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饭的流理台上将调料品的种类和摆放简单到你不用想就随手抓过来用的地方。
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不显得华贵精美,但是当你将它不经意的拿到手里,用手去触碰的时候,你都会发现材质都好得出乎你的想象。
这算不算是有钱人的低调生活?想着,我都不禁想笑。
客厅是最简单的白色,厨房是浅米色,卧室是浅灰色,书房是颜色最深的地方了,是透着简单大方的藏青色。整个空间的风格格外的简单明净,没有豪华的电视背景墙,没有富贵高雅的隔断,没有装修细致独特的别致吊顶,没有价格高昂的羊毛地毯,这些都没有。
只有进门以后让人感觉舒适惬意的宽敞明亮的空间,除了生活中应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之外,额外的点缀和奢华类的装饰品一点儿都没有。
我推开书房的门,把我手上从学校拿回来的书放在书桌上。他不在的时候我会用这张大书桌,书房里其他的东西我从来不去碰。我下意识的划分出了安全的距离。
在我第一次推开书房的门之前,我原以为他的书房里的书柜是作为摆设来装点一下书房的氛围的,书房利用率最高的应该是那张书桌而已,偶尔被使用一下,偶尔。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到他的书房的情景。
那时我眼前的书柜是两面墙的大落地书柜,满满都是书。
我在书柜的前面来回移动,我真的很好奇这里会摆什么书,所谓的有钱人都是摆个什么四库全书,二十四史之类的精装套书。看起来气派的不得了。书柜也是满满当当的,都是崭新的如同商场里高档展示柜一样的书柜。
他的书有看过的痕迹,有些书中夹着书签,有的略显的陈旧,我的手指尖随着我的走动在玻璃柜门上轻轻的划动着,从左边开始,我的手指渐渐延伸出一条直线,我慢慢的停下脚步,我低头看着书柜下方不起眼角落的一侧。
看着那些书的名字,我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英国皇家特种部队训练手册》,《中国人民解放军内务条令》,《部队各军兵种军事训练考核评估达标手册》,《高技术条件下现代部队军事变革战术创新与国内外作战指挥管理模式全集》 ,《剑桥中华史》。
这些书,只有《剑桥中华史》,我是在学校的图书馆看过的。也不过就是随意的草草看过而已。
我缓缓地移动着脚下的步子,让手指尖继续静静地从书柜的玻璃门上滑过。
费正清的《剑桥中华史》,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 罗兹墨菲的《亚洲史》……
这些书都是他的?!
苏靖尧——
他的话不多。
这是我最开始对他的印象。
现在我对他还是这个印象。
苏靖尧——
他的话不多。
半夜惊魂
我把菜拿到厨房,打开流理台的水龙头,让水流缓缓地冲洗着手里的蔬菜,又另外洗好米,放入电饭煲,按下操作按键。
我拿出盘子将洗干净的菜切好,装盘,然后放在炒锅的旁边。
刷锅,
倒油,
葱姜蒜爆锅,
青菜放进去,
一人份的简单的饭菜一会儿就做好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室的安静,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低浅而沉静。
我在书房里只打开了一盏桌上的台灯,如果什么也不去想,我似乎还是在学校的自习室里,想的依旧是考试,毕业,工作,和我远远的山坳里的那个家,这些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了。
从我的脚踏入这个屋子的那一刻开始,我生活中的距离就延长了,从每天在学校里教室到寝室之间的往返,变成了现在的每天从学校到这里的距离。
除了我把住处从寝室搬到了这里,除了我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不算陌生的陌生男人之外,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午夜,我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床前有个黑影儿,心脏霎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我极力的睁大眼睛,屏住呼吸,全身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惊骇的注视着黑暗里的影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醒了?”听到我原本规律的呼吸声突然之间改变了,黑暗里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影儿突然说了一句话。
他的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大跳,几乎尖叫着从床上蹦起来。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是苏靖尧。
深更半夜他进到卧室,走到我的床前,不言不语的站着。
“我饿了。”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高大的身子在黑暗里动了一下。
我捂住犹自砰砰乱跳的心脏无言的看看站在黑暗里的他,感觉整个人现在都还是木木的,被他吓的。大晚上的,一个男人站在黑暗里不声不响,太恐怖了。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不愿意再去回想刚才的画面。坐起身子无言的瞅了瞅站在暗处的他,伸手把床头柜的台灯打开。
