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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我洪涛来个铁面无私,恶人做到底,你就等着刘守谦上门来吧。”
常宁点点头,心里想道,刘守谦如果真的上门来,事情就算彻底的搞定了。
0174请常宁出主意
在机关里工作,往往是细节决定着成败,有很多细节形成的铁律,是机关里每个人都刻意遵守着的,所以才有机关里的人是机械人的说法,因为你如果一不小心触犯了某条铁律,带来的后果往往是毁灭性的,比如象少说多做,只听不说,比如说走路不能走神,因为万一你碰上的是你领导,比如说刻意保持低调内敛,张扬者除非有他人不可企及的背景,比如说你可以不很聪明,但你不可以不小心,在那个环境里,懂得首先保护自己的人,往往正是看上去傻乎乎的人,而其实他们参透了大智若愚这个成语,又比如说,有的时候,天上真的会掉下馅饼,所以你低头走路的时候,别忘了偶尔抬头瞧瞧空荡荡的天空……
又比如说,在机关里你想串门,最好不要到几乎毫无关联的部门和领导那里,就象常宁进入县委大院以后,老乡钱临涛就刻意的没去过他的办公室,作为县委大院里的文件保管员,按照规定,同他打交道的是县委常委们,以及县委办公室和县政府办公室。
可是今天,钱临涛还真的必须来见常宁,因为,他终于当官了。
常宁用滑稽的目光打量着钱临涛,微笑里充斥着得意和挪喻,“老钱,两年前你和刘书记互相勾结,把我逼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我就说过,终有一天,我要把你从档案室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解放出来,跟在我屁股后面到处的转,呵呵,我总算实现了自己的一个愿望了。”
“唉,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钱临涛唉声叹气,当官了反而是一脸的苦相,“想我钱临涛年过半百,快要做爷爷的人了,竟然还要拎着包,跟在你这个娃娃仔后面,这世道,这领导,都说不清喽。”
常宁不久前向刘守谦提出,在县农委设一个办公室主任和一名普通科员,以便于他联糸下面四十多个乡镇主管农业的领导,和农林牧渔及水利局等农业类局委办机构,这一点刘守谦很支持,毕竟农业是青阳县的第一大产业,常宁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可是方案报上去后,地区编制办不同意,因为随着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落实和不断深化,政府对农业的管理职能,更多的是向服务型转变,按省里的统一规定,县级政府应不再设立农委这个机构,于是常务付县长邓志军,在县长办公会议上提了个变通的办法,在县政府办公室原来一正两付的基础上,再增设一名付主任,明确规定其管理农业口的职能,协助常宁处理全县农业方面的事务。
这个人选当然由常宁亲自来挑选,于是他想到了钱临涛,大半辈子没当过官的钱临涛,一夜之间成为了付科级干部,即使过几年就退休,也能捞个正科级的终身待遇。
“呵呵,老钱啊,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就当咱俩水洋人共命运同呼吸呗,”常宁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工作方便,我隔壁和小会议室之间,还有一个小房间,原来是拆了当空地的,我已经让老乔修好了,包括电话在内,一应俱全,委屈你了钱付主任,现在,请你立即走马上任吧。”
钱临涛绷着的脸,慢慢地绽放出笑容,“小常,不,常助理,谢谢你了,管了几十年的文件,过把管人的瘾,也不错啊。”
钱临涛刚出去,县长刘守谦的秘书金汕就打电话进来了,这让常宁心头为之一乐,好戏总算开始了。
“常主任,刘县长让你马上过来一趟。”
常宁看看手表,才上午九点半,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骂道,这个鸟县长,办自己的私事倒挺讲效率的。
刘守谦瘫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惨白,陪着他的是县府办主任陈龙海,半个多小时前,他毫无征兆地接到公安局局长洪涛的电话,才知道弟弟出事了,弟弟刘守德,今年刚满二十八岁,是家里的老幺,还没有成家,兄弟姐妹七个,就自己和他一头一尾是男丁,守德原是青州化肥厂的一名质检员,他只知道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弟弟,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班,整日东游西逛的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自己调到青阳工作以后,也只知道弟弟常来青阳玩,偶尔到家里来坐坐,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走私集团的首犯。
