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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单思华震得张大了嘴巴。这黄鼠狼还真是在让着自己。回想起当天的那盘棋,单思华明白,黄鼠狼并没有在吹牛。
“那你为啥要让我,未必你不想加分减刑?”单思华越听越糊涂,接着追问。
“本来一开始是想把你杀个痛快,因为去年我几乎没有遇到过敌手。那些人基本上都在中盘告负,弃子投降。”
顿了顿,黄鼠狼又接道:“虽然你的水平不及我,但你一直到最后都不想放弃的劲头让我很欣赏,感觉有点像我当年学走围棋的时候,随便对哪个都不愿服输的那种冲劲。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想咋样去挽回败局。”
原来是这样。单思华听得暗暗吃惊,没想到是自己不服输的劲头打动了黄鼠狼的恻隐之心,要是当时自己选择放弃,不但没得冠军,还得不到黄鼠狼这样的朋友。说不定还得时时提防他的恶意骚扰。
真是世事难料啊,成功和失败有时就在一念之差!
单思华正在暗自庆幸当时没有选择放弃而不胜唏嘘的时候,就听黄鼠狼继续说道:“在决赛的时候看到你,我也很是吃惊,没想到你的围棋水平也这样厉害。后来看到你那痛苦的样儿,我就想,不如把这5分让给你,反正我还有半年就满刑了。”
黄鼠狼吐出一口烟雾,将目光望向厕所的屋顶,接道:“所以说,那天的比赛有一半是我在让你,有一半是你自己在救你自己。”
真相揭晓,单思华感到鼻子有些发酸。突然觉得黄鼠狼那张长满横肉的脸是那么的亲切。
“但是如果你加5分,不是现在就可以出去了吗?”按捺住满腔的感激之情,单思华由衷地问道。
“我晓得围棋这个东西走起来是很费脑筋的,”黄鼠狼叹了一声,重新将眼光移向单思华圆圆的大脸,淡笑道:“你又有不服输的冲劲,为啥不可以让你博一下?”
“而且上回听了奎娃说你坏话,我还打过你一拳,就当是赔偿吧。”说完,黄鼠狼爽快地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兄弟。”
“恩,要得!”单思华感激地点点头,拼命将热泪逼回眼眶,不觉烟头烫到了手指,猛地一激灵,赶紧扔掉。
单思华的失态让黄鼠狼笑得更加厉害,打趣道:“是不是听说两块钱一支就舍不得丢,想要我这里还有。”
单思华闻言赶紧摇头否认,并叫过侯三,重新拿了两支烟点上。
“对了,听说你作文也写得不赖,得了一等奖是不?”黄鼠狼换个话题接着问。“我就奇怪,你围棋下得恁好,作文也写得不赖,而且看你外表又恁老实,为啥是犯墙尖进来的?”
一句话把单思华的思绪直接拉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游丽漂亮的瓜子脸立刻浮现在脑海。
怎么说呢?难道告诉黄鼠狼,说自己是不受自我控制,才做出那下作的事情。说出来谁会相信?
想了想,单思华硬着头皮回道:“我也不晓得那天晚上为啥会那样,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
黄鼠狼听得微微点头,没有继续追问。显然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黄鼠狼也不想让单思华太过难堪。
“对了,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叫啥,总不可能一天到黑就叫你黄鼠狼吧?”单思华避开刚才的问题,笑吟吟地问道。
说到自己的名字,黄鼠狼又来了兴头。狠狠吸了一口烟,向单思华讲起了他的经历。
黄鼠狼真名叫黄平,是古城县两龙镇的人,比单思华大一岁,因为伤害罪被送到这里,还有5个月就自由了。
又是一个伤害罪,和杨二犯的错误一样。单思华暗自叹息:这社会到底咋了,咋就有这么多人值得去伤害吗?还是当事人另有苦衷?
不过他没有去追问黄鼠狼详细的情况,这就好比黄鼠狼也不会追问他犯墙尖的详细情况一样。
不堪的往事是痛在身上的,若要再提起,则是痛在心上。
这一点,单思华深有体会。想当初应奎硬要他说出是怎样对游丽的过程,他可是宁愿被折磨也不会说出来的。
想到应奎,单思华不觉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和我们号以前那个仓霸是不是耍得很要好?”
