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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言队长!午时一点整有一位女士,称是您家属,给你安排到家属院去了!”
勤务兵完成任务,小跑着走了。
言厉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头,虽是如此,但是脚步依然迅捷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队长等干部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进入家属区的范围内,言厉倏地放慢了脚步。
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空地上的女人,一身清爽短袖中裤,满头海藻般的卷发被她挽了一个髻,端正地露出颈后白嫩的肌肤,她等了他很久,但是身上仍旧清冽,没有丝毫被晒伤的感觉。
言厉不自觉地抿唇,他冷着脸大步走过去,在离她十步的地方时叶辛越转过头来,见是他,高兴地眯起双眼。
这一笑把他的火气消了一大半,恼怒于自己的情绪竟然可以因她改变,他冷下脸走到她面前,低斥道:“军区外人不可随意进入!你来干什么?”
闻言叶辛越不爽地眯起眼,娇嫩修长的指尖戳着言厉胸口冷硬的军装,不满地埋怨:“这是待客之道吗?言大队长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你家、属!”她撇起嘴唇,有些孩子气地抱怨:“你不抱抱我就算了,我等了你两三个钟头了,就来换你一顿臭骂的啊我!既然如此我回去了!”
她气呼呼地往外走,却被脸色稍有缓和的言厉一手拽住。
言厉抿唇,半响才道:“你去哪儿?”
“回家!泡澡!”叶辛越翻了个白眼。
其实叶辛越素颜的时候是十分美丽的,年轻富有朝气,一向娇媚的五官也少了几分妖气,多了几分天真。言厉心底低叹一句,一手拉着她往自己房间走:“为什么不进我房间等?”
见他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叶辛越也顺势不计较了,反正她来也不是为了和他吵架的。
“言大队长的房间我这个外人不便进入!”拿他刚才说的话回损,叶辛越难得任性地道。
“胡说,你是我家属呢。”言厉低笑,身前有其他干部走过,叶辛越自动自发地挣脱他的掌心,保持着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与言厉并肩行走。但是面对如此“体贴”的行为,言厉却是轻轻皱眉,不再多语。
言厉开了门,让到一边让叶辛越进去,踏进冰冷的房间,只来得及扫上一眼,身后响起了关门的声音。
反射性地回头,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住,轻轻一甩,叶辛越被撞到墙壁上,身前紧迫压上来一具充满泥土气味的男性身躯。
预料中的吻并没有立刻压下,叶辛越忍着背部的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坚毅挺立的五官,言厉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以掌托起她的后脑勺,逼迫她回视。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亦能交融。他深深地在她的眼底探索,仿佛在找着自己的影子。叶辛越的心跳早已絮乱,仿佛无意识地,她从他的臂弯中伸出手,抬起来轻轻摸上那略带粗糙却阳刚味十足的脸颊。
这一下,让言厉完全抛开了理智。他炽热而霸道地吻上去,如一个旱了多日的人找到自己的一弯清泉,只懂得毫无节制地索取。他的手愈加用力折住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身子狠狠嵌进自己的军装中,与他最爱的绿色融为一体。
叶辛越温柔地回吻,招致更多的掠夺。这是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吻,深,深入骨髓。
言厉伸着舌头进去,毫无节奏地在她温软的口腔内扫荡,卷着她的舌头吸得她一阵发麻,几乎要窜进喉咙。
叶辛越辛苦地呼吸,小手按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肌肉的紧绷,心跳不守规则地攒动。
“唔……轻点……”他夺着她的舌往外走,刻意在空中纠缠,她却被他吸得舌根都疼了起来,忍不住地唧唧歪歪地哼着。
见她辛苦,言厉也不忍让她受伤,终于放开她的小舌头,该往她的脖颈袭击。
仰起头配合他的“行军”,如此乖顺,让言厉的粗喘近在咫尺,一低头就能触及。
蛮横地占有,要她的肌肤开出一朵朵红梅,他甚至能闻到她胸前散发的一阵阵幽香。
但是最后言厉险险打住,隐忍着直起身子,太过于迫切的□让言厉的眼睛几乎血红一片,他看着怀中娇艳的女人双颊通红,红唇肿胀地瘫软在自己怀抱里,她就窝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让言厉不由抱她更紧。
