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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出青阳县境,前面是一坦平途,路宽了,车少了,常宁逐渐放松了,也敢拿余光窥视姜希,可她仍然绷着个脸,他便不敢开口,心里在乐,这小娘们,其实肯定高兴此次望海之行呢,在水洋乡那阵子,好几次明摆着“送货上门”,可他硬是碰都不敢碰一下那条水蛇腰,坏女人的印象挥之不去,他是难以激动起来的,唉,当着那么大一个乡的一把手,真是难为她了,脸瘦了不少,也比以前黑多了,这么一个漂亮女人,快满三十了,为什么不找个男人嫁了呢。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握着方向盘,还不是的拿眼睛往女人身上瞟,加上这基本属于自学成材的车技,结果可想而知。
前面正好一个六七十度的急转弯,阳光骤地直射眼睛,一辆自行车恰巧横穿公路,慌乱之中的常宁,不踩刹车踩油门,眼看就要撞上了自行车,常宁心一横,在姜希惊恐的尖叫声中,方向盘向右一打,吉普车栽入了路旁的水沟中……
还好水沟不深,吉普车仅仅一半落水,两人也侥幸的没受什么伤,待姜希出去打了电话回来,常宁也抽了好几支香烟,看着常宁大半个身子泡在水中的狼狈样子,姜希终于格格的笑了,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灿烂,水蛇腰一扭,迷人的风姿又展现在常宁面前。
“唉,”常宁连连的苦笑,让自己的身体离开了泥水,一屁股坐在沟沿上,“丢脸了,本助理给青阳县丢脸了,身边的大美女要抛弃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姜希绯红着脸,跺着脚娇骂道:“该死的小半仙,你真是狗嘴里不吐象牙,你还想不想要我帮你。”
常宁一听乐了,“呵呵,都敢骂我了,这说明你对我爱恨交加,欲罢不能,呵呵,咱俩的帐慢慢算,现在让我们共同祈祷,该死的望海县交警队快点出现吧。”
姜希的电话是打给方天正的,方天正再打电话给公安局,县长亲自来电,出车祸的又是前来“联糸工作”的青阳县“领导”,公安局哪敢怠慢,迅速的让交警队出动,一路顺畅的到了出事地点,又马不停蹄的把常宁和姜希直送到方天正的家里。
方天正的老婆叫张小丽,长得很是漂亮,完全不输姜希,皮肤比姜希的都白,不象个快要四十岁的女人,她是一名普通的档案员,到了望海县也是干着老本行,这让常宁好生佩服,方天正还是严于律己的么,不过这个张小丽好象对姜希格外亲热,两个人在一边紧挨着嘀咕个不停,宛如一对亲姐妹,全然不顾旁边大男人的存在。
常宁心里好生奇怪,都说方天正和姜希有点不清不楚,整个青阳县城都议论过的,他老婆应该多少听到一些,怎么还对姜希如此亲近呢?
方天正对于常宁来访蛮重视的,特地提前下班回家,看着换上了自己衣服的常宁,含笑的问道:“怎么样?你们没受伤吧。”
常宁摇摇头,没等开口,那边的姜希哼道:“活该,借别人的车在操场上转了几圈,就以为自己能开坦克了呢。”
方天正微笑道:“这才符合小常的一惯风格嘛,敢想敢做,做了再想,标准的新时期青年作风。”
常宁讪讪的一笑,“方县长,对不起,打扰您了。”
方天正其实蛮风趣,看了两个女人一眼后,又朝常宁挤挤眼说道:“常助理几时变得这么客气了,你青阳县领导在我的地面上出事,救一把是义务嘛。”
“谢谢方县长,您工作一定很忙吧。”
方天正笑说:“呵呵,当了那么长时间的三把手,还算能适应二把手的位置吧,忙,是肯定的喽。”
犹豫一下,常宁问道:“张高明厂长,他还好吧,我,我一直没见到他,我听说,听说他也调到望海县来了。”
“难得你还记着他,小常,说起来,我和小丽还得感谢你呢,自从你在农机厂把他拉下了马,整个人变了似的,现在在望海县农机办当管理员,表现还行,总算走到正道上来了。”
张小丽也点着头道:“小常,真的,我和老方都真心实意的感谢你。”
常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方天正站起身来道:“小丽,你和姜希一起,多烧几个菜,中午我和小常好好喝几杯,也让我乘机领略一下,咱青阳‘喝不倒’的风采。”
张小丽拉着姜希去了厨房,常宁也跟着方天正,来到客厅旁边的书房里。
方天正拉着常宁坐下,又递过去一支香烟,“小常,你自己点上,不然我一个人抽烟没意思,别拘束么,咱俩虽是第一次面对面,其实也算知根知底了,都是青阳人,现在也没什么好冲突的,你来一趟不容易,就开门见山吧。”
常宁也不客气,谢了一声,点上香烟后,忽地伸出手,“方付书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方付书记,这称呼听得方天正心头一热,他含笑问道:“算是握手言和?”一面也伸出了自己宽大的右手。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足足有十几秒钟。
“方付书记,现在的青阳,从表面上看是平静的,但你远在望海,也一定会感到那里的暗流涌动,这次地委对青阳领导班子的调整,明里是冲着您来的,实际上则是李东方和郑世诚联手,在朱永军的默许下,对我们青阳本地干部队伍的一次沉重打击,抛开正确与否不谈,我个人觉得,如此大规模的运动式的人事调整,背后一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反复的想了多次,认为只有一种可能,才让他们联起手来下狠手。”
