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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这个考量,我决定继续厚着一张老脸接受了他的好意,最后寒暄了几句,带着保安大叔回到公寓外。
保安大叔把手上的两个沉甸甸的袋子交给我,拧巴着两条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笑道:“韩小姐,那个开名车的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知道他这是误会我和叶尧了,虽然他和韩右右确实有一腿,但是我和他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摆了摆手说:“我和他其实是……”
保安大叔打断我:“你不用解释,现在的小青年谈恋爱都不会回家,直接在外面过夜的,你能想到回来就很好了。”
我说:“其实我……”
保安大叔打断我:“你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别看大叔我年纪大,八卦的心一定也不比那些大妈差,连最近菲鹏离婚的事我都是第一批通过微博知道并转发的人,嘿嘿嘿,你就算这次没跟他好上,下一次准好上,大叔第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俩之间暗流涌动。”
我:“……”
我简直没办法和这位学识渊博到连菲鹏离婚这等娱乐头条都关心如斯的大叔沟通。楼道内的窗外,有丝丝凉风灌入,吹得我有些头疼,拂着额头对大叔说:“其实我和他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这中间有点复杂,当然也不算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
保安大叔再次打断我:“哦!我知道我知道,这年头姑娘都要脸面,许多事情不用多说就能看得出来了,简单来说,你其实是被他包养的吧。”
“……”我感觉自己即将完败于大叔的尖牙利嘴之下,却又不甘心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去。正想叉腰跺脚显示我的不怒而威,奈何两个塑料袋实在沉得堪比乐山大佛,于是只能换成扭了扭脚尖显示我的怒气……
可见扭一扭脚尖这个动作与生气一态实在搭不上边,只能被误认为矫揉做作的害羞样。而保安大叔捕捉到我的害羞样,表情更加欢乐,将大腿一拍吼道:“我就知道,你是被那小白脸给包养的,这年头的小伙子开放,姑娘比小小伙子还要开放,啧啧啧……”
我脑中已经回放无数个他被我用各种冷兵器解剖的血腥暴力画面,但在后一秒我猛地意识到,此刻保安大叔所认定的姑娘是韩右右的脸。
我顿时就放心了。
笑着说:“您说的是,说的是。”
“是嘛,小姑娘大方点,承认就好。”
“您说的是,说的是。”
……
连连点头,应付了保安大叔几句才将他送离。
回到公寓里的时候,客厅的电视机里正放着《星尚美食》这一介绍S市各色食物的美食栏目。
我看了一眼啃着半只烧鹅的节目主持人说:“我回来了。”
沙发上两个无比凄惨的声音同时插/进我的心窝:“你终于回来了……”
我被韩小山和韩右右饿得脸色惨白、胃部痉挛的样貌吓了一跳:“你们没吃晚饭?”
韩小山的额上一排冷汗挂下,我赶紧扶住他说:“你妈妈没有给你叫外卖嘛?”
他说:“叫过了。”
我有点疑惑:“那怎么没吃?”
他看了一眼韩右右,她急忙摆手说:“这不关我的事啊。”随即又改口:“也有一点关我的事,但又不能全关我的事……”
我挥手说:“重点!”
韩右右说:“你不是说那叠外卖单子被我当成纸巾送进抽水马桶里了吗,而事实确实是被我送进抽水马桶里了,还是彻头彻尾、不带走一片云彩地送进去了。”
韩小山此时在我怀里呻/吟一下。
我一时惊慌,拍了拍他的背脊,对韩右右说:“没有外卖单子,不是有KFC和麦当劳外卖的嘛,再奢侈点,必胜客总能喊一份啊。”
韩右右说:“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拨通KFC的外卖电话后,听说现在连最便宜的汉堡都已经涨价到十块五毛一个了。我同时翻钱包的时候发现我只剩下十五块零三毛,所以我和KFC的店员商量能不能慈善地把两个汉堡外加一杯可乐的钱降低到十五块零三毛的价格上。”
我心头一抽:“你当KFC是慈善机构啊?”
韩右右点头说:“所以当我提出这个价钱后,KFC的接线人员沉默一秒后断然拒绝我的要求,并建议我可以买两包康师傅袋装方便面,两包加起来还不到五块钱。但是我考虑到这个月已经靠康师傅度过了数十个没有你的晚饭,不宜再让小山摄入太多垃圾食品,康师傅应该也挺忙的,还是不要再劳动他老人家为咱娘俩的晚饭操心了。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上星期喊的兰州拉面,那号码我还隐隐记得……”
我说:“结果呢?”
