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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又能好多少呢?我想,这绝不是单单一个〃穷〃字就能解释的。
中午,妈妈让我去二大爷家吃酒席,今天二蛋结婚。
我哭笑不得的拒绝了。
如果你具备资深的农村出身,一定对农村吃酒席的场景想来触目惊心。吃酒席,在我们这里叫吃大席,其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射雕》里丐帮聚餐风卷残云的画面,可以说是农村吃大席的情景再现。
一帮男女老幼、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齐聚一堂,8人一桌,一盘菜上来,众人一哄而上,手脚并用,筷匙杂踏,逐鹿中原,眨眼功夫,便如秋风扫落叶,干脆利落,再望去只剩个空盘。
在这些骁勇善战的食客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力挫群雄拔得头筹,甚至稳坐第一把龙头交椅。我大娘即是这种传说中的执牛耳者,每回坐席都少不了她。只见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于一片杯匙交盏之中,凭着一双拿捏筷子的过硬功夫,过五关斩六将,楞是杀出一条血路。在食物有限别人普遍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她竟然能在裹腹之余,拿了一硕大塑料袋装它个一提包回去给儿孙解馋,因此江湖上人称〃独孤求败〃。
为了和大娘争这江湖一姐的地位,有多少人摩拳擦掌欲与大娘试比高?像我等喽啰小卒只能望其项背而已,最多只能在酒席上一瞻㊣(12)大娘的矫健身手和天人风范。好在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让我们拭目以待小一辈们沿着大娘的足迹继续书写鏖战酒席的传奇吧!
在家逗留了这么久,该是回去上班的时候了。想到小外甥已经大半年没见姐姐了,我决定带他回南京。
小外甥还没坐过火车,我只好忍着被高铁的肉疼,花了81块钱买了一张票,从徐州出发,估计中午能到南京。
还没放好行李,小外甥站在座位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小家伙第一次出远门。
忽然,小外甥指了指不远的邻座:〃那是什么?〃
我抬头一看,不由得一窘左排坐着几个红鼻子白皮肤的外国人。
小外甥自然没见过。
我小声回答:〃外国人。〃
〃外国人?〃小外甥又一次起了好奇心,〃噌〃地蹿下座位,跑到几个老外身边,一边用手指指老外的红鼻子,一边嘴里嚷嚷:外国人!外国人!外国人……
我又一窘,难为情地冲几个表情复杂的老外笑了笑,把他抱了回来。
小孩子真难哄,只好把PSP(水货)拿出来,找到下载好的喜羊羊,按了播放键,才止住了他不断向老外张望的好奇眼神。
到了南京站,姐姐已在出站口等我们。小外甥见到姐姐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陌生地看着姐姐,好一会儿才确信是妈妈,一下子扑到姐姐怀里。
我对姐姐说:〃小孩子不能离开妈妈,你还是不要把他再送回老家。〃
姐姐说:〃好。我们那边工地刚好完工了,正准备换个空闲点的活计做呢。〃
姐姐又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要我晚上去她那吃饭。
我说:〃不了,明天还得上班。你们手机别老是停机,找不到人。有空打你们电话,带孩子出来玩玩。〃
第八章 师弟和他的蚁族兄弟
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早上醒来,正在煮米稀饭,师弟房间的门开了,一个染着火红色头发的90后女孩探出头来,看了看灶上的稀饭锅,惊讶地说:〃你还会煮米稀饭?好伟大哟!〃
我说:〃我还会擀面条包饺子呢,是不是非人类呀!〃
心里真是烦,师弟带回来的都是什么人呀!真不想和这个挫人一起住,当初把师弟拉来和我们同居,简直是个愚蠢到极点的决定。
可是,找了不熟悉的人来住,也是非常之不便。当初要出租师弟那房间时,来看房的人鱼龙混杂,根本摸不清底细。
有次,一个中年龌龊男来看房,对我上上下下色迷迷地打量了一番不说,走时,还顺手带走了我刚买的一瓶玉兰油防晒霜。又一次,另一猥琐男偷走了冉冉晾在阳台上的内裤。最后一次,一女的来看房,就平均分摊电费问题叽歪了一个小时,最后被我愤然轰走。
跟陌生人合租,确也是矛盾不断。处处有矛盾,时时有矛盾,烦都烦死了。每回对面房间的人搬走,总是不出意料地少些衣服架子、肥皂盒、洗衣粉等无关痛痒的小玩意儿。至于烧饭的家伙头,少个勺子、碗,当属正常,不把煤气灶给你搬走算是对得住你了。
就和师弟凑合着住吧,虽说这个挫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首先,师弟懒,巨懒。
大学时候,师弟的懒就在普遍懒惰的男生里属于鼻祖级人物,无人堪与匹敌。大学几年的床单被罩貌似从来没洗过。话说一日,师弟突然心血来潮地把衣物翻了个底朝天,洗了个遍。众人疑惑,正纳闷着这小子怎么突然勤快起来了呢?不料,师弟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要过冬了。
众人绝倒。
其次,师弟花心,估计他的情史足以编一部莎翁全集,也许有一天等我准备好了,会把他的情史写成一部500万字的长篇巨著,顺便穿插些意识流、蒙太奇、后现代等这些听起来深奥的一逼但其实谁也看不懂的写作手法,与世界上那些最牛叉的文学名著《浮士德》什么的一比高低。
这部巨著名字就叫:花痴是怎样炼成的。
师弟的花痴行为让我相信,有些人花心就是天生的,有些人甚至从小就在男女关系这一口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和潜能,超级早熟。上初中时,师弟的成绩差得要死,几乎门门功课倒数,一路红灯,只有一门功课例外,那就是生理卫生。期末考试,师弟门门功课都在60分上下波浪起伏。只有生理卫生课,发下来试卷一看:96!
