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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枭东在听筒那头哽咽着说:“爸爸,真没想到您现在思想变得这么守旧,不是我过去那个开明的老爸了,难道您老了吗?”
听到儿子这样讲话,侯石嘉不由得流下了眼泪。他疼爱地说:“东东呀,你爸一点也不老。从小我们对你姐弟要求严格,你们比同龄人单纯了许多,爸爸是怕你受到伤害。我要对你的妈妈负责,不能让你一意孤行呀,我的好儿子。”
侯枭东气愤了:“老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监护人,您也失去了监护人资格了。我的事自己做主,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们就没商量的余地,要不,别怪孩儿不孝了,老爸呀。”说完,挂断了电话。从此,侯枭东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任凭侯石嘉怎么拨打手机就是找不到人……
这些烦心事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绪烦乱,妻子去世,女儿出国,偌大的一个家,空荡荡的,自己形单影只,身边也没有个知己可以诉说,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夜晚睡眠质量很差,白天茶饭不香。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独自一人走上大街,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中来到灯光昏暗的雄鸡人称为“情人街”的地方,看到那些痴情的男女毫无顾忌地搂在一起,忘情地亲吻,旁若无人,他暗自骂道:没廉耻!社会风气怎么了?于是,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他发现马路两边的情侣们中,也不乏中老年人的身影,看到几对年龄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大许多的情侣依偎着缓慢地散步,他们不时发出幸福的笑声,路边的音箱里传出萨克司管吹奏的《回家》。侯石嘉心中一阵辛酸,回家,我孤身一人还算个家吗?他又问自己:茫茫人海,哪个是我的亲人?斗室孤影,哪还有个窝呢?抬头问青天,我的家在哪里?低头叩大地,难道我落伍了?一汪泪水冲出眼眶,双眼模糊了……
恍惚中,侯石嘉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情人街”,来到了陶小曼住的嘉华小区,他只觉得热血沸腾,激情澎湃,于是拨通了陶小曼家的电话。
4
产品质量监督处鲍志良处长忧心忡忡,想到即将进行的处级干部竞争上岗,他觉得自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面对陶小曼他们拉帮结派而日渐强大的势力;看到能力超群、处于优势地位的钟维民、楚梅村出色的成绩,促使他们在监管局的地位愈加稳固的现实;联想到汪君伍的关系很硬,又与侯石嘉是老乡关系,他觉得如果再不主动出击,寻找薄弱环节突破,那么,自己这个组织培养了多年的后备干部就没有任何提拔的机会了。
当年,他凭借叔父、市委经济部部长的关系安排到监管局,占据了产品质量监督处副处长的有利地位,老处长退休而顺利接班,又被组织推荐为后备干部,先后有过多次机会,却因为自身的原因一直没有被提拔。去年,叔父去世了,失去了能够依靠的大山,顿觉毫无底气。自己要能力没有能力,要人脉缺少人脉,靠那点小聪明不足以抗衡陶小曼他们和钟维民、苏武志。思来想去,只有夏光明可能的继任者钟维民可以利用,这个人生性孤傲,文学功底扎实,又是作协会员,书生气味很浓,经常以陶渊明和竹林七贤自喻,不太看重官场的交替升迁,这倒是个可以钻的空子。
鲍志良开始频繁地出入综合法规处办公室,不是进来坐坐,就是来看看钟维民在做什么工作;或者到办公室没话找话地讨好老夏,时常与前年从县上调来的部队转业干部、助理调研员汪君伍拉家常,说说孩子们考大学的事。
鲍志良一反常态成为综合法规处的常客,做事遮遮掩掩,说话吞吞吐吐,多次欲言又止。他的反常表现,令汪君伍觉得这其中必有缘故,大有文章可做,说不定对自己有什么用处。
汪君伍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嗜好重新被唤醒,想从鲍志良口里了解监管局以往的人事关系,了解不同人的兴趣爱好对症下药,寻求更多的支持,在竞争上岗中取得有利地位。他利用夏光明忙着整理机构改革文件和经常去人事局联系业务的当口,与鲍志良打得火热,把从钟维民那里知道的机构改革信息,只言片语大量注水后贩卖给他,也知道了综合经济监管局在过去发生的不少事情,收获不小。
汪君伍非常得意,像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基本上摸准了有些人的脉搏,也开好了药方。他甚至自信地认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判断主动出击,争取更多人的支持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实现监管局军转干部在一年内取得处长职务的突破,他们俩私下达成协议互相支持。
一向心地无私的夏主任对他们这些拙劣的表演也有看法,他认为他们很无聊,也觉得实在好笑。为了对他们起到提醒作用,夏光明就有意识地透漏一点这次机构改革中关于竞争上岗有关规定和具体情况。可是,不但没有使他们觉醒,反而更加让他们觉得胸有成竹,并摆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为了获得更多的消息,两位心怀鬼胎的野心家设局请他吃饭,明知夏光明年纪偏大,酒量有限,却故意不停地敬酒,希望他酒后吐真言,以便于他们充分准备演讲材料,在竞争中击败对手脱颖而出。
心明眼亮的办公室老主任夏光明很快看穿了他们的诡计,提前服过了解酒药,与二人觥筹交错,饮了个不亦乐乎。他倒没有什么事,鲍志良、汪君伍却早已喝得东倒西歪,舌头发硬,汪君伍哭着说:“我在部队就是正团级干部,不过没有干够四年,回到地方就什么也不是了。我心里委屈呀!呜呜呜。如果抓不住这次机会,我怎么办呀?”