这个女人,从来都最接近自己心口的位置。谅他言厉如何恨,又如何爱,她始终占据着她的一席地,从不能移。
急促地呼吸用来平定粗乱的心跳和欲望,言厉轻轻松开一点手劲,叶辛越朦胧着双眼,嗔了他一眼,然后双手为他接下沾了泥土的军装。
紧身的黑色背心挡不住他一身结实的肌肉,叶辛越无意识地舔唇,只觉得喉间一阵干燥。
这个男人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
线条硬朗分明的肌肉紧贴着布料,充满着爆发力,叶辛越忍不住心底一阵窃喜。
可是言厉却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她不自觉的小动作让他下腹一紧,差点被她勾引成功。深呼吸半响,他才从她手里夺过军装,丢在一旁的洗衣篮里,然后走进了浴室:“你先坐,我洗干净了再出来。”
“其实你不洗都很好了。”叶辛越多嘴地说了一句,完毕后还意犹未尽地咂嘴。
若是她有注意,会发现里面男人的脚似乎踩水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传来一阵沐浴的水声。
回味着刚才他身上阳刚的男人味,似乎,就连她一向讨厌的泥味也变得可亲了起来。
叶辛越看着有着军人一般冷硬气质的房间,被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最为显眼地摆在床上。叶辛越倒吸一口气,十分惊诧地看着叠得棱角分明的豆腐块,怀疑地戳了戳,才确定那真是被子而不是垫子。
这个男人的房间如他的人一般有板有眼,带着他独有的冷漠。
毫不客气地整散了豆腐块,叶辛越把它铺到床上,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硬度,她干脆睡下来,呼吸着床上熟悉的味道。
让她睁开眼睛的是一滴滴水珠。叶辛越转醒,才知道自己竟然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在他的地盘里。不由有一丝狼狈,她瞪着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没好气地道:“干嘛?走开!”
言厉的身上还有未来得及蒸发的水珠,他仅着一条草绿色军裤,□着强壮的上身,那蓄势待发的身体和有力的肌肉线条沾染着水珠,看起来让人燥热无比。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手段的?叶辛越发现自己竟然很无耻地着迷,她伸出手调皮地抚摸上他硬实的胸膛,戳了戳,不由感叹:“你的胸和你的被子一样硬。”
闻言,言厉忍不住了,低笑出声,随即再压下身子,暧昧的雾气缠绕住两人,他精短的发有几滴水珠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滑下,在他的注视下滴落在她颈间,滑落……
这样的气氛带着强烈的性暗示,让叶辛越不得不正视。却又移不开视线,男人低笑时候震动的胸膛让她足以意乱情迷,但是那朦胧的眼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静。
“为什么来这里?”言厉忽然问。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一向懂得欲擒故纵,若不是见到她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也尝到了甜头,他不会相信她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似乎不诧异他会这样问,叶辛越勾引似的摸上他微湿的身体,缠绕:“想你了……你呢……”
“正经点。”言厉虽然这样说,但是却没有拍开她的手。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丢到一边,言厉抱着她平躺在被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她额前的碎发,神情慵懒。
谁知道某个女人毫不领情,她忽然翻身而上,以暧昧的女上男下的姿势。她扬起笑容,忽然一扯发带,翩然的长发散落,遮住了两人对视的脸。她故意俯下头,保持着臀部微翘的姿势安置在他腿间,用发尾轻扫他的脸:“别装了,你还会正经点?女人这样的,也玩过不少了吧?”
她虽然是询问,但是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叶辛越当然不会笨到这几年他没有其他的女人,以半个月前的那场贴身热舞,她就能感觉到他的变化,他面对女人如此淡定自若,挑逗、调情、甚至于尺度拿捏,都已经是高手。
她承认自己是很不爽,但是更不爽的是,他擅自确定两人的关系,却在她一片偷乐中浇了她一身冷水,毫无声息地回部队,仿佛她的存在无关紧要。
那一刻,她竟然有些慌。害怕他不会再回来。
那么自己又怎样熬过又一个五年?