但是,倘要说师弟没有优点,那也是不客观的。
平时,冉冉和小坤几乎每晚都在公司加班,晚饭也就凑合着在公司吃盒饭,只剩我和师弟两个人吃饭。一人烧饭贵,二人吃饭省,外面下馆子更贵,只能两个人在家里轮流烧着吃。
我烧饭多难吃?用三个字可以概括:呀啊呸!
初尝一口,呀!怎么这么难吃?第二口,啊!受不了!受不了!第三口,那就是〃呸〃了。〃呸呸〃,这还是人吃的吗?!
可是,即使是我烧的这么难吃的饭菜,师弟还是能咽得下去这就是他的最大优点。
我烧饭这么难吃,不是偶然的。在家里,俺妈可惯我了,一双袜子都不让我洗。一切都为了我考大学。
和大学男友张诚同居后,也曾被张诚嘲笑过不会烧饭。于是,我一赌气,买了一抽屉菜谱,不仅学会了家常小炒,还学会了包饺子。再一赌气,又学会了包包子。尽管味道欠佳,但这一切都要感谢张诚,没有张诚,就没有我能烧得一手烂菜的今天。
虽然,张诚也曾经一度的埋怨我烧的菜是多么多么的难以下咽,可是在强大的爱情面前,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也似乎被添加了丰富多彩的调味佐料,变得聊胜于无。或许从这点来看,张诚曾经是爱我的。
师弟即使是和我朝夕相对,也不可能爱上我,甚至对我连一点非分之想的余地都没有。曾经一次猛灌了一通啤酒之后,我风情万种地裹着一张大花床单去勾引师弟,师弟只把手在我胸前一握,轻蔑地说:得了吧!你,就凭你这旺仔小馒头也来勾引哥?也太小瞧哥了!
晕死!从此不敢打他的主意。
不管怎么说,和师弟住在一起,还算是比较舒心的。虽说师弟懒,我们几个也都不勤快,冉冉几乎从不做家务活,都是小坤一手承包。我呢,则完全保持了单身女人的本色生活,人前光鲜,人后邋遢。房间里乱得一塌糊涂,东一只西一只的鞋袜,缠在一起的换洗衣服,需要满屋乱找的另一只耳坠……若非文胸是一体化的设计,没准也是东半球西半球地处于分裂状态。有时候赶着上班,找不到袜子穿,就直接到师弟房间随便捞一双穿了,甚至有几次还偷偷用师弟的剃须刀剃过腋毛。
我承认,我很猥琐,没品味。月薪不到三千块的收入,也不可能动不动就去星巴克来杯卡布奇诺,即使读村上春树,我看的也是盗版。品味是由经济基础、生活状态和审美眼光决定的。姐姐我自认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自己都算不上有品味的人,实在是不适合跟风办公室里那些开口闭口LV、动辄就炫一下CD口红的大牌姐妹淘们。
南京的薪资水平在全国都算是偏低的,拿着菲薄的薪水还去攀比A货的LV,这不是装逼,这是什么?
