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卓尔衡当然一无所知,脸上挣扎神色一恍而过,接着,他便做出了决定。
卓尔衡慢慢地、慢慢地伏下上半身,两手撑在单刚身侧,摇臂镜头转到侧面,就见卓尔衡的嘴唇贴到做出来的伤口上吮吸,之後又吐出嘴里事先放好的血糖浆,而单刚则是面露痛苦之色,用手抵着他的脑袋又无力推开。
主镜头是侧面的,可是艾沫的“主镜头”是在背面啊,在他看来,单刚就像是被卓尔衡在“咬”而又无力拒绝,脸上满是痛苦与愉悦交织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谁来杀了我吧!我为什麽要写成那样!我的脑袋被福尔马林泡过吧!
李导终於喊了卡,卓尔衡和单刚同时恢复了正常表情,说笑着站了起来。俩人一起往场边走,还交换着刚才那场戏的心得,全然没有注意到艾沫疯狂的眼神。
我为什麽要写这场戏呢?
当单钢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时,艾沫条件反射地一抓,大声喊道:“单老师,我喜欢你!”
这声喊得并不大,噪杂的声音压过了他的喊声,饶是如此,周围也有不少人听到了。
单钢先是一怔,很快反应了过来,拉起艾沫的手摇了摇,道:“艾先生你喜欢我演的我就放心了,谢谢!”
艾沫也清醒了过来,干笑几声,迅速打上了圆场:“是啊,你演得实在太好了!”
俩人嘻嘻哈哈说了几句,等周围人散了,艾沫才察觉一背後的冷汗。他还没吁出那口气,就见卓尔衡慢悠悠地在眼前路过,一句几不可察的声音飘进耳中:“原来你真的喜欢单钢啊。”
“……”
实际上,就连艾沫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喜欢”。
原本他一直觉得这是崇拜,三十多岁人了,又不年轻,哪有以前那股追星的冲动劲儿。能够见到偶像当然好,可是见不到也不至於要死要活的。
可是,就在刚才,他脑中不断涌出冲上去掐死卓尔衡的冲动,在这冲动的不断推动下,他……再度失态了!
我有那麽喜欢单钢吗?我是真的,“喜欢”单钢吗?
艾沫抱着这恐惧的念头躲进了化妆车。喜欢没有错,可是喜欢一个明星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圈外的倒还好,接触有限,可是像他这样幕後人员,喜欢上一个明星八成就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人单钢不是GAY啊!
艾沫烦恼了一下午,原先还是趴在桌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等张姐把他叫醒,太阳已经落山了。他擦了擦口水爬起来,呆呆地发了一会儿愣,突然发现趴的这张桌子变高了。
“张姐,换桌子了?”
张姐打量了下道:“小卓换的吧,年轻人就是喜欢乱换东西。”
艾沫怔了下,看着那高低合适的桌子,不由伸手在平滑的桌面上摸了摸。原先化妆车里的桌子和沙发高矮同齐,他改剧本时就得低头弯腰,时间一长就头晕眼花,脑袋充血,这麽一换,倒是舒服多了。
不过,卓尔衡换的?
“切……”不屑地哼了声,艾沫强行忽略了卓尔衡的好意,“假慈悲!”
第一章 给我脱!(18)
等晚上回到宾馆时,卓尔衡就见到一付“你别想麻痹我”的表情。
“你干嘛?”
艾沫一抬下巴:“什麽我干嘛?”
“你那眼神就像我好像拿着枪准备射你一样。”
“只有大屌可以射我!”
“……”
看着卓尔衡露出吃瘪的表情,艾沫忍不住拍着大腿狂笑起来。
“唉哟喂,我终於有能治住你的时候了!你和我住一起,怕不怕啊?我告诉你啊,晚上你最好留个心眼,不然你後面的贞操我可就不客气了!”
卓尔衡沈默了好久,才道:“你觉得,你能治得住我?”
艾沫的笑容僵了,又死命硬撑:“至少我不怕和男人睡一起!”
“我昨晚不就和你睡一起?”
“……”
“你昨晚睡得怎麽样?”
“……”
“对了,要不要我帮你给单钢递情书什麽的?”
“……”
“你觉得单钢会接受你的表白吗?”
