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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至少能保持表面的合作,所以,我在青阳县站稳脚跟之前,最好有个过渡或缓冲的过程。”
常宁点点头,“有道理,本小爷批准你,就暂时唱一曲身在曹营心在汉吧。”
高飞感激的笑笑,“小常,难得你这么的善解人意,谢谢你。”
“呵呵,你这个表扬让我更加的谦虚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没游过山玩过水,今天我就带你去钻植物园,然后去楼外楼坐坐,爬过南高峰北高峰,再到灵隐寺见见佛祖他们,最后,直奔王部长家噌饭吃去……”
0130初见王国维
王国维的家,当然是在一个叫省委楼的地方,说不上警卫森严,但整个小区毕竟有人站岗,让来访者不由自主的谨慎起来,高飞显然常来这里,能在众多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红楼中,找到要去的地方。
开门的是古清雅,一阵例行公事般的寒喧后,两人跟着进了客厅,王国维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古清雅说道:“老王,小飞和小常来了。”
“哦……”王国维摘下老花眼镜,抬头打量着常宁,目光中多少有着审视的成分。
常宁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连杨疯子面前都不怯场,岂会被自己的“老乡”吓倒呢,他有些随便的自然而立,一声“王部长,您好”,镇定自若,不亢不卑,王国维微微的点了点头,白晰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微笑。
高飞走过去,拿过王国维手中的报纸,亲热而撒娇的说道:“王叔,别用警察的眼光看人好伐?”
古清雅也埋怨似的嗔道:“又来这一套,以为来了外星人呢,小常,莫怕莫怕,这是他们唬人的把戏。”
王国维微笑着说道:“小常同志,妇女同志们总有个不讲理的通病,我不过对第一次上门的你多看了一眼,就处于被群起而攻之的窘境,你说我该找谁说理去。”
常宁也微笑着,“王部长,好象两三千年以前,就有个人帮我们说了公道话了,所以,我们就不必计较了吧。”
王国维笑了,是一种胜利的笑和赞许的笑,常宁显然说的是孔老夫子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点到为止,又能攻敌要害,充分的维护了男人的自尊。
古清雅和高飞当然也听出了常宁的意思,互相对视一眼后,便一齐娇嗔的瞪向了自己的男人。
说起来,王国维不是外人,他的祖籍属青州北面的邻居宁州市,却在青州生活工作了四十多年,应该属于地地道道的老青州了,还是青州人口中有名的“青州三奇才”之一。
第一奇才当是郑老爷子郑中基,今已是年近八旬,二十年代中期的老党员,是青州当年从事红色革命的启蒙者和先锋,当年跟着别人出去讨生活,却戏剧性的参加革命,堪称传奇,历经千难万险而幸运的存活,人称革命的不死鸟,建国后地区省里任职二十余载,始终屹立不倒,故又有青州不倒翁的美誉。
第二奇才,是现在主管全省农业的付省长李洪生,也是地地道道的青州人,郑老爷子的得意门生之一,李洪生今年应该是五十五岁了,传说他当年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小泥瓦匠,十四岁投奔郑老爷子后,就一直在他身边当警卫员,直到建国后进入文化速成班,靠着顽强自学闯过了文化关,然后从公社书记当起,一路干到今天的非常委付省长,几十年在“农”字上打滚,因其一辈子对郑老爷子忠诚不二,被青州人称为“郑家的铁门卫”。
至于王国维,则是草根变人才的典型代表,更是青州人学习效仿的榜样,从小失去父母,被青州一个做小货郎的远亲收留,没有外力帮助,读完高中后就回乡务农,从生产队的会计,到大队会计,公社文书,区公所文书,县政府办公室科员,然后时来运转的当上文化局付局长、局长,付县长、县长,地委统战部付部长、统战部长,省委统战部办公室主任、付部长兼办公室主任,直到两年前年满五十岁时,成为省委常委兼省委统战部部长,终于跨入了高级干部的行列。