方天正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常,你继续说下去。”
“我们青阳历史上,本来就不属青州地区管辖,一直以来,想回到南边海州怀抱的呼声都很高,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这种呼声特别强烈,所以,才会有李东方和郑世诚的联手之举。”
方天正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内参,递到了常宁手上说道:“这是海州籍院士许金泉教授的文章,你等会仔细的读一读,是半年前发表的,也许,正是这篇文章,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经吧。”
常宁接过内参看了一眼,微笑着说道:“我说么,原来海州人民,对我们青阳也是念念不忘啊。”
“呵呵,先不说这个了,”方天正笑着问道,“我听说,你常助理隔空发力,在县常委会上赢了一仗,让那个不可一世的李向冬败得无话可说,怎么样,让我也分享分享?”
常宁笑道:“惨烈的胜利,勉强的胜利,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说不定下一次就会输得更惨。”
“恰恰相反,你有如此清醒的头脑,足以保证下次的战斗,你仍然会是最终的胜利者,”方天正起身踱了几步,微笑着说,“都说现在的青阳县,有三个青年才俊,郑志伟,李向冬,和你常宁,我看不见得,在我个人的眼里,其实只有一个……”
厨房里传来了女人的笑声。
方天正停止了说话,随手在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打开书,抽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看了一眼递给常宁,“小常,我还是先为你解开一个疑问吧,你先看看这张旧照片。”
这是一张旧得不能再旧的老照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牵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小男孩的脸上,依稀有着方天正的影子。
“那个男孩是我,你再看看,那个小女孩是谁?”
常宁又仔细的看了看,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她是姜希。”
“好眼力。”方天正赞了一声,坐回到椅子上,顿了顿,缓缓说道:
“照片上的小女孩,就是姜希,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0150三个疑问
姜希竟然是方天正同母异父的妹妹,常宁傻看着照片,半晌做声不得。
“那时候,我父亲和母亲都是老县中的教师,两个人是一九四零年结婚的,那一年我母亲刚满十八,第二年,母亲生下我后,我父亲离家加入了抗日的洪流中,先做地下工作,后参加了东南抗日游击支队,直到一九四九年青州解放后才回到青阳,在县教育局担任付局长,这时候,我父母因为性格不合,造成的矛盾越来越大,婚姻已岌岌可危,记得是在一九五四年,我父亲刚升任教育局局长,一次出差回来,发现我母亲正和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石秀在一起,于是,我父母离婚了,不久,石秀和我母亲调到了你们水洋中学教书,两人结了婚,年底,姜希出生了,同时石秀和我母亲报名加入了支援边疆建设的大军,离开青阳前往西部前夕,他们悄悄的把姜希托付给了好朋友,现任青阳气象局局长姜永富。”
“其实,我们家离姜永富家很近,只隔着一条小胡同,姜永富因为妻子患有不育症,一直没有孩子,家里多了个姜希,就对别人说是从乡下亲戚那里抱来的,而我父亲再婚后,没有再要孩子,我是家里的独苗,可做梦也没有想到,对门那个满地爬的女娃娃,时常来我们家玩的丫头囡,就是我的亲妹妹,姜希三岁那年,因为玩耍不小心,从二楼跌下来扎破了动脉,我记得那天,我们全家都帮着把姜希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可是,这丫头输了血,缝合好伤口以后,不但没有醒来,反而伤情加剧,小命危在旦夕,老院长亲自检查以后说,这是血液排斥现象造成的,如果不赶紧找她的家人输血,小命肯定不保,姜永富两口子顾不上保守秘密了,说出了姜希的真正身世,因为我和姜希恰好都是AB型血,又是她哥哥,所以他们夫妻俩跪在地上求我父亲,恳请他同意,让我为姜希输血,我继母也在旁边劝我父亲,尽管我父亲一时难以接受,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我记得那年我刚进高中读书,身强力壮的,不知道医生在我身上抽了多少血,丫头的小命保住了,我却回家整整躺了半个月……”
“这张照片,就是姜希出院那天,我继母为我们照的……现在,你该不会相信那些闲言碎语了吧。”
常宁点点头问道:“方付书记,那些谣言又是从哪里来的?”
