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还是谢谢阿尧吧,我可是扔下了一个大手术被他拖去的。”楚天拿起念念的病例,“以后这孩子有林医生负责,你就放心好了。”
“谢谢。”
晚上念念睡着了,我静静的守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终于不再皱紧了眉头安稳甜睡着的表情,我用手指轻轻拢了拢她细软的头发。
苏靖尧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把饭菜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你忙了一天,先吃点东西吧。”
我看着穿着军装飒爽英挺的苏靖尧,站起身,低声开口:“谢谢你。”
苏靖尧什么也没说,手指轻轻地顺了顺我略微散乱的头发,牵着我的手走到一旁的桌子旁边,“孩子已经睡着了,你过来先吃饭吧。”他把饭菜打开来,动作自然的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我的手边儿。
我默默地看了看他,拿起了筷子。
一罐温热的小米粥,两个花卷,三个菜,蒜蓉油麦菜,清炒藕片,罗宋汤。
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我用勺子盛了一勺汤,放进嘴里,味道清淡的很。
是我平时的饮食习惯。
我沉默着低首慢慢的吃着,苏靖尧就静静地坐在一旁。
明明是医院的一间病房,这时候却带着一份难得的静谧和平和。
吃完了饭,苏靖尧拿起食盒走了出去,我又坐回到念念的床前,看着这个刚刚逃过一劫的脆弱的小生命。
我将她小小的手指一根根的摊开在我的掌心里,然后轻轻拢住,紧紧地包裹着。
念念,念念,这个孩子的身上放了我和娜姐的两颗心啊。
“孩子长得乖巧又可爱,是唐娜的孩子吧?”不知到什么时候,苏靖尧就站在我的身后,静静的注视着我的孩子。
“是的。”我将视线柔柔的放在念念的身上,不愿挪开。
我想,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对于我的孩子,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离开会所的时候,我欠他三十五万,现在,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如果我们的孩子能够……也会这么大了吧。”苏靖尧的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去,“我很抱歉,则溪。”
我死死的闭着眼,努力控制住我的呼吸,“都过去了。”
“可是你一直在怪我的,不是吗?”
“……都过去了。”我低下头去,用两侧滑落下来的头发掩盖住我此刻脸上哀怆的表情。
“很多的事情,我本来是想在结束以后告诉你的。”苏靖尧站在我的身后,伸手握住我的肩头。
“告诉我什么呢?苏靖尧?”我站起来用左手轻轻推落了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笑的有些无奈,“告诉我说一开始你就是把我摆在一个可以引人注意的位置上当做一个可以让你将别人军的棋子吗?”
“则溪……”
“告诉我你不是让我有意失去孩子的吗?”
“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太太上门来夹枪带棒的羞辱我这个被你包*的小三儿?”
“……”
“你不会知道,我为了那个来不及出世的孩子到底想放弃些什么。”我看着苏靖尧笑得惘然,倒退了一步踉跄的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抱住头,在他的面前终于第一次显露出了我真实的悲哀和痛苦,“你永远都不会懂的。”
“则溪……”
“你知不知道,那三十五万买的不只是我的人,我的身体,还有我所有的自尊?!苏靖尧,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做你的棋子,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因为这是你当初最开始的目的,那个时候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无论买我的是谁,要我做什么,我都会乖乖地听话的。”
”你们这些人走到哪里都是一群天之骄子,我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出来的孩子而已。可是,”我泪眼模糊的从我的膝盖中抬起头直直注视着苏靖尧的双眼,“那个孩子就是我最后的底线。”
看着我,他轻轻的闭起了眼,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粗粝的沙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则溪,我也不想的,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第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向都是冷厉刚硬的他,脸上明显坦露出来的属于感伤的情绪。
