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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有丝波澜,不为人知,他低低的开口,语气不重:“这个理由,我不喜欢。”
似乎如今终能够懂得他话中的含义。
顾遥环住他的脖颈,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汲取他的温柔。
“如果你长得不好看,我也会喜欢你……反正就是喜欢你,没有那么多的理由,阿简就是阿简,即便是容貌变了。”
他忽而微微的一笑,摸上她乌黑的发丝。
“那时只是随口一句,竟不知你全部都记得。”
她搂紧他,声音柔柔的:“虽然小时候很多事都忘记了,可就是唯独记得阿简说过的每句话,背我的每一段路程,每一个微笑……因为是阿简。”
人真的是奇怪的生物,拥有时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才能够体会到真切的重要性。
像是切肤之痛般,在每夜的梦魇里兴风作浪。
他走后的那五年,她心心念念的,胸腔里装的满满的是当年睫毛秀长、冷冷清清的白衣少年,那一尘不染、举世无双的唐简。
唐爷爷总是逗她,说阿简不会再回来,说阿简会在法国娶妻生子。
那时她便觉的真的再也见不到他,或许过上好多年,他的样子他的气息都会完完全全的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从此成为一张白纸。
耳边是她糯糯的呢喃,时而羞怯时而乖巧,软香温玉娇柔的蜷缩在他的怀中,呼吸的频率都似与他的相同,话语甜丝丝的流在他的心尖上,他只觉骨子里有着无限的贪婪。
他越发抱的紧,嘴唇顺着她娇怯怯的脖颈吻过,本是白皙的肌肤像是嵌了几朵寒日梅花,莹莹的发着水光。
她闷哼一声,软着身子往下躲。
“好痒啊……阿简……”
他不停止,只按紧了她,顾遥只觉浑身似有无数的蚂蚁攀爬着,皮肤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很热。
终于唇齿相交,他的呼吸很重,似乎要将她吞噬般,大脑里一团乱麻纠缠着,无法停止,无法结束,两人都深深的沉迷。
情到正浓的节骨眼上,满嘴沙拉酱的小娃娃“蹬蹬蹬”打开门跑进来,眼神无辜,无视姐姐像苹果一样红的脸以及哥哥一脸不爽的模样,小朋友似乎不为所动。
“阿简哥哥!沙拉都吃完了!我还想要吃!”
顾白拍了拍滚滚的肚皮说。
晚上陆辛做了油焖大虾。
顾白抓了好几只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弄得满手酱汁,那模样俨然与顾遥年幼时如出一辙,陆辛与顾博舜只是偷偷的笑,顾老却越看越喜欢,干脆将自己盘中的虾子剥给顾白吃。
顾遥一边吃一边笑,打趣道:“白白你的肚皮是橡皮筋做的啊。”
顾博舜挑眉:“你还好意思说白白?”
陆辛与顾老只抿嘴低低的笑,顾遥“切”了一声,嘟囔:“我才没有哩……”
两大碗的水果沙拉全部下了肚,顾白却依旧食欲不减,这劲头或多或少的与顾遥相似。
晚饭后顾遥坐在沙发上看娱乐节目,小朋友连手都不洗就欢喜的跑过来,手指与嘴角的油渍发着晶亮的光,顾遥一见他就捏着鼻子躲得老远。
顾白不屈不挠的跟在顾遥的身后,一直伸出小胳膊撒娇的抖动着。
陆辛正收拾茶几,见状笑着说:“白白想要姐姐抱抱呢。”
顾遥翻了翻白眼,说:“白白去把你油光光的小爪子洗掉,姐姐就抱抱!”
小朋友也算听话,穿着拖鞋“踏踏踏”的就跑进了洗手间,搓上肥皂将手掌洗的香喷喷的就跑出来了。
顾遥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用牙签扎碗里的苹果薄片喂给他吃。
过了一会儿,顾白便开始顽皮,耍赖的想要姐姐亲亲。
顾遥哭笑不得,手掌抵着小朋友热情的嘴唇,另一只手轻松的扎苹果往嘴里放。
全家人哈哈大笑,坐下来看热闹。
顾白小朋友闹了一会儿有些累,于是脸上开始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为什么阿简哥哥亲亲姐姐就可以,白白就不可以!”