韩右右无奈说:“结果我打过去的时候,表示要外送两份光面的时候,店长告诉我,现在这个时代物价飞涨,连油盐酱醋也跟着时代发展到他们小成本营业难以接受的价位,逼不得已只能让顾客分担一下这个难以接受的价位。所以两份光面加上外送费,一共十六元零五毛,被我愤然拒绝。”
我只能感叹道:“这真是一个极其不慈善的价格。”
韩右右很想点头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讨论这个不慈善的价钱时,韩小山已经吐出一口血,两眼一闭,倒在我的怀里。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韩右右已经爆发出一个当妈的应有的反应,立即将韩小山从我怀里扒出来,使尽吃奶的力气摇着他,喊得撕心裂肺:“小山!小山!你怎么了!你不能丢下妈妈啊!小山啊!”
我赶紧按住她的双臂:“你别抖!别抖!不然小山又要吐血了!”
我说完片刻,他果然又吐了一口血……
韩右右吓得脸色苍白,我终于理解她总是让我不要半夜起来上厕所,不然会让她产生把我扔出窗外的暴力想法。韩右右现在顶着我的脸,活像一只从棺材里跳出来的鬼。
“笙笙啊,小山究竟是怎么了?吐这么多血不会死吧?”
我想了想说:“我们每个月流这么多血还没死呢,不就吐一点血嘛,应该不会死。”
韩右右说:“但是,这个症状像是胃出血吧?”
我仔细看了看韩小山的微蹙眉头的痛苦状,点点头说:“好像是的。”
“那我们要不要喊救护车啊?”
我说:“喊救护车要不要钱啊?”
“喊救护车怎么会要钱呢?”韩右右说着,已经拿起手机开始拨号,拨到一半却放下来,掏我的手机:“我忘记了,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欠费……”
“对了,救护车是120吧。”
“应该是的吧,110是报警,119是火灾,只剩下120了。”我扳着手指数的时候,手机铃声却抢在韩右右拨号之前响起来,我觑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猛地一愣。
韩右右催促我说:“这是你那劳什子的金龟新班导吧,你接不接,不接赶紧挂了!”
我说:“接接接。”
我接通电话说:“叶老师,你有什么事啊,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叶尧在那头说:“确认一下你安全到家了没。”
我说:“到了到了,安全得很安全得很。”
叶尧说:“那个保安确定走了?”
我说:“确定走了,走了。”
他说:“那好,我挂了。”
我正想说好,韩小山再一次呻/吟出声,并从嘴角溢出一行温热的鲜血,直直烫上我的手指。也许是今天受到的惊吓远远超过我的智商所能负荷的程度,遇上叶尧之后所有的话几乎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就脱口而出了:“叶老师,你还在不在楼下啊?我这里需要你帮个忙。”
叶尧沉默了不到片刻,不假思索——
“嗯,我在。”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温暖正如一池春水,抚慰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长假最后一个晚睡的夜晚,大家点击给点力呀!~
、美人叶尧
叶尧应该是被我暴躁之中隐含恸哭的语气给感染到了。他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我们家大门口。
我跑去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大汗淋漓的美人儿斜靠在我家的门框上,抚媚的眼眸就像西施捧心时的苦涩不安,丰盈的睫毛连同细密柔软的发丝上,挂着泫然欲滴的汗水。最重要的是他原本黯淡的薄唇,此刻像是被涂抹上迪奥的烈艳蓝金唇膏。
这真是太他妈的诱惑人了。
男人长的妖媚一点也就罢了,但是有些男人就是妖媚得实在没天理,连抽烟喝酒甚至对你耍流氓都让人觉得十分妖媚,而如今叶尧流个汗颦个眉头都又妖又媚,堪比十二金钗的结合体,让人恨不得立马把他的衣服剥掉扔到床上去扑到。
但我根本没时间继续欣赏他十分妖媚的一刻,只能把将他扑到的这个想法遏制在气管中,颤抖地握上他的双手,结结巴巴且语无伦次:“多谢啊多谢您百忙之中赶过来救济、啊不对是救急,就是救我和韩右右于危厄之中……”
叶尧按着我的肩膀说:“陌笙,冷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手说:“我很冷静啊,你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其实是我的儿子,不对,是韩右右的儿子,也不太对,就是我这张脸和这个身体的儿子。”
叶尧说:“那么你这张脸和这个身体的儿子,他怎么了?”
