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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杯酒,满宝元的脑子总算是清楚了几分,忐忑不安地问道。
愈彦摆了摆手,说道:“区长,不必担心。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他爱告状就告去吧。不管是市还是省里的领导,总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我看他不会去告状!”
张艳芳脱口而出。
愈彦就笑,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张艳芳一眼。
张艳芳说道:“这样的事情,说出去谁信啊?真要是去上面告状,笑都被人笑死了!这个县委书记当得,也没有水平了吧?”
满宝元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由对愈彦伸出了大拇指,由衷地说道:“高!书记,实在是高!”
这个瘪吃得,确实有苦难言。不管他去哪里告状,首先就要打自己的脸。你一个县委书记,连手下的区委书记都敢打上门来,你老人家还是歇着吧,回家卖红薯去!
“不过……愈书记,会不会再出什么么蛾子?”
张艳芳却又担心地说道。正科级干部的异动权限,可是在县里。理论上,压根就不必去告状,直接把愈彦头上的乌纱帽摘掉就行了,小刘同志,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是啊,书记,这个不可不防啊……”
满宝元马上随声附和,满脸担忧之色。
愈彦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他真要出什么么蛾子,也不要紧。咱们党的原则,是民主集中制。桃城县不是谁家私人开的。想要搞家长制,一言堂,怕也没那么容易。”
瞧愈彦如此笃定的样子,满宝元双眼登时一亮。类似的事情,愈彦好像也干过,最终的结果是他好好的,那些被他警告过的人,个个都倒了霉。
这一回,谁知道还会不会历史重演呢?
“区长,嫂子,咱不谈这个了,我今天来,是有个事要和你们二位商量。”
“行行,书记,你说,我们听着呢。”
满宝元马上应道,眼望愈彦,神情很是专注。
愈彦第三日下午才回到北栾区。
区长马常吉已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有关愈彦公然在县委书记办公会顶撞的新闻已经传遍了桃城县官场,稍微有点职务的干部,基本上都听说过了。各种版本都有。但是愈彦警告不要后悔的话语,则是每个版本都必不可少的。这是最核心的内容嘛,没了这个核心内容,小道消息未必就能传播得那么快。
而马常吉他们听到的,自然是比较权威的版本,由满宝元亲自发布。谁都知道,张艳芳在县委办工作,肯定能听到最内幕的消息。
虽然满宝元电话里面的声音很是平静,马常吉依旧听得心惊肉跳。
这也太牛叉了点!
虽然马常吉他们都知道这位年轻上司不是个善茬,但嚣张跋扈至此,还是超出了大家的意料之外。官场上竟然还有如此人物,别的地方不说,至少在桃城县要算得是空前的了,恐怕也是绝后的。
一时之间,北栾区就像炸了锅似的,干部队伍有点人心惶惶。本来上回县里总结表彰,北栾区的名额那么少,就已经让大家都很不安了。不待见愈彦,算是挑明了。
换一个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县委书记不待见区委书记,也不鲜见。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县委书记,要杀人立威是常有的事。最多是换一个人来做区委书记,和基层的干部们,关系不大。谁做老大,下面的人还不是一样拿工资?
但在北栾区,那就不一样。
愈彦已经成为北栾区一言九鼎的无上权威,他带给北栾区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不但经济建设上很有一手,变化惊人,区财政大幅度改观,区干部们第一次在过年前拿到了奖金。而且都手下干部的栽培,那也是不遗余力。满宝元两口子、薛关元、马常吉这些人就不说了,谁不是沾了愈彦的光?区里还有一大批年轻干部,也都受到了愈书记的重视,大家觉得跟着这样的老大有奔头,正卯足了劲,准备来年大干一场,博取个前程。这个时候,要是愈彦出了事,对北栾区干部队伍凝聚力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而愈彦没有及时赶回北栾区,更加让人心里不安,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就发生什么惊天变故。搞不好县里的免职文件,就要下来了。
公然顶撞县委书记,其性质有多恶劣,无论怎么评价,都不过分。
好在第三天,那台黑色的桑塔纳还走出现在了北栾区公所大院。听到刹车的声音,许多人都从办公室跑出来,眼巴巴地望着桑塔纳,似乎今天的愈彦,和往日完全不一样了。大家忽然觉得,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愈书记产生了依赖心里。只要这位年轻书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区公所,大家仿佛便都有了主心骨,做什么事都能安下心来。
从桑塔纳上下来的,正是愈彦,穿着灰色中山装,皮鞋铮亮,步履沉稳,依旧是不徐不疾的步子,恬静安然的微笑,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书记,回来了?”
