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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准备尽快另找间公寓搬出去,可是刚刚去网上看了看,位置大小价钱都合适的公寓一时不太容易找,搬家也有点麻烦……如果你不介意……”直到现在姜侨安才发觉,屋子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可以令自己安心不少,因此她开始考虑继续住下去。
没等她讲完穆因便说:“当然不介意,我同意你住并不是被穆嫣逼的。”
姜侨安松了一口气:“明天我拟个合同,先把半年的租金给你,我知道穆家的三少爷肯定不会在乎这点钱,可你要是不收,无论如何我都过意不去。”
“我收你的钱一定会被穆嫣骂死,我既不会家务也不想请不认识的家政,还要感谢你帮我打理屋子。”
姜侨安觉得在言语上推来推去实在没意思,便停住了这个话题,举了举杯:“相处愉快,晚餐回来吃的话提前告诉我,做你爱吃的菜。”
穆因也没推让,只笑着说好,两人各怀心事,沉默地喝完了半瓶,姜侨安正要起身回房,又听到他说:“来这儿前战友送了几瓶不错的酒,还没开封,一起试试?”
姜侨安极少喝白酒,看过瓶身的度数更是不肯:“你们在部队呆过的人个个都能喝,我可不行。”
穆因去厨房换过小杯,只给她斟了一半:“尝尝看,这个不辣的。”
她抿了一小口,抬起头冲他嫣然一笑:“还真是不怎么辣呢。”
姜侨安并不经常笑,穆因看得一怔。
她漂亮得很雅致,眼睛不大形状却特别美,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配着非常高挺的鼻子,沉默的时候苍白纤细得像株阴生植物,一笑,嘴角就勾出一个十分妩媚优雅的弧度,乍一看并不算非常非常美,却有种很耐看的韵味。
回过神来时,穆因才发觉自己的目光有些放肆,给她倒满了一杯后稍稍尴尬地转移了话题:“听我妹妹说你在之前的城市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怎么突然辞了职到这儿来?”
姜侨安有些黯然,随口编了个理由混了过去,穆因听完笑了笑:“我妹妹一定告诉你我是因为婉怡要结婚才躲过来,其实并不是,我再蠢,拿得起放得下也做的到。我出生、念书、工作都在同一座城市,像这样一呆快三十年总是会厌,所以才想趁着父母还年轻不需要我照顾,换一个新鲜的环境独自生活一阵。”
酒劲渐渐上来,姜侨安觉得自己的言语不再受控制,意识上觉得不应该,嘴巴却说了出来:“除了周婉悦,周家的人我个个都不想提,尤其是周婉怡。”
穆因知道她和周家关系微妙,却没料到她会这样直白的告诉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你的事情我听穆嫣说过一点……婉怡对你不好大概也是为了自己的姑妈,她表面上虽然任性不懂事,其实人很好。”
“她和她姑妈的性格一模一样,所以才情同母女。”姜侨安冷笑着讽刺,她最不耐烦与人争辩,见话不投机便起身欲走,只是酒气上逆头晕无力,起了一半又坐了回去。
穆因沉默了一下,自顾自地回忆:“十几岁时我得过病毒性角膜炎,家里为穆嫣的办生日宴,来了很多人,奶奶不想让我一个人闷在房里,就叫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带我去花园,因为突然失明,我变得十分敏感沉默,别人开稍微过分一点的玩笑我也非要争,那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年纪小不懂事,言语不和自然会动手,我虽然看不见却拼了全力又踢又咬,他们顾忌我是病人倒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为了泄愤就把我的猫扔到了泳池里,后来还是婉怡帮我把猫捞了上来,又带我回房帮我包扎。不过等我换过角膜她又随父母去了外地任职,再次见面已经是十年之后,我跟她提起往事,隔了太久她已经完全忘记了。”
