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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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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樵蜷缩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趴在穆以辰身上,双手紧紧拽着他衣服,脸一红挣开了坐正起来,从包里翻出镜子看额头的伤。穆以辰一边还拍着她的背,一边宽慰:〃放心了大美人,不会破相的。〃她闻言嗔了一眼。
〃我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穆以辰哭笑不得:〃你没事了,但估计车有事。〃
说完点火发动试着开出来,但车子干抖着却没法向前。两人下了车来看,只见一侧轮子全部陷进了公路旁的稀泥里。
〃怎么办呀?〃小樵一脸茫然地问。
〃你上车去发动车子,我从后面推,你把它从泥里开出去〃
〃能推得动?〃小樵将信将疑地上去试。发动了狂轰油门,后面穆以辰使了吃奶的劲儿推。车子真的就往前起了一点,要看就要挣出泥洼。但泥地湿滑,穆以辰踉跄了一下,小樵从观后镜里看到他就要跌倒,一着急松了油门,车子嘎的一声又陷回去。这下子陷得更死,再推几次都不行了。
〃就没别的办法了么?〃小樵沮丧极了。
穆以辰真是一头黑线;望着她无奈道:〃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来推?算了,反正车上什么都有,大不了我们现在先休息,叫人安排来接。〃说着径自打电话安排去了。
夜晚的草原特别静谧,除了细风的低吟,就是苍鹰啸过的孤绝。正好是月中,满盘皓月的银辉射过一旁枯树的枝丫打在车窗上,光影斑驳,穆以辰打开车上CD。碟子是小樵带的,一盘老歌。
“只羡鸳鸯不羡仙,
恩恩爱爱到永远。
我这般苦恋,
你这般敷衍,
错过缘份人都倦。
只羡鸳鸯不羡仙
双双对对到永远……”
是陈小虫的老歌。声音沧桑倦怠,带着淡淡涩涩的怨念。小樵觉得自己蠢,怎么偏生手贱挑这张唱片带出来?这还是夏叙陪她一起买的,当时她喜欢收一些黑胶老碟。那一次是和夏叙在一家音乐主题红茶馆里,老板收藏了许多老唱片,那天放的就是这首。以前只听过梅艳芳唱过这首歌,没想到陈小虫唱的还要动人几分。夏叙当时也听得一阵出神,听完勾着她的手说,小樵,我们不羡鸳鸯不羡仙,我们才是最好的······
不去想不去想,小樵心里咒念一般地呐喊着遏制自己的思绪,甚至转过脸去狠狠闭上眼,似乎这样就能关掉脑海里这些画面。穆以辰只觉得歌曲缱绻无限,但转过来却见小樵望着窗外脸上淡淡的,分明深思不属,听到那句“我这般苦恋,你这般敷衍”更觉得心里猫抓似的不舒服,伸手啪一声关了CD。
“不好听!”
小樵闻言心虚地低下头,把眼底的泪生生逼回去,才故作无事地歪在后座,在一大包零食里翻着,剥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眼泪倒流进口中,和着黑巧克力的甘醇,化作一番苦涩。
“好吃么?这次去开会专门给你买的。”
小樵点头:“味道好特别。”
“嗯,是黛堡嘉莱的橙树花口味。”
“很好吃,以后我也买这个牌子……”她没话找话地嘀嘀咕咕,这样子却让穆以辰又想起她第一次喝醉了坐他车的样子。
〃诶,那个歌儿怎么唱?再唱给我听听。〃
〃什么歌儿?〃小樵一头雾水。
〃上次我们在英国去喝酒那次,你喝醉了,就老唱一儿歌,是什么?〃
说到她出洋相的那次,小樵大囧:〃不行,不行,要不,你先唱给我听吧〃?
〃不唱〃穆以辰一反温和地狠狠拒绝。
小樵看他紧绷的表情;知道他又甩少爷脸子,也侧头不再言语。
穆以辰再次败给这女克星好吧,博红颜一笑,那唱吧。
  第二十八章 你的心在哪里?
〃每次点燃火柴微微光芒看到希望看到梦想。。。。。。〃穆以辰唱了好一会儿,安小樵才听出他唱的是<火柴天堂>。先是一愣,接着噗一声笑出来,而后演变成狂笑,放肆地笑声在空旷的草原上显得格外不给面子。
“不许笑!我不唱了!”穆以辰的脸比锅底还黑。
“哈哈哈,哈哈哈!”小樵完全说不出话来。
穆以辰急了,伸手去挠她痒痒:“你还笑,不准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哈哈哈哈哈……”
他这张偶像型歌手的脸,任谁也没想到会五音不全到这个地步啊。关键是调儿都走到凌霄宝殿去会托塔天王了,唱歌的表情却还认真投入得堪比拍MV。难怪刚才他打死不唱的样子,安小樵想着实在是掌不住,又毫无形象地狂笑一阵才刹住。
“穆总,下次安宇办年会的时候,我们请穆总高歌一曲吧?哈哈哈!哈哈哈!”