一口果肉顿时就卡在喉咙里,顾遥霎那狠狠的咳嗽起来,慌乱之间赶忙捂住小朋友的嘴。
再回过神来时,周围一片寂静,只见全家人都愣在那里。
她这下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七也想要亲亲╮(╯3)╭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白白可爱死啦~~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她与唐简之间的关系,并非是想要对家人隐瞒,可心底有一种恐惧在作祟。
对未来的恐惧。
好在顾老一如既往的温和从容,只是用拐杖低低的敲了敲地板,语气风轻云淡:“我先上楼睡了。”
顾遥如坐针毡,耳边是顾老踩在梨花木楼梯的脚步声,平稳的瞧不出一丝瑕疵,等到卧室的门吱呦一声关紧,她这才哭丧着脸看向陆辛与顾博舜,陆辛瞥了她一眼,起身往紫砂茶壶添了些热水。
“行了,别藏着掩着的,你真以为我们是不通情理的父母?”
陆辛说着,眉目却很是轻柔。
顾博舜低低的笑,半晌却又说:“我们家的小姑娘也真是长大了,都会亲、亲啦。”
顾遥闻言涨红了脸,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遥遥都从来没有亲过爸爸……”
顾博舜洋腔怪调,脸上还佯装悲怆。
陆辛瞪了他一眼,说:“还没见过这么当父亲的人……”
怀中的顾白望望这个再望望那个,脸上有许困乏,陆辛牵过顾白倾身嘱咐他该要回房间睡觉,顾白揉揉眼睛,在陆辛与顾博舜的脸上分别亲了一大口,这才一个人乖乖的跑回房间。
趁着顾博舜与陆辛拌嘴的时候,顾遥偷偷溜出了家门。
今夜的星辰很美,颗颗动人,树影玲珑的泻落饱满的月色,深夜凉薄而逼仄,顾遥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兜起帽衫,仰着头发呆。
时年历久,大院经过了无数次风雨的冲刷,纵然是变的斑驳,却仍旧风韵犹存,拥得这一份珍贵的安宁。
不知它走过多少人的青春,落得一身风沙,目光是饱经世故的老练。
时光荏苒,不知多少身边人会渐渐消匿在过去,大院里的全部记忆,定然弥足珍贵。
“遥遥。”
一束光浅浅的打过来,他沿着幽静的石径小路走过来,脚下踏着月色。
顾遥站起来,看清他的脸瞬而微笑的跑过去,脚步带起的风轻而柔,草木皆动。
“在外面干什么?”
唐简将手电筒关掉,伸手隐约的碰触她的脸,眼睛里没有光芒,像是深渊一般。
“看星星!好大一颗的,还有金星,我跟它许愿了!”
她抱紧他,仰头对他说。
他勾了勾唇,说:“金星也可以许愿么。”
“当然可以,它实现了我的很多愿望,譬如,将你送回家。”
“那刚刚又许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准了!”
“嗯…。。。”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时间便已晚,月亮的身影越发清晰。
她临走前红着脸踮起脚,在他的唇上浅浅的啄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跑,步伐轻快,如果她当时能够回头,许会见到这个一向冷漠无言的男人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粉红,那或许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伴着浓郁的月色,他的心脏渐渐柔成了一汪水。
唐简当真觉得,顾遥是上天为他带来的救赎。
只是双眼,却未曾看清她黑夜下的微笑,真是一种遗憾……
八月的末尾匆匆到来,天气炎热至极,柏油马路都被炙烤的滚烫滚烫,偶尔刮过的风也是闷燥如火的。
顾遥的高中同学聚会被安排在A市一家偌大的娱乐城,隐约豪华。
唐简送她过去的时候恰巧遇到赶来的付辰,江衡站在她身后,英挺的五官,与江壑如出一辙的脸庞,不苟言笑,眼睛里唯有付辰一人,满腹深情。
付辰看到唐简,便偷偷的冲顾遥眨了眨眼。
顾遥吐了吐舌头,与唐简打过招呼后才与付辰走进去,几次转头眺望他愈来愈远的背影,嘴角有不易察觉的笑容。
付辰掐她的手背,笑起来:“这下高兴了吧。”
她使劲点点头:“很开心!”
“啧啧,高中时都没发现你对他有这感情,我记得啊,那时起他便唯独对你一人温柔,只是你当时还喜欢着梁知安,不过唐简也真是隐忍,这么多年过去还没将你忘记……”
付辰细细的回味往事,有苦有甜又有酸。
顾遥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
“我那时要是能够意识到这些,就不必跟他分离五年了。”
悠长的五年,久到总是想要一心一意的飞去法国寻回他。
还好还好,生活中总有还好。
他以一个男人回归。
同学会进行的很顺利,因为当年班级中大部分是男生,气氛也是足够火热,顾遥连着唱了几首抒情歌,嗓音糯甜,虽然调儿不太靠谱,可底下的男生们还是纷纷鼓掌,有几个凑上来要电话号码,被付辰一脚踢飞。
“干什么!人家名花有主,想要电话号码也不照照自己那张脸!”
