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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亦铭是夜轻声呢喃着的话语;终究是没有被江梓安听到。
也正如她不知道很多事情一样;自然也不会知道前些日子自己的手包连同手机落入了谁的手上,又用它给谁发了什么样的短信;而后给另一个人打了怎样的一通电话。
她以为那不过是起意外罢了
然而下午;归国后的顾亦铭在肖舜於车上对肖舜於谈起案情进展的时候,那条突然到来的短信给了顾亦铭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上面写的五个字极为刺眼——“不会放过你”。
他一眼就看出是谁发送的。
当他正准备删除收到的短信时;手机上又来了一条——“这次没上我的出租车,算你走运,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冷冷地收了手机;顾亦铭才继续和肖舜於说起话。
从那时开始;顾亦铭就决定把这一切在江梓安的面前很好的掩藏起来;决定借助她腿部受伤不能外出这点把她困在了这座房子里;以肖家作为对她保护的最后一座城堡。
至少这里比顾家更安全,也离柯思源远了很多,无论是什么缘由都能让他足够放心。
当然,还是有些顾亦铭不知道的事情,也在这个深夜发生着。
江彬用江梓安的手机给他发完两条短信后,开车离开了警局,在市中心凯源集团旁边的一处百货商店的停车场处停了下来。
他停下的位置恰巧一抬头就能看见凯源这栋大楼,江彬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柯思源办公室的灯大亮着,便冒着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刚从警局出来并没有多长时间的柯思源正站在办公室的床前,把窗户大开着站在那里,想让冷风把自己吹的清醒点。
站得有一会儿了,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江梓安,可是他并不想接。
直到电话第二次又打来的时候,他才慢慢地接起,停顿了半晌才说:“江梓安,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您了吗,柯总?”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江彬的声音,坐在凯源楼下的出租车里,他看着楼前的灯光,坏笑着对柯思源说,“听到是我打来的电话,您应该失望了吧。”
柯思源听到是江彬,从窗前慢慢地走回了办公桌那里坐了下来,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桌前的内线电话上面,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住了手。
江彬说:“替顾亦铭养了十年的女人,柯总,这个您应该更没有想到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里“呵”了两声,江彬接着说道:“东西我已经放在了凯源一楼的前台那里,应该很快就会送到柯总您的办公室了吧。”
这句话刚说完没有多长的时间,柯思源助理的内线电话就打了过来,同柯思源一样没有下班的孙尧对他说:“柯总,有您的文件,给您送过来吗?”
柯思源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好”,电话那头的江彬像是发动了车子,背景声音变得比刚才嘈杂了许多。
江彬听着柯思源那边的动静,大概是听到孙尧把文件送到之后,对柯思源说:“等你看完之后再联系,我会再打给你。”
电话被突然挂断,柯思源放下了手机让孙尧去报警,自己打开了那个文件袋。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他看完那两张纸上的一切内容之后,只感受到了像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觉,室外夜幕的冰冷也顺着窗沿顺着大理石地面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周身,让他不能更冷。
他手里拿着的,一份是完完整整的甚至被江梓安肖舜於签好字的身份证明,而另一份则是沈念交给顾亦铭的那张照片,被等在机场的江彬捡到贴好之后一同交到了柯思源的手中。
心里像是有些坚持了很久的东西猛然崩塌的声音传来,这个消息仿佛要比十年前听到柯思凯车祸遇难时更让他难以相信。
然而那上面一字一句连同那张照片都逼迫着他去承认,那个被自己养了十年,误以为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不过是另一个人。
枉费他那十年殚精竭虑地带着她周转过各个国家,只为了把她能还原到最初的样貌。
人都不是一个人,还怎么能还原呢?
