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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应堂默默的点头,他很了解领导,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零零零三号车驶出地下车库,再出了市委大院的边门,转到人民中路上
“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着我们”常宁微笑着提醒
马应堂瞥了一眼后视镜,“离我们一百米,看不清车牌,一辆黑色奔驰,这样的车,我们宁州没有几辆”
“让它跟上来”
马应堂笑道:“领导,他们还不死心呀”
“呵呵,你猜猜,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马应堂说道:“他们不关心我们,关心的是费兴林”
“你啊,我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凌啸向我请假的时候,我就有些明白了,正是用人之际,这小子竟然请假,我能相信吗?”
常宁笑了一下,“应堂,这次案子办成这样,不但让你受累,也让你受委屈了”
马应堂一脸的肃然,“领导,你还拿我当外人吗?”
“哪里话,在我心目中,你是大哥”
“那以后就不要说见外话了,我听着心慌”
“呵呵,不说那些了”常宁笑着说道,“从亚陆有限公司大楼的南门进去,然后我们换车,你要甩掉后面的尾巴,我们的目的地,东城区东湖镇南陈纺织厂”
东湖镇南陈纺织厂原是一家集体企业,前不久被亚陆有限公司收购后,正在进行设备和技术改造,现在还处于停工状态
半个小时以后,常宁和马应堂已经出了市区,正在通往东湖镇的公路上,不过,他们的座驾,已经从零零零三号车换成了亚陆有限公司的桑塔纳
东湖镇南陈纺织厂位于一座小山的山脚下,占地两百多亩,周围几公里方园没有村庄,因为没有开工,显得十分的安静
黑色桑塔纳轿车停在工厂的大铁门前,铁门徐徐打开,轿车进门后,铁门又慢慢的合上了
轿车绕过办公楼,驶进了一个车间里
马应堂看到了凌啸,还有丁一龙,和仍然坐在轮椅上的郑风,三个人如临大敌,手腰里都别着家伙,他不禁心里一笑,领导的几员得力干将,全都在这里了
原来的车间主任办公室,现在成了凌啸的临时“据点”,里面还有一张行军床,凌啸告诉马应堂,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了
陈旧的办公桌上,除了电话机,还放着一台对讲机
马应堂问凌啸,“就你们三个人吗?”
凌啸小声说道:“一龙和郑风是三天前来的,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一位好兄弟,马局你认识的”
“谁呀?”
“常卫国”
马应堂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卫国呀”
常宁也走了进来,正要坐下,桌上的对讲机响了
“凌啸,我哥到了没有?”正是常卫国的声音
“刚到,马局也来了”凌啸拿起对讲机回道
“他提了一个要求,想见见我哥”
“好的”
常宁看向了马应堂
“你想认识一下费兴林吗?”
“当然”
1065家丑(四)
听说“六三一”案主犯费兴林被抓获,马应堂吃了一惊,惊异于常宁背后人的神通广大,而常宁坦荡的带他来见费兴林,是让他吃惊无比,那边他刚向市常委会报告费兴林畏罪自杀,这边费兴林就冒出来了
这是信任,也是自信,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在场的人都得保守这个秘密,一人泄漏,全体遭殃
领导为人处事,就是与众不同啊,马应堂一边跟着往地下室走,一边禁不住的想着,好在他早把自己绑在了常宁的战车上,对他这种近乎警告的震慑处之泰然
凌啸和郑风留在了上面警戒
丁一龙告诉常宁和马应堂,费兴林是三天前由常卫国带到这里的,凌啸一直守候在这里,费兴林带来后,自己和郑风才加入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常宁回头笑道:“以后还是问卫国,他参与了抓获费兴林的整个过程”
地下室里灯光昏暗,几米之外看不清人脸,空间不大,却整理得蛮干净的
马应堂认得常卫国,他正坐在一张木椅上,翘着一条腿,面前是一张办公桌,他的一只手,正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叩着
对面的另一张木椅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马应堂近前一步,看一眼,不禁对特种兵之王常卫国钦佩不已,没有手铐脚镣和绳子之类的束缚,两个人竟这样不吃不喝的干坐了三天,魔鬼也不可能有的定力
这个中年人就是费兴林
饿了三天,费兴林的脸上充满憔悴,但身上其他地方,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显然,常卫国除了不让他吃饭喝水,并没有上其他手段
费兴林四十六岁,其貌不扬,只有那对三角眼,给常宁和马应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见常宁来到,常卫国急忙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常宁,同时冲着马应堂点头笑笑
这里没有第三张椅子,身为付厅长的公安局局长,马应堂也只能站着
费兴林看着常宁,“常宁?”
