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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的会议,雷卫东仿佛神游物外一样,对高德喜和愈彦、王天宇三人的打架事件,漠不关心,太不像他的性格,以他嫉恶如仇并且知无不言的脾气,会对这样一起引发了蒋学忠和王国良针锋相对的严重事件置身事外?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么是否说明了一个潜在的问题,汪泉棋也好,雷卫东也好,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机会合适时就会悍然出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命中命门?
姚飞心中一阵心慌,忙抬头看向了蒋学忠,试图向蒋学忠使眼神以暗示蒋学忠注意控制节奏,并且多留心汪泉棋和雷卫东的反应,不料蒋学忠正在盛怒之中,明显被王国良的反驳带动了情绪,此时正板着脸瞪着脸生气,哪里还能注意到姚飞的暗示?
正当姚飞焦急地想将信息传递给蒋学忠的同时,裴云清的声音继续在会议室中回荡:“……整个事情的过程基本上和王国良同志描述的一致,这件事情,高德喜有错在先,不管他是不是有意去撞愈彦,他作为正厅级国家干部,开车飞快,还张口骂人动人,又是在省委门口,影响十分恶劣,性质十分严重……”
裴云清的话如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蒋学忠的脸上,蒋学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看着裴云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回响:“裴云清,你是南方人,怎么能和北方人同流合污?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瞎了,北方人不能相信!”
裴云清眼没瞎心也没瞎,他不是站在北方人还是南方人的立场上,而是站在事实真相的立场上。而且蒋学忠并不知道的是,他以南方和北方的地域划分区分敌我的判断,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偏见和成见罢了,不但不科学,而且还很傻很天真。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蒋学忠初来山鲁省之初,几乎所有北方系的势力都反对他,他对北方系全无好感也在情理之中。
“云清同志,你说的话,有没有保证?”蒋学忠几乎压抑不住他的愤怒。
“我亲眼所见,第一个字都是事实。”裴云清毫不畏惧蒋学忠直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以党性担保我刚才的话全是真话!”
“嗡……”常委会上顿时一片小声的议论之声,裴云清说出了以党性担保的话,等于是对蒋学忠质疑的最强有力的反驳,一般而言,只有在涉及到重大利益冲突时,才会以党性担保为保证,在事关一件打架斗殴的小事上,也抬出了以党性担保的大杀器,由此可见,裴云清对这件小事十分在意。
蒋学忠怒容满面:“好吧,你的意见我会参考一下,下面还有谁有不同的看法……”
“学忠同志……”姚飞见事情不妙,就急忙跳了出来,准备劝蒋学忠见好就收,别再继续把小事扩大化,“我的意见是,虽然高德喜是厅级干部,虽然愈彦是正科级干部,但一件打架斗殴的事情,不必非要在常委会上讨论个没完没了,差不多就行了,而且刚才听几位同志一说,我觉得事情并不大,私下教育一下就行了。”
若是平常,蒋学忠对姚飞的意见肯定重视,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一是被王国良的话刺激了情绪,二是被裴云清的话气得差点失控,不敢相信裴云清会和他站在对立面,此时此刻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姚飞的话,恨不得当场拍桌子为高德喜事件定性,非要让愈彦和王天宇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私下教育一下?不行,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必须严肃处理。”蒋学忠没有注意到姚飞眼神中的暗示,怒不可遏地说道,“我发现有一个情况值得引起重视,但凡是涉及到高德喜的问题,都会想当然地认为错在高德喜,同志们,你们对高德喜的偏见太严重了,对高德喜有偏见,就是对我有看法。”
蒋学忠以为他抬出他的名头,拿出当年他扶高德喜担任国税局副局长的气势,就可以让常委会再次屈服在他的阴威之下,不料他话音刚落,军区司令郑森之就发言了。
“学忠同志,你这句话就说得不对了,什么事情都争不过一个理字,要摆事实讲道理,经验主义要不得,什么叫对高德喜在偏见就是对你有看法?以高德喜的所作所为,还用得着别人对他有偏见?”郑森之的目光深沉,表情凝重,“当时发生在省委门口的一幕,我也亲眼目睹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顿时支起了耳朵,郑森之身为军区司令,轻易不表态,他的话分量极重,他的立场将对事情的最终定性起到极为重要的决定作用。
“事情的真相和王国良同志所说的一样,这件事情,是高德喜挑起的事端。”郑森之微微叹息一声,“学忠同志,高德喜曾经是你的秘书,你对他信任和爱护,可以理解,但不要盲目信任和爱护。”
蒋学忠脸色大变,由青变白,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了一声:“谁还有意见,都赶紧说出来。”
汪泉棋轻轻咳嗽一声:“既然事实清楚了,高德喜在省委门口对愈彦和王天宇大打出手,导致二人昏迷住院,高德喜身为国家干部,正厅级官员,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是不是省委可以免去他的省委办公厅副主任职务?”
