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尧。
护士很快为苏昕月换了病房,陶曦哲整理好私人物品,发现苏昕月出神的凝着自己,专注的似灵魂出窍,他一急,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笑笑,傻姑娘,你还好吗?”
“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她的嗓音沙哑破裂。
陶曦哲庆幸自己遵照护士的交代,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棉签沾湿温水,涂抹她的唇瓣,不然,她刚才说话必定要扯裂嘴唇的。
“笑笑,先不急着说话,喝些水润润喉咙,再慢慢道来。”他赶忙倒了水,试了水温后,舀一勺羹送到她嘴边,苏昕月讶异他的温柔,乖乖的张开口咽下,他满意的笑笑,反复的喂下半杯水。
苏昕月与陶曦哲对视一眼,别过头,看向天花板,开启唇瓣,“梦里,四周茫茫黑洞,只有一块会发光的玉石,我走近一看,玉石像一面镜子,我看见你,看见我…你娶了我,给予百般宠爱,我原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与一心人白头偕老。一日,你病重,大夫说我体质特殊,我的心头血是最好的药引,并且是心甘情愿被取血,我救你心切,我信了。”
她沉吟片刻,额头蹙成一团,看神情似心中难抑痛苦。
“你的病好了,还接了一位姑娘回府,叫我要有容人之量,纵是我百般不愿,也无奈接受。那个女人在你跟前待我如亲姐妹,凡事谦让,获得人心,暗地里几次三番使绊子陷我失德,我遭了家法,决意请求和离,你却不愿。你对那个女人的宠爱和纵容,超出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我逃不掉,只能躲到偏院,她却变本加厉,陷我偷汉子,还让你抓奸在床,遭受猪笼沉塘。悲哀啊。”
她絮絮叨叨说完,再叹一声,悲哀。
“荒唐!苏昕月,你小说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吗!”陶曦哲连名带姓的喝斥苏昕月,生气她的瞎编乱造,又臊于她的影射,暗暗指责他不择手段利用她,不止毁了她的婚姻,还毁了她的清白,彻底毁了她的人生。
“陶曦哲,你知道吗,梦里的我感同身受,好似那根本不是个梦,那段人生是我确确实实走过了一遭,我甚至还能清晰的感受到你取我心头血时那刻骨铭心的痛,想忘都忘不了。”
“梦始终只是梦!你被安眠药烧坏脑子,差点昏迷不醒,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不靠谱的诨话。”他十分不悦,如果真有那么神,他也是当事人,为什么他就梦不到。
苏昕月似感受不到他的恶劣情绪,语气淡淡的说完她的感悟,“我倒是要谢谢这个梦。原本我无颜面再活下去,经历了这一遭,我明白了,贱人尚且不知羞耻还活的好好的,凭什么我就该死。不过是被人强×暴了,命我都可以不要,还在乎那些虚名已没有意义。既然活过来了,我定会更加珍惜生命。”
“我很高兴你想通了。”陶曦哲沉声应道,他不愿看到自杀未遂的人再一次轻生。
他不想良心一辈子背着间接伤害这个罪名。
“那你呢,还想不通吗?一定要囚着我吗?”她微挑眉梢,声音稍微扬高了几分。
“一桩归一桩,我欠了你,我不会推卸责任,你要拜托我,我可以放手,从此便是陌路。但苏德昌欠我的,我找齐证据一定不会手软。”他有他的原则,他恨了二十年,他要查出真相,他要给父亲一个交代。
“哎,真伤心呢,你道个歉会死嘛。”苏昕月撅嘴,眸子掠过鄙夷,斜斜的瞅他一眼。
“你少说两句会死嘛。”陶曦哲瞪她,他也是尽责了的,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一天,老腰都快断了。她迟迟不醒,医生才让他进了病房给她说说话,唤醒一下她的意识。
陶曦哲啐了她一口,“白眼狼。”
苏昕月不乐意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他沉了脸,纠结的想着这个时间段哪里的饭馆没有关门,“你只能喝粥,除了夜宵店,你还知道哪里有粥卖?”
“开车出去找找呗,兜里有钱还怕没吃的!实在不行就发扬你暴发户的精神,一叠钱扔桌面上,大把的人愿意给你熬粥。”上次的婚礼他不是安排的挺好的嘛,钱烧的,但演的戏分量是显出来了,首先就没人怀疑他的诚意啊。
“你等着。”陶曦哲口气不善,却没恶意,至多是想发牢***。她睡饱了,说饿就要吃,他两天没睡过好觉,三更半夜再不甘也必须听使唤去跑腿。
苏昕月轻哼一声,实则心底乐翻了,颐指气使的感觉太美妙了。
※※※
苏昕月估摸着陶曦哲走远之后,她爬起来,翻出自己的手机,拨通林少的电话。不过几次交情,她已了解他是个夜猫,凌晨还要倒时差处理国外的事情,那就不存在扰人美梦了。
“苏苏,你什么时候醒的?这么晚打电话来,出事了吗?”
