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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要出门,你跟我一起。”厉苏辽懒洋洋地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睡醒难看的钟静竹拉扯得不成样子,钟静竹稍感欣慰,终于将他平日里的潇洒模样毁得干干净净,可总觉得隐隐又有种凌乱的美?
“为什么我要跟着?我不去!”钟静竹头疼得厉害,她只觉得奇怪,她的酒量已经差到喝一杯雪碧都会醉的地步了吗?
“哦,你不是我的保姆吗?”厉苏辽眨了眨眼睛,提醒道。钟静竹一惊,厉苏辽对她的纵容已经让她在这个家里反客为主了,她都快忘了其实她是厉苏辽的保姆,而不是厉苏辽是她的保姆!
这确实是无法反驳的理由,照顾他才是自己的义务,虽然不情愿放弃大好睡眠的早餐,却也只能乖乖地去洗脸。
厉苏辽也准备回去洗漱,临出门前,忽然转过头,嘴角翘得并不明显,却很少愉悦:“盼盼,早上好。”
“你怎么知道的?”钟静竹有点吃惊,不算秀气的眉头微微拢起。“昨天晚上你告诉我,你的小名叫盼盼。”厉苏辽面不改色,只要能将盼盼这个称呼名正言顺,是不是谎言并无所谓,他只知道,从今往后,终于不用在她远远的背后轻轻的唤着了。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钟静竹撇撇嘴,也不否认,似讨厌又似怀念的语气颇为纠结。“很好听,也好记。”厉苏辽好像品茗一首好诗般细细咀嚼,“以后我就这么喊你吧。”
“你才叫盼盼,你才叫小面包,你才叫防盗门!”钟静竹像是要发泄心头的不快,嘟嘟嚷嚷地叫嚣一通,却不再反驳,其实她很怀念,从前有人唤她盼盼,即使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却也觉得美好。
“我们这是来做什么?”钟静竹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回忆方才豪华得跟拍电影似的早餐,她就陶醉,却不知道要不是昨晚上她声泪俱下地痛斥厉苏辽难吃的早饭,他也不会去那么喧闹的地方就为了吃几口粤式点心,厉苏辽更享受静谧得没有旁人的两人世界。
“飞。”厉苏辽只说了一个字,就拉着她的手往停机坪的放心去。偌大到看不见边缘的空旷场地上听着十几架飞机,不似机场跑道上那样硕大,或双人或多载的,是飞行爱好者的最爱。
“厉苏辽,你这样的情况还不能开飞机!”钟静竹有点明白厉苏辽的意图了,他这是要开飞机呢!这人可是间歇性神经麻痹症患者,这名字是她自己给取的,因为医生说这病太稀缺,全球还没有统一的定义。
“我不开飞机,只是坐飞机。”厉苏辽认真地保证,钟静竹才有点放心,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终于停在一家飞机前头。
“老三,最近干什么你都爱迟到,这样不好,不好。”竟然是魏甘宁,一副唐僧的嘴脸,调侃完了才看见钟静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把你家小朋友也带来了?”我家小朋友这五个字是厉苏辽在他面前提到频率最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自己的孩子,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女人的?
“因为她胆子太小了。”厉苏辽轻笑,拉了钟静竹一把,钟静竹大概也觉得之前自己用歌声□了魏甘宁的耳朵不厚道,笑眯眯地喊一声:“二哥。”为什么她总会联想到八戒呢?
“真是巧,我们又见面了。”魏甘宁也是演技派,立刻收起来惊讶,面上微微露出风度翩翩的绅士笑容,可是大概钟静竹曾经见过他一副你再唱我就哭给你看的痛苦表情,总觉得这个笑实在是虚。
“你先上飞机,我们去换身行头,一会儿就过来。”厉苏辽拉上钟静竹的手,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坐飞机而已,需要穿成这样吗?”钟静竹有点不懂,她不是没坐过经济舱,里头哪有人会穿成这样?从上到下的装备,尤其是这个头盔,听说是全新材质,比钢盔还要硬。这样严实地裹起来,总让钟静竹产生一种马上就要去冒生命危险的错觉。
“因为是低空飞行,可以开窗开门,风很大,会有点冷。”厉苏辽的解释自然而富有说服力,钟静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背上这个。”坐进机场,厉苏辽讲一个粉色的背包递给钟静竹,在她备好之后,把几处带子扣好,掩饰得像是背着个炸药包。
“这是什么东西?”钟静竹想要去拆,被厉苏辽阻止:“里头是降落伞。”“为什么要背这个?”钟静竹慌张起来。
“飞机在天上飞,难免会有意外,到时候降落伞是救命的东西。”厉苏辽道,钟静竹却害怕起来,飞机失事的发生率极低,死亡率却是奇高!