“……”
四连击,艾沫几乎尸骨无存,黑着脸缩进了洗手间,裤子还没来得及脱,门又被推开了,他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愤怒地大吼:“你能不能不要在我上厕所时进来?”
“你不是GAY吗?”
艾沫快要晕倒了:“这两者间有关系吗?”
“有啊。”卓尔衡顿了顿,想起林哥的耳提面命,把话题拉回正轨,“我想和你谈谈新本的合作。”
“新本?”艾沫一怔,满面怀疑,“你又在搞什麽诡计?”
“我投资。”卓尔衡就是有本事忽略别人的话,直捣正题,“你写本。”
艾沫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阴谋?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想要骗钱?这是他的第二反应。
无论如何,艾沫也不会相信卓尔衡是正正经经地要出资拍他的剧。
“为什麽要找我写本?”
“因为你没名气又能写好。”卓尔衡停顿了下,“在一定的压力下。”
“……”
艾沫对於那个“一定压力”身有体会,他龇了龇牙,努力平静地问:“你要什麽剧?”
“适合我的剧。”
“嗯?”艾沫一头雾水,条件反射地回答,“你适合去演狗仔队。”
“是吗?你也这样认为?”第一次有人这麽说,卓尔衡一时冲动之下多年涵养毁於一旦,喜形於色地问,不过,他比艾沫强就强在,艾沫放了就收不回来,他放了还是收得回来的,“你和那些小报记者倒是观点一致。”
艾沫丝毫没察觉出卓尔衡的掩饰,只当这是一次常规性嘲讽,恨恨地反击:“总之,要我帮你写剧,我宁愿改行!”
卓尔衡沈默了片刻,问:“我没得罪你吧?”
“……”
你怎麽有脸问出这句话的!?
艾沫很想仰天长喷三尺血,指着卓尔衡的鼻子大骂一通,再甩手走人,不过最终,他握着拳头,硬生生忍了下来:“你的要求太高,我就是糊个口,不想那麽累。”
说完,不等卓尔衡接口就起身走人,走到门口,刚关了灯,背後传来悠闲的声音:“我觉得你不是。”
“嗯?”
“你不是那种靠写剧本糊口的人。”昏暗的洗手间,卓尔衡的眼睛闪亮得好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你有野心,也有毅力,为什麽不发挥这些长处?我们可以一起改变这个世界,我们是最合适。”他伸出了手,做出邀请的姿态,“你愿意跟我来吗?”
艾沫望着卓尔衡,冷冷地道:“《地狱火车站》第三幕第七场男主角对男配角说的话。”
卓尔衡慢慢展开嘴角,无声发笑,眼里却全是悲伤:“你以为我会放弃?不,我的一生都是为此而生,无论是高山还是大海,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终有一天,你会在成功的码头和我重逢,到那时,你还会拒绝我吗?”
艾沫沈默片刻,轻声说:“《白船帆》第一幕第一场,女主角对拒绝她的男主角说的话。”
“你还不相信我吗?”卓尔衡的声音变得温柔,还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疯狂,“我是不会放手的,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直到结局的到来。”
艾沫挺起了胸膛:“《怒海杀涛》第七幕第三场,男主角对爱人所说的话。”
卓尔衡站了起来,昏暗的洗手间里,一束走廊的温暖灯光从小小的气窗透了进来,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这只是一个简陋小旅馆的洗手间,可是艾沫有那麽一瞬间,却以为自己身处豪华壮阔的大剧院,台上的男主角收放自如的表演令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够不够完美?”
完美!你完美到爆了,我操!你简直是他妈的完美得令人受不了!
这句话在艾沫的喉间拼命弹跳,想要冲出来,他几乎就要这麽喊出来了,却还是咽了回去。他站在门口,却眷恋得没法离开,这里是他的天堂,他好想、好想看卓尔衡演他写的本!他会倾尽心血写一出剧,看着笔下的角色在卓尔衡身上活过来!
“你仍然拒绝为我写剧?”卓尔衡慢慢地说,“先不要回答,就以《天生为将》杀青为期限,好好考虑吧。”
艾沫沈默了,他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他的灵魂、大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个声音都在叫嚣着:接受!接受啊!就连他抓着门框的手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卓尔衡留下的诱惑太大,可是艾沫心里的防备如此深沈,他无法解释为什麽卓尔衡找他拍剧,这个坎他怎麽也跨不过去。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半天饼,还是毫无睡意,艾沫干脆爬起来,努力摇晃着脚冲枕头的卓尔衡,大约摇晃了五分锺,睡着的人仍旧睡得深沈,醒的人已经快要暴怒。
你这不是睡觉,你这是昏迷吧!