老虎头上拔毛这就叫,穆以辰夸张地挽起袖子:“反了你了,小丫头片子,安心排遣起我来了。”说完真的就伸手到她腰上一阵乱捏,小樵从小最怕痒痒了,又叫又喘地满后座乱滚。
“不来了不来了,穆总灭口了!穆总灭口了!”一边躲一边又狂笑起来,差点没断气。
穆以辰倒突然停下来不挠了,扳过她的身子,神色认真地贴近她的脸:“小樵,要是能让你每天这么开心的笑,我每天都唱歌给你听。”
“那不行,那受不起,哈哈哈哈哈!”她一边摆手一边又要笑。
没情调的小白痴,这么经典的情话听不懂么,不给点颜色看看还不笑我一辈子!穆以辰心里咒骂着,就把她按在座椅上。这下小樵笑不出来了,呆呆任他健硕的身体覆上自己的。
穆以辰铁了心罚她,又急又贪婪地吻她。舌尖撬开她的唇,追着她的舌。抱她的力道也大得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只手托着她颈后,另一只手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急急地拉开她外套的拉链。一挨着她的柔软就再也无法自控了,擒住她双手,舌尖滑出她的唇,顺着她细软的颈项探下,开她贴身的肩带。
月光照在她半裸的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肩线,因为双手被他别到背后,前胸被迫挺起,就那样挨在他面前,发丝绕在其间,最娇嫩的粉朵若隐若现,随着她的轻喘巍颤颤的。他低叹一声,觉得这美得叫人折寿,失魂一般吮上去。
“啊······”瞬间裸露和他霸道的舔吮让小樵全身发颤,更奋力地挣扎,但身体却似溺进最温润的泉水中,使出的力气全被他来势汹涌地情欲束缚住。他也容不得她退缩,压住她的身体,她被抵得娇哼一声,自然知道那样火热坚硬的是什么:“别这样······穆以辰!求求你别······〃
“小樵······小樵,你要我怎么对你······”穆以辰面对她的挣扎何尝不愤恨:〃你的心在哪里······”
在以往小樵的理解里,穆以辰对她的亲热无非是他作为男人的欲望,但听到他此时这一句似怨似叹的话,心脏窣地一痛,她的心丢了,原来谁都瞒不过的。心底荒凉一片,放开了抵挡,任他带着暴戾地予取予求。让我下地狱吧,让我下地狱吧。。。。。小樵从头顶到脚趾都软下去。
什么叫砸场子?远远驶来的汽车灯光,迫得穆以辰生生停住了动作。难得有人经过,不过穆以辰一点儿将被解救的感激也没有,而是彻底要骂娘了。再这么下去,他非憋出毛病不可。
  第二十九章 遇见化学科代表
若尔盖距此的车程要几个小时,来人肯定不是穆以辰安排来接的人。
两辆车开到他们面前,打头的黑色Q7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英气的脸。话一点也不啰嗦:〃哥们儿,你上驾驶室去点火,我们帮你推。〃
说着两辆车上的人全下来了,除了一个女孩,其他几个都是牛高马大的小伙子。小樵也从车上下来。一帮人吆喝着两下子就把车从泥地里推出来了。
穆以辰忙道着谢,给大家散着香烟。刚才领头说话的男子笑笑接过去:“谢谢。”声线醇厚舒朗,小樵不禁把风衣帽子拉下来,抬头多看了他一眼。借着月光看得不甚清楚,只见他一身户外运动衣,高帮登山鞋、牛仔裤,衬着长腿很是帅气,硬朗的脸部线条男人味十足,美色程度竟不比穆以辰差多少。
“小樵?”那男子竟然一脸惊喜地喊出她的名字。
小樵使劲睁着没带隐形眼镜的眼睛。“你是?小……边策?”
