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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那百分之二十五每年的分红她也一直都没动,平时宁仲翔给她的钱她也都存到了一张卡上,宁家定期送来的衣服她也都留着没穿。
她宁愿自己写东西赚生活费,宁愿开十来万的国产小车,宁愿自己租一间小公寓。
宁宇也劝过她,说她这种方式完全是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受这些没必要的委屈。那些钱是她母亲给她的,至于二叔为什么会给姑妈那些股份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作为女儿她根本用不着管那么多。
姐弟两个坐在沙发里各自沉默。
良久宁和才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问宁可:“你跟严肃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道严肃,宁可的脸上有了温和的笑容:“我们在谈恋爱。等他下次再来,请你一起吃饭。”
“真的啊?”宁和轻笑,“你出事那天,我还揍了他一拳。那家伙躲都没躲。”
“你为什么打他啊?”这事儿宁可还真不知道。
“我看见他抱着你从那栋烂尾楼里出来,你一头一脸的血,还以为你……”宁和笑了笑,说:“我当时不是急了嘛。那家伙进去营救之前那么镇定自若,我以为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呢,结果你出来的时候那个样子,我没给他一枪算是便宜他了。”
“你呀。”宁可无奈的笑,心里某根梗着的刺似乎也没那么尖锐了,“来,跟我说说当时你们都是什么情况。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还蒙在鼓里呢。”
“当时我们都急死了啊,能什么情况?”宁和笑着捏起下巴,眯着眼睛说起那天的事情。
说完之后,宁和叹了口气,说:“严肃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担当,能顶起一片天。可可,这样的人不可多得,你能把握住,我替你高兴。”
“你这样想他?”宁可很意外,她以为宁和回劝她放手。毕竟嫁给一个军人将来是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是啊。”宁和自嘲的笑:“我这辈子,看女人是看不透了,看男人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错的。”
“你这人,能不能有点正行?”宁可很是无奈。
“我很正行啊。还是那句话,不管家里其他人怎么想,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放心。”
“嗯。”宁可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和和,谢谢你。”
“说这些!”宁和笑着摇头,“说这些你还不如请我吃饭呢。”
“好啊。”宁可开心的笑:“在我去加拿大之前,请你海吃一顿。”
“去加拿大?你机票定了吗?”
“还没来得及。”
“我帮你定,你要哪天的?”
“后天吧。我明天要去一下宋教授那里,回来请你吃饭。”
“好。”宁和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早点睡吧。”
一夜好睡,第二天下去吃早餐的时候才发现孙小小和赵雅若两个姑娘已经走了。
那个叫穆青的少年还在,很安静的坐在宁可身边喝着牛奶。
宁可跟两个人点头打招呼,吃了个三明治喝了杯牛奶就走了。
两天后,宁姑娘拎着行李箱坐在机场候机大厅的时候才知道,宁二少买了两张去加拿大的机票。
“你要跟我一起去啊?”
“嗯,不行啊?”
“舅舅知道吗?”
“不知道,现在他应该陪他的老婆孩子在某个海岛上度假呢,哪有功夫管我?”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卷一 一见钟情 第七十七章 情丝,缠绕万里
宁可和宁和一起上了飞机,放好行李后坐下来等。
飞机起飞前空姐提醒大家把手机关掉,宁可拿出手机来犹豫着。
已经三天了,严肃去执行任务应该还没回来,一个信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不放心?”宁和把自己的手机关了,扭头看着宁可。
“严肃去执行任务了,三天了都没消息。”
“这是军队上的纪律,任务都是保密的,你想也没用。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军人,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宁和摸了摸宁可的脑袋,轻声宽慰。
宁可点点头,用手机给严肃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去了加拿大,然后在空姐温柔甜美的提示中关掉了手机。
宁和和宁可的飞机在温哥华国际机场降落。姐弟二人拉着行李箱出安检处,便有一个足有一米九高的帅哥迎上去,远远地朝着宁可张开手臂,开心的叫着:“Baby!I’mhere!”
宁可无奈的笑着站住脚步,任凭高大的帅哥把自己抱进怀里,开心的转了个圈儿。
“喂!”宁和伸手推了帅哥一把,不满的嚷道:“嘿!嘿!收敛点!小心可可她男朋友揍得你满地找牙!”