“……把猫捞上来帮你包扎的那个人是我……你后来问周婉悦我是谁,她说是她家的妹妹……不过你会搞错人一点也不奇怪,那时候你看不见东西,除了周婉悦,谁都不会认为我和周婉怡一样也是她的妹妹”姜侨安面无表情地说“当然,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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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的深海
第二天醒来时姜侨安又觉得后悔,她和穆因连熟识都算不上,竟为了一时之快挖苦人家心目中的女神,忆起负气回房前他错愕的表情,她更是尴尬不已——父亲和继母皆已过世,自己和周家也不再有瓜葛,过去种种的恩怨是非,如若不是乘着酒意,她又怎么会向旁人提及。
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客卫淋浴间的水流声,姜侨安知道穆因已经起来,便开始准备双份的早餐。她不清楚穆因的口味,只好照着穆嫣的喜好来,用笋丁毛豆胡萝卜培根炒了蛋炒饭,又切了几片薄薄的火腿煎老了盖在上面。
姜侨安做事一向利落,关火装盘的同时厨房也已然收拾干净,见穆因从浴室出来,倒好豆浆招呼他吃饭。
穆因有些意外,落座后边连连恭维早餐精致可口边与她聊天,从天气、工作、时政谈到最新上映的电影,昨夜短暂的分歧烟消云散,似乎从未存在。
因为赶着上班,早晨的时光总是格外宝贵,姜侨安来不及收拾碗筷,吃过饭后便立即回房洗澡更衣,昨晚睡得不好,隔着层层雾气也看得清镜中的黑眼圈,粉底自然遮掩不住,她干脆选了黑色的粗眼线,化了个稍稍浓重的妆。
姜侨安拎包出门时穆因正一脸凝重地立在厨房研究洗洁精的用法,见此情景她不由地笑出了声:“你放着别动,我都是晚上洗碗。”
“饭是你做的,碗当然要我来洗”见她似是要去上班,穆因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穿上外套一同出门“我开车送你。”
姜侨安先是莫名其妙后又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公司,便笑着推辞:“不必麻烦,我打车乘地铁都可以。”
“我下午去单位,上午去见朋友,正好顺路送你。”
穆因去拿车的空隙,姜侨安等在楼下的花园,不出两分钟,那辆银色的加长车就驶出了地下车库,只是并没有往这儿开的意思,她有些奇怪,挥手向他示意。
隔了足足十几秒车才掉头过来,姜侨安拉开车门,笑着说:“不是说好在这儿等的么,你怎么直接往外开……”
待看到驾驶位上坐着的人,姜侨安简直目瞪口呆,时墨驰一脸莫名地问:“姜小姐想搭顺风车?”
她正不知如何进退,幸而听到后面的车鸣笛,回头看到降下了车窗的穆因,匆匆对时墨驰说了句“不好意思,认错车了”便立即关上车门跑了过去。
看到那辆一模一样的车从自己的车旁呼啸而过,有那么一瞬间时墨驰简直生出了撞上去的冲动。
“很尴尬?”穆因看出姜侨安的心神不宁,笑着安慰“穆嫣也常认错车,她从来都只看样子不看车牌,却反怪李易江的车满街都是,我的这辆又太小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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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侨安你准备租房子?你现在住的房子呢。” Mina从茶水间回来,瞥到姜侨安的显示屏,凑过来八卦。
“现在的这套也是租的。”在公寓楼下遇到时墨驰后,姜侨安又变了主意,今时今日她还是尽可能地离他远一些比较好。
Mina显然不信:“买得起这种楼盘的人还会为了一点租金把房子往外租?”
“海景别墅一样租到的,普通公寓有什么奇怪。”
“你看的房子租金都那么贵,还不如干脆买套酒店式公寓。”
“房价太高,预算不够。”
Mina表情夸张地倒吸冷气:“开路虎上班的人还说自己没钱?”
“我那个型号的不过六十几万。”姜侨安终于表露出不悦,关闭了正在看的页面,拉开抽屉找文件,她向来不喜欢旁人打探自己的隐私,更何况几日前还无意中听到Mina和另几个同事凑在一起谈论她的出身。
当着众人,Mina脸上有些挂不住,正尴尬着,经理恰巧有事进来叫她:“侨安,你在正好。”
彼时姜侨安正低头找文件,还未应声就感觉到不同寻常,办公室里刹那间寂静一片,身畔传来了极小的低语:“快看,他就是时墨驰!雍时的副总,杨设计师的继子,是不是帅到简直没天理?”
