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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的恍惚,他便已经回过神来,只一会儿便来到了军区大队。
上了首长办公室,因为知道言厉要来,所以首长已经在等着了,他等的是眼前这个年轻而优秀的上校的回复。
“首长,我决定留在一线。”
他的目光,凌然,决绝,唯独少了一丝温度。
电话是从出了马路的时候打进来的,言厉开了蓝牙耳机,动作随意,却在下一秒僵住。
来不及认清自己心底那渐渐胀大的疼痛感,言厉忽然一咬牙,把蓝牙耳机拽下来,目光忽然带了一丝无法遏制的恨意。
……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小越忽然要出国?!”
……
叶景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可是言厉已经无法思考。
他的车以比刚才快上两倍的速度,往昨晚他们抵死纠缠的家里驶去。
砰的一声打开门。
屋里带着极浓的麝香味,是他留下的。
脚步在踏进屋子里的那一刻僵硬住,他的眸犀利地落在了橱窗下的地板,那一点一滴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几丝浊白的痕迹残留在那里,以一种受伤的姿态蔓延着。
狠狠得咬牙,口腔顿起一股血腥味。
他沉着脸打开房门,不在;书房,亦是如此。
无声无息,如果不是言厉还看到大厅和主卧里面那近乎于狂野的凌乱,他会以为一切都只是梦。
她竟然敢离开?!
她怎么敢……
不,应该是说,她还有什么不敢?!
拳头狠狠捶上墙壁,他怒极,快速拨通了电话,便向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给我调出所有机场的监控录像和登机资料!立刻!”
挂了线,他的手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
眼底那浓烈的某种恐惧,迅速攥住了他已经痛极的心,那是一种重要之物在慢慢远离着自己的感觉——压抑,疼痛难忍。
至起码言厉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有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害怕。
五分钟后,言厉的手机收到了今天的机场监控录像。
手指快速运转,视线飞快地扫过一个个身影,最终在那一群显眼的人群中定格、聚焦、凝住……
薛皇玄。
和她。
录像中的叶辛越正被薛皇玄护着,他身边围着的十几位黑衣男人很好地把他们保护在一个圈内,那个女人的埋着脸看不清表情,却让言厉一眼便认出了她。
那个让自己恨到如此入心入肺的女人,言厉不会认错。
嘴角,慢慢升起一抹嗜血的苍凉的笑。
是谁说她是真的非他不可?
爱?
他此时想起昨晚她那声低地近乎听不到的话。
这就是爱?爱到她再一次,因为另一个男人再一次抛下他!
何等廉价!又何等低贱!
似乎是忽然地爆发,言厉仿佛失控似的拨下一系列号码:“给我找出叶辛越和薛皇玄的那班航班!越快越好!”
他怎能允许她离开?
她的姿态,就好似是不要他……眼眸一狠,牙齿紧紧咬住,下颔紧缩。
叶辛越,你休想!
休想搅浑他心底一池涟漪,就毅然离开!休想!他不再是五年前的言厉,他这一次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脱!他要把她绑在身边,即使相互折磨,她也只能是他的人!
电话熄灭下去,过了半个小时,言厉拿起手机,拨下了号码。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着,却是带着一身寒气,言厉抿唇,半响才道:“她和薛皇玄出国了。”
言厉只听到那头的呼吸猛地重了许多:“不可能!”