“宁,和?”佐罗把宁可放下,看着宁和,“你好,我是佐罗。”
“你好。”宁和伸手跟佐罗相握,“早就听姑姑说起过你。”
“走吧,古宁小姐做了很多中国菜,在等着你们呢。”佐罗姓古,古家是家里有祠堂供着祖先画像的传统家族,女子进门后冠夫姓的规矩一直保留着,所以宁远昔在这边经常被称为‘古宁夫人’。佐罗这样称呼,多半是玩笑,更是要赞美宁远昔的美貌。
“噢!天哪,你居然叫我姑妈‘古宁小姐’,这在我们那边,你这样称呼继母可是大逆不道。”
宁可和佐罗对视一眼,呵呵的笑起来。
佐罗笑着拉过宁可的行李箱,揽着宁可的肩膀往外走,不理会宁和。
宁和哼了一声,只得拉着行李箱跟上去。
佐罗开车接二人回家,一路上跟宁可说说笑笑,宁和根本插不上嘴,只得一路看风景。
温哥华给人印象最深的是覆盖冰川的山脚下是众岛点缀的海湾,绿树成荫,风景如画,是一个富裕的绿色住宅城市,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
宁远昔的丈夫古云驰祖上是清朝晚期留洋到英国的世家子弟,后来华夏战乱,便一直没回去。古家经过百年经营,在海外也有一定的势力,到了古云驰这一代,便以船舶制造为主业,古家产业丰厚。
一次偶然的机会丧偶三年的古云驰跟宁远昔在南法相遇,当时便为宁远昔的美丽吸引,经过两年多的苦心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
古云驰生性恬淡,不喜欢钻营争斗。年过五十之后便把公司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在郊区建了一栋别墅,带着爱妻过着闲散舒适的生活。
佐罗开车进入云昔花园的大门,把车停在碧绿的草坪上。
穿着淡蓝色刺绣旗袍的宁远昔已经匆匆出门,上前搂住下车的宁可,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
“可可,你的脚没事儿了吧?”
“妈妈,没事儿了。你看。”宁可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又跳了两下,笑嘻嘻的挽着宁远昔的手臂,说道:“妈妈,你最近怎么样啊?我看你好像又瘦了呢。”
“我最近都在研究怎么养生呢,人说有钱难买老来瘦嘛。瘦一点对身体好。”宁远昔说着,又拍拍宁和的肩膀,笑问:“和和说是不是啊?”
“姑妈!”宁和咧嘴笑:“你要保持好身材我没话说,可这老不老的,也太早了些吧?你这样的要说老,那大街上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老太太可怎么活啊?”
几个人又哈哈的笑起来。
别墅屋门打开,一个穿着浅蓝色个字衬衣牛仔裤的男子温和的笑着走出来,站在宁远昔身边,笑道:“可可回来了!快进屋吧,你妈妈做了好多你爱吃的饭菜。”
“叔叔好。”宁可礼貌的躬了躬身,向古云驰问好。
当年宁远昔跟古云驰结婚的时候,宁可只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不可以不叫他爸爸。
宁远昔含泪点头,抱着女儿一个晚上没合眼,心里默默地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直到天亮。
“姑父好。”宁和怕古云驰尴尬,忙上前打招呼。反正姑父这种称呼没有什么亲厚之分,姑姑的丈夫都可以交姑父,古云驰是宁远昔的合法丈夫,他叫一声姑父也是正常。
“好!宁和是吧?这些年都不来温哥华看你姑姑,有点说不过去啊。今晚你得多喝一杯。”古云驰很高兴,自从他跟宁远昔结婚,把宁远昔从Q市带走来温哥华定居,宁家人就有点不待见他。这次宁和一声‘姑父’无疑是给了他莫大的肯定。
古云驰拉着宁和进屋,佐罗吩咐菲佣把二人的行李都拿进去,自己则先跑去后面的酒窖取了两瓶珍藏了很久的红酒来。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宁可和宁和都很疲倦,晚饭又喝了点酒,宁可坐在餐桌前便有些支撑不住,手撑着额头差点就睡着了。
古云驰忙叫宁远昔带宁可上楼休息,又叫佐罗明天带着宁和四处去玩。
宁可的头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却是半夜时分。
窗帘紧闭,屋子里只留了墙角一盏橙色的小灯,宁可揉了揉额头慢慢地做起身来,走到窗户跟前,轻轻地拉开窗帘。夜色静谧安详,清凉的月光穿过落地窗照进来,屋子里的摆设依稀可见。
宁可忽然间头脑清明如水,一丝睡意也没有了。
她推开落地窗,慢慢地走到了外边的阳台上,扶着洁白的欧式栏杆,吹着夜风,安静的想那个人。
