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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也扛不住了,哈欠不停。
没办法,最后就各自睡下了,床位有限,张兵是跟徐帆一张床,还好出嫁的不是王雪梅,不然张兵不敢保证,半夜会不会把徐帆给扼杀了。
至于他挂空档的问题,李美欣竟然大嘴巴说了出去,王丫头火速给他找了条短裤。
打了个哈欠,张兵睡得不错,但没睡足,这会时间还没到六点,搭建的厨房里早已经忙活了起来,应该说是昨天就一直在忙了,蒸菜全上了蒸笼,等早晨开席的时候蒸热就可以。
“早啊!”
“你也早!”
一出屋子,就碰见李美欣也起床了。而徐帆与王家姐起得更早,两人今天大婚,虽然是中式婚礼,不会出现婚纱,但一套体面的衣服还是必须的。
“睡得怎么样。”张兵随口问了句。
李美欣是与王雪梅一起睡的,回声道:“还好啦,告诉你一个秘密,雪梅晚上睡觉要说梦话,我都听见了,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喊谁?”张兵的耳朵竖了起来,人也凑了过去,但迎接他的就是一肘子,打得胸口生疼,让他郁闷无比,怎么以前没发现李美欣有这种坏毛病。
“反正不是喊你,你这么紧张干嘛呢。”李美欣瘪了瘪嘴。
“我有吗?”张兵摸了摸鼻子,正巧见王雪梅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两人相视一笑,也停止了闲聊。
跟着开始洗簌,没有自来水,没有煤气,没有抽水马桶。但这里有井水,柴火,蹲坑。跟城里不一样的生活,让张兵两人都有些新鲜感,兴致也都很高。
李美欣很快就跑厨房去了,貌似对怎么烹饪席面很有兴趣,而张兵却拿着平板电脑当罗盘使,终于给找到一个信号比较强的位置,找了张椅子,靠在上面上起网来,虽然网速坑爹,但聊胜于无了。
“哥,喝茶!”王雪梅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张兵把平板一放,笑着说道:“丫头,你什么时候去城里?”
“去城里干嘛?”王雪梅随手抄来一张凳子,坐在他旁边。
张兵话语一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不去城里,不会是想在家等着嫁人吧。”
“也可以啊。”王雪梅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就不客气起来,说的又全是反话。
张兵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化为一句:“到了城里给我打电话。”
巴蜀虽然地广,但人口也多,已经过了八千万大关,要是挣钱,蜀内最好的地方正是张兵现在居住的景观城。
天渐渐清亮了起来,夏季就是如此,前一刻还伸手不见五指,忽然间就是清天白亮了。
天一亮,客人就陆续上门,厨房里也紧锣密鼓的在做着最后的准备,院坝里的桌子擦拭干了露水,相比昨晚,饭桌又加了十来张,计划的是二十三桌,预备两桌。可以接待两百多位客人,总花费在万元上下。
徐家给了六千礼金,不算多也不算少,因为这边还能收到客人的礼金,一场婚礼下来,亏不了,也赚不了。
农村婚嫁,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因为家家户户都是这样过来的,按着流程走就行。
不多时,烟酒饮料已经先行上桌,烟是十元一包的紫云烟,一桌扔一包;酒是三十元一瓶的丰谷,外加四瓶雪花啤酒,以及两大瓶不同口味的饮料。
凉盘也陆续上桌,椒盐花生米、凉拌猪耳朵、猪肝,一盘自制烟熏香肠、切开的咸鸭蛋、散装蚕豆、还有一盘豆芽菜拌毛肚,以及半只切好的樟茶鸭。
张兵也不好继续玩平板了,但又不想去厨房帮忙,李美欣到是在厨房里自娱自乐,暂时也不用他照料。
如此一来,索性认准了昨日一起下过水的汉子,也就是王川一行,大家凑在一起继续聊天打屁。就等着时间一到,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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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欣姐,你们什么时候走啊?”王雪梅这话问得有些唐突了,可她还是想问。
李美欣系着围裙,说是帮忙,其实在偷嘴呢,含糊不清的回道:“看情况,今天或是明天吧。”
“不多玩几天吗?我们可以去山上玩,去铁佛寺、凤凰山,还有几个山寨,都很好玩的……”王雪梅不为别的,只想挽留多住几天。