拧着眉,言厉猛地挂了电话,把刚才的视频发送给叶景然。
不必多说,既然说不明白,那就用事实证明一切。
犹如她,用那□裸的真相,把他狠狠灌进地狱。
叶景然的速度堪称变态,不到十五分钟,叶氏的总裁就从C城的西边来到了东面,按着门铃的声音急促却极稳。
言厉走过去看门,看到的是叶景然的一脸阴霾。
他微微侧过身,叶景然深呼吸许久才收回眼底那冷然的目光,越过言厉的身子走进屋。
只那一瞬,叶景然的眸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杀气迅速迸发。
他看见了地上的那堆残迹,无比刺目地告诉着他这里发生过什么。
言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所房子有着太多她的味道,当然,还有他的。言厉并未发现叶景然极力地呼吸以用来强迫自己冷静。
一步作三步地走到言厉的面前,叶景然用自己全部的理智来维持住自己不至于向言厉大打出手,他粗喘着呼吸,一字一句皆问的清晰无比:“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家,此时充满了哀伤的味道,叶景然多么希望这不是叶辛越留下的。
第五十二章
“做了什么?呵呵,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言厉冷冷地回视他,语带嘲讽,“她从一开始就骗我!一次又一次!叶景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们整个叶家都把我当做笨蛋!你妹那肮脏的身子你们叶家都……”
话音未落,拳风骤近,猛而烈的拳头扫到言厉的嘴角,他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叶景然被气得不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眸如刀,恨不得一下一下剜掉这个男人身上的肉:“这一拳,是打你的出言不逊!”
他再不忍耐,冲上前替那个让人心疼的妹妹教训这个愚蠢的男人,拳拳到肉,言厉只能下意识伸手格开一点,却因为叶景然接下来那番失控的话而滞住:“你这个混蛋!小越爱了你那么多年!她从一开始就爱上你!她为了爱你,败落自己的名声只为等你五年!你如今给了她什么?!你强迫她?!你是不是强迫了她?!”
以往的优雅和从容如今全变成了要将人置于死地的狠戾,言厉在他的拳头下勾起唇角,哼道:“一个男人痛苦的时候,要让女人痛苦,最好的方法是什么?”身上的拳头顿住,叶景然僵住身子,猛地闭眼站起身,拿着手机冲出这个家:“我真是……瞎了狗眼!”
言厉躺在地上,可是刚才叶景然的话还是缠绕在她耳边,渐渐扩大,隐有窜进那空洞的心的感觉。
……小越爱了你那么多年!她从一开始就爱上你!她为了爱你,败落自己的名声只为等你五年!……
……从一开始……爱……?
言厉忽然笑不出来。
他的嘴角勉强僵住。
不会的,那个女人。
爱?
怎会?
但是心底的痛和慌张,让他慢慢凝起眸,他忽然一个跃起,拿起外套便往街上冲。
高大的路虎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言厉凭着刚才勤卫兵所说的地址开去,最终在一个昏暗而糜烂的角落停下。
抿唇,他连车门都没有锁,直接闯进去。
保安们见势不妙,忙拿出警棍阻拦着:“先生,你再闯进去我们就要报警了!”
言厉半分钟内打趴下门口几个保安,看着他们呲牙咧嘴,他冷声回道:“我就是警察!”
他走进去,见到的是一张张颓败而疯狂的面庞,男女纠缠,接近半裸,他们来回舞动着宣泄着在这个大城市里漂泊的寂寞。
言厉握紧拳头,他的心从刚才见了叶景然开始就有些慌,他不懂,明明是那个女人伤了自己,自己为何还会为她感到疼。
正冷峻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一位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毕恭毕敬地道:“言少爷,我家少爷在包厢等你。”
言厉收回视线,随即点头。
跟随着经理到达了一道无声的走廊,再进去便是一个小型吧房,他一眼便望见了坐在吧台前一脸妖孽的男人。
言厉隐忍着走过去,直到来到周勖面前。
“告诉我,薛皇玄和叶辛越发生过什么?”直觉告诉他,他所知道的并不是全部。
想起叶辛越初见薛皇玄时的反应,叶景然在听到叶辛越跟着薛皇玄离开的语气,还有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眼底分明是闪过了一点思绪。
言厉忽然杀气毕显,他从腰间掏出手枪,指向了周勖的额头:“说!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周勖却好似一点都不怕,他抬起头,额中间正对着冰凉的枪口,他却笑了:“把人弄丢了才来找我了解真相吗?”
真相?
