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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钟静竹还是有点警察的觉悟的,飞快地扑过去,就将其中一个按倒在地上,另一个想跑,被对面的男子一脚踹到了。
钟静竹有点感叹,这人身手比她还好。利索地掏出手铐将两个人拴在一起,扭头对阴影下的男人道:“请你也和我回警局一趟。”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男人没有说话,听脚步却是跟上了她。钟静竹对付前面这两个扭来扭去不怎么配合的人已经够呛,哪有空去管跟在后面仿佛很听话的第三人。
赵师兄刚收完外卖,正奇怪钟静竹去哪儿了,就见她扭着两个人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怎么了这是?”赶紧放下筷子,擦擦嘴,摆出警察的派头。
“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不过这两个带着刀,总没什么好事。”钟静竹哼哼,扭头打算询问一下可能是受害者,一扭头,却愣在那里,抓着手铐的小手都松开了。
“盼盼,不认识我了?”男人的声音沉稳,不太高也不算低,带了一点玩笑。棱角分明的面孔显得冷漠,却因为极浅地动了动嘴角,让整张脸都柔和下来。
“姐…姐夫?”她的声音里是明显地强作镇定,却半点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惊慌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v⊙)嗯,好歹在零点前更了。。。唉,秋燥,大家要注意身体!上吐下泻什么的,要当心啊!
PS:两天了,眼线还没洗掉⊙﹏⊙b。。。妹妹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看到了妖怪!!!!!!
JJ又抽了,吐艳!!!!!肿么刷不粗来!暴躁!
隔一天再刷,还没刷粗来?!!!!!
最后,这是欢脱文,不要质疑!
、哎哟,故人归
“亲眷啊?”赵师兄大吃一惊,推了钟静竹一把,“小师妹,这笔录我来做,你陪你…呃…姐夫到休息室坐一坐,喝杯茶。”领走还不忘偷偷告诉钟静竹,刘所桌上的龙井是新茶。
“所里没什么好茶,你将就着喝。”钟静竹忙前忙后的,外人看着是分外热情,仔细瞧却能看出她有点错乱。
“没想到你真的完成了钟叔的志愿,做了警察。”男人眸色很沉,不知是原本就黑还是揉进了情绪。
“我成绩一贯不好,好的大学考不上,就是警校,也是考了两年才考上。”钟静竹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心情就乱,被他这话一搅,心瞬间浑了。
“你很适合穿警服。”男人目光明明只是淡淡地在她身上扫过,钟静竹却觉得浑身发烫,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钟静竹从小就爱套着爸爸的警服套到处乱跑,衣服太大,像个唱大戏的,街坊四邻都觉得她好笑,只他一个人会认真地告诉她:“盼盼穿警服很好看。”说了无数遍,她就真的信了。
“姐夫,你…”钟静竹实在有点寻不到话题了,正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抠。“都是小时候叫着玩的,以后不要这么喊了,旁人会误会。”男人眉头动了动,“以后,喊我的名字。”
钟静竹瞪圆了眼睛,这是第一次,他竟然否定了这个称呼。“这样的表情,是不是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似是调侃,又有浓烈的惆怅。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忘记你!”钟静竹忙不迭地否认,又觉得失言了,捂着嘴不知道怎么办,那手忙脚乱的模样很是无助,却让对面的这个男人有些动容。
“盼盼,我回来了。”他站起身,缓缓将急着解释的钟静竹揽进怀里,他的呼吸全不像他的表情那么冷漠,带着灼热,蹭过钟静竹的脸,让她恍惚了片刻。
“小师妹,外面那两个我都…”所里一个两个都是毛躁的纯爷们,进来也不敲个门,就看见里头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吓得他险些失声尖叫。
钟静竹浑身一抖,伸手推开梁池,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能看到绯红的额头,可想而知当下这张脸是比猴子的红屁股还要火热的。梁池倒也配合,侧开身保持了不近不远的距离。
“外头那两个我都审好了,就来问问…的意见。”赵师兄嗯哼一声带过了称呼。“我姓梁,梁池。”梁池谦和有礼地伸出手,只是表情有点冷,始终让人觉得不易靠近。
“梁先生,你好。”赵师兄握了握他的手,觉得凉气漫过手臂,心尖都冻成冰了,赶紧松开了手,心里嘀咕着小师妹竟然有勇气去抱一抱这冰碴子,真是北极熊。
两个地痞模样的男人蹲在桌子边,手铐挂在桌腿上,手脚并用地往前够,可就是够不着,嘴上叼着烟的模样滑稽至极。
“师兄,他们这干嘛呢?”钟静竹奇怪。“他们刚刚死活不肯开口,后来烟瘾犯了,说要用烟换口供,大概在拿打火机吧。”赵师兄耸耸肩,一副我已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模样。
钟静竹哑然,赵师兄此人出了名的阴损,竟然把打火机放在对面的桌子上,就差那么一点点,死活也够不着,只能叼着烟却点不着,更不好受。
两人气急,狠狠地踢了一脚桌子,赵师兄凶巴巴地走过去:“派出所的东西都敢踢?”两人不服气地蹲回去。
“老子不是一进宫,老子什么也没抢,还挨了打,老子有什么罪啊?”个头高的那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老子后头有靠山,赶紧放人!”