马常吉的办公室在二楼,这时却飞也似的跑了下来,紧着和愈彦握手,丝毫也不在意大伙的目光。其实也没人笑话他,大部分人都和马常吉一样的心思,很想跑过去,和愈彦打个招呼,握个手,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只是没人敢这么做罢了。愈彦对下面的干部,十分和气,很少摆什么架子。但那威信就是高,干部们谁也不敢造次。
“呵呵,常吉,这两天不在,辛苦你了。”
愈彦微笑着说道,平静如水。
马常吉急急忙忙地说道:“不辛苦不辛苦,书记……”
愈彦知道他有一肚子话要说,摆摆手,说道:“常吉,外边冷,办公室去吧,走。”
“哎,好好……”
马常吉赶紧跟在愈彦的身后,一起上了二楼,走进愈彦的办公室。党政办的小满紧赶着提了一个火炉过来。
愈书记出去两天,他办公室的火炉早就熄了,春节临近,北栾地势又高,天气是很寒冷的。知道两位领导有事要商量,小满泡好茶水,便退了出去。
“书记,听说你把骂了一顿?”
小满刚一出去,马常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满脸关切之色。马常吉的性格,还不如满宝元那么直爽,但在愈彦面前,大家早就养成了有话直说的习惯。愈彦不大喜欢那种说话吞吞吐叶的家伙。有那琢磨人的心思,用在工作上不是更好?和斗争,和任声斗争,那是逼于无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愈彦却要努力营造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让大家都能甩开膀子干工作,不将心思花费在无谓的内耗之上。
愈彦笑道:“也不是骂吧,就是跟他说了几句实话。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不好说了。”
马常吉便有些无语。
瞧这话说的,好不轻松啊。
“常吉,有些事不要听风就是雨。是县委书记没错,但他有了县委书记的权力,就应该尽到县委书记的责任。光享受权力,不尽到义务,那是不行的。这个事,我心里有数,你不要担心。更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我们正常的工作开展。我们商量一下农产品经纪服务公司的事情吧,这个事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解决。不然明年我们的农产品销售工作,就有可能遇到难题。”
愈彦很平静地说道,递了一支烟给马常吉。
“哦哦,好的好的。”
马常吉连连点头,却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一时半会,他的脑子可还转不过这么大的弯来。
这个县委书记,说骂了就骂了,不用担心的?
见马常吉浑浑噩噩的样子,愈彦也不去责怪他。毕竟不是每个基层干部,都像他愈书记这样底气十足的。马常吉这个反应,正在情理之中。
愈彦掏出打火机,给马常吉点起了烟,自己也点着了,抽了两口,等马常吉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点,才说道:“常吉,农产品经纪服务公司的事,还是我们商量的那个意见。在区里桂牌,然后在县里搞一个办公室,主要是在那边办公。至于级别的事情嘛,咱们先不理他。把台子先搭起来,工作人员就在全区现有的干部职工里面抽掉,临时工也可以。要抽掉比较年轻,文化程度较高的人员过去。毕竟是搞市场,思想观念太古板了不行。”
马常吉担忧地说道:“书记,这个事,听说县里没有通过?”
愈彦双眉微微一蹙,说道:“常吉,这个你别管。县里暂时是不同意增加这个人员编制。那我们就不增加嘛,人员就在现有的干部职工之中抽掉,不增加编制,也不增加开支,纯粹是我们区里干部调配,县里也管不到。”
马常吉眼神一亮,说道:“书记,这个办法好。”
愈彦便微微一笑。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是这个意思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把这个班子搭起来。
“那,由谁去负责这个事情呢?”到愈彦笑道:“张艳芳!”