“看情况吧,我也说不准。”李美欣没有把话说死,她可是把王雪梅的心思看明白了,这哪里是要留她,而是想留下张兵。琢磨着要不要给张兵致命一击,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别看张兵能冒险救人,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也挺大方,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
恩,脾气也很不错,好像没见过他对谁发过火;身高也够了,长相也过关,虽然瘦了点,不过收拾得很干净,身材也还可以,今儿起来,都换了身衣服。早晨洗簌也不是马虎了事,簌口花的时间比她还长。
要说吸烟喝酒吧,男子都那样,只要不是大烟鬼大酒鬼就是了。
这么一想,李美欣忽然觉得张兵其实还成吧,但又觉得正是因为这样,张兵才能忽悠到众多的女人。
“他这人,当朋友还行,当恋人,还是算了吧!”李美欣在心里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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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简单
“这白沙乡是不是风水比较好啊?”张兵问了句,与桌子上的汉子们都混熟了,年龄基本都比他大,性子也都直爽,有话也就直接问了。
“不清楚,风水啥的咱也不懂,张兄弟你要是有兴趣,等方老师来了,你找他好好问问。”
张兵也觉得问得不太恰当,便改聊起铁佛寺,王家所在地,就叫铁佛村,是根据这寺庙所起的名字。这个寺庙在外面名声不显,但在当地却是翘楚。
铁佛寺兴建与于唐代,距今一千余年历史,北宋时期达到鼎盛。到辽、金、元时,由于连年征战,该寺毁于战火。明朝万历年间,乡人在挖土时见有残砖碎瓦,倒碑断碣,便动了善念,约集四方善男信女共襄义举,捐资重新修建,并铸铁佛一尊。该寺也因这尊铁佛而得名。
因为该寺庙底蕴深厚,加上现在信佛的人也渐渐多了,这几年寺庙的香火也越来越旺盛,可惜,在当初把破落的铁佛寺给划分到了隔壁县。
偏偏北斗镇,是交界地,这就相当于把,如今的铁佛寺已经是隔壁市的了,跟这边的铁佛村半毛钱关系没有。
而从王家出发,抄小路只有两公里多点的路途,要想去游玩,非常方便。就拿王家来说,甚至有一个信佛的老人在寺庙半出家了,常年都住在寺里。
“铁佛寺的素席可是一绝,就是贵了点,一桌要两百块钱。”
“菩萨有很多,灵观殿、观音殿、大雄宝殿、灵波殿、天王殿、罗汉殿都有……求签也很灵的,我年初去求了个下签,这不,今年都过半年了,也没挣着几个钱。”
聊了寺庙,又聊到了山寨,这下到让张兵有些震惊,因为在北斗镇内的山寨竟然多达三十余座,这可不是吹嘘,至今还保留有不少完整的山寨门。
就拿王家斜对面的高山之上,就保留有三个寨门,也都有宝贝的传说,但至今也没听说谁真的寻到了宝贝。
正说着,方老师来了,这个老人一出场,便风采盖人,气场相当强大,简直是无人不识,张兵也有意结交,便起身迎了上去。
但谁知道,人太多,他都没找着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气愤渐缓,这开席的时间又快到了,得了,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想了想,干脆另外找个时间专门去拜访一下。
今天的主角出来了,王家姐与徐帆已经焕然一新,男人穿着西装,还打了领带,皮鞋擦得透亮,有那么几分新郎官的派头。
主要还是王家姐的穿着,让张兵眼前一亮,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在城里见多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忽然间见到传统出嫁大红色,心有所感触罢了。若是他哪一天有勇气结婚了,也办这样的中式婚礼。
没有鲜花,没有玫瑰,没有伴郎伴娘,没有花哨的礼炮,不过院子口已经挂上了五千响的火炮,并不算宽敞的王家,人满为患,喜气洋洋,孩童们闹腾着跑来跑去,大人们欢声笑语,这便是一对新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转眼,时辰过了七点,吉时就快到了,一些馋嘴的孩童,早早就上了桌,但却没去动桌上的吃食,农村的习俗,一桌的位置没坐满,哪怕只差一人,都不得提前动筷子。
张兵左右看了看,寻思着还是找那群汉子凑一桌去,却突然中了一巴掌,拍得后背生疼,不用想,也知道是性情大变的李美欣。
“张兵,我们到堂屋去。”李美欣指了指正房的大门,“雪梅给安排了座位。”
“好啊!”张兵无所谓。
