,自身具有很大的价值,可惜的是,他们只逃脱了世俗事务的束缚,却逃不出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最终无法进入生命的高层空间,他们往往与真理只有一步之遥,若能自己觉悟,或受高人指点迷津,就能做到尽心、静心、净心,通过修炼,可以达到彻底脱俗、出世、了心、超凡的目标,最终超越时空,进入仙境。”
听了宁晓华的话,常宁叹息着说道:“这也太高尚太飘渺了,进退自如、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通情达理、乐观仁慈,进退自如,我是向来如此,通情达理,我也能做到,乐观仁慈,是我的天性,至于这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三项,我可做不到,打死我也做不到。”
“所以啊,从本质说,你正处于凡人和贤人之间,你才三十岁嘛,我相信,你在五十岁的时候,能象老爷子那样,达到准贤人的高度。”
常宁笑道:“老叔,你是说,咱们老爷子才是个准贤人?”
“当然了,他老人家还没有彻底摆脱世俗事务的束缚,顶多只能算作是一个准贤人。”
“那你自己呢,老叔,就你哲学家的思想认识,应该层次不低?”常宁坏坏的问道。
宁晓华学着常宁的样子,耸耸双肩,大言不惭的说道:“就人的本性来说,在咱们宁家,老爷、你老爸、还有我,都是贤人的底子,我不理家族之事,不顾世间纷扰,行动早就是贤人了,从某种程度来说,我比老爷子的境界还要高一点。”
“呵呵,你就吹,使劲的吹,只要不把天给吹破了,老叔你放心,我保证不向老爷子打小报告。”
喝光了杯中酒,常宁乐呵着倒在了床。
宁晓华踹了常宁一脚,笑着骂道:“臭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老叔。”
“嘿嘿,见面就要钱,还哲学家,还贤人,你拉倒,老叔啊,往净往自己脸贴金,我做晚辈的,都替你臊得慌。”
宁晓华笑着说道:“你小子还别不信,我不但是个贤人,将来还能做个仙人呢。”
“呵呵,啥叫仙人啊?”
亮了亮嗓子,宁晓华说道:“仙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