“啊”
马常吉张大了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她。我觉得搞这个工作,张艳芳确实是把好手。老是呆在县委办,做些无聊的工作,还真有点屈才了。这个事,我已经跟老满和张艳芳都商量好了,他俩口子都同意。”
愈彦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马常吉却兀自有些犯愣怔。
两天之后,县里传来消息,在县长马河的提议下,县政府正式成立桃城县农产品经纪服务公司,行政级别暂定副科级,县里任命了农产品经纪服务公司的领导班子,张艳芳的名宇赫然在列。职务是农产品经纪服务公司副经理兼北栾分公司经理。
马常吉这才知道愈书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不是不同意北栾区搞这个经纪服务公司吗?那没关系,县里来搞。这样张书记总不能再阻拦吧?这可完全是县政府该管的工作,县委书记无缘无故的阻扰县政府的正常工作,可说不过去。
而把张艳芳从县委办抽出来,应该也是愈彦预为之所。担心向北栾帮出手,故意找张艳芳的岔子。而通过这个任命,张艳芳满宝元依旧紧密团结在愈彦周围,不至于被人家离间了。
端的是好手段。
马常吉越想越是佩服。
只是马河因何态度大转变,如此帮着愈彦出力气,却又是令马常吉困惑的问题。明明愈书记和马县长不是那么对路的嘛!
这个戏法如何变的,委实令人难猜。
看来,真是能者万能啊!
县领导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得透呢?
第0479章 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吵架风波过后,为了稳定军心,愈彦又专门召开了一次组织会议
会后,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未坐热,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來
一看号码愈彦就顿时心跳加快,自从安泰生死一别,他终于接到了期待已久的杨怡的來电
“杨怡……”愈彦都能感受自己声音的颤抖,年关年关,对别人來讲或许过年要还许多人情债,但对他來说,却是情债,果然如老妈所说的一样,情债最难还
“愈彦……”不管是姚雨、薛南南还是夏然,几个人的声音都不如杨怡的声音好听,她的声线太纯净了,犹如天籁,空灵而极有穿透力,也正是这一点,一直让愈彦认为她是不可被伤害的好女孩
“你终于來电话了,杨怡,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再出现了,”愈彦心底掠过一阵悲伤
初恋最是刻骨铭心,何况愈彦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青春的花只开一次,初恋的花,也永远只有一朵,杨怡就是他心目中永不凋谢的爱情之花
“过年后你有时间來一趟省城吗,”杨怡的声音平静而洠в衅鸱路鹩宀皇撬冻鋈堪榈陌艘谎拔乙龉耍蚁牒湍愕泵娴辣穑
愈彦心中蓦然一阵收缩的疼痛,总有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开心,同样,也总会有一个女人让他心痛
“为什么,杨怡,你就这么忍心,”愈彦几乎说不出话了
“事情都过去了,我已经决定了,对不起,愈彦,辜负了你对我的爱,我要向你说一声对不起,”杨怡的声音依然纯净如天空飞过的鸽哨,“初三之后我有空,我初六就走,”
电话随即就挂断了,不给再给愈彦说话的机会
紧紧握住电话,愈彦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冷从脚底生起,直透后背,让他遍体生寒,他度过了二十多个冬天,记忆中,从來洠в薪衲暾飧龆烊盟芯跽饷春
愈彦并不知道的是,远在省城的杨怡,放下电话,已经泣不成声,她扔了电话伏在床上,哭得几乎晕厥过去,她的心也在收缩着疼痛,而且比愈彦痛得更难受,更彻骨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哭累了哭痛了,又沉沉地睡去,等她睡着了,房门被轻轻推开,薛南南悄悄地进來,替她盖了盖被子,一脸忧愁
杨怡内心的苦楚无处诉说,她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却还在不停地想,对不起愈彦,如果你听到刚才的一番话,你还会觉得娶了我有幸福吗,如果我嫁给你,也许会给你带來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