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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之后,景漠宇没再找过她。她对傅夏阳的态度变得若即若离,并有意提起自己奶奶的病情日益加重,需要有个环境好好休养,傅夏阳立刻把她的奶奶接进最好的疗养院。
一个夜晚,她从疗养院出来,便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车。她认得,那是景漠宇的车。
司机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她坐进去。第一次与他靠的那么近,可以呼吸到他身上清淡却幽深的味道,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车子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行驶,景漠宇淡淡讲述着他的故事,如同跟一个老朋友在叙旧。
他说,他从小是个孤儿,是景家把他养大,景昊天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给他最好的东西,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读书,还把自己一手建立的事业毫无保留交给他。他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只希望他的父亲抹掉过去的,心里踏踏实实得安享晚年。
她问:“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他告诉她,“傅夏阳手中有一份资料,我爸爸希望这份资料永远不要出现在别人眼前。如果你可以帮我,不管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要求都可以?”
“是!”
她迟疑了很久。“医生说,我最多能活三年。有时候,我真的很累,想有一个男人,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照顾我,保护我,陪伴我,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傅夏阳这个人不简单,你要小心。”这就是他的回答。
再不简单又怎么样,他终究是个苍老的男人,被权利和**腐朽了大半辈子的男人。
…………
没有白费电影学院两年的专业训练,许小诺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首先,她因为拒绝陪客人被赶出荟轩,然后,奶奶病重,她负担不起医药费,走投无路,这些看似狗血的剧情,被她演绎得扣人心弦,自然也让傅夏阳看戏看得如痴如醉。
两个月后,一段被世俗所不容的忘年〃痴恋〃演绎到了高~潮,傅夏阳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那一夜,她一直闭着眼睛,身体的疼痛原比不上内心的绝望,脑中闪过景漠宇嘴角浅浅的笑,清淡却温柔的声音:“感觉好些了吗?……你安心养病……”
她问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只为了可以靠近他一点,到底值得吗?就算不值,她也没有退路了。
一切结束之后,傅夏阳被老婆孩子叫回了家,她哭着拨通景漠宇的电话。“我想见见你!”
半小时后,他来了,看到了满室的凌乱,也看到了床单上的点点落红,他沉默着把衣服轻轻披在她污秽不堪的身上。
她哭着打他,悔恨的拳头雨点一般打在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不是为了你,我死不会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阳山上看见你?为什么你要在我昏倒时送我去医院?为什么,我会爱上你,明知道你不爱我,还是心甘情愿为你做,做这些肮脏的事!”
他许久无言。“小诺,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
数月后的深夜,外面狂风大作,许小诺半夜醒来,蓦然发现身边的傅夏阳直挺挺的躺在她面前。
傅夏阳死了,过度的烟酒,过度的性~爱,加上少量的毒品,他死在了床上。
她吓坏了,慌慌张张拨通景漠宇打电话,景漠宇很快赶到,帮她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走,不留一点痕迹。他还翻遍了所有的地方,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许小诺没有告诉他,前不久傅夏阳吃了她给他的迷幻药之后,说了很多事,他说他打算跟景漠宇要一大笔钱,带着她去国外买个房子,天天在一起。
她问他,景漠宇为什么要给你钱?
他笑着说,因为zg银行的一个保险柜里锁着一份文件,那是景昊天和他曾经签署过的关于红土山分红的协议,还有景天公司帮他和一些高官洗黑钱的证据,当然,还有景家发家中,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任何一页纸,都够景昊天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他还舀了保险箱的钥匙给她看。
她原本想第一时间告诉景漠宇,可见到他的时候,她选择了不说。因为她不确定景漠宇会不会遵守承诺,她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于是,她在景漠宇来之前,悄悄从保险箱里舀走了那把钥匙。
因为景漠宇的暗中操作,傅夏阳的死因被定义为急病发作,没有人再追查。据说傅夏阳病死后第二天,景昊天宴请宾朋整整一天,喝得十分痛快。
虽然景漠宇没有找到他想要的资料,但是他还是履行了承诺,好好照顾她。他给她买了阳山的别墅,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名贵礼物,每次她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陪她,他除非有重要的事情,不会拒绝。
有时候,她不禁会想,他到底是在遵守承诺,还是他已经猜到,那份文件在她的手中……
直到那一天,他对她说:“小诺,我承诺你的我都做到了,那份文件你是不是可以舀出来了?”
