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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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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她的簪花小楷。而小樵画的工笔花朵也不似一般装饰画那样工整,反而从瓶顶上不规则地泄下,极有不规则的现代感,又复古风情十足。虽然穆以辰说要编出来印在上面的情诗一句都没出炉,但如今这个系列的开发包装也算万事俱备……只是商标还在池颖手里。
小樵支着额头想,爸爸已经答应池颖回家,那么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她没有理由再捂着商标。要爸爸出面去要过来?还是直接找她谈?她下意识地去拨通穆以辰的手机,想问问他怎么做,但穆以辰的私人电话居然一直没人接听。小樵有点沮丧,她凡事对穆以辰的依赖已经这么严重?烦乱间又想起夏叙提过的岳康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跟穆以辰说,直接说夏叙告诉她的,那不是说明她和夏叙私下还有联系……
手机响起,安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错:“小樵,下午有没有空陪妈妈去逛逛街呀?”
这几天小樵都担心母亲的心情,横竖公司也没什么大事,一口应承:“当然好了,妈我现在就过来接您。”
按着习惯,小樵把车子停在敖佰广场的门口。没想到安太太挽着她径直就进了Tiffany。
  第五十五章 依赖这回事儿(下)
按着习惯,小樵把车子停在敖佰广场的门口。没想到安太太挽着她径直就进了Tiffany,还只看精品柜。
“妈妈,你要买什么?”其实安家平日并不奢靡,安太太除了备着几样应付场合的珠宝,平时鲜有舍得花这种钱的时候。
“这个怎么样?”安母指着一条钻石项链问她。导购小姐已经殷勤地取出来捧在她们面前。安太太取下来比着问:“这个款式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们年轻女孩子。”
“妈妈,你是要送给……”
安太太这才放下项链,拉过她的手缓缓地说:“小樵,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作为安太太我也不能太丢脸,见面礼我总是要给的。”
“妈妈,我只是怕你心里难受又不说;就这么忍着。”
“小樵,很多事,你现在还年轻还不懂。但总之,你别怪你爸爸,他始终是最疼我们俩的。嗯?”
小樵睁圆了眼诧异地望着母亲,事情到这份上,母亲的宽容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只见安太太打开大大的手包,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她:“这个是你爸爸叫我顺道拿过来的,他说你应该着急要。”
小樵打开来看,就是池颖手里那个商标转让的一些手续。她默默收起来,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点点头。
最后还是挑了一条铂金镶粉红尖晶石的钻石项链,也是小樵参谋着挑的。眩目的流苏款式项链上镶着许多椭圆的粉红尖晶石和梨形钻石。
“她适合明艳一点的颜色。”小樵低头说着。
安母拍拍她肩膀:“你也挑一样?你爸爸生日宴那天正好可以戴?”
“不用了,穆以辰送我不少,我都没怎么戴过呢。”
安太太闻言点点头,直到除了店门才板起脸来:“我听荷妈说。昨天你们俩分房睡了?”
小樵嘴一撇,心想荷妈真是大嘴巴。懒懒答:“没有什么事啦,只是昨天他有事出去,回来太晚了怕吵着我,才在书房谁的。”
安太太揽过她的手:“小樵,其实很多事情你就算不说,妈妈也知道,你这么快答应嫁给以辰,一部分还是因为当时家里的情况,以辰来求亲的时候也说过一直都是他追你。爸爸妈妈当时看你没有拒绝,也觉得以辰的家教和人品都还是可靠的,而且你从小被惯坏了,难得有他这么好条件的男人这样迁就你,所以我们就同意。妈妈知道,这么匆忙结婚,你大概心里还有点别扭,而且一直是以辰追你,你也被宠坏了。但是,女人不比男人呀,一旦结了婚,那婚前他再怎么捧你追你,都不能当成你傲慢的资本。你看你现在,明显对以辰关心不够,他喜欢吃什么你知道么?他喜欢穿哪些牌子的衣服你知道么?他对哪些东西感兴趣你知道么?”