鲍志良吐字困难地说:“我……我们要互相支持呀。”
夏光明劝道:“我觉得你们很有希望呀,努力吧。”这两个家伙听了十分高兴,端起酒杯与夏光明碰后,一饮而尽,趴在酒桌上睡着了。
鲍志良、汪君伍不断变换手法套夏光明上钩,想了解更多的情况,一贯稳重的夏光明,显得非常沉静,这更让他们心中忐忑不安。汪君伍眼圈发黑,明显的睡眠不足;鲍志良精神恍惚,心神不宁,有些神经兮兮。看到他们这种状态,夏光明的心中不由得发笑:这些货色怎么官瘾如此重。为了告诫他们把当官看轻一点,这几天故意用有源音箱听京剧《王宝钏》里的唱段《老娘不必累纷纷》,演员韵味十足地唱着“老娘不必累纷纷,听儿把话说原因。我的父在朝官一品,膝下他无子断了根。所生我姐妹人三个,个个长大陪婚姻。我大姐身陪苏官宦,我二姐又陪魏佐参。单丢下苦命命苦宝钏女,绣球儿单打讨膳人。好陪好来歹陪歹,富的富来贫的贫……”有时也有滋有味地哼上几句,尤其是唱到意味深长的“世人都想把官做,谁是牵马坠镫的人”时,不免哈哈大笑,笑得汪君伍、鲍志良心中发毛……
5
陶小曼特意叫了三个家政人员,彻底清扫了房间,把地板拖得十分干净,打上地板蜡后锃明瓦亮,门窗也擦得一尘不染。卧室换上崭新的山水画窗帘,床上铺着全新的香型被褥。床头柜上放着最新款的荷花台灯,荷叶碧绿诱人,荷花淳朴可爱,那刻意挑选的粉红色的灯泡通电后把整个房间照得粉红迷人,荷花轻轻地喷出法国香水,沁人心脾,荷叶里的扬声器传出婚礼进行曲,不时变换爱之恋乐曲,这温馨的环境使人感到幸福,又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也许与组织准备提拔他到某市军分区当副司令员有些关系,最近几年,秦征途对陶小曼的态度有所好转。
周雍省委常委、军分区司令员伍宝仁来雄鸡视察武装部工作时,非常欣赏能力突出、相貌堂堂的黑山县武装部政委秦征途,对他渊博的知识和熟谙军事理论赞不绝口,鼓励他说:“年轻人,好好干,我们很快就要给你压担子。”
“是!”秦征途立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谢谢司令的栽培。”
他清楚司令员非常憎恨忘记糟糠结新欢的人,不能容忍的就是抛妻舍子的部下。秦征途花心收敛了许多,回家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对陶小曼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他经常说些甜言蜜语迷惑陶小曼,陶小曼不由心花怒放,夫妻生活也和谐得多了。
傍晚,陶小曼来到“天上人间”浴场享受了120元一套的高档洗浴,进行全身按摩,彻底放松身心。接着,又花了800元在“韩国风情”美容美发厅做了护理,秀美的披肩发焗上油更显得柔滑光亮。回到家里,特意换上秦征途去年在西京市百货大厦为她买的米黄色高级睡衣,打扮完毕站在穿衣镜前一照,一个风情万种、妩媚诱人的超级美女露出令人心醉的微笑,相信就是柳下惠重生也会骨头发酥,难以坐怀不乱,会情不自禁地抱起这个秀色可餐的尤物。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一个多月没有夫妻生活了,正值如狼似虎年龄段的陶小曼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高大英俊的秦征途,渴望他赶快回来。
自从女儿去年参军去了广州,陶小曼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独守四室两厅的豪华住房。刚开始她觉得非常清静,一个人多么自由自在。可是,近来她的夜梦都与钟维民在激情中度过,每当从春梦中惊醒,电流通过般的舒服感消失后,看着宽大的双人床上只有形单影只的自己,一丝幽怨袭上心头。她多年来一直喜欢才子钟维民,多么希望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自从秦征途打来电话告诉她要回家小住两天,陶小曼就企盼这美好时刻的到来。