汪泉棋话一说完,蒋学忠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第0354章 劫数
常委会的结果最终不了了之,当然,对于省委书记王国良而言,这却是一场具有绝对意义的常委会,在王国良说完“散会”以后,蒋学忠不顾众人的面面相觑,拂袖而去。
“哐!”
蒋学忠摔门而去的声音久久回荡在会议室的角落,也回响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蒋学忠就任省长以来,第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惨败,此败,将会对蒋学忠的威望带来重大打击。
愈彦……不少常委在心中都默默地念了一遍愈彦的名字,牢牢地记住了愈彦,从此,愈彦就在省委十几名常委的心中生根发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常委会一结束,省委大院就风声四起。
蒋学忠来到山鲁省之后,并非从未公过一次败绩,在事关高德喜升迁之事以及几次重大决策后,他就先后遭遇到了几个常委的联合狙击,但在他站稳了脚跟后,他逐渐掌控了大局,牢牢地抓住了经济大权,并且稳稳地控制了全局。
蒋学忠,现在在山鲁省如日中天,人人都敬畏蒋学忠说一不二的霸道,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蒋学忠的权威无人再敢冒犯时,不料此次常委会事件,风云突变,让不少人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利益同盟的形成泛愈彦利益同盟体!
没错,也不知是谁好事,起了一个古怪的名字泛愈彦利益同盟体言外之意是指这个所谓的同盟体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同盟,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并不密切,只仅限于宽泛的合作,也就是说,除非是在涉及到愈彦的利益时,同盟的力量才会发挥出来,在其他问题上,同盟还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也不会异口同声地发出最强硬的声音。
愈彦,一夜之间愈彦的大名又一次传遍了省委,不但盖过了王天宇的光芒也力压高德喜一头,让高德喜这个曾经的省府一秘的光芒黯然失色,就有人戏称,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市委一秘愈彦后来居上,要替代省委一秘高德喜即将成为山鲁省又一颗政治新星。
被人称为政治新星的愈彦,此时正躺在医院睡懒觉,在常委会过后,王天宇又坚持住了一天院就出院了,他实在受不了医院消毒水味道,再者在医院演戏的任务已经结束,王天宇就早早的闪了。
待在医院里,愈彦可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为了更好地进行下一步,他的目标依然很明确、他动了蒋学忠这座大山,那么就继续从高德喜身上打开缺口,继续深入挖掘高德喜的问题。
不拿下高德喜这个山鲁省政治气候动荡不安的罪魁祸首,愈彦誓不罢休。高德喜不除,山鲁省不兴!