“那也是我的孩子,则溪……”
我看着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感,“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命,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所以,念念就是我最后的命了,苏靖尧——”
说到最后,我嚎啕大哭着,第一次肆意的宣泄着我的无助和痛苦。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感受着这个城市的无情和冷漠,我脆弱过,失落过,但是也曾经温暖过,更是在这个从来就不曾属于过我的城市里我无助过,哀痛过。为了那曾经属于我又失去的点点暖融。
在这一刻,我不再顾忌任何人,任何事情,就在苏靖尧的面前,在我曾经惶恐的推拒过的人面前将我深深隐藏的所有伤痛都袒露在他的面前。
我肆无忌惮的任泪水滑落我的脸庞,我甚至几乎忘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让泪水就这样的从我的体内一点一点的剥离着,我只是痛,很痛,我一直刻意压抑住的痛在这一刻从我的每一个毛细孔中张牙舞爪的要挣脱出来,我无力的抗拒着,却被这痛拉扯得四分五裂。
我好痛,好痛,说不出来的痛,我只能用眼泪来忽略我的这种难言的痛。
苏靖尧蹲下身来,默默地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声的拍抚着我的后背,让属于他的那份温暖透过这个拥抱流淌进我的身体。
他怀抱着我。
我深深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如同一只寒冷的刺猬一般颤抖着。
“我在,我一直会在,永远都会在的。”
我的双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脖子,任眼泪沁透他的领口,我的牙齿咬紧了嘴唇无声的哭泣着。
苏靖尧的大手轻轻的伸过来掰开我的牙齿,把我的头按向他的肩颈处,“你要是痛的话就咬住我吧,两个人一起痛的话你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的牙齿颤抖着狠狠咬进他的肩头,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血迅速的流进了我的嘴里,我只是狠狠的咬着,这一刻的我只能用撕咬来表达我的无助。
他的身体全然放松得把我揽抱进他的胸前,声音温暖而坚定的在我的耳边轻吐着属于他的气息,“不怕了,则溪,我不会再让你做噩梦了,再也不会了。”
我如同一只惶恐过后不安地小兽一样,不由自主的揽紧了他的脖子。
他在我的耳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淡淡的,“倔强到骨子里的你从来就没有开口问过我,你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所以我来了。”
“你早就不是棋子了,则溪,你是我的命,所以念念也会是我的命。”
低柔如同耳语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像滴落入湖中的水滴一般淡淡的晕染开来。
这一刻的我,就这样静静的被这个男人深深地护在他的怀里。
相依。
相偎。
相依(下)
“念念,来妈妈这里哦。”
我蹲下身子伸开怀抱,笑看着迈着小短腿飞快的向我跑来的念念。
念念气喘吁吁地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妈妈,我给你摘了一朵花。”小小的手已经把攥在手里的小黄花笨拙的插在了我的头发上。
我亲了亲念念红润润的小脸蛋儿,看了看远处盛开着漫山遍野的黄花的那片地,“是孝弈哥哥帮你摘的吗?”
“嗯。”念念用力的点了点头,像瓷娃娃一样胖胖的小脸蛋儿上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睛得意的眯成一条缝儿,“是包子哥哥帮我摘的。”说话的时候露出刚刚长全的一排小牙,笑的像是一只馋嘴的小猫咪一样的可爱。
“你才长得像白白嫩嫩的小包子呢,”我好气又好笑的绷着脸伸手掐了一下她那白胖的脸蛋儿,“妈妈告诉你很多次了,不可以没礼貌的,要叫孝弈哥哥的。”
“可是,妈妈,我喜欢吃包子,我也喜欢孝弈哥哥,孝弈哥哥长得像我最爱吃的小包子,我为什么不可以叫我喜欢的长得像小包子的孝弈哥哥是包子哥哥呢?”念念不停地眨动着着大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来回的忽闪着,小小的脑袋疑惑的来回摆动着看我。
“妈妈,为什么不可以?”
我听着她那一大串儿的包子,哥哥,哥哥,包子的歪理情不自禁的捂住额头,无力的叹气,她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的道理的?
