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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一出,众人纷纷诧异的朝此瞩目。
男生的侧脸冷傲孤清,神色深邃,嘴角有好看的弧度,目光里却有幻眇的伤感。
顾遥看着他,吻落下时听见他低而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勇敢些。”
唐简笑着留给她最美好的一面,而后转身,却在一瞬之间凛若冰霜,心口没有任何感觉,空洞的幽暗的,没有心脏的声音。
窗外的匪阳刺伤了他的眼睛,嘶,是真疼。
顾遥愣在原地,她抬头看梁知安时,他正好也在看她。
她咬了咬唇,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攥紧小拳头,眉宇紧锁,“我有话跟你说!”
楼道里昏暗寂寥,窗外三三两两的飞鸟划过,落叶飘进来,落在她的鞋尖上。
梁知安说,“想要说什么?”
顾遥靠近一步,仰头望他:“我们和好!”
他又说:“那你认错。”
她倔强地摇摇头:“我没有错!”
他转身欲走,她一急,像个树袋熊般缠住他的胳膊。
“放开。”
“不要。”
“不放开的话我就要亲你了啊。”
她闭上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但心中却有些紧张。僵持片刻,鸟儿的鸣叫声也淡了些,终听得他似妥协般无奈的叹了口气。
“遥遥,你不了解杨晓媛。”
她没有睁开眼,手指捏紧他的衣角。
“她是一个不太会表达自己感情的女孩,她喜欢帅气的韩国明星,她觉得穿裙子更有自信,她说她梦想着有人能够爱她,不掺杂杂质的,足够真实的……她说姚睿或许是她的梦中人。”
现在顾遥还能记起她最后的表情,她被黑暗吞没了,无声无息,唯一一缕光明握在姚睿的手中,而他却未能够还给她。
“我不管她是好不好,坏不坏,可她在我心里是美好的,我想守护她。”
她这样说着,认真的,“她很可怜,是个好孩子。”
风中飘散暖意,温煦缠绵。
梁知安思量许久,半晌,他摸摸她的脑袋。
“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总之,我不认同。”
她松了口气,胸中累积许久的胀痛忿然消失。
他拍拍她的脊梁,一举一动何其柔和。
“我也有话要问你。”
他扳正她的肩膀,她这才站直被迫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陌生了些,五官越发优秀,但还是她脑海中从前的梁知安,笑颜温润,一如往常的。
“你跟阿简……是怎样回事?”
他的黑眸中有些动摇,唇线起起伏伏。
突然脑海中闪过唐简的脸,不知为何她心口一紧,记得他的眼神在时隐时现的阳光下那么悲戚的,脆弱的闪动着,他的眼睛里看不到顾遥她自己的影子,只有墨色的海水,一望无际的海水,足够淹没她的。
“阿简说……他高考后会去美国。”
她低下头,闷闷不乐的说。
梁知安的目光微微闪动。
“我知道这件事,他说……他想带你走。”
顾遥愁眉不展,在大片阴影里走来走去,她总觉的自己察觉到了什么东西,关于唐简的,可她说不清道不明,仔细回忆他眼中大片墨黑色的波澜,始终不会弄清那到底为何物,只看到一点星光全无,那堪堪映在她的心里,像是被莫名的刺痛,反反复复。
“遥遥,你要留在我身边。”
梁知安的声音响起,她回过头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空气中有些沉闷,令人喘不过气。
“我没有想去美国……我舍不得妈妈爸爸爷爷……”
她吸了口气。
“还有你。”
梁知安闻言有几分的失神,他忽然笑了笑,脸上闪过微乎其微的释然,眉毛舒展。
顾遥犹豫再犹豫,手指扯了扯校服裤的顺滑布料,深呼吸过后突然蓦地仰起头,光线恰巧投掷在她小巧白皙的五官上,睫毛颤巍巍的战栗,抖落一地辰光,她与他的目光正好交织。
“我喜欢你,梁知安……”
他歪了歪头,表情似笑非笑的,光芒溢在他的唇角,盛开一寸薄阳。
“我知道,我也喜欢遥遥。”