言厉的身体颤了颤,险些站不稳。
但是握着枪的手依然不变,声音虽已变调,却是更沉,更冷:“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哦。”周勖仿佛看见了一件好玩的事,他蓦地低笑,用手指格开了枪口,径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僵在原地的男人。
“你知道薛皇玄是我的主人了?想必也知道我从小就在薛家长大。”他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他的双眼变得氤氲,仿佛陷入某种思绪,“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她十四岁那一年,在薛皇玄城环郊区的一所房子里,在他的床上……”
言厉转身,眼底满是隐忍不发。
可是下一秒,他当即目眦尽裂。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全身都是血,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她不说话,眼底……呵,空白一片,那头狼就蹲在她的身边,用爪子圈住她,那些血痕由此而来。”周勖满意地看着言厉的眼从一开始的疼、痛、到最后的……惊怒,他的脸色一霎那褪去,面如死灰般地望着他。
勾起唇角,周勖继续道:“我那个时候只知道薛皇玄从外面带来了一只宠物,却没有料到那是个人,还是个女孩。我去到她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体都是颤的,那头狼……唔,是薛皇玄的宠物,是一只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黑狼,吃人肉长大的畜生。”似乎想起了某种场景,周勖嫌恶地皱起眉,“那头狼是跟着薛皇玄最久的一只宠物,薛皇玄一向很残暴,他用人肉喂养他,甚至连女人都给它干,让狼虽有血性却能很听他的话。我亲眼见到那头狼和他一起分享小越的身体,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一脸煞白地被那头畜生触碰自己的身体,那个时候我就想,薛皇玄真的挺变态的,也是因为那一天,我就很想帮那个女孩。”
言厉不动,他只是静静地听,每听一个字,他的心就冷一分。
到现在,彻骨的寒冷。
“薛皇玄一直在用很变态的手段来驯服她,我帮她逃脱后她自由了一段时间,却还是被他找到了,但是这次他没有再囚禁她。”周勖顿了顿,才道,“其实这和你有关,你知道吗?薛皇玄很讨厌自己看中的猎物被人弄脏,而你,碰了当时还是他猎物的小越,薛皇玄曾经要杀你,当时莫说是一个言家,就算加上叶家也抵不过薛家的势力,最后是小越主动爬上了他的床,被他折磨了几天才保住了你的命。”
言厉想起了,高中的那段时间,叶辛越曾经不知所踪了好几天,他和叶家一起找,却不见丝毫痕迹,叶青华当时差点就要掀了C市找人,却在他们要联系军区大队的时候,叶辛越忽然出现,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笑着说:“搞什么啊?我和朋友出去几天你们就军区大队了?那我要出去旅游你们要不要把情况报告到国家去找人啊?”
那个时候,他恨极了她的没心没肺,天知道他为了找她已跑遍了C市,那心急如焚和觉得被她玩弄的愤怒却在她的笑靥下迅速消去。
原来那个时候,她正在……
言厉不敢想下去。
“那么之后,逼我离开,也是……”一出声,言厉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到这种地步。
周勖看也没看他:“这对于当时来说是最好的办法,最起码小越是这样想的。只可惜……其实小越早就和陈源认识了,你知道吗?就是他一直把你的情况秘密告诉小越的,当然,他会死也是因为这件事。薛皇玄何其聪明,C市大大小小布满他的眼线,他很生气,所以亲眼让小越看着陈源被那头畜生撕碎到连渣都不剩,只是因为她告诉了陈源,她爱的是你。”
所以,她才会用那么痛苦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在说出那声喜欢的时候,她的目光才会那般压抑深沉?
傻女人……傻女人……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不找他?
为什么放任自己一个人坚强……
为什么……让他这样伤害她自己……
言厉猛地低头,一拳锤向一旁的玻璃吧台,哐啷几声,碎片映照着一个已经颓丧男人的脸,散落在地上,是那个女人的心,还是他的?
手被大大小小的碎片刺伤,但此刻,他竟感觉不到痛。
是这双手,狠狠地蹂躏她,把她的爱和希望,全部辗碎。
是他……用不信任来破灭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牵系。
再见时,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自己一次次的言语中伤?又是怎样胆战心惊地强撑起一抹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