一滴泪滑出她干枯的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给景哥哥洗白了,再洗不白,就要换男主了!
☆、27
“那晚上去哪聚?还在荟轩吗?”毕竟婚后第一次见他的朋友;我要根据地点,选择最适合的衣服。
“PASSION。”
“啊!”
PASSION PUB和荟轩一样是名动A市的一间私人会所。所不同的是,荟轩更重视表象的品味;环境优雅;服务到位;商务性质更浓些。而PASSION PUB从表及里都是个张扬激~情与娱乐的场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几年前;我出于好奇被齐霖拐去过一次,刚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VIP雅厢里喝了两杯酒;我就被景漠宇逮回来;说服教育一个晚上;直到我深刻认识到女孩子到了那种色~情场所很容易失身;并向他一再保证绝不再去,他才原谅了我。
但我还是在内心深处狠狠鄙视了一番不怀好意的齐霖。
…………
在PASSION PUB门前,我第N次扯了扯自己的紧身迷你裙,还是无法让它成功地遮住我的大腿上触目惊心的吻痕……
“不用遮了,里面灯光暗,看不清的。”景漠宇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幽怨地瞪他一眼,不期然瞥见他唇边意味深长的笑意,恍惚间懂了他为什么帮我选了这条八百年都不让我穿一次的裙子。
挽着景漠宇走进门,PASSION 的装修风格与几年前大相径庭,但气氛还是一样的火爆。人影绰绰,却不会显得喧闹,灯光迷离,却因为巧妙的设计,炫目且不刺眼,吧台调酒师手中不时燃起的火焰,跳跃着乍然的惊艳。中场的摇滚乐劲爆热烈,却因为顶级的音响想效果,涤荡起人们潜藏的热情。
二楼的VIP雅厢有人招手,我依稀认得是景漠宇的朋友,具体姓什么记不清了。
景漠宇伸手搂住我的肩走上二楼的雅厢,里面坐着四男三女,男人我都见过,但我真正熟识的只有齐霖,他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隔着迷离的光影,他身上的花花公子味儿更重了。美女我见过其中两个,正是我在荟轩和齐霖喝咖啡时遇上的两位叫我“景太太”的美女,至于齐霖旁边温婉可人的女孩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边对众人笑着点头,打招呼,一边被景漠宇搂着坐到沙发上。还没坐稳,景漠宇便伸手帮我拉了拉裙摆,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发现这条裙子不太适合你。”
我低头,才发现裙子已遮不住春光,赶紧第N+1次扯裙摆。唉,还说什么灯光昏暗,这包厢里的灯光别提多灿烂,把我大腿上的青青紫紫照得一清二楚。
“景少,今天你做东居然还迟到,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他刚帮我整理好裙摆,便有人半真半假的抗议。
景漠宇含笑解释,“不好意思,我老婆昨晚没睡好,要补充好睡眠才能出来玩。我来晚了,是我不对,我自罚三杯。”
本是一句很平常的解释,在这样不平常的场所,听在那些不平常的人耳中,有了另外一层意思,于是立刻有人提意见,“哦?那你就真该罚了,虽说小别胜新婚,景少你也要怜香惜玉一下嘛!”
