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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某人的严重毒害,我得了见到大虾浑身发冷的怪病,辜负了食堂大师傅的一番心血。
“今天怎么不要虾子了?”付筱好奇,说着还要把她餐盘里面的虾匀给我一只。
“别!”我及时挡住,然后给她讲述了我昨天的悲惨遭遇。“你说寒不寒碜?”
“寒碜!”她嘴上这么说,小眼神儿里却透着一股子嘲讽,好像在说,“你瞧你那吃不到葡萄就说酸的没出息样儿!”
见我怀疑她,她赶紧正襟危坐表现出“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的模样骂道,“他真是个贱骨头!咱以后别理他了,理他有损咱的知性形象!而且这种有红颜知己的男人最危险了,姐妹儿我的经验之谈!其实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友情说白了就是暧昧,当有刺激性的事件发生后,这种暧昧马上就会变成爱情!你要是跟叶惟夏重归于好,那个女的一受刺激,发现自己是爱叶惟夏的,回头来追他,他再一时转不过筋跟着她跑了……”
“停停停!说着说着说到南山上了。谁会跟叶惟夏重归于好啊,我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吗?”挺起胸脯我一脸清高。
付筱连声附和,“对,咱现在有考古队了,谁还考虑他!”
说起左暮,我都忘了把相亲失败的事告诉付筱了。正要开口呢,她滔滔不绝讲起她爸妈的事情了。
“我那一对冤家爹妈啊,是真能折腾,复婚就复婚吧,还要重新办婚礼!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头婚,简直就是铺张浪费外加献丑……亲戚朋友都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儿,真好意思!”
瞧她愁得那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不过劝人技术不佳,逗人笑我还是蛮在行。“付筱,你说到时候我还随份子不?”
“瞧你那抠门儿样!”笑骂着打了我下,她一脸慷慨大方,“随什么随,留着随我的份子!”
我们俩正眉开眼笑叽叽喳喳的时候,付筱爸妈婚姻战中的炮灰,我们的领导小姐赵影蕙走进了食堂。她眼真毒,抬眼皮就看到我和付筱了,不过她却是朝着我走过来的。
离近了我嗅到她身上那股子浓香水味,心说,因为太伤心,所以喷香水的时候心不在焉,多喷了一遍吗?要熏死人啊。
“钱小塔,吃完饭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估计是说陆洋公司的联谊案子,瞬间我感觉奖金已经在不远处冲我挥手了。
待赵影蕙离开,付筱撒娇耍赖地倚在我身上黏糊道,“塔塔,拿了奖金请我吃巴西烤肉吧!”
打个激灵,我把她推开,“没出息!光巴西烤肉就够了?起码得再请你份儿西安凉皮儿!”
饭后,我准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但进去之后,我那女人的敏锐第六感在空气中察觉到一丝丝不祥的征兆。因为平时赵影蕙就对我不是太友好,所以我还真没办法在她的表情上读到半点信息,不过当她开口后,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果然,奖金飞了。
“钱小塔,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对方公司的职员真的都了解了吗?你知不知道今天上午有参见联谊的女会员向我投诉,说对方公司一名男职员对她性骚扰!”
性骚扰?这事儿大了!可是也不能只听信女会员的一面之词吧。
“赵经理,这件事情我会查明白的。据我在会场的观察,每一位男嘉宾都挺本分的。”
“在公众场合,你会展现出自己不雅的一面吗?”
“我知道,有问题的人不会在额头上写着自己有问题。可是这件事情确实不应该听信女会员的一面之词,不是吗?对方公司的老板很重视这一次联谊活动,他也不会找些不靠谱的职员来……”
不等我把话说完,赵影蕙便冷笑着我问,“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你的朋友喽?”
这话直指我是个靠朋友关系才拿到这个案子的无能之辈,对于她的偏见,我也忍无可忍,“相信自己的会员没有问题,但不信任对方公司的话,最开始为什么要合作呢?是经理的判断力紊乱,还是公司见钱眼开?”