安太太长长一席话,说得小樵哑口无言。在她二十几年雪白如纸的认知里,不为爱情而成就的婚姻基本上就是不道德的,在婚姻里就尽量地麻痹自己。而且,原本以为穆以辰只是凑合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应付家里的逼婚,心里对他并没有太多负罪感,但日子越久,发现他对自己是真的喜欢,越对她好,她越依赖,越依赖,越心愧疚。
  第五十六章 类似梦想
小樵陪妈妈吃完晚饭才独自开车回来。进了车库见只有平时很少开的那辆越野孤零零地停在那里,知道穆以辰还没回来。她从车库上来,穿过整个后院都没见一个人影。家里其实只住着荷妈和一个小保姆,还有一个固定上下班的花匠,这会儿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进门踢掉高跟鞋,甩下外套和包包。整个大厅空荡荡的,包包的褡裢落在玄关架子上时竟隐约有回声。她往楼上走,一步一步走得很使劲,似乎故意想踩出一点动静来,但实木楼梯上铺着厚实的羊毛地毯,竟踏不出一点声响。她突然觉得这个家大而沉寂得叫人心里发慌。
初入夜的天暗得还不够浓郁,显不出这满室水晶灯的璀璨辉煌。天色里稀稀的黑兑着华灯初上的薄光,混沌压抑。盼穿堂风吹散这样的烦闷,小樵便把楼上的房门一间一间打开。她们的卧室,还蕴着她早起洗漱后留下的清香;客房里,因他昨晚睡过,枕头还有些许皱痕;浴室里他的书房,椅背上还搭着他一件来不及收起的外套,散着一丝淡淡烟草味;衣帽间里,她们的婚纱和礼服,被镶在一整个大玻璃橱窗里。那还是穆以辰的主意,说那么贵定制来的,总不能拿去拍卖,不如摆着好看。橱窗顶上的射灯罩出一圈暖光,小樵竟然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婚纱上有那么密剔透晶莹的水晶和珍珠,手工攒出来的镂空的花纹铺满整个裙摆,真是一袭顶顶华丽的袍子。
大块的玻璃里映出自己,白衬衫、窄腿裤、马尾巴,不施粉黛的脸看不清眉眼轮廓。和大街上任何一个办公室女郎没有两样,甚至穆以辰身边的秘书都打扮得比自己考究。她又想起下午母亲的话。安太太是慈母无疑,但她的爱并不曾帮助她走进女儿心里那个伤感而僻静的角落,只能用自我的认知来推断。她说:“小樵,妈妈也不是老派,没要你成天围着男人转,但是多一点关心总可以吧。还有,不要什么场合都还是穿牛仔裤到处跑。跟以辰出去的时候,该打扮打扮。你看看那些杂志,哪次有活动,不是拍了现场的照片把你跟一堆明星比来比去,还调侃安家的千金是个抱金窝的吝啬妹。”
人们心目中都对“穆太太”有着一杆标尺,她要如何切割自己的人生才是他们要的样子?
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在其他女孩子为求职、择偶而奋斗甚至飞蛾扑火的时候,她却一张白纸嫁做人妇。安妍与她的梦想无关,却是她如今名片上唯一的头衔。穆以辰与爱情无关,却夜夜用抵死缠绵的事实告诉她,何谓丈夫。可偏偏每当她试着幻想劈断这一身牵绊时,又觉得没了这一切的前方更是迷惘。
她并非从未有过梦想,但对于一个衔着金汤勺出生的女孩,梦想的高度与深度是难以自我考量的。她想过,当画家,就有最好的国画先生来手把手教她。甚至在少年时期就能开小型画展。她想过,到国外去学习艺术,父亲就安排好一切,把录取通知书放到她的手里。似乎除了夏叙,她从未遇到过真正的挑战。于是,夏叙成了她人生中的最不可控,于是,他才类似梦想。
穆苒苒的梦想是创办自己的传媒帝国。戚嫣的梦想是把自己的戏唱到世界每个角落。哪怕是池颖,也叫嚣着那个近似毁灭的念头,至少比自己混混沌沌的人生干脆利落不少。
  第五十七章 夜凉如水
想到池颖,小樵转身哗地拉开大大的衣柜门。