顾遥的头顿时像个拨浪鼓一样摇动起来。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就是另一种……”
她突然扭捏起来,只觉面红耳赤,在他面前变得渺小起来。
他又笑了,伸出手指戳在她的脑门上。
“那我也是另一种,是你说的那、种。”
梁知安拖长了音,眼睛弯弯的,他走近时忽然捏住她鼓鼓的脸蛋,加之温柔的蹂躏,等他再近些时她已再也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顾小猪,要永远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能去。”
他的眼睛里生活着她。
顾遥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掌,心中却不免苦涩。
“如果我能够幻化成漫漫飞雪,那我就会活在你的心里。”
她对自己这样难过的说,可还是斩钉截铁的答应眼前翩翩微笑的男生,说她再也不会离开,便是。。。。。。一往情深的待在他的身边,只有付出,没有收获的活着。
下午,梁知安说要带她去街口新开的一家小吃店。
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书包跑下楼来时,就见他一如往常般的站在校门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深蓝色的校服裤被挽到膝盖之上,他倾身扫了把自行车座上的落尘,回过头时看见了她,他呼唤着:“快点。”
她咧嘴应着,书包在肩上沉甸甸的起伏,刮起的冷风吹散她顺滑的头发,洋洋洒洒的迎在空中,顾遥心想,沈漫漫那样乌润的满头青丝,与风交融该如何千娇百媚。
那样的女生,楚楚动人的,谁都喜欢,他也不例外。
算了,只要能待在他身边,甚么都不重要。
不过这想法还真有点愚蠢,有点卑微的啊。
秋冬的白天儿短,等到她快要吃完一串烤玉米时,店外的路灯已是频频亮起,青黑的半空隐约有月光闪动,她突然就记起与唐简的约定。
“下午在校门口前等我。”
糟糕,她忘得一干二净,于是火急火燎的用餐纸擦净油腻腻的手指,心急如焚的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忙音过后接通了。
“阿简!我忘记了……我与知安在小吃店里!”
对面的梁知安不以为意,只是将自己前方的鸡排推到她的面前,微微笑了笑,眼睛里带着一点点邪气,随后托起了下巴凝视她慌乱的样子。
话筒对面嘶嘶啦啦的,信号并不好,却依旧能听得唐简冷清的道:“我已经回家了。”
顾遥闻言“哦”了一声,顿时松了口气,转而笑出声:“我还以为你在等我,还有还有,我与知安和好了!”
唐简的呼吸很均匀,他“嗯”了一声,带着一贯冷冽的嗓音嘱咐她早些回家,然后又耐心的听顾遥讲述今日运动会上有趣的事,仅是勾了勾唇角,然后等到她挂断了电话,才垂下了眼睑。
夜晚有冷空气降临,他阖上卫衣的帽衫,眼前的道路几分模糊,他不敢大意,慢慢推着自行车走出了校门。
唐家今日似有客人来坐,唐简进门时只见一双陌生的皮鞋摆放在门前,书房的门并未关紧,他走上前正欲推开房门,却闻唐老低沉的声音传来。
“那孩子一切还好吧。”
“他还好,我带他去医院复查过一次,医生说只要定期服药便没有太大的问题。”
说话的似是那日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劲,他的声音厚重且洪亮,唐简过耳不忘。
“我没办法将他接回家,恐怕就要拜托你了,阿劲。”
江劲笑了笑。
“我知道您的难言之隐,您对我有恩,凭此我也会将他抚养大,一切您就不要担心了。”
唐简靠在墙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推门走进去。
屋内的灯光时明时暗,茶水的香气渺渺扑鼻,江劲穿着西装坐在椅子上,身子很蠢,唐老坐在书架前的木藤椅上,面色微微慌张。
唐简不动声色,眼底只见唐老将一捧文件塞进抽屉,江劲面色依旧,只觉他的眼睛似乎平静的打量着唐简,嘴角偶时勾起,神秘莫测。
唐简无暇顾及其他,只是淡淡的与江劲打招呼,转而看着唐老。
“给我订机票吧。”
唐老先是诧异,却没多说什么,沉默片刻后慢慢开口。
“你决定了?”
