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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突然抬眸,眼神紧张而凶猛地锁住我,吓得我微微一怔,脖颈的鸡皮疙瘩起了大片:“他今天和我谈过了,从前的事也都解释了。我家的变故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到底还是由他父母一手造成的。他今天既然与我诚挚地道歉了,我也决定……”
叶尧却打断道:“这件事不用跟我说了。”
我说:“可是……”
他说:“我说过,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从前的事我不想计较。”
我想,真是奇怪了,若你不计较,今天发什么脾气……我这不是想好好解释一番吗?
但看叶尧疲惫的模样,确实没精神头来听我的解释。
万般无奈,我嘱咐他早点休息,然后拖着恹恹的脚步,回房自个儿睡了。
***
叶尧昨晚不知道几点睡的,我半夜三点醒来,他还在书房里算着帐。
早晨七点的时候,他却已经不在家里了。饭桌上有煲好的皮蛋粥,有油条,豆奶,还有面包,荷包蛋,午餐肉,牛奶和咖啡也都温着,中西餐都齐全了。旁边有一张叶尧的留条——早餐都准备好了,我先去公司了。
我穿着睡衣,坐下来喝一口粥觉得没什么味儿,决定也早点上班,临行前喝口牛奶,叼走一片面包了事。
公司是规定9点05分前打卡,今个儿我以为自己早到一小时乃是勤奋的鸟儿,却没想到Ada也早早的就到了,陈谨则在大清早将两个主管喊进去开会。
我将东西放好,准备去编辑部报道前问Ada发生什么事了。
她抖了抖盈长的睫毛,朝里面抬了抬下巴:“红太狼今天来巡视,大灰狼分外紧张。”
我惊喜道:“今天老板娘要来?”
Ada把手机翻出来,耸耸肩道:“三条短信了,我进去通知了六次,他只当没听见。”
我一看,是老板娘的催命短信。
——半小时后来医院借我。
——看见短信没有!
——死相!你要是不来我就冲到你办公室去!
——你在跟哪个女人厮混?
——陈谨你个王八蛋!
唔……这催命的口吻怎么这么熟悉。
刚琢磨着,陈谨便从办公室出来,问Ada要文件。
Ada匆匆准备好递上去:“总裁,夫人说半个小时后让您去接她,否则她就自己来了。”
陈谨翻着文件,点头说:“知道了,半个小时后就去。”
Ada说:“总裁,那条短信是半个小时前,夫人发过来的。”
陈谨一顿:“你说什么?”
Ada微微一笑,我顺道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9点15分。Ada就说:“夫人在八点三刻左右的时候发短信来告诉你的。”
陈谨目光沉痛:“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Ada更加沉痛:“您在开会的时候,我进去提醒您了六次。”
半个小时六次,是要多么高的频率,和多么大本事,才能被您熟视无睹成这样!
Ada心情悲愤,陈谨的心情更加悲愤。
我的心情十分愉快。
然而,陈谨的一句话让我愉快不起来:“苏陌笙,先把编辑部的事情放一放,去隔壁的餐厅定一个情侣包厢。”
我在Ada同情的目光下,微笑接下这档差事,拎起包转身离开的时候,蓦然撞上一个来势汹汹的孕妇:“陈谨那个王八蛋呢?是不是和秘书在办公室里亲亲我我?”
我被她的肚子撞得天旋地转,脑门儿上又是一阵撕裂,砰的倒在地上。
孕妇真是金刚不坏的孕妇,大肚子就是她们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上来挡着的人吸取了我的教训,不得不距离她一条胳膊的距离,由着她走陈谨的办公室门前,恰好他这会儿和两个主管从里头出来,看见孕妇三个人纷纷一愣。
孕妇横眉道:“你的秘书呢?在里头穿衣服吗?”
陈谨摇摇头,两个主管却指了指一旁的Ada。
孕妇将脑袋一转,看着Ada问:“你就是秘书?”
Ada额头沁汗,厚着脸皮摇头,然后指了指我。
我这会儿刚刚从晕眩中过渡回来,爬起来没多久,整个一层的人,几十双眼睛统统看着我,我一愣,傻傻地用食指指着自己:“我?”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点头。
我傻了。
但孕妇不傻,冲到我面前,翘楚葱指问:“你就是勾引我老公的秘书?”
我觉得这个孕妇的脸特别熟悉,在脑中回想的时候,没听见她在我耳边咭咭呱呱的聒噪,此时主编却从编辑部跑上来,在门口冲着我喊:“苏陌笙,你今天有七份稿件要完成,还不赶快下来!”