“其实我恐高!不如我在地上等你?”她声音有点打颤,低头间,飞机已经离开地面,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对面的厉苏辽轻笑,笑容里搀着几分诡异。
等飞到一定高度,飞机不再上升,只平稳向前,风景确实美妙,将整一座城市尽收眼底,偶尔有飞鸟从窗前掠过,真是漂亮,钟静竹感叹。眼睛一扫,机舱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还有个想不开的竟然一跃而下…
“他跳飞机?!”钟静竹目瞪口呆,见过跳桥的,跳楼的,她是第一次见人跳飞机!“是跳伞。”厉苏辽笑起来,而钟静竹面上的表情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生硬了。
“跳伞?”她恍然,“你把我骗上来是要跳伞?!”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今天也是灰常忙碌的一天,只有大半夜有空,就来把文更一下。。。十一都要过完了,为什么还有人不停地要结婚。。。一想到今天要穿着十厘米的高跟站一整天,我就想呕血!
PS:竹子不是胖,是有点圆润丰腴,(⊙v⊙)嗯~祈祷我唱歌别走调。。。
、哎哟,很生气
“哦,是啊。”厉苏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再继续忽悠。“我不跳!”钟静竹双手扒着一旁的栏杆,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这样啊…”典型的厉苏辽式阴谋的语气,目光扫向驾驶座,飞行员带着头盔,棕色的飞行眼镜比泳镜还要夸张,遮去半张脸,嘴上还罩着一层,整张脸捂得跟忍者似的。
飞机颠簸了一下,飞行员扭头对厉苏辽打了个手势,厉苏辽动了动眉头,大步走过去,两人交头接耳说了一小会儿,钟静竹不敢放开这段保护她生命的栏杆,想听也听不清楚。
片刻,厉苏辽走回来的时候已没了刚刚的轻松,眉头微拢,这一副表情,叫毛躁的钟静竹怎么受得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然而他的眉头更皱了,钟静竹急了,抓着栏杆的双手该抓在厉苏辽的衣服上:“我不信,快说!”
“飞机刚刚与飞鸟发生了碰撞,很有可能会因为失去平衡而坠机。”厉苏辽吞吐一番,钟静竹面孔一下子白了,小鸟撞飞机那是相当经典的一个物理题,当年她一边计算一边笑,可当她身临其境,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真的假的?”到这个时候,钟静竹尚有一份理智去怀疑,目光落在飞行员背上,只见他正一手把着放向,一手胡乱地将身后的降落伞包扛起来。
“那…怎么办?”钟静竹这下是完全信了,一时手忙脚乱。“拉住我,我们一起跳。”厉苏辽一副我会拯救你于水火的样子,放在平时钟静竹肯定撇撇嘴怀疑他的用心,可是当下是生死关头,钟静竹那颗智慧有限的小脑袋怎么还能容下别的念头。
机门打开,外头的风猎猎的,都能将人吹翻了去,钟静竹双腿抖得筛糠似的,一闭眼,将左手排进厉苏辽的大掌里,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一会儿拉这个环就能开伞。”厉苏辽把她的右手按在拉环上,钟静竹的手冰凉且颤得很厉害,厉苏辽有些心疼了,“不用害怕,我会一直拉着你。”
两人就这么一跃而下,迎着风呼呼作响,钟静竹始终不敢睁开眼,也不知道厉苏辽在耳边说了什么,统统被风吹散了,只能感觉到厉苏辽的手在冰冷的空气里,是最温暖的存在,不由握的更紧了。
打开降落伞,两人急剧下降的速度明显缓了,慢慢在空中滑翔,钟静竹始闭着眼,知道双脚触碰到地面,腿一软,摔坐在草坪上。
“没事吧?”厉苏辽的声音颇为愉悦,钟静竹吓得嘴唇都发紫了,睁开眼便是厉苏辽放大的脸,他正弯下腰,笑看着她。
钟静竹脑子里还是空白一片,直到看见天上盘旋的飞机稳稳地落在停机坪上,飞行员潇洒地跳下驾驶座,一面摘眼镜一面往这个方向走过来,竟然是魏甘宁!
“钟小姐,跳伞好玩儿吗?”钟静竹苍白的脸迅速回血,一下子红艳了起来,果然是狼狈为奸的,看那幸灾乐祸的怂样!