可是,她看完了央视黄金时间播放的两集电视连续剧,秦征途也没有音信。陶小曼手里把玩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着频道,心神不宁,她盼望自己的男人赶快归来,不停地趴在阳台上向外张望,望眼欲穿。墙上的时钟“当”地敲了一下,她抬头一看,22点30分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陶小曼迅速拿过手机,发现是一条短信息。她连忙打开一看:小曼,我正在兰州军区招待所。夜深人静,我知道你在家中等待着我的归来。省军分区命令我到兰州军区,刚领完命令。我失约了,对不起,晚安。陶小曼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心一下凉透了,鼻子一阵发酸,“哇”的一声委屈地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手机的音乐又响了,她连忙按了一下接听键,只听一个非常亲切的男中音响起:“曼飘云,睡了吗?我就在你们小区,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到你家坐坐。”
怎么不是钟维民?这个冷面小生,为什么不来看望我曼美人?不过侯石嘉也是自己并不反感的情人,这个老东西也与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陶小曼撒娇地说:“侯哥,你来吧。我一个人害怕。”
侯石嘉:“曼妹妹,别怕,哥哥给你做伴来了。”
“哦,你快点呀!”
不一会儿,一阵缠绵悦耳的《敖包相会》音乐响起,陶小曼明白侯石嘉来了。她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向家门,飞快地打开。他迅速闪了进来,随手关门,陶小曼就无力地倒在了他的怀里轻声地呻吟起来。
侯石嘉急忙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拍拍她的额头说:“别着急嘛。让我先洗洗澡,酝酿一下感情。”
陶小曼此刻也觉得能够和一个干干净净的侯石嘉共沐爱河会更舒服一些,于是就打开浴室的浴霸,使温度上升到了40℃,拧开淋浴器调好水温,拿出专门为侯石嘉准备的高档睡衣让他换上,看着他走进浴室的淋浴间关好自动门洗了起来。
侯石嘉是个很讲究的人,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与人上床的。连日来,公事私事的困扰,使他整天处在精神高度紧张之中,身心疲惫。现在让温暖的热水冲洗一番,心旷神怡,舒服有加,他忘记了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完全陶醉在这温暖湿润的环境中,仔细地搓洗着身体……
他们相拥着躺在柔软而散发着馨香的床上,侯石嘉不由得惆怅不已,他恨不得永远停留在这温柔之乡,哪怕是与她到另一个世界度过甜甜蜜蜜的一生。陶小曼发觉今天的侯石嘉对自己的依恋超过了以往,一向坚强如钢的大丈夫怎么如此儿女情长?她也就抱住侯石嘉用自己包含爱意的酥胸抚摩着他,轻轻地吟唱着催眠曲。
侯石嘉幸福地享受着人间真情,心中悲喜交加,妻子去世后首次享受这柔情疼爱,想到这样的时光不会长久,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唉”,陶小曼听到这声哀叹,连忙问道:“石嘉,你怎么心事重重?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
听到她叫自己“石嘉”,侯石嘉十分惊喜,自从妻子李喜媚病故后就很少听到有女人这样称呼自己,他心里甜滋滋的,故意轻声问道:“小曼,你叫我什么?能否再叫一声?”
陶小曼把头一偏,顽皮地说:“我叫你石嘉。此时此刻我只想叫你石嘉。”她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