“抢劫未遂,再没有证据也能关你一个晚上。”赵师兄冷笑,几年警察当下来,毒的恶的他是见多了,这么点腔调就想唬他?
“你…你等着我…我…”那人气急败坏,烟不给抽,人不肯放。“大家都是男人,别整这么肉麻的话。”赵师兄嗤笑,干脆将他另一只手靠在另一条桌腿上,那人像修炼蛤蟆功似的双手趴在桌子上,狼狈而搞笑,连同伴都笑出声,被他踢了一脚。
“天也晚了,这里也已经没事了,我送你出去吧。”钟静竹抬头看了看钟点,已经过了十一点。梁池点了点头,那两位地痞扭头狠狠地瞪了梁池一眼,就好像再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一眼。
梁池是个有风度的人,钟静竹就帮忙瞪了回去,且是极为凶残的眼神,瞧那两位吓的。得意洋洋地收回视线,却发现梁池也侧头看她,一时间,钟静竹脸部又立刻充血,还往外冒热气。
车子几乎算是停在派出所大门外,钟静竹再一次为两位地痞强大心理素质感到震惊,真是抢劫抢到派出所来了。
黑色的宝马线条流畅,在昏暗的夜色里几乎融为一体,是梁池素来的风格。车内的顶灯亮着,里头的布置一目了然,挡风玻璃下摆放着一直粉色的猴子,安静地立着,钟静竹有点出神,她知道车子开动的时候,猴子会左摇右摆,很可爱。
是梁池考完驾照的时候,她淘了好几家饰品店才买到的,她欢喜得要命,逼着梁池摆在车头不准拿走,可是没几天,猴子就不见了,出现在那个位置上成了一罐车载香水,这样优雅的举动,她知道是谁,却无法争辩。
“你回国是办事吗?打算住多久?什么时候回去?”钟静竹一连串抛出许多问题,像是要缓解两人之间过于冷清的气氛。
“不回去了。”梁池望着她,目光说不上算不算温柔,却是坚定的,“盼盼,我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一句话,让钟静竹呆立在原地。
“进去吧,外面冷。”梁池拨了拨钟静竹落下的鬓发,钟静竹下意识地躲了躲,只让他的指尖滑过发丝,带着凉意。
“开车小心。”钟静竹左右只憋出这么一句话,倒退着往派出所的方向走,退得有些急,踩到碎石子的时候还踉跄了几步,只能用力地挥手,遮掩面上的尴尬。
“盼盼,再见。”梁池扶着车门目光灼灼,意有所指。
“小师妹,刚那位到底是谁?”赵师兄继厉苏辽之后,又有新的八卦可挖,实在是高兴得连夜宵也不用吃了,旁人都不知道,就他一个人知道的那种独占欲让他神清气爽,觉都不想睡了。
“我…姐夫。”她挣扎了一下,言语间萦绕着点点不甘与无可奈何。“你还有姐姐?”赵师兄发现天大秘密似的,拖条凳子坐过来,打算刨根问底。
“装什么呀!这照片你们哪个没看过?”钟静竹掏出钱包,几乎要掉成白色的天蓝外壳,上面绣了一个L和半个C,一瞧就是半成品,“不就是这张吗?你们还传阅了!”