“钱小塔,嘴皮子好使没用,解决掉这件事情才是有能力。”虽然表面上她不温不火,眼神里却闪着令人轻易便可察觉的怒意。“事情解决不好的话,公司的声誉损失你来赔偿。”
原本应该拿奖金的事,现在变成了要扣奖金的事,我是要多窝火有多窝火。本命年都过了,怎么还这么倒霉!不过,比我倒霉的人大有人在,比如在我不爽时出现的叶惟夏。
“别逼我说好狗不挡道。”
把我堵在小区门口的叶惟夏一头雾水,“怎么了,吃火药了?”
“我吃什么跟你没关系,你该干嘛干嘛去。”绕过他我便朝小区大门里走,不过没几步就又被人拉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可我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你很闲吗?想找人陪你玩,就去找严婷婷。我没空!”趁他微微一怔的时候,我挣脱了他的手,与此同时,距离我们俩不到五米的便利店里,严婷婷走了出来。
钱小塔,自作多情了吧,人家本来就是跟严婷婷一起玩的,只不过是想看牙卡菜叶子的戏码,所以顺带捎上你而已。老实回家吧,当电灯泡没钱赚!
、第十二“贱”
投诉被男职员性骚扰的女会员真的很奇怪,当我千里迢迢去找她做了解的时候,她又百般推辞不跟我讲,实在不得不让我怀疑事情的真相。她不说,我就去找男职员。到了男职员那里,我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
原来两个人之前交往过,后来因为男方家里不同意,男方提出了分手。虽然挺同情这女会员的,可她不能因为要报复前男友就给我们公司找麻烦不是?于是我又找到了女会员,希望她能出面澄清一下这件事,可人家觉得那么做会让自己很没面子,死活不肯。我是好话说尽也没能改变她做缩头乌龟的信念。
既然这件事闹得也不算大,干脆就这么息事宁人吧,奖金飞了就飞了,大不了下次再争取。其实我能这么大度,很大方面是因为我也做过这种报复男朋友的事,对那种憋了一口气必须发泄出来的感觉深有体会。之所以会记恨,还是因为真心喜欢过吧。
相比这次的男职员,叶惟夏当年的遭遇更悲催一些,而且还因为我的报复受了伤。当然,我说的是身体上的伤,可不是心伤。对于一直喜欢容芯的他,我的劈腿怎么会伤到心呢。
那会儿我劈腿才被同学发现,消息传到了叶惟夏的耳朵里,于是在男人的尊严驱使下他气势汹汹找到我问个清楚。年少气盛,自尊心强,就算不喜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也会气得眉毛都歪掉。
将我从班里拉到学校很少有人去的小后院,他粗暴地一把将我推倒墙壁上,这厮真的特用力,后来我撸起袖子看碰到墙的那条胳膊时,皮肤上都有淤青了。
“他们传的是真的?”问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特不爽,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就跟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似的。
而当时一心想着打击报复的我竟然挺直了腰板特光荣地点头了,还故意刺激他说,“我是喜欢上别人了,很喜欢,咱俩算了吧。”
听了我这话,叶惟夏什么都没说,却伸手一拳朝我挥了过来,我胆子也特大,躲都没躲,就眨巴了一下眼。现在想想,万一当时他不是真准备打墙,而是真打我,我要怎么承受这一拳的力量啊!乌眼儿青的钱小塔,想想后背都发凉。
这种偶像剧里才有的情节上演过后,我们就一刀两断各走各路了。大仇得报的那一段时间,我是真开心,天天做梦都会笑醒,可没过多久,当我再见到叶惟夏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丝丝的不快乐。那种感觉形容不清楚,反正就是心里有点儿堵。
“一碗拉面。”不再回忆自己那轰轰烈烈不沾边不靠谱的青春年少,我拐进了一家牛肉面店。奖金没了,饭还是要吃的。
服务员大姐对我只要一碗面有意见,“姑娘不再要碟拍黄瓜?”
都说我奖金飞了,还想剥削我!眯眼一笑,我神神叨叨地对她说,“黄瓜不是用来拍的。”
“那用来干啥的?”
“您猜!”我正逗着人玩呢,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您好。”
“你好,我是严婷婷。”
没想到她会给我打电话,我特受宠若惊,嘴都结巴了。“呃,诶,找我有什么事?”
