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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部长,话不能这么说,既然电视台都曝光了,总不能不处理吧,如果这样还不处理,不了了之,我们以后还怎么取信于民?”
说这话的,是市委常委兼付市长林开宝,一口的京腔,无不显示着他京城来的身份,当然,他也已经表明了他支持丁国明的立场。
常宁猜测,省长朱永军在担任省委组织部长以前,曾是宁州市当过市委书记,一定在宁州收拢了不少人马,“一一二金融**案”伤了不少,。这次班子调整以后,肯定是想重振旗鼓,丁国明应该是带着这个任务来的,所以才搞出这么一个廉政行动,不切掉一批,自己人怎么上得来呢。
林开宝话音刚来,另一个地方派干部,市委统战部长杜一圣不服了。
“哼,林付市长,你敢肯定,这个名单上的人,昨天晚上消费的都是公款吗?如果其中有人花的是自己的钱,是不是也要处理啊?”
开始针锋相对,短兵相接了,看来,地方派的人,对昔日张派和朱派的人,是积怨甚深啊。
丁国明看着杜一圣道:“杜部长,这么说,你是反对处理这些同志喽。”
“『乱』枪打人,会打到好人的。”杜一圣**的应道。
胡子茂说道:“丁付书记,按您的意见,准备怎么处理呢?”
丁国明稍稍一楞,没有想到胡子茂会这么早就发难,他可是常宁的得力干将,又是丁颖的左膀右臂,不会一上来就反对自己吧。
“我的意见是,名单上的这些同志,先就地免职,派他们到市党校学习,待市纪委调查清楚后,分别作出处理。”
常宁听着丁国明的话,可没看他的人,他在看着会议室中间的三盆月季花,鲜红的,粉红的,和白『色』的,或富贵或俏丽,正冲他展『露』着笑脸,他只觉心里一暖,月季花不愧被称作是春天的情人,她们仿佛在歌唱,让他的心里漾满了幸福的气息。
是谁放的花呢,第一次常委会议上,好象没见到有花啊。
他忍不住心里直乐,真他娘的应了那句老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大概知道绿『色』∷小说球,单位人人都打网球,呵呵,让大家伙赶紧祈祷领导有一个好的爱好吧,本领导喜欢玩地球,你们该怎么办。
这时,任立青的嗓门高了起来,“丁付书记,你这个先就地免职,后再作调查的办法不妥,哪有先把人打趴下了,再调查打得对打得不对的。”
杜一圣对丁颖说道:“丁书记,我坚决反对这种做法,这纯粹是整人么。”
“讨论嘛,大家都可以发表意见,什么意见都可以发表。”丁颖是笑容可掬。
林开宝说道:“非常时期,用用重典也无妨嘛。”
“我看也可以。”
这是纪委书记白铁心说的。
不奇怪,常宁知道,他也是朱永军派来的,和丁国明、林开宝构成了一个铁三角,是朱派的基本力量。
一般情况下,象市警备区司令向子龙是不会开口的,扛枪的人不干政,这是基本原则,带着一对耳朵来,已经很错了。
还有市委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梁诚,他在常委会里的排名最低,少发言,只举手,是他在常委会议上的行为准则。
而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长方红军,也没有开口,显然他不是朱永军的人,尽管他原任公安部法制局付局长,也是从京城空降下来的。
东城区委书记阮小平也没有说话,他在有意无意的看着常宁。
常宁心想,对于阮小平,今天的事倒是一块很好的试金石,可以看看自己昨天抛出去的绣球,他有没有接住。
当然,常宁也没有开口,他向来不会先开炮的,尽管被誉为“满嘴跑火车”,但在这种场合,他的嘴上是有锁的。
他还在想着秘书李州腾的话,正面,或是反面,“正面,坚决支持丁付书记的行动,把名单上的人全部拿下,就算是借刀杀人,可以乘机把自己的人补上去,反面,坚决反对丁付书记的行动,可以赢得人心,赢得本地派的支持。”
一般情况下,权威们总是在最后关头发言,因为他的发言,其实就是拍板,常宁当然要忍着憋着自己了。
都说是人生如棋,能看到棋路十步的,肯定胜过只看到五步的,官场搏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就事论事,只图眼前的痛,怎么可能走得更远呢。
凡做大事者,必举重若轻,不拘小节。
有不少眼睛看向常宁的时候,他的好搭挡胡子茂又开口了。
“各位常委,我觉得丁付书记的意见很有道理,党风不正,何以正民风,何以实现四个现代化,现在全市的老百姓,都在看着我们那,电视上曝了光都不处理,以后我们就不好处理同类事情了,我的意见是,一定要处理,至于怎么处理,请丁书记和丁付书记决定。”
这又是废话,先来个“一定要处理”,马上又说“怎么处理,请丁书记和丁付书记决定”,那还讨论个屁啊。
任立青忍不住了,看着常宁问道:“常市长,你是什么意见呢?”