“正是”
“先来点吃的,你兄弟要把我饿死了”
“可以”常宁冲丁一龙摆了摆手
丁一龙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吃的喝的,一个递给常卫国,另一个扔给了费兴林
常卫国和费兴林两个人,都是旁若无人,开始了狼吞虎咽
说来也是好笑,费兴林三天前被带到这里后,和常卫国凌啸两人卯上了,说自己是军人,应该有军人的待遇,自己拿枪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自己在南疆打仗杀敌的时候,你们还在老娘怀里撒娇呢,不能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保卫过国家的有功之臣
常卫国和凌啸听了,大笑不已,常卫国在南疆前线待过三年半,凌啸也参加过第一阶段的自卫还击战,说起杀敌,岂能是政工干部出身的费兴林能比的
常卫国也是为了折腾一下费兴林,和他打了一个赌,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不吃不喝,但可以瞌睡,看谁能耗过谁
平时大鱼大肉惯了的费兴林,也甚是了得,硬生生的撑了三天两夜,当然,他还是敌不过我军第一代特种兵的佼佼者,常卫国在这方面的最高纪录是六天七夜,而且在这六天七夜里,还要负重三十公斤,徒步行军三百公里呢
终于,费兴林放下塑料袋,抹抹嘴巴,冲着常卫国说道:“常卫国,我输了,你才是真正的军人”
常卫国笑道:“费兴林,你也不赖,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有这点功底,说明你也曾是一个不错的军人,希望你保持军人的气质,兑现你的承诺”
费兴林点了点头,接过丁一龙递来的点上了火的香烟,猛吸了几口之后,看了看常宁,又瞧向了马应堂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马应堂马局长?”
“没错”
“没有你的配合,他们抓不住我,你很了不起”
马应堂淡淡一笑,“没办法,我能肯定的是,你一定还藏在宁州市的某个地方,可你隐藏得太深了,用地毯式搜查,太过劳命伤财,我只好撤了封锁,打草惊蛇,让你动起来,只要你企图逃出宁州市,我们就有办法了”
“你不想知道,我一直藏在哪里吗?”
“费兴林,这还有意义吗?”
费兴林楞了一下,“唉,也是啊,都怪我自己,太拘泥于结果了,我要是不想对刘大贵灭口你根本不可能知道我还在宁州,我要是离开宁州,凭你马应堂的力量,休想把我抓住”
马应堂笑道:“那倒也是,但有一点我和你不同,我注重过程却注重结果,只要你落网了,我就算完成任务了”
“哈哈,我同意你的观点,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不,是同一类狗,都是宁家的狗”
马应堂镇定自若的说道:“费兴林,狗的最大优点是忠诚,你认为你配做一条狗吗?”
费兴林又是楞了楞,“是啊,马应堂,你说得没错啊”
地下室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费兴林抬起头,看着常宁说道:“常宁,现在,我可以兑现对常卫国的诺言了吗?”
常宁点了点头
马应堂俯身在常宁耳边悄声道:“领导,我和一龙在上面等你”
常宁又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开口
马应堂转身,朝丁一龙使了个眼色,丁一龙会意,两个人循着原路,返回了那个车间办公室
地下室里接下来的对话,不该是马应堂和丁一龙听到的,即使常宁很“大方”,马应堂也不想听
常卫国的身份不同,他属于常宁的家人,家人知家事,当然是可以的
丁一龙问马应堂,“费兴林会说实话吗?”
马应堂微微一笑,“肯定会”
“马局这么肯定?费兴林难道不知道他活不了吗?”