“刚醒的,给你打声招呼,还有…谢谢!”
“咱两你跟我客气什么,睡了那么久,饿了吗?需要我送点吃的过去吗?”
“谢谢关心,陶少去买了。没别的事了,不打扰你啦。”
“好吧。晚安!”
“嗯,拜!”
※※※
苏昕月喝完一大碗粥,打了个饱嗝,把碗一丢,接过陶曦哲递来的纸巾擦干净嘴巴,安然的躺下。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她这是要睡回笼觉。
那个一针镇定剂真不是盖的,哪怕控制了剂量,她微微还能感受些许乏力。亏得陶曦哲肯相信,真要吞了一瓶安眠药,十个都活不过来一个。
苏昕月现在人已经清醒了,陶曦哲心理无形的压力散去之后,人躺在沙发上一会就熟睡了。
苏昕月却辗转难眠。
他轻易就答应了要放过自己,从此陌路代表着神马劳子卖身协议都不存在了,她反倒纠结,他真的从没喜欢过自己吗?那他也太滥情了,没有爱也可以发展性,可他又说对自己的身体很感兴趣,真矛盾。
苏昕月分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骗她,她以牙还牙。
她现在追究爱不爱的问题,不是在犯贱吗?
仔细想来,她是不甘心的。自筹划反扑计时,她做了两手准备,要么他放自己离开,要么他真的爱上自己,发展到现在,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想干啥。
越想越烦,苏昕月决定随性而为。因为爱情光靠心机和手段是不够的,还要用心。
她有意,陶曦哲没心,不过自寻烦恼。
可,她还是做不到漠视自己的心,它时刻提醒她,你还爱着他…
第九十五章 折翼天使画落寞
更新时间:20121110 23:30:11 本章字数:4740
朝阳燃尽晨雾,透过玻璃,一片金光灿烂。
苏昕月蹲在沙发旁,曜黑璀璨的双眸凝视着男人的安然睡容,温润的眉目透着英气,不似初见时的冷酷淡漠,也不是近日折磨她时的冷诡恶毒,沉睡时的他恬淡文雅,看一眼便是沉沦。
她在想,他如此出色,所有见过他的女人都会像蝴蝶看见花蜜,统统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吧。
其中也包括她。
苏昕月心中辗转掠过酸涩,两人的身份摆在那,她想要争取幸福,必要效仿愚公移山,挨得住羞辱,受得了白眼,死皮赖脸的纠缠他,扒掉他的恨,才能得到他的爱洎。
然而,她怕,怕万劫不复。
明知他是个魔,她也忍不住压低脑袋靠近他的肩,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特有的气味,细细聆听他沉稳有序的呼吸,享受这片刻和谐。
老虎哪怕是昏睡也是警觉的,苏昕月挨近陶曦哲的身,他就醒了,只是不想睁眼。他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只是静静的呆着,那会想些什么溽?
留恋吗?他不觉得。
两人静静偎依,半晌,苏昕月觉得小腿肚有些许麻痹,头离了陶曦哲的肩窝,双手撑着沙发支起身子要站起来,陶曦哲倏忽睁开眼皮,温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身子拉近,他轻轻的捋了捋她的发丝,微微开启薄唇,淡淡的问候,“早,怎么下床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昕月别料到他会醒,转瞬敛去惊诧,别过脸来睨他一眼,淡淡一笑,“你醒啦,我很好,看你睡得沉,怕是累坏了,我没敢出声唤你,不想还是扰了你的好梦。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的照顾。”
他慵懒的做着手臂伸展的动作,面容清冷,吐气如兰,“嗯哼,觉悟不错,还知道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她背着他翻了个白眼,不作应答,却在心中腹诽,了不起啊,不就是照顾病人嘛,她是医生能不清楚嘛,多大的事,有必要搞得像他施了多大的恩情,切…
陶曦哲对她的反应不看在眼里,自顾自地伸手捏捏肩膀酸处,板着一张脸不冷不热的哼道,“不想看人脸色就请你别尽做些蠢事,我会感激不尽。”
苏昕月眸色一黯,拧紧眉头哑声道,“我既是个麻烦,那你放了我呀,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你眼不见心不烦,我也会感激不尽。”
他好似没听见她在说话,一双手在眼前晃来晃去,专注的眼神像鉴赏古董一般看着他的手,苏昕月不悦的沉了眸,音调微微扬高,“你昨晚说过,如果我拜托你,你会放手,我们从此陌路。你没忘记吧!我现在拜托你解除协议,请你说话算数!”