礼服一件一件地选。小黑裙太常见、大拖尾太隆重、旗袍太做作、蓬蓬裙太卖乖、大V领太出格……小樵几乎把所有礼服都搬到一旁的软榻上。但怎么选,也不知道该以什么的姿态迎接池颖和夏叙这个姐夫的归来。或者说,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配这些华服。好不容易觉得一件香槟色的窄摆长裙可能还好,试穿上去,却觉得素净得似乎带着怨气,于是又把一旁保险箱打开,把珠宝盒都搬过来,一件一件晃花了眼。当一个人刻意用这些世间最浮华的东西去填补心里的那个空洞,即使堵住了洞口,也冷硬一片。她不满意地拉开礼服背后长长的拉链,却发现项坠勾住了胸口的蕾丝,赶紧过来解,一直解不开,就懊恼到抓着胸口的项坠跟自己生气。女人的情绪总是来得又快又无理,小樵放弃了和项坠的斗争,就这样无声地侧倒在床上,睁着两眼望向窗外月色深深,树影婆娑。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穆以辰走到房门口就看到这幅样子。这画面太美,又太伤人心。在他一手构建的家里,他的女孩露着雪白的背,躺在一堆他给的华丽鲜妍的霓裳和珠宝中,肩膀微抖,无声啜泣。她明显是不快乐的。他站了好久,几次就要迈步进去抱她入怀,但终究在她一声委屈过一声的抽噎中,转身离去。
这夜色里难挨的不止铜雀台那边两个。夏叙此时站在食画的内院里,看着池颖顶着月光忙碌着,脊背发凉。院堂中间放着一张红油漆的长桌,桌上立着详有池葆葆照片的一个大相框,面前摆着鸡鸭鱼肉和各种果品,还有一小箩子米糕和几杯功夫茶,大概都是她们潮汕那边的风俗。桌子正中放着一罐子米,米罐两旁插着点燃的火烛。池颖将一盒香拆开,捏成一簇凑在烛火上点燃,再把着轻轻一抖,火光灭了,一缕缕青烟飘起。这些动作她做得行云流水,多少个孤单的夜里,她都给母亲点几柱清香,泡几杯清茶。只不过今天格外隆重些。池颖转过身笑咪咪地示意夏叙近前来。夏叙走过来,从手里分出三柱香给他,然后拉着他并排在蒲团上跪下。池颖犹自念念有词,夏叙则望着池葆葆的照片苦涩难当。照片还是池葆葆年轻时的样子,梳着整齐周正的发髻,穿那个年代流行的格子呢的外套。
笑容矜持。其实在夏叙记忆里,她一直都是一个端庄淡然的妇人。会很勤俭却充满美感地布置她们母女的房间,会一连几天坐在案前给池颖的衣服绣一个花领子,会做质朴缺极美味的菜脯蛋,会看着自己满意的微笑。而直到现在体会了池颖的恨以后,才回过头来明白,她那种池颖如出一辙的淡淡的清冷和孤傲,竟是来自于那么深刻的恨意。
不明白是怎样的前情宿怨,才使得这个女人含恨终身。只是夜凉如水,听到草虫微鸣,池颖喃喃道:“妈妈,我要回安家去了。”
  第五十八章 没有玩具和糖果的童年
只是夜凉如水,听到草虫微鸣,池颖对着池葆葆的照片喃喃道:“妈妈,我要回安家去了……”除了这句,其余的话她都无声地念在口里,夏叙听不见,越发觉得心惴惴的。
池颖又叩了三个头,才站起来把香插进那个米罐里。夏叙也磕了头上了香,又伸出手臂揽住池颖的肩,面对池葆葆的照片面色虔诚:“妈妈,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会照顾颖颖,让她忘了不开心,让她快乐。”
池颖眼底水色映着烛火就燃起来,他说忘了不开心,当真可笑哪!
二十几年用灰色来形容都是不够的,应是血色的,怎么可能忘记。最小的时候,她每晚睡前听完故事书,就会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妈妈就会清清淡淡地说:“爸爸呀,还在国外,那里要坐车回来不容易的,今天又没有搭到班车,所以回不来,等他搭到车就回来看颖颖了。”每晚都这样重复着问,每晚是一样的答案。
渐渐地长大,渐渐地懂,母亲并不是笨得编不出更好的理由,这是她让自己死心的方式。那班永远搭不到的班车,必然失约于她的人生。后来她不再追问父亲的消息,不愿再看到母亲用粉饰太平的笑容去盖眼底的恨意,那么做作,那么可怖。小伙伴里,其实有父母离异的,也有丧父或丧母的,但和她的区别是明显的。她从母亲眼底死水微澜的怨毒中明白过来,父亲是活着的,只是不要她们。
没有玩具和糖果的童年,最多的时间都是伴着母亲绣图。母亲从小在潮汕一个小镇的工艺厂里长大,父母都是潮汕凸绣的好手,她尽得真传。凸绣又叫“肉入针”,须先将棉花或羽毛等团成一团,用线把它们钉在刺绣纹样内,然后再将原定针法绣上去。只不过,如此繁复的工艺,一个月绣不出几幅,加之那个年份,手工艺品的市价还不像现在这般金贵,母亲的收入仅够她们母女温饱。但在儿时的记忆里,自己却总是院子里穿得最漂亮的小姑娘,因为用最便宜的素色棉布裁出的衣裙,母亲也能为她绣上活灵活现与众不同的花儿。
如果只是这样静悄悄孤单单地长大,没有父亲的遗憾也算不得什么,但就在池颖快上小学的时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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