不过一进堂屋,却有点傻眼,因为里面全是长辈们,也就是全是年龄比较大的老人们。堂屋里安放了两张桌子,已经差不多快坐满了,当然,他们两人的位置还是没问题。
“小伙子,到这边来,就差两个人了。”出声招呼的,正是张兵想结交的算命老人方老师。
那感情好,张兵拉着李美欣就走了过去,桌子不是圆桌,而是四方高桌子,板凳也是高板凳,一桌只能坐下八个人。
这入座的方位也有讲究,对着大门的位置是给辈分最高的人坐,左右两边为中辈,背靠大门的一方,才是小辈该坐的地方,这跟“鸿门宴”时的习俗相当。
当然,现在自然不是鸿门宴,李美欣大大方方的坐下了,张兵也紧接着坐在她旁边,左首是两个老妇人,对面是方老师,以及一个年龄很大的老者,右手边是一对老年夫妇。
张兵正琢磨着怎么打开话题,谁想李美欣帮了大忙,开口就道:“方老师,你昨天算得可真准,跟张兵算的一样……”
却是李美欣大嘴巴把昨天的事给说了出来,旁人都不知道张兵起了卦,但李美欣就很清楚了,平板电脑里还有记录呢。
这话题一出,瞬间点燃了桌上的气氛,或因同桌的六个老辈,都是迷信之人,尤其还有一个算命的方老师。
“小伙子,你也懂算卦?”问话的,竟是张兵右手边的老妇人,约莫七旬上下,脸上皱纹很深,这夏季还戴着一个青帽,身前系着青色围裙,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镯子。
“业余爱好,不太懂。”张兵谦虚的回道,对面就坐着方老师,他怎敢托大。
但谁知道他看走眼了,青帽老妇人突然说出几句易经里的爻辞,还问他算卦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这让张兵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老妇人竟然是同道中人,连忙虚心的请教,但渐渐的他脑门上开始见汗了,青帽老妇,旁人称为“陈婆婆”,是位算卦的“仙娘”,精通周易,但问卦的方法跟张兵不一样,陈婆婆用的是类似于【铜钱摇卜】的法子,以三枚铜钱问卦,最好是用五帝铜钱,问一次卦要占六次,每占一次就代表卦象里的一个爻,从下到上来排。
好比占出来是两个背面,就记作“阴”,一个背面记作“阳”,三个背面记作“老阳”,三个背面记作“老阴”。老阴和老阳,就是张兵所用【梅花易数】中的变卦。
而铜钱摇卜法,会多出“应爻”和“世爻”,世一般代表自己,应代表对方。如果应生世就为吉,应克世就为凶。如何推敲出应和世,比较麻烦。并且具体的占卜卦象,还要看占卜者怎么去判断,不能生硬的套进去。
张兵看得出陈婆婆的文化水平并不高,地方口音也很重,连卦名的发音都不对,但是却得了周易的精髓,说出的一些话语,连他都要琢磨一番,才能理解,每每说的还都是正确的,有点追寻到本源的苗头。
陈婆婆与方老师都已经很不简单,但让张兵没想到的是,这一桌子另外四个老人,竟全都不是外行,每一个都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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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白沙六老
右手边与陈婆婆同坐的是她老公,也姓陈,外人称为陈师傅,年岁只有六十出头。陈婆婆是陈师傅的童养媳,而陈师傅家有一门世代祖传的手艺,做棺材。
别看现在已经是火葬,但在北斗镇却不受影响,土地三十年不变的规定还没到时间,村民自己有土地,每家每户都还有自留地,山脉又多,往哪儿不能打一个坑土葬啊。
所以这棺材行当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但陈师傅只上门做棺材,简单来说,就是属于半包,由户主提供木材,陈师傅只出手艺,以及一些油漆,到户主家里做现成的,纯手工打造。一口棺材要耗时一个星期左右。收费一千二百元钱,童叟无欺。
俗语中,老人们常说,存棺材本。到不是虚言,尤其是在农村,若是算上木材价格,一口棺材要两千多元的花费。然后办丧事,殷实人家要做四天四夜的道场,也就是随了礼金的人,要托家带口的来吃四天的饭菜。哪怕家里穷,至少也要办三天两夜,不然就是不孝顺了,要被人戳脊梁骨。
办丧事,在农村,从来就只有亏本的,算上请道士,伙食费,棺材钱,怎么着也要超过万元钱。这笔钱,对于一个农村老人来说,要在有生之年存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因为年轻时挣到的,已经给儿女们了,年老后小病不断,劳作也不利索了。
陈师傅的业务不算繁忙,但生意一直不断,这是靠手艺吃饭。陈婆婆替人问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