“老弟,凡是人,都有软肋”
丁一龙摇了摇头,“我看不出他的软肋在哪里?”
“家人”马应堂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噢”丁一龙恍然大悟,“不过,要我作主的话,一枪就崩掉算了,多干净啊,何必要这么麻烦呢?”
马应堂拍拍丁一龙的肩膀,说道:“不能让别人找到费兴林,否则,宁家就要出大事了,但领导必须掌握费兴林肚子里的东西,不然的话,以后还会出同样的事”
“唔,我有点明白了”
1066家丑(五)
? 地下室里,常宁和对面的费兴林,在常卫国的帮助下,又各自点上了一支烟。
吸了几口烟,费兴林问道:“常市长,你不会不知道,我是有条件的。”
常宁微微一笑,点着头说道:“我知道,你的家人。”
费兴林咦了一声,“既然你知道了,想必早就有安排了吧。”
“为了你的家人,我才等了你三天,现在,你的妻子和一对儿『女』正在香港,他们将在明天上午,由专人护送,乘坐瑞士国航的班机,转道泰国曼谷前往瑞士日内瓦,我家在那里有一点产业,她们会很安全,我也会保证他们在大学毕业前衣食无忧,至于你的父母,我也会派人经常去南粤省看他们的,我想,没人会去打扰一对年过七旬的老人的。”
“谢谢,你果然与众不同啊。”费兴林点着头感叹道。
常宁冷冷的说道:“别说废话,我也是为了让你说出你知道的东西。”
“我明白,这个『交』换很公平,我同意成『交』。”
“你没得选择,已经成『交』了。”
费兴林停顿了一会,又看着常宁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对我还了解得不解吗?”常宁反问道。
费兴林自嘲地笑起来,“倒也是呀,这几年我对你的了解,恐怕比你这位兄弟对你的了解还多。”
“他娘的,那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嘿嘿,相信你是一回事,不相信你,又是另一回事,是出于我的职业习惯。”
越是『阴』险狡诈的人,越是多疑,常宁微笑着表示理解。
常卫国嘲讽道:“费兴林,我倒是忘记了问你,你的职业是什么啊。”
费兴林不理常卫国,对着常宁道:“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我要和我的妻子孩子通话。”
“可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常宁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电话机。
费兴林笑道:“不愧为小半仙,想得真周到啊。”
“给你十五分钟。”
“我要单独和我的妻子孩子通话。”
常卫国怒道:“费兴林,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中校,别发火嘛,你这台电话是经过特殊改装的,你能拨出号去,而我却拨不出去,况且,你还在隔壁安装了录音监听糸统,你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知道我有录音监听,那你为什么还要单独通话。”
费兴林说道:“我只是不习惯,我和我妻子说话的时候,有外人在场。”
常宁站起身来,“卫国,给他十五分钟。”说完,转身出了地下室。
一会儿,常卫国也走出地下室,咣的一声带上了『门』。
“哥,打香港电话属于国际长途,很容易被锁定的,十五分钟,足够锁定三四次了。”
常宁呵呵的笑起来,“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啊,他们都知道费兴林在谁手里,可是他们没有办法,这是我的地盘,谁要是想来抢人或灭口,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哥,你比以前狠多了。”
“卫国啊,不狠不行喽,这一次,哥的小命差点都玩完了。”
常卫国好奇地凑了上来,“哥,我听郑风说,你被困在水下的车里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张,难道,难道你真不怕死。”
“废话,凡是人都怕死,除非是傻瓜。”
“那你为什么不怕?”
“因为信念。”
“嘿嘿,啥信念?”
“呵呵,当年啊,外公的大师兄给我算过命,他说我这个人,是好死不如赖活的命,八十岁以前,有惊无险,怎么也死不了的,八十岁以后,就看我个人的造化,只要过了八十四,百岁不稀奇。”
“这就是你的信念?”常卫国乐道。
“怎么,难道不是吗?”
“嘿嘿,这好象不是一个市长应该说的话吧。”
常宁伸手削了一下常卫国的头,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有你这么跟哥说话的吗?”
常卫国躲开一步,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