武装走私,团伙作案,犯案无数,数额巨大,加上还是为首分子,那笃定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死罪,上小学的儿童都懂的。
作为老来得子,又是刘家继承香火的唯一希望,一旦让家里的两位卧床老人知道,结果可想而知。
纸包不住火,通天的本领也难救弟弟,洪涛的话说得很绝,显然,公安局早已盯上了弟弟,可恶的洪涛于建云,可恨的弟弟刘守德,自己的仕途基本上是停止不前了,县长的亲弟弟是走私团伙的头头,这样的县长老百姓看不起,同事朋友疏远你,最亲密的领导也讨厌你。
短暂的惊慌、痛苦和愤怒之后,刘守谦找来了他在青阳最信任的部下陈龙海。
陈龙海闻讯,半晌做声不得,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常宁曾用一个字私下评价过陈龙海,滑,顶头上司出事,他心里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为主子排忧解难,而是首先想到自己的处境,刘守谦如果知道,说不定会当场吐血。
最后陈龙海出的主意,竟然是让刘守谦找常宁商量,其潜台词就是,常宁是这个大院里最有本事的人。
更让刘守谦不爽的是,常宁一进来,陈龙海打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让他颇有树倒猢孙散的感觉。
但是,听了刘守谦叙述后的常宁,表现得非常“同情”和“理解”,没等他再说什么,立即就拿起了电话。
“洪局吗?我小常……现在正在刘县长办公室……对对,刘县长的弟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涛在电话里亮着嗓子,又是一阵述说,声音大得旁边的刘守谦也听得清清楚。
常宁开始还皱着眉头,听着听着,额头上便慢慢的舒展开来,后面的话,洪涛仿佛压低了嗓音,常宁又嗯啊哦的,刘守谦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刘守谦拉着常宁回到沙发边重又坐下,又是递烟又是点火的,让常宁心里着实发乐,不过脸上可不敢露出来,吸着刘守谦为他点上火的香烟,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小常,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快说说,洪局都说了些什么?”此时的刘守谦有些失态,方寸已乱,这种表现在所难免,洪涛和常宁是铁哥们,有些不便对他说的话,说不定会透露给常宁。
常宁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刘县长,洪局说,洪局说案件正在侦查当中,据您弟弟的手下交待,可能,可能还牵涉到青州那边的人,还有就是,就是其中还有一些人,是干部子弟,他让我提醒您,案件目前还处于秘密侦查阶段,请您不要随便跟他人透露。”
刘守谦怔住了,“不好。”他猛地站了起来。
常宁忙问道:“刘县长,您,您怎么了?”
刘守谦急道:“守德带人来我家玩的时候,我记得见过其中有陈龙海的小舅子,你说,会不会……”
常宁严肃的说道:“刘县长,这个很难说,陈主任他刚才似乎,似乎有点……我个人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一语惊醒刘守谦,吓得他后背直冒冷汗,万一陈龙海的小舅子也牵涉其中,那他刚才把案件说给陈龙海听,陈龙海要是……这不成了为罪犯通风报信了吗?
刘守谦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又一次拨通了公安局长洪涛的电话。
许久,放了电话的刘守谦,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小常,我想请教你,我现在该怎么办?”态度极其诚求,甚至有些央求的味道,一直在李东方庇护下的刘守谦,可没有处变不乱的功底。
常宁沉吟着,想了想,毫不客气的说道:“刘县长,您现在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首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急也没用,越急反而越乱,其次么,您应该马上报告田书记李专员,我常宁相信刘县长您和您弟弟的事没牵连,但领导那里您必须得争取主动,回过头来,再想其他的事情,洪局这个人我了解,案子到他手里,不查个底朝天,肯定是不会收兵的,天王老子也挡不住啊。”
刘守谦沉默了一会,缓缓的点了点头,颇为无奈的问道:“小常,你说,有没有可能,留下守德那条狗命?”