姜侨安抬起头看向门外,时墨驰果真正立在经理的身后,黑衬衣加暗银色窄边领带,时隔四年他的穿衣喜好依旧没变。
其实他从来都不是特别英俊的那类男人,并没有所谓的雕塑般的五官,不过就是高大挺拔、举止优雅,可却有十分干净精致的气质,远远望去,仿佛可以让人回想起炎炎夏日里淡蓝色的薄荷冰水。
“这就是姜侨安设计师,你们昨天应该见过的”经理边向时墨驰介绍,边吩咐姜侨安“时先生想订做一个皇冠,我向他推荐了你,你停下手中的其它工作,一定要确保他满意。”
直到数日前姜侨安才听穆嫣提起,这间珠宝公司很快就会被雍时集团收购,当年的雍时不过是时墨驰与同样正和家族闹矛盾的朋友雍戈合开的小公司,初期的艰难她几乎全程经历,那时还以为如时墨驰和雍戈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一定吃不了苦,闹够了独立赔光了积蓄就会乖乖回家按父母的意思走仕途,却没想到短短数年后他们竟然真的凭借自己的能力风光至此。
副总过来经理要自然全程陪同,一走到贵宾室,他就亲手接过了时墨驰手中的外套,指挥工作人员送上时总最爱的明前龙井。
“皇冠是吗?请问在价格、材质、大小、风格和款式上您有没有特别的要求?”姜侨安照例询问。
时墨驰恍若未闻,只专心把玩着面前的茶具,待姜侨安又问了一遍,才轻飘飘地答了个“没”。
设计师最怕的不是顾客要求多,而是压根没有主意不给意向,这类人往往最多变,图纸左改右改他们仍会嫌东嫌西,姜侨安只得继续引导:“如果您想在皇冠上镶嵌宝石,设计前就要先选好。”
“蔡经理的工作很清闲?”这句是对经理说的。
陪在一旁的经理听完立刻起身,表明还有一堆事情等待自己处理。
直到偌大的贵宾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墨驰才终于开口:“我昨天丢在这儿的袖扣呢?”
姜侨安终于确定他此行是为了找自己的麻烦,便面带应有的微笑,公事公办地回答:“昨天我本想帮时先生捡,可您说不重要,我就没有再管,直接送您和杨小姐出去了。这个房间每天早中晚都有专人打扫,不如我帮您问问负责的同事?”
时墨驰冷眼看了姜侨安数秒,见她仍是面不改色,胸中的愤懑更加强烈,眼前的这个人从没与他争吵过半句,却似乎永远都知道怎么做能让他更加生气。
他平复了几秒,同样绝口不提旧事:“我要送的那个人很有眼光也很挑剔,要兼具低调和华贵,价格你不用管,材质什么的尽可能最好,要保证独一无二。”
“是要送给杨小姐?”
时墨驰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几年不见,没想到姜小姐也开始对旁人的私事感兴趣。”
“您误会了,根据对方的气质长相来设计才能做出最适合的首饰。另外,皇冠上要不要刻上特殊的花纹或名字。”
“时”他不欲再多呆,起身要走“只需要刻上这个字。”
经理赶过来送时墨驰出去,听到他询问设计图何时能出,立即表示完成后会让姜侨安把图纸送到他的办公室。
“我不习惯在办公事的地方谈私人的事,还是劳烦姜小姐把图纸送到我的公寓,稍后我会让秘书把我要送的那个人的照片和地址一起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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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的深海
时墨驰的秘书办事效率极快,他离开不到一个钟头,就送了一个牛皮纸袋过来。
同事围过来的时候,姜侨安正握着一张名片出神,略带磨砂质感的纸片上的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沙金色的笔画映着纯黑的底色,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只不过再也不属于她。
“听说袋子里装着时先生真正女朋友的照片?”隔壁办公室的简设计师小心翼翼地问,如若接下这单的不是不太合群的姜侨安,照片还没到手就会被充满好奇心的女人们立刻抢去。
姜侨安不想得罪同事,“嗯”了一声,将尚未开封的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哇,好美!”
“真的哦,简直比杨小姐漂亮几百倍!”
“这条裙子我在杂志上见过,胸针也是限量版,气质那么好,不用说一定是富家千金。”
“谁说一定是名媛?时墨驰喜欢的人要什么限量版没有?”
……
赞叹声此起彼伏,连正和姜侨安怄气又因为追过时墨驰要避嫌的Mina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同事们将袋子还回来后,姜侨安一眼都没看便直接封了口,放至抽屉的最底层,打开MSN向前辈借阅有关皇冠的图片和资料。生计大于一切,既然已经分手,给自己寻伤心的事情又何必做,时墨驰出得起高价,她更乐得赚抽成。
她做事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