“你们这两个…骗子!混蛋!”钟静竹一只手不知该指向哪一个,挣扎着站起来,又摔回去,厉苏辽过来扶她,还被她一脚踹开。
回去的路上经过那一架飞机,钟静竹毫不犹豫地抬脚踢下去,机身上的W字母被蹭掉了一小块漆,并且在钟静竹的暴力下有继续掉漆的可能。
魏甘宁心疼得想哭,这是他的大老婆,就这么被毁容了。想出面阻止,被厉苏辽拉住,他笑了笑且非常好心地告知:“我帮你修。”魏甘宁终于恍然,难怪这家伙今天都不开自己的飞机,真真是狡猾地叫人吐血!
一路上钟静竹都没有开口说话,脸色依旧不太好,不知道是惊魂未定还是怒气未消,抿着嘴,少有的沉默。
就连回到家里都是一声不吭地躲进了房间,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厉苏辽只以为钟静竹是个没心没肺的,却不知道会把她气得这么厉害。
房子里第一次少了钟静竹聒噪的声响,厉苏辽一点也不习惯,寂寞非常。他也没有半点食欲,桌上的外卖一筷子也没有动,原来对面没了钟静竹的身影,他竟然连饭都吃不下了。
厉苏辽是出了名的能忍,小时候被父亲罚着跪书房,一天一夜他也绝不讨饶,可今天不过几个小时,他觉得已经到了极限。
一直等到饭菜上的热气都逃光了,他终于站起身,走到钟静竹的房门口,屈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门上,半晌也没有反应。
最后也顾不得形象,厉苏辽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半点动静也听不到,有点后悔为什么选用这样好材质的木板,又弯下腰,门缝严严实实,半点光都漏不出来。
厉苏辽叹气,注定今晚上是个无眠夜了。
第二天大早,没有吃早餐,也没有同他打招呼,钟静竹独自去了警局,若不是清楚地知晓钟静竹所里的轮值表,厉苏辽还真以为她离家出走了。
今天是周末值班,所里统共只有钟静竹和赵师兄两个人,平日里赵师兄就八卦至上,对钟静竹和厉苏辽那点猫腻好奇到浑身发痒,正好所里没人,这不是讨论私事的绝妙机会吗?哪里能忍住不问呢!
“小师妹,你和厉少什么关系?”赵师兄本来眼睛就小,这么一笑,越显猥琐。“什么什么关系?”钟静竹平日里耐心就不好,尤其当下正生着厉苏辽的气,提到这个名字她就暴躁。
“那天聚会我们可是十个人二十只耳朵,你自己说的,什么床啊浴室的,啧啧…”赵师兄为了八卦向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的牺牲精神,也不瞧瞧钟静竹现在锅底般的面色。
“什么床!什么浴室!我不认识他!我没住他家!”钟静竹一发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没谁说你住他家啊,他们不过是以为你和厉苏辽有过一夜风流而已…原来…
赵师兄打鸡血了,眼睛都激动得红起来了:“你们住在一起?!”钟静竹才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捂着嘴,狠狠地瞪他一眼,赵师兄正要询问下文,门口走进来两个报案的,手上扭着一个小偷。
钟静竹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揪着小偷狠狠地训了个狗血淋头,让只偷了一百块钱的小偷觉得对不起八辈祖宗,连失主都不好意思了,就这么和平散场,都没拘留,不过赵师兄再没有鼓起勇气继续打听八卦。
平日里好言相劝,犯了错的倒装大爷,今天钟静竹火力全开,一个个认错态度颇好,赵师兄觉得就钟静竹这样的状态下去,他们所有望评个十佳。
因为是通宵的班点,两人点了宵夜,平日里各家饭店都嫌他们所太偏,推脱着不来,赶上钟静竹吃了炸药,把前台小姐训得服服帖帖,破天荒地答应送过来,赵师兄觉得小姑娘是开挂了。
左右等了一个小时,却不见送外面的,钟静竹又火了,捋起袖子一副谁来我抽谁的模样,赵师兄为送外面的师傅掬一把辛酸泪。
过了十点,天黑透了,钟静竹就穿了一身夏装的警服,冻得直打喷嚏。他们这一带实在是有点北大荒的感觉,竟然连路灯都省得只开了一边,路上黑漆漆的。
几步开外有两束灯光,应该是车灯,还有嘈杂的声响,钟静竹有时候很敏感,循着声源走上去,隐约看见了三个人影,车等下闪着光亮的,像是刀。
关键时刻,钟静竹还是有点警察的觉悟的,飞快地扑过去,就将其中一个按倒在地上,另一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