往年沉浸的记忆让她的神色愈加魅惑,却添了一丝暗殇。
言厉的眸子渐沉。
他忽然一手捉住她的脚裸,在她的惊呼中坐起身来,用巧劲屈起她的双腿以更暧昧的姿势让她贴近自己的欲望,她被禁锢,双腿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感受着他的偾张。
她的眸里是能让他失去理智的黯淡,那不知是为何留下的颜色,让言厉的声音带着无法言喻的低沉:“你要吗?让我对待你像对待其他的女人一样?”
她倏地僵住的身躯让他的心不易察觉地松软,他一手控住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只要你说要,我就做。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说,我就能为你妥协。”……一切。言厉心底暗暗补充一句。
他还可以为她妥协一切,一如五年前,他抛下了全部,都只为妥协。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这一次他仍然愿意,妥协着怀中这个他爱了五年的女人。
是的,爱。
言厉承认自己还爱着她,可悲地爱着。
只要她要求,他如今还能承诺给她宠爱,给她包容,给她信任,给她忠诚……却再也给不了爱,只因为他的爱,始终在她的身上,她看不到,他亦带不走。
言厉忽然想起五年前到达警校的时候,那时候是七月,但已经是旱地烈阳,他头顶着刺眼的阳光,头也不回地进去报道,捏着自己的拳头,也捏断了自己一切的退路。
入校第一年,他没命般的特训和自我加餐,让他在一次野战中夺得了特种队参谋长的赏识,他以军龄最少的身份入了那个传说中十分危险的部队。
他的双眼愈发的历练,深沉。甚至军参谋长也叹息过:“你这个人,身上的潜力深不见底,但是只有一个缺点——不要命。”
他默然。的确是很不要命。他入特种队后,更是无休止地参加高强度训练,反恐任务,维和……每一次他都冲在最前面,每一次他流的血汗都比别人多,但是却意外地,肩上的勋章日复一日仍是原地踏步。
一直看重他的军区参谋长气得几欲要去总部拔枪,他们都是把命搁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每一次出征都要写遗书,每一次战斗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上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上头有一个大人物把所有的奖赏都给压了下来。
“叶家?”言厉坐在办公桌前,掐着这个熟悉地恨不得咬碎吞下的姓,低低地笑了起来。
却是无边的悲怆。
“是的,好像是叶家的人拜托了让你的进阶都截了下来,你他妈的是不是得罪他们家什么人啊,让他们那么不待见你?”军参谋长恼怒地粑了粑头发。
言厉倚在椅背上,眼神已经是一片冰冷。
叶家……能做出这件事的,他只能想到她。
叶青华和叶景然言厉知道不可能会是他们,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叶家有关,那么就是她。
言厉扶额低笑,让军参谋长更是看不透彻了。
“首长,没关系的。”他站起身来往外走,“毕竟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肩上的几枚勋章。”
关门,他却良久而立。
心中深埋九千多英尺的愤怒被这个消息刺激地直往心头涌。
拳头已经被握地吧唧吧唧地响,但是他早已没有了痛意。
他能怎么说?说自己是犯贱?因为一个女人让自己抛弃了家族的使命,抛弃了自己的未来,甚至抛弃了自己,到头来,她却仍然不领情,似乎只有他无声息地死在战场上,她才会罢休。
疼痛,让言厉更加没日没夜地训练,队友们看不妥他堪称变态的训练强度,甚至有几次妄图敲晕他逼迫他休息,都被言厉拦了下来。只是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他最后还是躺在了军区医院里——高强度的训练让他身上的免疫系统开始衰退,言厉没有多说什么,调养好身体后调整了一下训练强度,继续逼着自己坚持下去。
以至于到现在,他的身体因为那几年的强度而变得脆弱不堪……脆弱到只可以承受心痛以外的痛楚。
在特种队的第三年,言厉和九名队友被直升机秘密转送到西北部,被下任务剿灭一伙在北美淌山涉水来到中国的军火大枭。
那是言厉有生以来所经历过的最残酷的战斗——情报失误,军火大枭从国外请来了一个佣兵团前来保护这场价值过亿的生意,他们十人和当地刑警队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