“没关系的,就让她这么叫吧,我也很少看到孝弈像今天这么开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常谨适站到了我的身后。
说完,常谨适疼爱的举起念念,“念念,你又吃什么啦,怎么几天不见你又胖了啊,在这样下去叔叔就抱不动你这个好吃的小猪儿了。”
念念被常谨适往上抛接的动作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叔叔抱不动还有包子哥哥呢。”
“念念。”我忍不住的一边叹气一边揉着额角。
旁边念念兴奋地哇哇叫着,“叔叔,再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抛高高——”
我慢慢的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小径一个人走到山上的一个角落,这是坐落在山上的一片墓园,旁边不远处就是一个清幽雅静的寺庙,随着山风隐隐传来低低的诵唱声。
我把手上还含着露水的一捧绿色百合花轻轻放到娜姐的墓碑前,娜姐其实一向都喜欢绿色的百合,曾经我们两个人肩并着肩头抵着头坐在草地上看星星的时候,娜姐就对我说过,以后要在自己家的屋子里种上绿色的百合,从茎身到花叶都是一脉的绿色,含苞低垂的伸展开的花苞依次盛开着。
我记得娜姐曾经说过的话,所以我在露台里亲手种上了绿色的百合,每一个清晨,都能看到含着露珠脉脉低垂着的纤长枝茎立于窗前,一想到它的名字,似乎就能够就可以忘掉一切红尘中的纷繁缭乱。
这,就是娜姐想要的生活吧。
我默默的站立在娜姐的面前,这一刻山风拂过,草木清香。
开满野花的坡地上,是念念不停奔跑着的小小的身影,穿着绿色的小裙子的她像是一只上下翩舞着的蝴蝶,奔跑时,她那梳成两个小马尾的头发也在上下起伏着。迎着金色的阳光,在开满黄花的山间坡地肆意的开放,迎风招展着。
这就是长在我和娜姐心间的一株百合花儿啊。
“则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靖尧来到了我的身后,将他怀里的绿色百合也轻轻地放到了娜姐的墓前。
我看了看他,又转回身去看在山坡里嬉闹的念念和常孝弈。“你来了。”
“嗯。”
苏靖尧站在我的旁边和我一起看向那边生机盎然的山坡。孝弈拉着念念的手,小心地牵着她向山坡上走去。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答案。”
“我知道的,我不介意。”苏靖尧仰头深深一个吸气,“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呢。”转过头看着我笑的朗风霁月,“不是吗?”
我看着不远处的山坡上,孝弈抱起念念去够那长在枝头上的一朵小花儿。
“嗯,是个好天气。”
我蹲下身子在娜姐星眸璀璨的笑脸前把一块薄薄的香片点燃,空气中袅袅升起一阵木质的芬芳。
沉静内敛的永远不变的芳香。
沉香。
“包子哥哥你不要跑——”念念跟在常孝弈的身后快速的迈动着她的小短腿儿。
看着她那跌跌撞撞的动作我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已经走到山坡下的我在念念的后面提心吊胆的跟着,只希望已经跑开了一大段距离的念念不要跌倒。
山坡上,常孝弈,念念,我,三个人排成一条线。
念念看看前头的常孝弈,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我,突然无比欢快的挥动着她的小手儿,“好好玩儿,快快,包子哥哥加油,妈妈加油——”
看到走过来的形单影只的苏靖尧,常谨适一向严肃内敛的脸上表情微微变幻了一下,“看来你的求婚又被拒绝了,苏靖尧。这是第几次了?”平淡的语气里掩藏不住一丝的揶揄。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靖尧挑高了眉头,懒懒的开口。
“我只是想说则溪在学校里可是有很多人追的,而你嘛,”常谨适笑的一脸云淡风轻,“你是素行不良啊。”
听到常谨适的话,苏靖尧冲着阳光眯起了眼睛,不怀好意的幽幽开口:“我记得在部队的时候我和你是54胜19负,”
双手交握着活动了一下手指的关节,“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再比一场?我和你可是有年头没动过手了。”
“好啊,”常谨适看着苏靖尧兴致高昂的表情,慢慢的卷起了衣袖,修长的手指规规矩矩的把白衬衫卷到手肘处,褪下了一贯的严谨沉稳,换上了难得一见的冷锐锋芒,“不过我倒是为你担心,你不是已经在SPIC做高官了吗?只怕玩儿政治的你已经彻底腐败得不堪我的一击了。”
“哦?只怕世事无绝对啊,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苏靖尧也笑着同样动作慢悠悠的卷起了袖子,黑亮的眸子锋锐尽现,“赌什么?”
“你说。”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SPIC的新人选拔了,集团军的侦察营,军区直属的特战大队我已经逛得太多了。不如——我赢了你到SPIC来给我做副手,怎么样?营团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常谨适稳稳的点了点头,“好。你输了就来我的快速应急做一年的教官。”
“7个快速反应集团军。1军、13军、21军、27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