严婷婷想跟我见个面,问我在不在公司,我说我在某商场旁边的牛肉面店,她惊喜地说自己住的旅馆就在附近,于是让我先吃着,自己马上就赶来。
我有那么不懂事,真自己吃着,叫人家来了干看着吗?于是又点了一碗面,还要了一叠海带丝和拍黄瓜。
服务员大姐对我这一回的消费比较满意,笑嘻嘻地说,“姑娘,快告诉我啊,黄瓜不拍还能做啥使?”
这可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是三分钟啊!大姐,别逗我了成吗?
找个座位等人等面,人和面像商量好似的一起来了。我心说,这姑娘命好,赶饭点儿的命。
“帮我点的?”严婷婷对我的体贴很感激,眉开眼笑的样子就跟对着叶惟夏时一样。
“有话一会儿说,先吃吧,不然就面就坨了。”话罢,动筷。
我承认我对严婷婷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不过她吃饭的样子倒是挺合我眼的,跟我和付筱属于一类,不做作,怎么吃最爽就怎么吃。要说这吃面,那当然就要大口大口的,要是一根根地嘬,那还不如让我去死!所以从小到大,我都是同龄人中吃面最快的,可没想到今天遇上对手了。当严婷婷把一碗面吃干抹净的时候,我筷子上还夹着一坨呢。
“好久没吃牛肉面了,真好吃!”
我将最后一口消灭,问她,“你工作的城市没有卖牛肉面的吗?”
那天吃饭听到说,她是坐飞机回来的,于是潜意识中,我就把她当成在外地工作回来休假的了。可没想到人家是从外国飞回来的,而且不是休假,是回来长期发展的。
“当时我去留学,我爸我妈非得跟着去,俩人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就直接定居了,国内的房子都卖了,所以我回来只能先住旅馆。”
“原来是这样。”我脑子也够笨的,既然是跟叶惟夏关系好的,怎么可能是普通小户人家?
“不要说我了。”严婷婷笑着结束上一个话题,却一脸认真地开始了下面的话题。“你跟惟夏怎么样了?”
对于不熟的人询问我的感情问题,我个人十分介意,但碍于面子却不好黑脸,也只能敷衍地回答几句。“以前是一个学校的,现在算是朋友吧。”
“算是朋友……”她露出质疑的表情,“那天你的反应可不是对普通朋友的反应呀。其实这次回国,我还以为会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没想到惟夏那么笨,还没有挽回到你。”
这话说得我挺不舒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无视我的怪异脸色,严婷婷继续说,“他是真的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的,他真的很在乎你。”
“在乎我?”我感觉严婷婷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是叶惟夏转业回来的原因吗?
满怀希望听她说下去,她却没有讲出我想听的事,不过她所说的也着实将我震惊了。
“你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笔友吧,叫邵恩。”
“你怎么知道?”
“这个名字是我取得,写信的人是惟夏。”
我是真不信,因为我认识叶惟夏的字。“他的字,我认识。”
严婷婷知道我不会相信,所以无奈地叹口气耐心解释道,“信里的内容确实是他写的,不过你收到的是我抄过一遍的。你们两个人的通信真的好麻烦,他写了信先邮寄给我,然后我再抄一份邮寄给你,你的回信发到我的学校,我还要再转邮到叶惟夏的部队。”
当初收封信要很久,我还以为是这种交流方式太古典了,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里,我曾经很无聊的走着去过他家,因为那大院儿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只是在门口的一个小吃店里坐了一会儿。那一会儿没白坐,我看到他了,他带着容芯和其他朋友从大院儿里出来,有说有笑,然后越走越远。等彻底看不大他们的影子了,我也离开了那家小吃店。在回家的路上,那个被我找来报复叶惟夏的男生给我打电话,我没等他先开口,就提出了分手。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也没发生过身心悸动的大事儿,他答应了,我们和平分手了。
我一直以为那个暑假之后,我就从混乱的青春里脱身而出了,没想到在大学里,叶惟夏竟然设计了这么一出,又把刚上岸的我重新拖回了水里。
记得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我真没打算回,可又好奇,这个叫“邵恩”的人是怎么知道学校里有我这一号人的,于是好奇害死猫,我给他回了一封言简意赅的回信,就五个字,“我们认识吗?”
过了好久,我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就在我以为当初那封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