提到应奎,黄鼠狼轻轻摇头,笑道:“不算很好,我是到这里才认识他的。”
接着,黄鼠狼又告诉单思华,他是通过刚哥认识的应奎,而刚哥和他早就认识,他们同是两龙镇的人。
“奎娃主要是有个亲戚在这里面,就想着万一有啥事好找他帮忙,才和他做个朋友。”黄鼠狼补充道:“但他这个人的性格我不是很喜欢,说实话,我觉得他心机很深,和他做朋友,一点都不踏实。”
原来如此。怪不得应奎要自己坐飞机那天晚上敢口出狂言,怪不得自己会被扣十分和关三天禁闭。
麻立皮!单思华不禁暗骂一句粗口,将应奎这笔帐记到了心里。
话一投机,说起来就没个完。就在两人聊得正兴之际,放风结束的哨音从厕所外面传了进来。
两人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向各自的劳动岗位跑去。
有了和黄鼠狼的愉快交谈,单思华干起活来异常卖力,别人才做三个,他已经就做好五个了。
这一切自然又被管教看在眼里,只见他又一次将单思华的编号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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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提前释放
专心致志的单思华浑然不知,依然埋头苦干。/但这一幕却被李强看见了。
晚上,当一帮子半大不小的少年又围坐在大铺上天南地北的闲扯的时候,李强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单思华。
听说管教在观察了劳动过程后记下了编号,单思华有些意外,这管教记编号干嘛?(; “我想是看你劳动积极,记下编号以后好奖励你。”李强猜测道:“华哥,你的好运来了,照这样下去,很快你就能自由了。”
李强的话不无道理。管教应该是看自己劳动积极,才把自己的编号记下来,然后报告给上面的领导。
如真像李强所说,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勤劳表现都被上报到办公室,那些指导员啥的都知道了。
如果自己继续好好表现,争取多加分,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自由,单思华不禁一阵热血澎涨。他太渴望能再有加分的机会,能早一天离开这里。
离开之前,一定要去鱼塘看看。
兴奋之余,单思华又想到了杨二,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鱼塘。
既然管教把自己积极劳动的表现汇报上去了,何不趁热打铁,再写份申请试一下?说不定吴指导员念在自己表现好的情况下,就让申请顺利通过。
说干就干。
从大铺下翻出纸和笔,单思华示意李强等人不得打扰,随即趴在大铺上,提笔“刷刷刷”行字如飞。
很快,一份工整的申请书在单思华诞生。他随意瞟了几眼,满意地收好放到枕下。
恰巧在这时候,熄灯哨音吹响,狱室马上被无边的黑暗笼罩。
刚刚好!单思华舒舒服服地躺下,正欲闭上眼将连日来所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好好梳理一遍,就感到手臂被轻轻碰了碰。
随后李强将头凑过来,低声问道:“华哥,你是不是又准备申请调去守鱼塘?”
单思华闻言一惊:这李强还真是个好眼力,连这都被他看出来了。转念一想,反正早晚都要申请去的,被他知道也没啥。
当下“恩”了一声,算作回答。就听李强又说:“你走了想让哪个做仓霸?”
听到这句,单思华不觉好笑,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你,咋,你怕当不成这个仓霸?”
就听李强低声急道:“华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给你说,还有两天我就要出去了。”
什么?单思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两天就出去了?不是还有四个多月才到期吗?
“是这样的。”李强感觉到单思华的诧异,连忙补道:“本来是要等年过了以后才满刑,但今天我接到通知说,到10月底就可以出去了。”
“你娃凭啥可以提前出去?”单思华的话中带着几许羡慕,嫉愤地问道。
“应该是我爸爸帮我弄的,你也晓得,我犯的本来就是小事。”李强接道:“所以说你申请调走,让谁来当这个号的仓霸,你要先想好。”
单思华如果调去守鱼塘,就该李强接任仓霸一角。但李强却又要提前释放。
没想到李强的爸爸还有两下子,令单思华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这李强的爸爸到底是做什么的?