也不知道他此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走的那么匆忙,而且还是那种阵仗。算下来已经去了四天多了,还没有一点消息。
站了一会儿,夜风有些凉。温哥华的夏天,夜里只有二十多度。宁可身上穿着丝绸睡衣,根本抵挡不住丝丝寒凉。
她抱着胳膊回到屋子里,打开一盏灯,又去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简易的画板,上面夹着几张雪白的画纸。而炭笔是这个家里随时随地都能找到的东西,宁可毫不费力的找了一支,坐在灯下的沙发上慢慢地画了起来。
宁可的绘画技巧是宁远昔亲自教的,从三岁开始练习线描,抓形的功底很深,不管画什么都很像。
只是她和宁远昔不一样,她对绘画只是有兴趣,而不是热衷,所以长大之后很少画了。
今晚她心里很清净,满心只有那一个人的样子,一笔一笔慢慢地勾画出来,那清俊的五官和冷傲的神色便一点一点的跃然纸上。
天色渐渐地明朗起来,一副肖像画也渐渐地完美。
宁远昔轻轻地推开女儿的房门,看见女儿闭着眼睛靠在落地窗边的贵妃椅上,手里握着画夹和炭笔,忍不住微微蹙眉。她轻着脚步走过去,刚把画夹从女儿的手里拿过来,宁可就醒了。
“妈妈?”宁可刚刚画完画后发现天已经亮了,可她的困意又上来了,所以迷糊了一会儿。
“怎么睡在这里?”宁远昔看着画纸上那个凌厉的男子,又蹙了蹙眉尖,“这个人是谁啊?”
“妈妈。”宁可从贵妃椅上站起来,伸出手臂搂住宁远昔的脖子,靠在她肩膀上看着画上的男子,甜甜的笑着,“你说,他帅不帅啊?”
“是挺帅。像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宁远昔笑着歪着头,碰了碰女儿的脑袋,“你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我看这个人一脸的英气,眼神也这么锐利,该不会是寻常人吧?”
“嗯,他是个军人。海陆特战队的。”宁可笑得甜蜜而自豪。
“特种兵?”宁远昔有些意外,又似是意料之中。
“嗯。”宁可靠在妈妈的怀里点了点头,“很厉害哦!枪法如神。”
“傻瓜。”宁远昔轻轻地叹了口气,“当军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可想好了。”
“唔……”宁可有些颓然,这件事情她的确没想好。
她可以忍受一个人生活,但却不怎么能忍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危险,多艰难自己无从了解,同样也感受不到那份特殊的光荣,更没有那种艰巨的使命感。
可是,怎么办呢?
这个人就这样跟刀子一样扎进了自己的心里,就算拔出来,也是一道鲜红的伤口啊。
“可可,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怎么适合嫁给军人的。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军人也还好说,如果是特种兵,再如果他身处要职,政治身份很敏感的话。你们的恋爱恐怕不会一帆风顺。”宁远昔抬手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耐心的劝道:“华夏是个文明古国,你是学历史的你也知道,那个国度里人脉关系有多重要?在华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妈妈。”宁可从宁远昔的怀里站起来,面对面看着她母亲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也曾试图不爱他,可是我做不到。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他,那种思念不可遏制。我无法放弃,只能向前走。妈妈,你会支持我吗?”
“嗯。”宁远昔点点头,虽然勉强,但还是温和的笑着,“妈妈当然会支持你,你是妈妈最心爱的女儿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宁可基本是晨昏颠倒的。白天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晚上特别有精神的时候就打开电脑码字,争取早点把手上这本小说写完,然后腾出时间来跟严肃度假。
她的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以方便某人联系自己。
终于在来温哥华第五天的时候收到了严肃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