他恨恨地把卓尔衡用力一推,像是滚毯子般,滚着滚着,终於到了床边。
此时,艾沫蓦然发现卓尔衡已经濒临床边,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坠落床下。无可抑制地冲动促使他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卓尔衡的脸──嗯,睡得香极了。
很好很好,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这一天,我蹬!
艾沫一脚踹到卓尔衡後腰,纹丝不动。
“……?”
我踹!我踹!我……操!我就不信了!
第一章 给我脱!(19)
艾沫一边在心中怒吼,一边使出全身力气推着卓尔衡沈重的身躯,冷不防身体一空,他的惊叫还没出口,整个人就往前一趴,从床沿滚了下去,并且重重地压在卓尔衡身上。
俩人面对着面,鼻子对着鼻子,这麽大动静,卓尔衡当然醒了,正以沈沈的黑眸盯着凝固状的艾沫。
心中四倍速马达狂奔,艾沫突然淫笑一声:“怎麽样?你还敢跟我睡吗?我告诉你,我……唔!”
後面的话被卓尔衡的吻全压回了肚子,这个吻霸道又强力,艾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刚要挣扎,卓尔衡又突然把他一放,带着迷糊的口气说:“演员屏幕全裸都不算什麽,你这算个屁……”
一边说,他一边就这麽爬回了床上,独留下已经石化成渣渣状的艾沫坐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卓尔衡再度沈入“昏迷”中,百叫不醒。
杯具的是,可怜的艾沫有反应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在有卓尔衡的房间里自慰,只好忍气吞声地缩回床上,好不容易等生理反应平复,沈入梦乡中,他做了一夜有关卓尔衡的春梦,不是单钢被卓尔衡“欺负”时被他撞见,就是卓尔衡把他绑起来SM,血腥重口都不足以形容万分之一。
比起做有关卓尔衡的春梦更杯具的,这个梦还打了码!
有动物型打码、马赛克型打码、涂白形打码,最可恨的就是──对话框码!!最後,艾沫再也忍无可忍,冲上去把码一把扯下来,後面居然是一片星光灿烂的宇宙……
艾沫被吓醒的了,他坐在床上,带着一头稻草窝发型。卓尔衡早走了,他摸了摸脸,梦中漫天飞舞的马赛克似乎还历历在目,令他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这是得了卓尔衡病吧?
艾沫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发觉镜子里的脸已经不是黑眼圈或者印堂发黑这麽简单了,是整张脸都往非洲兄弟的范儿整。他把脑袋在水龙头下冲了会儿,等完全清醒了,才慢吞吞地爬回客房,一屁股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是要接受呢还是要接受还是要接受呢……
艾沫意识不清地飘进片场,脑中还不断回荡着那句“要接受呢”,纷纷杂杂的。片场无人关注编剧大人驾临,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他左右看了看,没有插手的余地也没有李导传唤,如释重负地就爬进了化妆车。
说也奇怪,这化妆车里面设备齐全,可是至今为止他只见卓尔衡用过,其他人根本就没来过,哦,不,单钢来过。
想到单钢,他的脑中不自觉开始播放当年那部土到渣的偶像剧,以往一想起来就觉得灿烂辉煌得不忍直视的场面,在昨晚洗手间小剧场的映衬下被比得惨不忍睹,就像是柔光镜被取下,恢复了本来沆沆洼洼的面目,令他在发怔之余,也难以抑制地心情复杂。
青春啊,奶奶个熊的青春啊,被卓尔衡一个厕所演出就打败了,真是不甘心。
艾沫意识到,他不能再扒着过去的日子过活了,要是想把艾沫娱乐帝国一点一滴地建起来,他需要各种各样人的支持,包括卓尔衡这种克星,哪怕与卓尔衡短短相处这段时间就把他整得人不人鬼不鬼,并且以後会继续把他往死整,他也必须接受这份“馈赠”。
含着毒,甜蜜无比,会上瘾的“馈赠”。
他转过身,从化妆间的窗户里望出去,场中卓尔衡正在与女主角对戏,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