我被老编气沉丹田的震天吼一带,想起了今天的任务,借着周围的人愣住的片刻,抓起包就想跑。
但说时迟那时快,还未走完一步,孕妇就突然捉住我胳膊,我下意识觉得她这一捉,应该是想揍我一拳,或者直接将我撂倒在地上,却没想到她整个人朝我扑上来,紧紧抱着我大笑:“苏陌笙,你是苏陌笙?我是顾明明啊,你的初中同学顾明明!好久不见,大概有八年了,我可想你了,晚上做梦的时候还会梦见你。”
此刻,整层楼的人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包括赶来上的老编,包括站在办公室前的Ada,也包括我,唯独不包括陈谨,他正用咬牙切齿的目光盯着我,脸色铁青。
完了……我听见心里的一根紧绷的弦‘啪嗒’断裂。
第六感告诉我,我今后的人生将坎坷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吃醋
我给顾明明和陈谨订的情侣包厢,现在变成我和顾明明两人使用了,陈谨的脸色很难看,泠泠望了我一会儿,面部僵硬着离开。
离开前嘱咐顾明明他在外面等她一起去医院做妇产检查,说话时不忘居高临下的瞪我,真是有领导者的风范。
顾明明是孕妇,有许多食物忌口,譬如海鲜一类,只能我替她解决,但凡钙量丰沛的肉食和蛋类,都摆她跟前,连鸡爪子也没有放过。
我盯着她圆滚滚的肚子问道:“几个月了?”
顾明明啃着鸡腿说:“七个月了,预产期是12月的七八号。”
我点点头,想到前个晚上,她和陈谨的通话,问道:“你这是第二胎了吧?”
顾明明拿油光闪亮的唇张成圆形,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阿谨说的?”
我摇头道:“有一回他手机声挺大的,我在旁边就听见了。”
顾明明说:“头一胎男孩,我这会儿想要个女的。”
我笑道:“希望如你所愿。”
顾明明啃完鸡腿,又拎起蹄髈,道:“别说我,说说你呗,八年不见了,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神色无波无澜,淡定道:“现在挺好的。”
她说:“这样就好。”
顾明明这话说的,仿佛晓得我从前不太好,所以故意避而不提的模样。
我还记得陈慧曾经说,有个朋友一直掩护我来着,其实这个人我仔细推敲过,除了顾明明,那段时候,再没有人有那般的情谊帮我了。
所以,对她,我是要万分感谢的。
“陈慧说,你以前一直帮着我。”我打开一瓶椰奶,倒在杯子里递给她,“今天遇上了,我个穷酸鬼也没别的东西好谢你,先敬你一杯椰奶,等你宝宝满月,我再包个大红包。”
顾明明接着杯子,没喝下去,抬头问道:“你和陈慧见到了?”
我点头:“就最近碰见的,她不太好。”
顾明明歉然:“抱歉,我也是和阿谨要成婚的时候,才知道他俩的关系。”她淡淡笑道:“哪里知道那么巧,天下姓陈的那么多,偏就他和陈慧陈援是一家人。”
我想了想,笑道:“按你的脾气,恐怕晓得这件事后,跟他闹分手吧。”
顾明明也笑了:“还是你了解我,是有那么一段。但是阿谨他对我很好,什么事都让着我,也不会拿公子爷的架子凶我,这样的男人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如果因为这件事就跟他断了,恐怕会后悔一辈子。”末了,她的眼睛有点发红,沮丧道:“可是陈慧是害你的女人,即便她和傅子良是兄妹,到底还是伤害了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是你好朋友,这点姐妹情总要顾的。但我又没法放弃阿谨,我时常都鄙视自己重色轻友……”
我说:“你向来重色轻友……”被她瞪了一眼。
我咳了一声道:“但是这只是小事,你退出才是不应该的!这时候,你应该光明正大地嫁入他们陈家,拿嫂子的架子去欺负她们,才算帮我讨回一个公道,争了一口气!”
顾明明含着一块油滋滋的蹄髈皮,点头说:“我就是这么做的!”
我把椰奶递过去:“先把你嘴里的皮吞下去。”
她用手抹了抹油亮亮的嘴,说:“其实在此之前,我还怀过一个女儿,但因为陈援的关系,所以流掉了。”
我讶然:“是她推你的?”