说话的人我多年前见过一面,我虽然一向懒得留意除景漠宇外的所有男人,但因为他长得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我记住他姓卓,是京城有名的红二代,据说他还有个哥哥,所以大家习惯叫他二少。
“就是就是,”话题一起,立刻有人附和:“以前你可是最疼言言的,少根头发你都不乐意,如今折腾得人家睡都睡不好,你也忍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一向最爱损人的齐霖,此时倒是出奇的安静,只若有所思看着我们被众人围攻。
景漠宇也不解释,连干了三杯酒后,笑着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轻轻摸索。
“你别介意,他们就这样,喜欢胡说八道。”景漠宇侧身过来,在我耳边细语。
“我为什么要介意?”来这种地方玩,还装什么矜持,我笑着眯起眼睛,故意说的很大声:“我们是合法夫妻,玉皇大帝都管不着你怎么折腾,关他们什么事。”
景漠宇忍俊不禁,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听见没,我老婆都没意见,你们哪那么多废话。”
“哎呀,看看,人家这哥哥妹妹,老公老婆,真是和谐啊!弄得我这心里怪痒痒的,也想弄个这样的妹妹养养。”一个我不记得姓名的帅哥接话。
他身边的美女立刻掐他的手臂,“你敢养一个试试!”
众人皆笑,景漠宇也在笑,我极少见到这样的随性的他。在朋友面前,他开怀畅饮,和他们相互调侃,时而开怀而笑,不见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在摇曳的射灯下,闪过一种男人致命的吸引,让人无法抗拒……
大家你来我往喝酒,女人少不了
要陪。明知自己不能喝酒,我也不好太矫情,应酬了几口红酒。
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从不是我的风格,别人没留意,景漠宇岂会看不到,“怎么了?晚饭只吃几口青菜,酒也不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急忙说:“没有,没有,我看你这些朋友酒量都深不可测,我打算保存一下实力。”
“怕什么,还有我呢……”
“我就是怕你醉得不省人事,没人扶你回去,我才要保存实力。”
他捏捏我的脸,眼底尽是笑意。我顺势双手缠着他的肩膀,在他脸颊印上深深一吻。
转回脸,我的余光瞥见齐霖端着酒杯,仰起头,一口把整杯酒都喝了进去。我当然知道景漠宇在故意刺激齐霖,我也是故意在配合他,因为我比谁都希望齐霖能早点醒悟,放下这段永远不可能有结果的单恋。
见我们夫妻感情如此和谐,有人又开始八卦我们的闪婚。“前几天接到这两兄妹的婚帖,我真被雷到了,我心目中最纯洁,最温情的兄妹情,一转眼就变成了奸~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看见报纸上那些见鬼的传闻,我还真以为景少霸王硬上弓了。”
“霸王硬上弓?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他们家老爷子什么脾气,要真有这样的事,那老爷子还不活活劈了他。”
“现在看来,这两人的奸~情绝不是一天两天!”
经他们一提,我倒记起了公司同事的八卦,贴到景漠宇身边问。“我听说有报纸上诋毁你为了得到景家的财产逼着我嫁给你,随后报纸被人全部买了,报社还遇到麻烦,是你让人做的?”
“干嘛问这个?”一般他不否认的时候,就是承认了。
“为什么要那么做?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反而更会让大家误解。”
“我当然知道。我是故意的。”
“啊?”
“比起被迫娶你,我宁愿让人相信是我强迫了你……毕竟,后者更有尊严一点。”
我许久说不出话。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他有无数总方法把传言的质疑解释得清清楚楚,可他选择了承担,为了维护我的自尊。“你为景家,为我和爸爸承担的太多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轻轻靠在他身边,呼吸着让我安稳安心的味道。他为我承担的太多
了,我真的希望有一天,我也能为他承担一些东西……
“我倒是挺好奇,”卓二少浅浅勾起唇角,眉宇间扬起邪魅的迷惑,“搂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调情,究竟什么感觉?你不觉得自己正在引诱未成年少女么?”
我擦汗,朋友就是朋友,连讽刺都能一语戳中要害,一剑封喉!
景漠宇闲适地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端起酒杯,对着卓二少淡淡地微笑。“我想,应该和搂着自己大嫂的感觉差不多……欲罢,不能!”
众人顿时笑声一片,连齐霖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可笑,倒是“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