说来就有气,上次钟静竹的钱包掉出来,扣子因为钱包年代久远,已经松了,钱包就这么啪的一下打开了,最醒目的一格里头塞着张彩色照片,赵师兄捡起来看了哈哈大笑,然后抛来抛去所有人看了个遍。不为别的,就是上面那小姑娘怎么胖成这样?是横放的鸡蛋吗?徐师兄最惨,笑得前俯后仰,结果真摔了一跤,把脖子给扭伤了,当了一个礼拜的机器人。
“这不是你妈妈,你小姨和你外公吗?”赵师兄忍不住又笑起来了,钟静竹牙关咬得死死的,一副你敢笑出声,我就宰了你的模样:“这是我,我姐和我爸爸!”
“小师妹,我一直以为你这样已经是胖了,原来和从前比,是骨瘦如柴啊!”赵师兄夸张道。钟静竹用力地夺回钱包,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里:“你才瘦骨如柴,全所的师兄都瘦骨如柴!”
赵师兄竟然非常赞同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和你一比,咱们全所还真都是瘦骨如柴!包括看门的赵大叔!”钟静竹吐血。
“不过你姐姐倒是真漂亮。”赵师兄眯着眼,色相外露,一面吃着夜宵,一面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瞧了钟静竹一眼,“捡来的吧?一点都不像。”
“你才是捡来的!全所的师兄都是捡来的。”钟静竹气愤了,“我是亲生的!”“我没说你不是亲生的,你和你爸爸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我说你姐是捡来的。”潜台词就是你们俩长这样,怎么会有个这么漂亮的?
“我们一个像爸爸一个随妈妈…没人相信我们俩是亲姐妹。”钟静竹忽然也不恼了,只轻轻地撇了撇嘴角,像是叹息。
“小师妹,我们是警察,国家法规当然要遵守,这道德法规…我们也不能犯是吧。”赵师兄吐掉嘴里的勺子,端正地坐起来。
“是啊…”夺过一盒甜品,钟静竹愣愣地点头,将赵师兄往边上挤了挤,就那圆润的体魄,差点把人挤下凳子。
“那梁先生是你的姐夫,你们刚刚…”赵师兄擅长搞笑损人,让他讲些谆谆教诲出来,还真有点难,手脚并用地比划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
“他…没有和我姐姐在一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钟静竹当然明白,心里还乱着,严重迁怒了赵师兄,“哎呀,你这种没初恋的人不懂。”赵师兄面色绯红,难得被梗得死死的,半句话都接不上来,他不久是个没谈过恋爱的老处男吗?怎么的,要上税啊?!
他们所太小,连个值班时候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钟静竹毕竟是所里唯一的女警,赵师兄这样粗枝大叶的,都悉心照顾,拿着靠背椅替她拼出一张小床,非常绅士地表示钟静竹可以睡过去,后半夜有他一个人足够了。
钟静竹也不同他客气,知道其实赵师兄也会眯觉,整个所最负责任的不是他们这些警察,而是看门的赵大爷!但凡值夜,那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大家常说他是编制外的警察,他还挺高兴。
钟静竹从来是一闭眼就进入梦乡的神奇体质,五月总说她没心没肺,她半点也不在乎,总比有些人成夜成夜睡不着好。
可是今天晚上,直到赵师兄的呼噜声都传来了,她竟然还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失眠了?!
梁池竟然回来了…还记得他离开的那天,两人几乎已经一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跟着他到了机场,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许久没有开口了,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显得破碎:“我永远不会再回来。”然后她听见自己的世界最后那一根顶梁柱轰然倒塌。
如果梁池不回来,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姐姐,相比于钟静竹这个凑合着起且没有意义的名字,姐姐的钟宁兰,拼合父母的姓氏,又有兰心蕙质的意思,被寄予极大的期望。
钟宁兰果然很优秀,貌美,聪慧,明明只比她大了两岁,却胜她不止一星半点。她会钢琴,有与生俱来的乐感,她会跳舞,是浑然天成的舞者,她甚至还会写书法,画国画,没有什么,是钟宁兰做不到的。
旁人介绍她的时候,总说这是钟宁兰的妹妹,从没有会称呼钟宁兰为钟静竹的姐姐。她乐于渺小,乐于享受姐姐带给她的那份容易,直到母亲去世的时候,两人一个十岁一个八岁,母亲拉着钟宁兰的手,让她好好跳舞,将来必然会是最好的舞者。却只对钟静竹说了一句:听姐姐的话。钟静竹不知道生什么气,可就是有了隔阂。
再后来,父亲工伤早退,家里条件骤然差了,只能有一个人继续跳舞,父亲对她说:跳舞是兰兰的全部,她不能停下来,盼盼,这个机会我们让给姐姐好不好?她点头,心里却嫉妒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