顾明明有些哀伤:“大家都是倔脾气,她能让我吗?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样没了。”她用筷子戳了戳眼前的土豆泥,搅成一团黄幽幽的不明物体,叹道:“不过因此才惹怒了阿谨和家里的四位老人,阿谨决定把陈援送出国读书。陈慧虽然没动手,也因为纵容她,一并想送出去,没想到她得了那种病。”说完,转头问我:“你知道的吧,陈慧是胃癌。”
我点头说:“知道,小姑娘不好好对自己,为了点感情的破事,闹得自己这样。”
顾明明幽幽看着我,说:“看来她跟你全说了。”
我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沉默少顷,问道:“陈慧还治疗不?”
顾明明将那团黄幽幽的不明物体塞进嘴巴,粘粘糊糊道:“之前,还不肯,后来,莫名肯了。就和陈援,一起走。”使劲咽下去,补充道:“就明天,傅子良跟着一起送去。”
我应了一声,表示知道。
顾明明吃着扬州狮子头,突然问起我和叶尧的事,我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顾明明笑道:“孕妇神通广大。”
我点评:“是,连胃口也特别大。今天如果你不说,我真认不出你,胖得我不认识了。”
顾明明嗤之以鼻:“我这是丰腴,谁像你瘦得跟竹竿似得,如果不是别人喊你名字,我以为你拍《木乃伊归来4》”
我和顾明明笑了一会儿,就散了,陈谨果真乖乖地在门口等着她。
然而,事实证明,惹什么都不要惹老板或者老板娘,他们总会抓到机会,给你鞋子里塞小人。
在送别顾明明的时候,陈谨当下就给我下了一个任务——让我去北京走一趟,目的就是把新的造纸厂观察一遍,然后回来报告。
这绝对是以公谋私!欺压良民!
我愤恨地给Ada打电话,控诉自己的悲催。
她不屑地告诉我:“少女,你应该为自己庆幸。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打翻在陈谨的皮鞋上,你晓不晓得他让我干什么?他竟然让我赔一双给他!当我跑到恒隆里去找那双破皮鞋的时候,店员告诉我这是特制的皮鞋,需要直接从厂家那儿订购。你晓不晓得厂家在哪里?竟然在山东的某个荒郊野外,害的老娘穿坏了两双三叶草的特制版跑鞋找到它,两双鞋加起来的钱,叫我半年的工作都白干了!还在那个破地方等了半个月,被蚊子咬得一身的肿块回来,在医院里躺着整整一个月!”
我决定把签名档改为——人在福中,得知福!
***
陈谨说火车票是明天上午六点的,所以我必须在5点前出发,才能赶到虹口区的火车站。
回到家已经八点,叶尧居然还没回来。
家里还剩些冷菜冷饭,但吃了对身体不好,所以下楼去菜场买了新鲜的,重新烧一桌。
洗洗弄弄,三菜一汤完成时,指针已经到了9字上,我和顾明明那顿吃的挺饱,决定直接洗澡上床睡觉。
但Ada发短信,提醒我出差时必须带的生活用具,我这才想起来,今晚需要把行礼都准备好。
拉开衣橱,选了防蚊的衣服,但想想北京这会儿是冰天雪地的,大概没有蚊子,只能放弃带蚊帐,捡了几件保暖的衣裤。中间韩右右打电话过来对我发秦逸的牢骚,我把去北京出差的情况说了一遍,她死活都要跟我一起去。
莫可奈何下我去网上替她追加了一张火车票,刚刚订票成功,叶尧便开门进来,我亟亟挂了韩右右的电话,到门口替他把拖鞋放好,接过他的大衣,说:“晚饭我在外面和朋友吃过了,回家看你还没回来,就自己烧了一桌,你快点吃吧。”
刚刚把大衣挂上,转身的手被叶尧拉住:“和谁吃的晚饭?”
我转头看他,眉眼之间有一丝焦虑和不安,忽然之间我也不懂他不安些什么,皱眉道:“我朋友,怎么了?”
他松了手,冷冷看着我:“你的朋友,是公司的员工?”
我不懂他这样刨根究底的做什么,他又不认识顾明明,所以甩了甩手说:“不是的,我读书时候的朋友。”说完,想起还有衣服要整理,急忙道:“你先自己吃饭啊,我整理一下行礼,等会儿出来说。”
进了卧室,拎起一件毛衣叠好,叶尧就突然闯进来,面色难看至极,低低的嗓音像是压抑着怒气:“你要去哪里?”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吓得手一抖,嘴上也说不清楚:“我去……去看……”
“去看陈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