本来单思华还要问问,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晓得你一直在找杨二,所以才想申请去守鱼塘。”李强继续低声细语,“你放心,我出去以后就到处去问,一有杨二的消息就马上来告诉你。”
听到这话,单思华暗自好笑,这李强出去了还会回来看望吗?会去帮忙打听杨二的消息?
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在单思华的脑海,他沉呤片刻后,轻声问道:“你说出去打听杨二的消息?你连他家在哪里都不晓得,咋去找?”
“我去问社会上的朋友,”李强很认真地回道:“你忘了杨二曾经说过的那个‘一支箭’男人的故事吗?我可以按这个线索去打听。”
李强这一说,单思华猛然想起,杨二在刚进来的时候,曾经说要告诉他们关于一个手臂上刺了一支箭的男人的故事,并希望他们谁先出去就帮忙寻找。
自己几乎都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李强却还记得一清二楚,说明李强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会去打听杨二的消息。
就算最后没有打听到杨二的消息,也足以证明李强是用了心在打听。
曾经因为把游丽的回信偷给应奎等人看,单思华就一直对李强有些看法。今天晚上听到李强说一支箭男人的事情,单思华在感到无比欣慰的同时,也在拟心自问:到底该不该对李强怀有戒备,还是和他敞开心扉好好谈谈?
思虑再三,单思华还是打消了要敞开心扉的念头。反正他过两天就要出去了,暂时就这样吧。
单思华陷入沉思,久久没说话,李强等得不耐烦了,低唤一声“喂”,同时碰了他手臂后,说道:“华哥,想好让谁当下一任仓霸了没?”
“到时再说。”单思华挂念着枕下的申请书,脑子里又在假设那个一支箭男人的故事,听李强又在催问,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刚好在这时,一串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是巡夜的管教来了。
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清楚。李强不敢再问,乖乖闭上嘴巴睡觉。
脚步声从门口响过,又渐渐远去。
看着李强睡着的背影,单思华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别人的爸爸都在千方百计地托关系,尽量让自己的儿子能早日离开这里。自己的爸爸呢,不但不关心自己的处境,连照面都没来打一个。
“呼”单思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的内心,依然是不快乐的。
想要早日出去,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单思华暗暗发誓:先争取去守鱼塘,看看能不能找到杨二的行踪,再争取多加分,早日脱离这里,重获自由!
第二天,单思华照例起了个早,将守鱼塘的申请交到了办公室。
因为听了李强的描述,知道管教在记编号,单思华便多留了个心眼。一边飞快地完成着手上的劳动,一边偷偷瞟旁边管教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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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去看看我爸爸
可偷瞄了半天,管教和平时没啥异常,并不见什么记编号的举动。
“嘘,嘘……”放风的哨音准时在10点吹响。单思华伸个懒腰,正欲向李强问个明白。就见管教快步走到身边,正色道:“9526同学,麻烦你跟我来一趟。”
不明就里的单思华直接被带到办公室,和吴指导员面对面坐下来,心想应该是为了写申请的事吧。(; “9526同学,你近段时间的劳动表现很好,我已经上报给领导,希望你继续保持。我们会适当的给你奖励。”吴指导员轻轻呷了口水,对单思华说出了叫他来办公室的原因。
看来李强所言不虚,监工的管教还真把编号记下来交给办公室。
单思华听得暗自欣喜,多日的勤奋总算没有白忙,还是引起了上面的观注,同时也对那个不拘言笑的监工管教充满感激。
开场白说完,吴指导员马上把话题转到了单思华关心的问题上。
“至于你交的申请,我们也都认真地看了,准备在近期给你考虑,适当的给你调整一下劳动岗位,你也不要太心急,更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你的劳动积极性。”
一席话说得单思华连连点头,满脑子开始憧憬提前出去的情景,内心荡漾着无比的喜悦。
这份喜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到李强对大家宣布说,他明天就要出去了。
在这特殊的环境中,每个人都在盼望自己有一天能提前出去。当看到同狱室的人可以提前出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