师弟的蚁族兄弟中,有个叫王宇的家伙,不仅爱装逼还爱装挺。王宇月薪1200,常戴一山寨劳力士,脖子上一镀金项链,一身的伪劣名牌。
大学时候,王宇住在师弟上铺,常常在楼道口拿一望远镜向女生宿舍偷窥,很是龌龊。更龌龊的是,这家伙过了眼瘾之后,常常在半夜,宿舍人都熟睡之后,〃啪〃地一声从上铺扔下一团粘糊糊的卫生纸来,惊醒一屋子人面面相觑。遭到众人抗议后,这家伙竟然越发肆无忌惮,几乎每晚都往下〃啪啪〃地扔手雷。睡到天明,师弟的床前堆起了一座精液浇铸成的埃菲尔铁塔。为此,师弟没少和王宇干架。
大学毕业后,王宇住在马群某鸟不拉屎的地方,和其他10来个人合租某不知名车库改成的地下室,平均每个月跳槽四到五次,常常挣扎在青黄不接的边缘地带。每个周末来我们这里大吃特喝饱餐几顿之后,走时我们还得孝敬这位爷爷三块五块的公交车费。
穷到这地步,这位神奇的王宇同学竟然还能在牙缝里省出钱来去嫖娼。由于经济拮据,王宇同学不去那些高档的夜总会,甚至连陋巷里那些摇曳着粉红暧昧灯光的发廊都鲜少光顾。去一次发廊找个小姐全套的要两百块,在这一点上,王宇同学充分发挥了劳动人民勤劳节俭的美德,不求最贵,但求最爽。
于是,王宇同学把饥渴的目光瞄向了南京城区大大小小的野鸡集散地,光华门运河小广场,夫子庙地下红灯一条街,雨花台草埂楼,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王宇说起来如数家珍,对每个地方的价位、服务和套路都了如指掌,侃㊣(6)侃而谈,宛若武林高手在评点他的得意门生。
由于价格低廉,这些小姐姿色上难免能够差强人意,甚至很多都是大妈级别的人滥竽充数,一次二三十块就能搞定,整个一跳楼价。王宇同学在这里如鱼得水,持枪长鸣,阅尽人间春色。连母猪都不会放过的王宇同学,最后一次干的那女人,据说奶子垂得能从前面甩到后面。
从此后,王宇彻底消失于光华门运河小广场,我估计是被那次恶心的。
王宇的QQ签名从此变成〃哥终于蛋定了〃。
今天,王宇又来了,还带着小方等一干人马。小方也是师弟的大学室友,这小伙子倒是老实又懂事的很。有次,去他们住处拷几个毛片来看,这小伙子还热情的请我们每人吃了一碗榨菜肉丝面。事后才知道,当时小方身上只剩下不到20块钱,我和师弟每人一碗榨菜肉丝面共10块钱,小方只要了一碗普通的汤面3块钱,那顿饭吃得真是揪心。
天可怜见,这苦命的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不停地投递简历不停地面试就是大多数蚁族的生活,小方也不能例外。不幸的是,为了垫补不断支出的生活成本,小方还把几张信用卡掏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每月1号,15号,31号,几张信用卡还款的日子,小方都是紧张得心惊肉跳,最后不得不把几张信用卡相互抵来抵去取现还款,银行的滞纳金和取现手续费也跟着水涨船高,小方的生活相当潦倒。
都这样捉襟见肘了,小方每次来,还不忘带些水果上门,虽然能看得出是别人拣剩下的便宜瓜果,但至少不像王宇到我们这里就跟讨债似的山吃海喝连吃带拿,我就觉得小方这孩子特懂事。
我有心想促成个好事,虽说小方现在经济拮据,但是人品不错,得把眼光放长远看人,把堂妹介绍给小方绝对合适。
第九章 胭脂乱弹
4848850(死拨死拨拨不通),气死我了,堂妹在干嘛呀,怎么手机老打不通,像等了一个漫长的冰河世纪,堂妹终于回电话来说,周六来我这玩。
我也约了小方。
周六一大早,我就起来打扫房间,冉冉和小坤又去加班了,唉,可怜的人呀,刚结完婚,连婚假都没请,又开始了死狗一样的生活。怪不得冉冉说,结婚不可怕,可怕的是结婚后的现实。没车没房怎么办?除了没日没夜的加班,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能尽快买房。然而,年轻人结了婚没房的人还少吗?可是,你没房子,谁愿意跟你有房事?买房难啊!
我一边打扫房间,一边哼着歌:
我在遥望,市场之上
有多少物价在自由的上涨
昨天已忘,掏干了钱囊
我要和你重逢在借钱的路上
手头越来越紧,只能畅想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