陶曦哲的墨瞳急促缩了缩,眸色冷冽了几分,她生死未仆的时候,他向神明祈祷,她若平安无事,他会放手,让她去寻找幸福。
他也已打算要放过她,此刻见她如此不待见自己,他异常反感她的迫不及待,好似他是张狗皮膏药,恨不得撕了扔掉。
他很不爽,突然又不想如了她的愿。
陶曦哲优雅的拧过头,视线从他的手转移到苏昕月的脸庞,脸色转瞬掠过邪魅,唇角嘲弄的勾起,冷哼一笑,“我要是不呢?”
苏昕月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讥诮意味,她佯装听不出他的威胁,忍着头皮发麻,无所谓的耸耸肩,“大老板说一声‘不’,肯定是涉及利益的部分没让你满意,资本家心里衡量价值的杠杆不是我能猜透的,我无谓自找烦恼。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陶曦哲语气轻佻,“死过一次的人,胆子也变肥了?稀奇,宠物向主人讨骨头尚且会摇摇尾巴,你说这人怎么贱的就连狗都不如呢。”
他的话字字如刃,剜入她的五脏六腑,肆略凌迟。
“你要降低格调来侮辱谁,并且乐此不彼,那请随意。我听不懂你在叽歪什么,我只听得懂人话,而我跟你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是个人。”她犀利反击,眉眼间尽显厉色。
他不以为意,悠然的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胸,下巴挑衅似的抬起,“你尽管逞一时口头之快,我不放你走,你说再多都是白搭。当然,你要再寻死,我绝不拦着你,你大可安心的去…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孝敬’岳母大人,叫你瞑目九泉。”
“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会怕你的威胁吗!”他的话确实击中苏昕月的软肋,她的脸色快速闪变,宛如一个调色盘,凉意在身上窜来窜去,浑身冰冷,瑟瑟的颤抖。
她本已是强忍,经他这一威胁,愤怒与委屈直揪紧心脏,她极力的假装坚强,只有不表现出太在乎,他就不能太得意。
陶曦哲傲慢的走过她身边,轻蔑的冷哼一声,“不知所谓。”
嘭!摔响洗手间的门。
苏昕月捶胸顿足,靠之!陶曦哲你不威胁人会***嘛!混蛋。
叩叩,病房的门由外推开。
“请问您是苏苏小姐吗?”
苏昕月循声望去,见来人身上穿着某某花店的制服,微微点头,“我是。”
“这是林少送您的花,请您签收。”
“好的,谢谢!”她客气一笑,洋洋洒洒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倾身闻了闻玉兰花浓郁的香气,心里莫名的甜了几分,她舀出花束上的卡片,打开一看,〖狄仁杰:苏苏做了傻事,人还躺在医院受罪。元芳,你怎么看?李元芳:禀大人,此事背后一定有个天大的秘密。〗
苏昕月嘴角一时兜不住笑意,扑哧笑出声来,他真敢写啊!
陶曦哲依稀听见林少差人来送花,心中暗怒汹涌,他匆匆的撒完尿,火速的拉上裤链就冲出来,见她眼笑眉飞,他隐晦的薄怒一触即发,火上浇油的是,她看见自己出来,手里掖着的卡片迅速藏到背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摆明了两人有奸/情。
他不许。
这个女人一日还是他的人,她就不该招惹别的男人。
他面色冷肃,大手伸到她面前,哑声冷喝道,“拿出来。”苏昕月一撇嘴,愤怒的别开脸,神情桀骜不驯,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不给。”
陶曦哲的额头蹙成深壑,冷不丁的抢了她抱在怀里的鲜花,手一抬,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以抛物线的姿势坠入垃圾桶的怀抱,苏昕月手里一空,眼泪一汩一汩倾巢而出,横眉怒目瞪向他,瘪着的嘴一翕一阖,狂妄无畏的吐道,“谁说传言不可信?我现在信了,鲜花往往不属于赏花的人,而属于牛屎。”
她的眼一眨不眨的与他怒视,手里的卡片被她三下五除二撕成碎片,仿若章鱼喷墨一样,碎卡片在陶曦哲的脸颊上爆开。
他的眼刹那间弥漫着猩红戾色,一个箭步,他上前锁住她的下巴,狭长的血眸危险的眯起,唇角噙着一抹冷诡的弧度,“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