王国维唯一的外力,也许就是受到过高飞父亲高云来的提携,因为就是高云来提拨他进教育局当了付局长,老军人高云来在一年后自己病退之际,独力推荐他升任局长,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高王两家一直保持着紧密的来往,高飞从政以后,王国维也对她颇为关照。
不过,恩爱的老婆和周围其他亲近的人,老是拿王国维的一个仕途插曲,当成挤兑他的笑话,他在省委统战部办公室主任任上时,曾被某位领导乱点鸳鸯谱,派到省会城市湖城当过几个月的市公安局付局长兼党委书记,并一度主持全局日常工作,文人弄枪,外行抓贼,洋相百出,结果可想而知,现在还常有人提起,连他自己也是津津乐道,颇感有趣,以至省委常委会上,空瑕之时,书记省长也会偶尔叫他一声“王大警察”为乐。
高飞帮着古清雅泡好茶,便坐到一起,安静的听一老一小的谈话,王国维态度和蔼,没有架子,还有些幽默感不时的冒出来,让客厅里的气氛颇为融洽,他自己吸烟,便按青州人的习惯,拿出一包熊猫牌香烟,熟练的一下掏出两支,伸到了常宁面前,笑问“小常会抽烟吗”,常宁来不及犹豫,高飞就主动揭他的老底,“一天两包,专将领导的好烟居为己有。”王国维便只留下一支,整包的扔给了常宁,下结论似的说道,“会抽烟的干部,至少说明他会思考,小常,这香烟商店里买不到的,陪我抽支烟吧。”
常宁掏出打火机,恭敬的为王国维点上火,自已也不客气的抽了起来。
王国维的脸长得有点老相,但不难看,身材保持得不错,一看就是个精力充沛的男人,只是头发有点少,额角边已隐隐然的华发初露,“小常,你可能只在报纸上见过我吧,显然不如我对你的认知程度深哦,可以说,我们神交已久矣。”
常宁故意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王部长,那是因为,因为我外公的缘故吧?”
王国维赞许地点点头,“不错,范东屏老先生,是我们之江省现存的国民党老人中,资格排在首位的,我的办公桌上,每天都会有关于范老先生的动态报告,我现在就可以向你通报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范老先生经小蒋批准,已经完全辞去了台湾当局里所有的公职,今天刚收到的消息是,范老先生已经到达香港,并通过媒体发表声明,余生将以香港为定居地,并表示,一生追随蒋先生致力于三民主义和祖国统一,应为不悔,残年将不再过问政治,专为自己及家人而活……”
常宁听得少有的认真,王国维顿了顿笑着问他,“小常,你对此有何看法?”
“王部长,我估计老头知道他女儿还活着,思乡心切,是在为他的大陆之行放空气呢。”
“呵呵,不愧为范老先生的后人,看问题一针见血。”王国维慢慢的收起了笑脸,“小常,中央统战部对此下达了重要指示,今天的省委常委会上,陈书记也专门做了交待,责成我们统战部,做好迎接范老先生回归的一切准备……为此,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常宁脸色一整,认真的说道:“请王部长指示,我一定尽力配合您和组织的工作。”
“不要紧张嘛,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手下那帮秀才们,设计了一个让你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的机会,鉴于你的努力工作,和在抗台救灾工作中的卓越表现,团省委将授予你今年全省新长征突击手称号,为此,之江日报和之江电视台将会对你进行专题采访,当然,今天我要顺便批评小飞几句,你们青阳县委是怎么搞的,把小常挂着快半年了,究竟要不要用他,不要的话,我们统战部要了,报纸和电视台一宣传,说小常现在就是一个靠边站的干部,范老先生知道了会怎么想?这严重影响我们统一战线的工作嘛。”
高飞连连的点头,“王叔叔,您批评得对,我正在做小常的工作,想把他调到县里来。”
“嗯,要抓紧落实,我们统战部近期就要行动,你们下面不能给我拖了后腿嘛。”
古清雅白了王国维一眼,撇撇嘴嗔道:“老王,你什么意思?还有完没完了,谈工作到办公室去,这是在家里,是我请小常来的,你想跟我抢呀。”
王国维连连告饶,“不说了不说了,现在小常同志正式归你们使用,我保证袖手旁观,呵呵。”
高飞闻言,微红着脸瞥了常宁一眼,垂头不敢开口。
古清雅望着常宁说道:“小常,阿姨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