我说:“他好像胃出血了。”
叶尧说:“那么你喊我过来是想让我带你们去医院?”
我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真是谢谢叶老师,你看大晚上的劳烦你这么久。”
叶尧拍了拍我的头说:“小事而已,你放心。”
他的声音磁力之强,犹如风刃撩拨着一把低音大提琴,丝丝柔滑紧扣我心扉。一时之间,我被这股低沉的提弦之音所魅惑,嗓音仿佛被他夺走了一般,哑巴似得不能说话,连双腿也莫名跟着他移动,大腿下的部件好像都被拆了,按到他的身上。
直到车门的保险锁扣上的瞬间,咔嚓一声把我从混沌中唤醒。我一扭头就看见自己坐回了叶尧的车里,但这次是坐在后座。韩右右坐在我旁边,抱着痛苦不已的韩小山,更加痛苦不已:“小山啊,忍一忍啊,不就是胃出个血嘛,不打紧的啊,你想想那个抗日小英雄小萝卜头,小小年纪就被关在监狱里,每天挨饿挨打,鲜血淋淋这么多年都没死,十三岁的时候被放出来诱使敌人进八路军埋伏的地点。有一首歌怎么唱的,那放羊的孩子小萝卜头啊,英勇地为乡亲父老拼杀出一条血路,乡亲父老得到了安全,他却满身是伤,血染红蓝的天……”
我痛苦地听她把这首歌唱完,倒并不是因为她鸭嗓子般的声音而痛苦,是为她改编故事的能力竟然大大超越了我而感到羞愤。
韩右右唱了一遍,最后抹着眼泪问我:“对了笙笙,那个小萝卜头最后是不是没死啊?”
我说:“他死了。”
韩右右不相信,用指甲抠着我的肚脐眼:“不可能,我分明记得他还活着,你想想他在监狱里这么久还没被折磨死,不过诱使个鬼子嘛!怎么可能会死!这样简单的任务都能死,还当什么抗日英雄啊!”
我看在韩右右是一个为儿子担心的妈的份上,忍住痛苦说:“监狱里那个确实是小萝卜头,但是诱使鬼子的那个是王二小。”
韩右右嗤了一下:“你说什么?王小二!怎么会有这么二的名字的人来当抗日英雄,你一定搞错了!我们伟大的教育部部长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王小二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客栈里跑堂服务性人员的,是个跑龙套的角色,怎么可能担当抗日英雄这个伟大的人物!”
韩右右这句话其实和低年级小朋友初读王二小的故事时说的话如出一辙,大多数人直到现在依然能把王二小认成王小二。
我分外能包容韩右右的智商,捉着她的手说:“我没有说错,教育部部长也没有犯错,是你的记忆出现短暂性紊乱,你可以把小山的语文书翻出来看一看,确实是王二小没有错。”
韩右右问:“那他最后死了没有啊?”
我斩钉截铁:“死了,我一定肯定以及确定,他已经死了。”
韩右右却固步自封执迷不悟:“不可能不可能的,那你说的那个人就一定不是抗日英雄小萝卜头,他流了那么多都没死。”然后继续用她锋利的指甲抠着我的肚脐眼……
韩小山在这个时候呻/吟,不幸再次呕了一口血……
韩右右终于爆发了,一面死命地抠着我的肚脐眼,一面泪恨交加地说:“苏陌笙,你看你把我儿子都吓坏了!你快说小萝卜头没死!!或者那个叫王小二的也行!总之他们都没死,都活的好好的!”
我实在难以忍受她的指甲屡屡侵犯我的肚脐眼,只能表现出更加泪恨交加的样子——“韩右右你个禽兽啊!赶快放开我的肚脐眼!不然我诅咒王小二现在马上立刻就去见上帝!”
她果真马上放开了我的肚脐眼,雪泪滚滚地抱着韩小山恸哭起来。
我有点看不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不要过度担心了,你看叶老师不是送我们去医院了嘛,很快就到了,小山不会有事的。”
话说完看见车子被堵在高架上……
叶尧打了个手势告诉我:前面出了交通事故,我们得绕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