大半个月不见的他,此刻看起来神色很疲累的样子,眉头微皱着,眼睑下略有些青黑的颜色,原本笔挺的铁灰色西装现在也是微微褶皱起来,领带被他拽开,微斜着挂在领口的位置。他的左手从裤子的口袋中拿出来,轻微转换了一下站立的姿势。站在那里无声的注视着我。
我起身穿上睡袍去厨房,他默默的跟在后面,在厨房里他就双手环臂倚在门边无声的在一旁看着我洗青菜,刷锅,热油,兀自忙碌着。
“现在晚上没有什么材料了,也只能简单做点,以后我会多备点菜在冰箱里的。”一边动作快速的搅碎鸡蛋,我一边和他说话。
“没关系,这样就可以了。”说话间他把西服脱下随手搭在一边的椅背上,伸手松了松领带,觉得还是不舒服,干脆一把把领带也从脖子上拽了下来。这才感觉舒服的轻吁了一口气。
趁着说话的功夫,我快速地将菜装入盘中。
一个番茄鸡蛋,一个清炒土豆丝,都是不需要什么时间的简单菜式。
“饭菜马上就好了。”我怕他久等,快速的炒了两个菜,将一旁洗好的紫菜和一些配菜放入刚烧开的水中,做了一个简单的紫菜汤。
“这些挺好的。”
饭好了,原本昂贵的西装被他顺手扔在了厨房的大理石地面上,只穿着里面的白色衬衫,他随意的卷起袖子接过了米饭大口的吃着。原本整齐的头发现在也显得略有些凌乱,这样子的他我是第一次见到,原本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西装笔挺,整齐利落的打扮。现在倒是不经意间弄出了几分不羁和洒脱出来。
“今天不知道你会这么晚过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就将就点,我以后会备好蔬菜和肉的。”
“挺好的,你手艺不错。”他抬起头,用筷子点点桌子上的简单饭菜,“我在野战部队的时候最经常吃的都是老鼠。”
“野战部队?”我不禁想起他书柜里的那一大堆书。
他点点头:“是的,六年。”然后低下头去继续埋头吃饭。
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他在部队里是什么样儿,尤其还是野战部队。
看他吃饭的样子倒是一点儿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他握住筷子的手指修长有力,略带着点粗糙,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的手背上的点点的白色伤疤,不明显,那应该都是很久以前的痕迹了,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
“你在想我是做什么的?”他眉目微挑,望着我的目光明亮而深邃。
“呃?”我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即使他现在满面的疲惫之色,他的目光在这样的午夜里仍然显得是那么的冷静而深沉。
“你的手上有伤疤。”我只说我眼睛里里看到的。
“你慢慢会知道的。”他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微笑。
他将手里的碗递过来,“菜做得不错,再给我一碗饭。”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已经给他盛过一次饭了。算上这碗,是第三碗了。他今天到底是忙什么了?这么——饿?原来在会所的时候满桌子的美味珍馐也没见他胃口有这么好的时候。
不过这话我是不敢问出口的。
他的吃相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风卷残云般的将我的所有存粮都一扫而光,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多备些菜才是。
我将手上的饭递过去,转身去给他放洗澡水。
他这次算是突然袭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艺取悦了他,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倒是经常的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吃饭,有的时候我正在一个人吃饭,他就突然出现了,然后吃完饭又匆忙地走了,我开始深刻的怀疑我的厨艺是不是已经到了色香味俱全,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在屋子里,常常是他埋在书房里兀自忙碌着,吃饭的时候会出来,偶尔会兴致高昂的提前点几个菜,时间久了,我也拿捏出他的喜好,饭量要足,菜色是青菜居多,但是固定最少有一个是肉菜。
只有吃饭的时候我会觉得他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人,不挑食,饭量大。
不过,脱离了会所之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地方式和他说话,把他当做客人,朋友还是豢养我的主人?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的话很少,但是他好像也浑不在意的样子。
他在的时候,我会把书房让给他,而我选择安静的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然后是做饭,上课,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日子就这么平缓无声地流过。
爱慕
在学校里刚下课走出教室的时候,就迎面遇到严嘉诚,我略感意外的开口问他:“嗨,找我有事?”