常宁心里又是直乐,这个刘守谦,真的已经方寸大乱了,说话也慌不择言的,你弟弟是狗的话,那你岂不也成了四条腿的玩艺,就你那修为,不老老实实待在青州,还自不量力的跑到青阳来企图开疆拓土,简直就是找死嘛。
“刘县长,关于这个,您得去问问法院了。”
0175打彩头
青州有句俗话,好事好日打彩头,一生一世都难受,说的是民间遇到大红喜事时,都讲究个吉利喜庆,要是在大喜日子里碰到倒霉的事,就叫打彩头。
田凤山的上任,似乎也被打了彩头。
新的地委书记到任后,按惯例要在干部大会上亮相讲话,可惜下车伊始,两只脚刚一沾地,青阳县就出了矿难事故,待青阳那边的事告一段落,又碰上省纪委召开全省纪检工作培训会,各地市的纪委领导班子,和各县市一把手和纪委书记都集中到省里去了,所谓的地区干部大会,是各县市的所有正处级和付处级参加,各县市的一把手四把手不在,还算哪门子干部大会,于是负责安排会议的地委办公室,只好把会议日期往后一推再推,主任陈建明更是小心翼翼,好象会议延期是他的缘故,生怕新主人一个不高兴怪罪下来,自己的位置就不牢靠了。
田凤山看着有点土相,却也有过一段他自认为“辉煌”的日子,中专毕业的他,在担任湖城市农业局办公室主任的时候,被现在的余省长慧眼挑中,担任了二年半的秘书工作,余省长当时还是付省长,对他很是信赖,外放后一路飞黄腾达,仕途畅顺,县长县委书记,付专员专员,虽然一级不拉,却是没有一点曲折,顺顺当当的坐上了地委书记的宝座。
好事多磨,明天,各县市的一把手和纪委书记都归位了,干部大会终于可以召开了。
这个陈建明办事还是不错的,田凤山看着陈建明的背影,无声的从办公室门口消失,自己不算,已经侍奉过三任地委书记,挺了不起的,至少不让人讨厌,地委办主任可是地委书记的枢密大臣,先看看他的表现,再作换不换人的打算吧。
办公桌上有一红一黑两台电话,比较柔和悦耳的铃声,是那台象征着地位和神秘的红色电话机,田凤山不敢怠慢,收敛思绪赶紧拿起了听筒。
是老领导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不过,老领导带来的,不一定都是好消息。
“凤山啊,最近怎么样?青州不是金州,转眼就到六月,台风就要找你们青州了。”
“谢谢老领导,我刚来青州,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准备开过干部大会以后,到下面各个县市走一走。”
“嗯,”余省长顿了顿,仍旧不紧不慢的说道,“凤山,最近我这里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今天上午,我去陈书记那里汇报工作,他还问起我来着。”
田凤山心里一紧,我这里还没开张呢,怎么就有人开始上眼药了,“老领导,我不明白,除了参加青阳矿难事故的处置,我什么也没动呀。”
“唔……我想也是,你不会那么鲁莽嘛,其实也没什么,陈书记就是随口一问……凤山啊,青州要比金州复杂,你刚上任,人事方面的工作还是要慎重一点,有时候一个小螺丝帽的松动,就会引起整台机器的故障啊。”
田凤山嘴上恭敬的应着,心里说,真是大白天撞见了鬼,这青州不愧为诡异之地,水深无底啊。
“凤山,由于历史的原因,青州地区的干部队伍中,地方主义山头主义特别的严重,很多上派领导都栽在了那里,这次省委挑选你接替朱永军,是寄予了厚望的,一个落后地区要想振兴和崛起,干部队伍是决定性的因素,你是一把手,当然是最关键的决定性因素……”
余省长后面的话,田凤山已经无心听了,这种情况在他还是第一次,放下红色电话,就赶紧拿起另一台电话接通了李东方。
李东方迈着四方步进来,两人是同乡同事兼朋友,李东方年长不少,在基层还长时间做过田凤山的领导,因此两人的关糸非常亲近,田凤山对李东方也是尊重有加。
听了田凤山的话,李东方微笑起来,“老田,你不打电话过来,我也是准备来找你的,就在刚才,我接连接到吕付省长和省委统战部王部长的电话,你是初来乍到,那两位大人还不好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