常宁不敢怠慢,闻言忙道:“古阿姨,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古清雅说道:“不瞒小常,前阵子我陪父母去青州玩,应小飞的邀请,也去你们青阳住了两天,小飞听两位老人说想喝粥,就特地派人去你们水洋乡,在你娘妗的饭馆里买了几碗八宝五味粥,没想到二老喝过之后,连连叫好,害得小飞派人跑了好几趟水洋,回到省城后,还是念念不忘,前几天我去北城区探望二老,竟象孩童般吵吵着,说要喝八宝五味粥……”
常宁微笑道:“古阿姨,这有什么难的,我把配方写给你,以后你可以天天让二老喝到八宝五味粥。”
古清雅问道:“真不好意思,听小飞说,这是你们家祖传的,不能传给外人的。”
“阿姨,王部长和您都是青州人,怎么能说是外人呢。”
常宁心里想道,为了明天,今儿就算豁出去了。
0131两只猫就在隔壁
常宁和高飞从王国维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能认识王国维,常宁觉得不虚此行,八宝五味粥的威力非同小可,不但等于多了可以借助的力量,他还从王国维的片言只语中判断出,他并不是郑家的人,顶多只是互不侵犯的同路者,王国维有着上位者独特的城府,许多话有意无意的点到为止,可尚在常宁的理解能力里,读起来并不是难事。
高飞开的车很慢,因为这里离省招待所不是很远,“小常,对不起啊,让你把祖传秘方拿出来,我,我不该……”
常宁噗的笑起来:“呵呵,哪有什么祖传秘方呀,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我小时候跟一帮乞丐混,一个来自望海县的老乞丐告诉我的,他家过去是大地主,八宝五味粥是他家上辈传下来的,当然,原来叫六宝五味粥,另外两种中草药,是我琢磨出来的。”
高飞也是不禁莞尔,“你呀,我正替你家惋惜呢,你干么要说是祖传秘方。”
“臭娘们,以后别忘了,不是你家,是咱们家,”常宁伸手在高飞胸前抓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要说是乞丐的秘方,能送给王部长吗?我老妗的饭馆能那么红火吗?说祖传秘方,还有一个心理治疗作用,青州著名的常大仙家的秘方,能没功效么。”
轿车拐了个弯,就是省府路,省招待所就在前面几百米处,高飞刹住车,转头凝视着常宁问:“今晚怎么办?”常宁拿手放到高飞脸上,轻抚着反问:“你想我过来吗?”尝到了甜头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嗯。”常宁想了想道:“你还是大大方方的进去,顺便看看他们俩还在不在,我十五分钟后打电话和你联糸。”高飞抓着常宁的手轻声说:“嗯,你,你小心点。”常宁轻松的一笑,“臭娘们,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大名顶顶的鬼见愁小半仙哟。”
常宁下了车,目送高飞的车远去后,便慢慢的沿人行道往前走,省府路两边以政府机关居多,到了晚上总显得特别的冷清,连路灯的间隔都比闹市的远,好在省招待所门边有家小商店,零点前是不会关门的,那里应该也有公用电话。
再往前几步,就是李万韧白天停车的地方,常宁一看就咧嘴直乐,李万韧的破吉普当然不在了,可以想象,李万韧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有修理厂工人对“窃贼”专业手法的敬佩,呵呵,自然还有小白脸的无奈苦笑,以小白脸的智商,应该能猜出“窃贼”姓甚名啥吧。
几分钟后,站在小商店里的常宁放下电话,小脑袋滴溜溜的转起来,两个家伙不在大厅,登记簿上也没有住宿登记,不会呀,八百里迢迢的来到湖城,就这么回去是不可能的,招待所里住了那么多来省里出差的地方干部,以李万韧和小白脸的人脉,认识的肯定不少,找个搭床的混一晚上不在话下,他娘的,说不定就在六一六和六一八对面的房门背后偷偷瞅着呢。
不能从前面进去,常宁做了决定,扔掉香烟头,悄无声息的溜进了招待所大院。
大厅里果然空无一人,常宁蹭蹭的沿着楼梯上了五楼,走进五楼的公用洗手间,打开一扇小窗户,熟练的将身体挂在了窗台上,从这里往上翻,就是六楼的公用洗手间,那里的一个小窗户,离六一六号房间的阳台不过一点五米,根本成不了常宁的障碍,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他曾和同学打赌,还徒手攀登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