他之前派去赫巷的人,收获颇丰,他们已经返回了齐南市,现在正和孟大山碰头,商议下一步的动作,马九英昨天也和愈彦见了一面,他也在按部就班地推动他的计划,据说,他的计划一十分周密,薛天阔已经上钩了。
。。
常委会上,蒋学忠想借高德喜事件严惩愈彦和王天宇和阴谋没有得逞。会后,愈彦和王天宇安然无恙,无人追究责任,而高德喜更是无人敢管,他好了伤疤忘了痛,脸上的伤一好,就又在外面公开露面,还放话说,早晚要愈彦和王天宇好看。
高德喜却没有意识到,他不无威胁的言论,反而成就了愈彦和高德喜。尤其是愈彦和高德喜的第一次正面冲突,一时在齐南市的交警队伍中传为美谈。谁都知道当年高德喜一口唾沫吐在交警脸上的嚣张往事,现在好了,终于现世报了,被愈彦一口唾沫也吐到了脸上。
齐南市所有交警几乎都对高德喜恨之入骨,愈彦等于是为他们报了一箭之仇,因此,愈彦成为了齐南市交警心目中的英雄,交警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共识以后见了愈哥的汽车,一律敬礼放行。
多少年来,高德喜在齐南市横行霸道,从来没有一人敢正面和高德喜碰撞,要么忍气吞声,要么背后还手,愈彦是前所未有的敢和高德喜当面叫板的第一人。愈彦力斗高德喜,打得高德喜血流满面,并且在事后没有奈何愈彦半分,愈彦当为山鲁省当街暴打高德喜的第一人。
一时之闻,愈彦威名之盛,风头无两。
处在风口lang尖的愈彦,心里清楚现在最好的做法是保持沉默,以沉默来应对流言,流言没有了市场,就会慢慢消停,而且他也知道,现阶段他不宜再抛头露面,躲在背后闷声发大财才是正理。
和悠然自得的愈彦相比,此时的高德喜却气急败坏,火冒三丈,对拦截他的汽车的交警破口大骂。
本来高德喜最近一直气不顺,被愈彦和王天宇联手阴了一道,却没有讨回公道,结果现在齐南市到底都在流传他被愈彦力压一头,怎不让他气愤难平?以他在齐南市纵横多年的性格,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高德喜就一直想再找愈彦正面过招一次,却被童系峰暗示,最近最好不要再招惹愈彦,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找愈彦算账不迟。高德喜无奈,只能咽下了心中恶气,但总有一股邪火无处发泄,他就经常对身边人发火,谁惹了他,他就非要谁好看不行。
高德喜还专门找算命先又算了一命。
算命先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算了半天,对高德喜说了三句话:“一,你在38岁之前,你的汽车不能被拦下八次的说法不能破,一破,你就过不去38岁的坎。二,你命中有贵人,贵人就有章书记,不过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命中有贵人,就必然有小人,小人就是愈彦。三,愈彦命硬,天克人,而且他的运气很旺,他的命数和你的命数正好相克,你不能正面和他交锋,要从背后下手。”
算命大师故弄玄虚的话,在高德喜心中掀起了滔天巨lang。如果说以前他天不怕地不怕,放眼整个山鲁省,除了蒋学忠老大之外,他就是谁也奈何不了的二书记,但现在却被算命先的话吓倒了,再也不敢去找愈彦的麻烦了。
不敢去找愈彦的麻烦,但心中恶气难消怎么办?好办,身边有太多可以被他蹂躏的下属,看谁不顺眼就踩谁一脚好了,于是。高德喜身边的人算是倒霉了,最近一段时间来,经常被高德喜莫名其妙骂得狗血喷头,却又敢怒不敢言。
高德喜蹂躏够了身边的下属,又觉得没有意思。就想随便找外面的人欺负欺负。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就连欺负人也是一样,毕竟总欺负身边唯唯诺诺的人,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但让高德喜郁闷的是。几天来,他总是找不到理由去欺负别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想要装逼的人,总能等到打雷下雨的一天,想要欺负别人的人。也总会有人送上门来。今天是周末,高德喜下班后,开车去吃饭——他一直保持了自己开车的习惯,虽说有规定不让正厅级官员亲自驾车,但在山鲁省之内,任何规定在他身上不过是一纸空文,主要是高德喜总认为38岁是他的人门槛,而00038的车牌也是他的命运数字,必须由他开车躲过八次被查的咒语才算有效——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红灯。
高德喜本来不想闯红灯,但旁边一辆挂了齐南市公安局牌照的宝马跑车却停也未停,电闪一样冲了过去,视红灯如无物,他一下就火起了。还有人比他还牛气冲天,他顿时斗志昂扬,脚下油门一点,也箭一般跟上去。
不料。宝马跑车闯了红灯,交警视而不见。他的车才越过斑马线,交警就火眼金睛地发现了他,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车前,伸出右手,做了一个禁止通行的姿势。
由于交警出现的速度过快,高德喜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没撞上交警,幸好刚起步时的速度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