他点点头。
“对不起,爷爷。”
“你没什么对不起爷爷的,你做什么决定都有你的想法,爷爷支持你。”
唐老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头顶的白发匆匆密密,年纪是真的大了。
“爷爷,出国这件事,还请您不要告诉遥遥。”
唐简一字一顿,目光凛冽。
“好……我答应你。”
唐老有些顿挫,望着唐简一成不变的眉眼,心头却涌上酸痛。
这该是多么相像的面孔,明眸皓齿,漂亮的五官,每一寸肌肤惊为天人,唇形优越,而性格却恰恰相反,而他们却是清清楚楚的双生。
唐简,唐渊。
但愿你们永远不会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状态不太好,七七在这里道歉了。
往后我尽量日更,只要有一个读者在追这篇文,我就将它写完。
谢谢收藏、留言的小伙伴,七七鞠躬(>﹏<)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顾遥知道这件事时已是距离唐简出国一周以后,不用说是顾遥,梁家与顾家均被蒙在鼓里,众人之前从唐老口中听得一星半点,只是没有料到这件事被提前,而唐简亦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便飞去了法国。
生命中霎那单调了些,大院里的栗子树一如既往的繁盛,偶尔有几个顽皮的孩子翻墙跑进来捡拾落在草地上的板栗,三个爷爷世无所愁的赏花、品茶、晒太阳,顾遥每天用手指抚摸过窗台上晶莹剔透的风铃,叮铃铃的风一敲,她就能闻到空气中肆无忌惮的花香,对此满心绕指柔。
她不知道他在远处好不好,总觉得是生了她的气,又或者有过他再也不会回来的预感。
他是不是住在国外光彩夺目的欧式建筑里,是不是每天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会不会偶尔做一锅鲜美的鱼汤时会想起顾遥这个名字,他离她那么那么的遥远,即便用滚烫的思念也会触不到他的幻影。
顾遥告诉自己,他的梦想在远方,只不过带不走她。
后来,小姑娘有了习惯,不光每天的功课有多累多疲惫,夜深寂静的时候,拉一盏小台灯躲在被窝的暖乡里,在日记本里写写画画,预示这一天的时光也匆匆驶过了,她与知安吃了什么做了甚么事,记录极精细,后来又会添上一小句:我想吃法国菜。
关灯,睡觉,在梦里见到你。
一夜安眠。
学校里的生活依旧平淡的消磨着。
高二分班,顾遥与付辰背道而驰,一文一理,杨晓媛从人间消失,顾遥再也没有见到她,喜的是班级中的女生终于过半,再也没有臭气熏天的男人味。顾遥靠窗而坐,窗前延伸进一束冒绿的柳枝,她望过高三旧式的爬满牵牛的楼层,那曼妙的姿态以保护者自居。
自那以后,她多次见到沈漫漫,所幸她对顾遥并没有敌意,时而友善的微微笑,时而会对她挥挥手,柳眉无双。
顾遥见过几次梁知安与沈漫漫在操场上漫步的情景,她是值日生,打扫观众席,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影,因为她将头低得死死的,可他们没有大大方方的牵手,也没有忘乎所以的暧昧不已。
顾遥想了想,觉得这没什么。
再一次,沈漫漫练习时扭伤了脚,出现在顾遥目光里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映着斜阳刺眼的光,她看到他背心上的数字三,颜色如鲜血,他背着如雪的少女飞奔去医务室,等到身影消匿在教学楼的拐角处,顾遥才转回了头。
她又对自己说,这没什么,因为知安很善良,爱助人为乐。
可为何次数多了,她已经记不起喜欢知安时的那种感觉,模模糊糊的,没有糖果的香甜,没有亢奋的心跳,只是发疯的对法国涌起了向往之心,翻到杂志上的普罗旺斯,眼睛被举世无双的花田倾倒,纸页被裁剪下粘贴在日记本的扉页上,每每痴迷。
不可救药的。
终于有一天,她跑去问顾老要唐简法国的电话号码,唐老说没有,只有一个网络邮箱的地址,她攥着那张纸条,仿佛他本人就近在咫尺。
鼓足勇气,给他写了封信,临发送前她握着鼠标的手指颤抖了许久,将内容反反复复浏览许多遍,修修改改,手指用力,看着屏幕中显示‘发送成功’的字样,顾遥如释负重。
每天的任务就是打开邮箱查看收件箱。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直到邮箱里荒凉的似长出了密密厚厚的野草,他也没有回信过来,她终于颓败,不期望他能够看到,却还是日复一日的写信发送。
无非是些家长里短,校园逸事,可却像是生活中突然间多了一个沉默的聆听者,就像从前的唐简一言不发的听她讲久违的心里话,神情幽冷,却从不发表意见。
如此这般,想念更深了。
她从未觉得唐简是生命中较为重要的人,相比在与不在来说,即便如此,却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就那样生长在时光的缝隙里,连他何时烟消云散,顾遥都无迹可寻。
顾遥时常能记得起几年前的那个午后,水光粼粼,他低垂着头,睫毛落层余晖,手中鲜红的鱼身发着腥味儿,她给他唱一首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