他靠在了椅背上面,思维是一片空白,逼迫着自己去回忆着更久远更久远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江梓安,再比对着现在的这个她,的的确确是有很多的不一样。
不是没有发现,也不是没有怀疑。
就像她总会弄错一些事情,当然总会在他的无所谓中变得不再重要。又比如她也会记错一些日子,他总会开玩笑说你可能是车祸撞糊涂了。
的确有往这个方面想过,然而想的越多就会更让他害怕——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这些他本不愿意面对、一再避让的事实,最终却硬被逼迫着面对。
……
孙尧又一次地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把警方的话带到:“结束通话之后江彬把手机扔在了路旁的垃圾箱里,警方查找过去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有些无力地朝着孙尧挥了挥手,自己也起身拿起了那桌面上的白纸出了门。
**
归国第二天,顾亦铭就随着肖舜於去了天肖,留一堆帮佣照料江梓安,晚上很晚才回来。
江梓安一整天都很少见到他,好在听说天肖的业绩多少有些提升,也让人放心了些。
直到除夕那天顾亦铭都依旧在忙,但是那天傍晚,不到六点他就和肖舜於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江梓安正在肖家的花园里面手推着轮椅上的转轮往屋内走,雇来的帮佣阿姨们正在一起煮着年夜饭,整个房子里因为人多所以看起来其乐融融又很温暖。
她常年居住在国外治疗,根本就没有闲暇时间来享受所谓的最古老的节日,再加上柯家因为柯思凯的离世气氛一直都很萧瑟,余留下的基本上西式化的人都无心过节。
所以这应该是她时隔十年所过的第一个春节。
顾亦铭一进屋就看到坐在轮椅上过来的江梓安,看了看热闹的家里又看着她看了许久,神情有些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江梓安走过来的时候才回过神。
“伤口好些了吗?”目光转移到她的腿上,他记得医生说她在这一两个月里最好静养不要站起,至于站起来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还有待观察。
她笑着点了点头,又和肖舜於问了声好,见肖舜於在也就没多说什么,推着自己到了厨房边上,靠在那里看着阿姨们做着吃的东西。
顾亦铭则是和肖舜於去了客厅的沙发那里,把从公司带回来的一系列的文件拿出来继续讨论着。
各种在江梓安耳中都听不太懂的话从客厅那里传来,配合着厨房砧板上的“哒哒”声,有些喧闹,但也让她觉得踏实多了。
整个晚上的气氛非常和睦,这种和睦的氛围也一直延续到了年夜饭之后。
肖舜於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除夕晚会,顾亦铭和江梓安坐在外面的花园里手里各自端着一杯茶,捂在手里也暖暖的。
是饭后顾亦铭把江梓安叫过来的,说有东西要送给她。
外面的小花园里渗着冷意,但是两个人刚刚吃完东西周身都暖暖的,顾亦铭把茶水放下去了内室拿了一个小薄毯,又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回到了原先坐的地方。
把薄毯递给了江梓安以后,她看到顾亦铭身旁的一个小纸袋子,透明的袋子里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水晶制品,分别装在不同的盒子里。
看起来包装的很是精美,数起来并没有多少。
“前几天你去了美国吗?”她到底还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去了。”顾亦铭回答的很坦然,在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慢慢地笑开,“不过只在美国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这样啊。”女子一直低着头看着杯中的茶叶,听到顾亦铭说完之后又看向了那个袋子,好奇心使然问了他那是什么。
“礼物”,他伸手把袋子拿了过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个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去美国的时候买的吗?”她一直很喜欢水晶制品,从小就喜欢收集,所以看到顾亦铭从袋子里面拿出来,都已经移不开眼了。
悄悄地把她的表情收在眼底,顾亦铭摇头说了声不:“每年都会买一个,不知不觉就收集了这么多。”
江梓安拿起了一个细细地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弯成了一个弧度:“是习惯吗?”