方天正又点上一支香烟,吸了两口说道:“这就是我要为你解开的第二个疑问,和相关联的第三个疑问,因为它们,都涉及到你曾经的好朋友,现任青阳县委常委兼统战部长莫国强。”
常宁哦了一声,目不转睛的望着方天正。
“关于我和姜希的兄妹关糸,应该没多少人知道,除了医院里三四个人,咱们里面的人,应该只有邱夏风和洪涛知道,两位老兄很讲信用啊,连你都不透露片字半句……你的那个白眼狼好朋友莫国强,和我们家是多年的老邻居,可以坦率的说,他的成长,基本上是我父亲的提携,和我后来对他的帮助,青阳县城关人私下议论我有什么八大金刚,其中就包括了莫国强,当然,他在仕途上也走得很聪明,善于伪装自己,和很多领导都保持着很好的私人关糸,当时可以说,他是青阳县最耀眼的政治新星,什么李向冬郑志伟,那都是同一条道上的后来者,但是,事实证明,我错看了他,我们大家都错了他,他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我的小姨子张小莹,和莫国强的老婆,都是县人民医院的护士,两人关糸很好,我小姨子常去他家串门,没想到莫国强这个混蛋,早就对我小姨子心怀不轨,就在莫国强将要被提拨的前一个星期,我小姨子去他家玩,他竟乘老婆去幼儿院接孩子之机,**了我小姨子……后来,我小姨子远嫁到海州,莫国强的事情,我告诉了邱夏风,因为那时还没有恢复纪委,干部的惩处是由组织部负责的,邱夏风觉得事情棘手,就把洪涛也拉了进来,唉,面对着一个男人的痛哭流涕,我们三个都心软了,觉得莫国强只时一念之差犯了错,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就同意放过了他,并相约不将此事外传,当然,莫国强的提拨也泡了汤,被邱夏风找了个借口,调到了海门公社,用邱夏风的话说,这是对他进行冷冻处理,希望他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莫国强肯定对此怀恨在心,从此开始和郭江滨走得很近,针对我的议论,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其中传得最邪乎的,就是关于我和姜希的事了……因为这丫头自打长大以后,知道我救过她,并且是她的哥哥以后,基本上是天天粘在我家,她性格又随我妈,心气太高,进了县越剧团当了头牌花旦后,眼界更高,谁也看不上,后来又不想唱戏了,进了机关当干部,干起工作来能全身心的投入,一来二去的,就把自己的婚事耽搁了……你想想,天天往我家跑,又在我帮助下当了干部,人长得又漂亮,快三十了还不结婚,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这谣言的可信度,肯定是相当高了,我不敢说,郭江滨和莫国强是谣言的始作俑者,但能肯定,他们一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常宁缓缓的点头,忽地苦笑起来,“这家伙挺会装啊,我把他当成好朋友,却被他出卖了,还差点帮着他数钱呢。”
这时,张小丽和姜希出现在书房门口,“先吃饭吧。”张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