有几个人不乐意了,嚷嚷着说:“哥们虽不是英俊潇洒的,可也是玉树临风的,更不是歪瓜裂枣型的!”
付辰只冷冷的笑,少顷拽了拽顾遥说:“把你家唐简叫来比比!看看什么是真正地玉树临风!”
顾遥神色犹疑,只见付辰气呼呼的,男生们还不断起哄,她便出了包间给唐简打电话。
很快接通。
只听得那方的唐简淡淡的问:“结束了么?”
她靠在墙上说:“还没有……你在哪儿啊!”
“在咖啡店喝咖啡。”
顾遥咬了咬唇:“辰辰非让你过来,可我知道你不喜欢繁杂的场所……”
包间的一个男生走了出来,顿时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自门里传来,男生打开窗户正要点烟,转头看见顾遥躲在角落里打电话,便微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
“顾遥,你怎么还不进去?”
顾遥见状犹豫的笑了笑,“我打一个电话。”
男生“哦”了一声,未有结束寒暄的打算,并得寸进尺的逐步靠近她。
“几年不见,你倒变的漂亮许多。”
顾遥皱了皱眉,捂着手机没有说话。
“老同学见面,留个手机号方便联系……”
不等他说完,顾遥便抱歉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
“我的电话还没有打完,不好意思……”
说完迅速的转过拐角,重新将手机放在耳畔,刚想开口却只听得空旷的“嘟嘟”声回荡着,再拨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她突然郁闷了,竟是觉得他生气了。
顾遥回到包间时还是心神不宁的,付辰再邀她唱歌也被拒绝了,饮料倒是喝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轻轻打开,众人纷纷抬头打量,却怔住了。
顾遥顺着众人惊异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唐简站在门口,幽然一袭黑衣,目光冰冷冰冷的,他环视一圈,见她呆滞的坐在许多男人的中央,二话不说便径直朝她走去,继而淡然的在顾遥身旁的空位坐下。
灯光昏暗的照在他的侧脸,漠视一切的绝美面容,冷冽锐利的眼眸,干干净净的却不失倨傲,方才聚于顾遥身旁的男生们不时一会儿便灰溜溜的散开,众人对此避而远之。
顾遥却“噗哧”一声笑了,缠上他的胳膊。
“你明明不喜欢乌烟瘴气的地方啊!”
唐简斜眼,微微不悦。
“以后不要再来。”
她只低低的笑,心情很是舒畅。
后来再见到知安已是几天后。
那时她正趴在窗户上拨弄着风铃,而付辰的声音就自手机中低沉的传进。
“我与江衡打算毕业后结婚。”
她霍的直起身,“那……那么快!辰辰你要想好了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不用想了,江衡他很好,很适合我,我父母也同意这桩婚事。”
顾遥闻言垂下眼睑,在靠椅上蜷起纤细的双腿。
“可是辰辰……嫁进江家的话,你会经常与江壑碰面的啊,辰辰,难道现在已经不会伤心了吗?”
付辰沉默片刻,而后又开口:“如果说不伤心那定然是假的,可是遥遥你知道么,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是江衡一直在我身边陪我安慰我,他对我实在是太好太好,让我无颜以对,直到如今我才发现江壑在我心中是真的淡了,只留下一个幻影,浅薄的描绘不出轮廓来。”
她顿了顿,几不可闻的吸了口气:“你们总是以为我将江衡当成江壑的替身,可是这种感情我自己心中最是清楚明了,江衡给予我的是铺天盖地的安心,让我绝不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只是失望,失望当年爱错了人,什么童话什么戏剧,与现实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顾遥挂断电话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
她突然想到杨晓媛,那个像花儿一样的女孩子,现在是如何模样,而姚睿,又是怎样的呢?这些她全部不知道,而她现在只想祈求,付辰能够幸福。
随后往窗外漫不经心的一瞥,她霎那就愣在那里。
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的驶进大院里,穿过苍凉的树荫,汽车尾气掩盖尘埃,轿车瞬而在梁家门口停住,她探头使劲的往下望,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人是梁昀,而副驾驶座的人竟是不久前见到的梁、知、安。
她捂住嘴巴,只是看着他走进梁家,一步一步,脊梁挺直,脸上苍白,身形消瘦。
流浪的白云静静的漂泊在浅蓝中,几座浅黄色的楼房此起彼伏,平滑的地面,惆怅的花香,板栗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