“恩,因为佳音她喜欢。”
041涉险(一)
顾亦铭说话的时候正看着江梓安,温柔的目光让她觉得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刺眼;就像是看向顾佳音一般,更类似于被他道破了什么;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或者现在就是她把一切都告诉顾亦铭的机会。
在这一年的年末,她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顾亦铭。如果可以;就让过去的一切随着这一年的逝去而逝去;抛开一切地在新的一年里开始新的生活。
和顾亦铭一起的生活。
她把手中的小盒子放了下来;又一次地握住了那个泡了些茶的马克杯;茶已经凉透;杯壁都带着寒意,冰冷了她的手,让她更是清醒;因为喝了些酒带着些的醉意也散了不少。
用力握紧了杯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顾亦铭一个问题:“顾亦铭,如果顾佳音当时没死,这个时候回来了,你会怎么对她?当然,我是说如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情。”顾亦铭直截了当地否定了她的假设,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她却依旧是不依不饶地逼着他回答:“别这样回答我,你之前一定也想过这个问题的。”
顾亦铭本是温和的脸上变得真挚了很多,靠在那里看着前方花园里的花,灯光微弱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的目光也没了落点。
“如果佳音还在的话……应该会好好地补偿她吧。”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在顾家的那段日子,我对她一直都很不好,换做别人一定不能忍受。”
“可是她却都忍了下来。”
晚上喝了些许的酒的他,话匣子一旦打开,自然也就越说越多。
“当时她在法庭上那样起诉我,我是真的生气了……但是时间久了我也就能理解当时她的做法。有时候真的觉得,过去我对佳音太不好了,所以这十年相比于难过她的离世,更难过的是当时我没能好好地对待她,以至于和她在一起的称得上是快乐的回忆都寥寥无几。”
男子的声音低沉沉地在小院子里传开,目无定所的他只是看着前方,没能看到身旁的她眼眶都有些湿润。
“如果佳音真的回来了,我会用余生好好地补偿她。当然,如果还有余生的话。”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偏过头看向江梓安,她已经落了泪,他看在眼里,自己却表露出一副看到了很好笑的画面的表情,笑着取笑她:“是因为感动吗?”
伸手想去抚上她的发,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后还是落下以示安慰地轻轻抚了抚。
她伸手拭泪,缓和了呼吸之后,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看着顾亦铭:“其实我——”
话才说了开头,就被顾亦铭打断,他光是听到她说了前三个字就猛地站起了身,不小心带落了一袋子的水晶,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面上,碎裂的声音传来,让两个人因为喝了些酒的微醺意识都彻底地消散了。
“外面太冷了,我先进屋了。”褪去了刚刚的柔和,他看着江梓安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转身就向门内走去。
还未能理清顾亦铭这突然地动作的缘由,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碎了很多的水晶品,指着那些问顾亦铭:“那这些……”
他最后再回过头看了那地面上零碎的一切,看着她说:“先放在那里吧,我让帮佣阿姨来清理一下,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进去,坐在了肖舜於旁边一起看起了晚会。
阿姨来的很快,看着地上落了一地的上好材质的水晶,惋惜着打扫,坐在一旁的江梓安也默默地发起了呆,再然后接过王妈给她的袋子,让她推自己回屋内。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顾亦铭和肖舜於坐在一起看晚会,自己也没了在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兴致,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到江梓安回了房,坐在一旁的肖舜於才问起了顾亦铭:“闹不愉快了?”
“没有。”说话语气所表露出的一切,却和他说出的话完全相反。
“可是你们的情绪都不太对。”肖舜於对着顾亦铭指了指二楼的房间。
“外公”,他知道肖舜於早就知道了一切,索性把话摊开来说,“是您做的吗?”
十年前让顾佳音安然活了下来,变换一种身份托付给柯家,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幕后有人精心计划只为不然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肖舜於。
肖舜於点头。
“那为什么瞒了我十年,以至于现在她真的回来了,都没有告诉我?”
“可是她想要告诉你的时候,不也是被你制止了吗?就比如刚刚。”玻璃窗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