“我?任部长,你在问我吗?”常宁楞了楞,反问道。
胡子茂笑问道:“常市长,你没在听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在看月季花,这是谁放的,太漂亮了,我走神了,因为我被她们的笑容吸引住了。”
会议室里,顿时爆发了一阵笑声。
0944中庸之道
几句玩笑话,多少缓和了会议室里的气氛,新班子来就吵架,传出去可不好听。
常宁在装傻充楞,作为最了解他的人,丁颖岂能不知?
“小常,你快说说你的看法,我们都在等你呢。”
看了一眼与会者,常宁摇着头说道:“对不起,我还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丁颖笑着说道:“我的意见和丁付记一样,对于名单的人,应该严肃处理,以敬效攸嘛。”
宣传部长任立青和统战部长杜一圣听了,均是心里一沉,丁记和和常宁是一路的,她如此开口,常宁还能反对吗?这不等于他们新来的全凑在一块去了吗?
不料,常宁却马说道:“丁记,我不同意一刀切的决定。”
“哦……那你到底是什么看法?”丁颖似乎有些意外,浅浅一笑道。
“尽管我也不知道昨晚的行动,但我认为市委的初衷是好的,抓干部的不正之风,本来就是我们当领导的份内工作嘛,丁付记抓反腐倡廉的工作,我看抓得好,抓得非常及时,就象胡子茂同志说的那样,党风不正,何以正民风,何以实现四个现代化,现在全市的老百姓,都在看着我们,如果连电视曝了光都不处理,那以后我们就不好处理同类事情。”
胡子茂笑着说道:“哎哎,别拿我的话说事,大家都想听你的话,你的话比我的话香。”
“我个人同时认为,任部长和杜部长的意见也很有道理,一刀切的处理办法并不可取,我们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培养这么多的的干部更不容易,要允许我们的同志犯错误,改正了还是好同志嘛,不反腐倡廉是党的长期任务,制止不正之风需要长效机制,运动室的治理不能解决问题,象这种吃喝风,也是发展中的问题,改革开放么,既然要开放,当然是门窗都开,你让新鲜空气进来了,难免飞进来几只苍蝇,这并不值得可怕。”
这番话一说,任立青和杜一圣松了一口气,丁国明和白铁心、林开宝就不满意了。
白铁心皱着眉头问道:“常市长,你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对这个名单的人进行严肃处理?”
“同意,又不同意。”常宁微笑着,慢悠悠的点了一支烟。
白铁心说道:“同意什么,又不同意什么?”