“是我。”边策有点儿尴尬,他知道她刚开始要喊的是什么,幸好没揭穿他,不然以后在这些哥们儿面前怎么混。
彼时他是化学课代表,化学老师有事没事都喜欢“小边小边”的喊他,偏偏那老头儿是江浙人,那口音听起来“小边”就像“小便”,初中生无聊成灾,自然小便小便的喊得起劲儿。那时候小樵就坐在他的前两排,每次交化学作业就会对后排的同学说:“帮我递给小便,谢谢”又损又礼貌!她就是那样子,看起来乖乖巧巧其实一肚子促狭的小坏蛋。
“你看你,半天才认出我来。”
“你不是出国了么?他们说你去德国了。”
“就不兴回来啊。”
“呵呵,你现在长这么高呀,以前你只比我高这么一点点。”小樵两个手指头卡出一小节距离比着,眼睛笑得弯弯的。
“你才是长大了呢,以前就一小屁孩儿。”可能小时的记忆格外深刻,虽多年未见边策还是觉得和儿时一般亲和,甚至还想像小时候一样捉弄她,伸手去弹一下她的后脑勺。不过……好像有人会不太乐意吧。
边策目光转向穆以辰,穆以辰手里卡着烟,笑得谦逊有礼。男人长得好看成这样有什么好!边策明明前几分钟还对穆以辰的气度很是欣赏,这会儿却心里别扭。他往穆以辰的方向抬手,问小樵:“这位是?”
小樵低下头,露出几分娇羞:“我老公,穆以辰。”
“你结婚了?这么早?”边策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不妥。改而满脸横笑:“恭喜恭喜!可惜错过了没喝到喜酒。”
“一会儿找个地方补喝一回也一样的呵呵。”穆以辰指着公路笑言。
“你们胆儿够大的啊!就两个人一辆车也敢在这草原上走夜路。”
穆以辰搂过小樵,宠溺地揉她的头发:“还不是她这小迷糊,坐在那儿画夕阳,时间都拖晚了。”
边策转头找话:“这车性能不错吧?之前也想去看看这款的……”接下来的情形可想而知,两个大男人一谈汽车没完没了,拍肩握手,好不和谐……
  第三十章 警察同学
夜晚在高原上一辆车子独行确实不安全,边策招呼穆以辰和小樵和他们同行,一帮人一路开回了若尔盖县城。之前穆以辰早已让人安排好食宿。当地没有好酒店,住的是地道的民宿山庄。
一进庄子,一排身着民族服饰的姑娘就献上哈达,将大家引进去。坝子上的篝火早已熊熊燃起,一直杀好的全羊架在火上,兹兹地冒着油香。一排几案围着篝火摆着,角玛饭、手抓肉、糌粑、酥油茶、煎黄河鱼、酸菜面块和水煮的山药蛋儿摆了满桌,几大瓮子麦稞酒垛在案前。
“还真把酒摆上了啊?这儿的酒可有点烈,悠着点儿啊。”边策笑道。
穆以辰看小樵一眼:“酒量倒不是问题,就怕太太不支持哈哈哈。”
鼓点声起,庄子里的姑娘小伙子吆着歌儿就挑起锅庄来。边吃着边赏歌舞,小樵觉得一天的疲惫到这会儿才稍微缓和。她嚼着一块糌粑,一边问边策:“你真回国啦?那回来呆哪儿呢?打算做什么?”
“去朗港,当警察。”
“啊?”小樵知道边策的家境不错,同学们还都传言他是到国外开公司去了。
“啊什么,我大学里本来就学的刑侦专业。去德国也是去学习。”
“哦。你家不是在誉州,干嘛去朗港啊。”
“嗯……家里找的关系,这年头公务员空缺少,不好安的。”
〃哦”
〃小樵。〃
〃嗯?〃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上个月。〃
边策似一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你在英国的时候,我听同学提起过你,说你和高我们两届的那个夏叙。。。。。现在怎么。。。。。。〃
小樵听到这里,面上并无反应,呼吸却渐渐不稳起来,回答的声音小得近似呢喃:〃分手了。〃
边策目光锁着她,她的头勾得极低,巴掌大的脸几乎漠在一头微卷的长发中。半晌她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清浅的笑。篝火的红光映在她清亮的眸子里,灿灿地似两朵摇曳的红莲。边策看着这笑容,心里不知为何就有一丝揪痛起来。
〃聊什么呢?〃穆以辰刚刚被拉着喝了一圈酒回来。
〃聊你呢我问她怎么那么大本事,收服了堂堂穆氏的少东家。〃
就这么说笑着,最后大家被姑娘小伙子们拖进了载歌载舞的队伍,跟着节奏依葫芦画瓢学跳起了锅庄。
是夜,庄子在篝火晚餐后归于沉寂,连窗外野鸦扑翅的声音的十分清晰。小樵靠着窗望了一望,除了一轮特别盈亮的满月一外,只看到森森的树影在一片漆黑中婆娑,甚是吓人,她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关上了窗。
穆以辰在浴室里捣鼓了半天才出来,指着里面说:“都弄好了,去洗吧大小姐。”
这民宿自然比不得星级酒店,没有浴缸。还是助理为了讨老板娘高兴,提前运来一个大橡木桶,要自己放水。小樵不会调这种锅炉烧的热水开关,穆以辰只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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