严嘉诚斯文俊秀的脸上有几分的腼腆,看着我点了点头:“嗯,方便吗?”看他的样子是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午休的时间了,“那我们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吧。”
他眼睛一亮,“好啊。”
我看他拿在手里厚厚的原文书,“听说你最近有个高校竞赛要参加?准备的怎么样啦?”
他笑着向我略微的晃了晃他手里的书,“还好,是学校推荐我去参加的,现在正在准备呢。”
我和他说说笑笑的随着如织的人潮走向食堂。
“兰学姐,你,你最近总是在外面打工,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我看了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对他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一直在打工,奖学金学校已经留给其他人了,你也知道,还有同学家里比我还困难的。”
严嘉诚看了看我期期艾艾的开口:“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的,我会尽力帮你的。”话说完,认真的注视着我,俊雅的面孔上带着一点点薄红。
我偏着头看了看他略有些局促的表情,不由得嘴角上翘,轻轻对他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他是真的想帮我,我知道的。
走在学校的林荫道里,一眼望过去,都是来去步履匆匆的学生,严嘉诚不时的和遇到的同学打个招呼,我们两个也不着急去食堂,两个人就这么慢慢的走在树林里的小路上,渐渐的身边静谧了下来。
这时候严嘉诚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
过了片刻,抬起头有点紧张的开口:“兰,兰学姐,我,我喜欢你。”话一说完,他的脸就腾地一下红了,没敢看我的反应就不好意思的快速低下了头。
我在一旁愣愣的看着他低下的头顶,他喜欢我?
“你——”
“我喜欢你。”这次他说话声大了一些,但是脸上还是红红的。眼神却是异常坚定的注视着我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的表情。
“你——”
“我是真心的!”他握住我的手,恳切地看着我:“考虑一下好吗?我愿意在你身边帮你,我想一直陪着你。”
“我——”
“排练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但是我那时候不敢告诉你。”严嘉诚略带着腼腆小声说道,“我怕被你拒绝,我不敢说,我一直在考虑要怎么说你才不会拒绝我……”
“……”
说到这里,他眼神温柔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希翼的神色。“你可以不用马上就回答我的,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手心的温度,烫贴炙热的让我忍不住想逃,逃得远远地……
突然想起来,不知道谁说的一句话,成长就像是一场幸福的灾难!
我在这个栀子花盛开的季节里,遇到了这个愿意将承诺交执于我手中的人。
可是我的生活如同交错纠结的光影般,稍一碰触,就如同蛛丝遍布的玻璃镜子,一粒一粒扎在我的心上,看不出的伤痕,无言以表的痛楚。
暗涌
周末的下午我在家里闲适的倚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门外站立的是一位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一身的西装革履,辙印笔直鲜明,脚下的皮鞋也是簇新闪亮,一身的装扮看起来价值不菲,炫目的像是刚从商店的展示柜里走出来的一样。头发应该也是刚刚打理过的,可惜发量太少,薄薄的一层全部服帖的用发蜡梳向后面。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样貌憨厚,态度恭谨的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但是包装的分外精致的盒子。
看到我打开门,陌生的男人连忙开口:“请问您是兰小JIE吗?”笑意满满的谦恭样子掩饰不住一脸的精明之色,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也在不动声色的回视着我,
“我是,你找谁?”
听到我的回答,他随即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