“老白同志,你不要急,听我慢慢说嘛,第一,我认为,反腐倡廉工作要想取得成效,应该注重治本,更应该注重预防,更要注重制度建设,针对眼下严重的吃喝风,我们的基本原则应该是改革、教育、制度、监督、惩处、纠风多项并重,长抓不懈,二,反腐治腐,加强教育、健全制度十分必要,但最关键的是要让制度挺起腰杆,制度的效应取决于制度的执行,不抓制度的执行,制度就没有效果,不抓制度的落实,就等于没有制度,三,具体到我们抓的吃喝风问题,要搞清它的源头在哪里,我相信,这个名单的许多干部,昨晚的消费,肯定用的是公款,坦率的讲,除了本人,在座各位去那种场合,都会被怀疑是公款消费,那问题就来了,他们消费的公款是从哪里来的,无非是现在实行部门财政包干制后,他们有了小金库,再加一点乱收费,有钱了,就敢胡乱花了,我们只要把他们的小金库给灭了,他们没有钱了,公款吃喝风自然会被刹住。”
任立青赞道:“常市长,你说到点子了,我同意你的意见。”
常宁吸了几口烟,笑着说道:“任部长,我还没有说完呢,下面的第四,你要是听了还说同意,那才叫真正的同意。”
“你说,你说。”
“四,对于名单的同志,我们也不能轻饶,谁让你运气差呢,被抓住了,就得处理,我建议成立一个由丁付记代表市委直接领导的纠正不正之风工作小组,对每一个同志进行单独调查,单独处理,调查清楚以后,凡是确糸公款吃喝的,离岗不离职,统统集中到党校,一边学习一边检查,什么时候问题说清楚了,检查到位了,什么时候再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岗位,让他们接受教训,戴罪立功。”
常宁说完后,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我赞成常市长的建议。”首先表示同意的,是统战部长杜一圣,因为他明白了,常宁根本就不同意一刀切的办法。
宣传部长徐立青紧跟而,“我也同意。”
胡子捋须笑道:“办法不错,值得一试。”
丁颖扭头看向丁国明,“国明同志,你认为呢?”
“嗯……常市长的提议蛮中肯的嘛。”丁国明边说边思忖道,再不表示同意,本地派的人都倒过去了。
扫视了一眼全体与会者,丁颖说道:“同志们,常市长的提议,我也表示赞同,成立一个由丁付记负责的纠正不正之风工作小组,一方面负责清理各单位的小金库和乱收费现象,另一方面,负责调查处理这个名单的同志,方法就是常市长所说的,抱着对组织对同志负责的态度,对每一个同志进行单独调查,单独处理,调查清楚以后,凡是确糸公款吃喝的,离岗不离职,统统集中到党校,一边学习一边检查,什么时候问题说清楚了,检查到位了,什么时候再让他们回到原来的岗位去……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就请同志们表决。”
丁颖一说完,自己就先举起了手,没有给丁国明反应的余地。
可想而知,任立青和杜一圣两个本地派肯定是积极响应,接着,是常务付市长常宁、组织部长胡子茂,继而,举手的是市委办主任梁诚、政法委记方红军、警备区司令向子龙。
东城区区委记阮小平是第九个举手的,最后,付记丁国明和纪委记白铁心、付市长林开宝也举手表示赞同。
常宁的提议,获得了一致通过。
散会后,常宁故意落在最后,他算到丁国明会找他。
果然,丁国明等在会议室的门外,“小常,你变了。”
“哦……我变了吗?我变成什么模样了?”常宁故作不解,耸着双肩道。
“你少打叉,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昔日青阳县嫉恶如仇的小半仙,现在竟走起了中庸之道,我是实在没有想到啊。”
常宁苦笑道:“国明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
“唉,阿克顿勋爵曾经说过,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绝对的**会败坏社会的公德,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克顿是谁……为什么呢?”
“因为综观当今人类社会,还没有哪一个国家,和哪一个政党,能完全形成和做到了某种防止**、惩治**,防止权力被滥用的体制和机制,所以,你的中庸之道,是非常危险的。”
常宁听了,心里一阵冷笑,你不过比我多了了几本而已,也敢来教训老子,你他娘的还没那个资格。
“国明兄,对你的问题,我是这样认识的,无论是资本主义国家不断暴露出来的的**丑闻,还是我们社会主义的鼻祖、前苏联因**而解体,人类这个物种,自始自终在不断的进化和发展的过程中,都存在着**这个伴生物,究其根源,那就是人的贪欲和私欲,在我看来,要想根除人的贪欲和私欲,光靠进化是永远也办不到的,铲除**也只能是人们善良的愿望而已,小腐亡家,大腐亡国,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却没有人真正的想从内心里去遏止它,即便是那些政治精英,也不能改变改朝换代、易旗更张、周而复始的新朝换旧朝的局面,**可以被制止,但没法根除,我和你的角度不同,你是管党务的,而我肩负一个城市的发展重任,我们无法统一认识啊。”
丁国明微笑着说道:“你那张嘴啊,能跑火车,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