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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静!你难道想毁了你们南宫家吗?”崇魂挑衅着望向神情有些麻木的南宫静,“她可是你唯一能够继承南宫世家武学家业的女儿了!你不会想将家业交到外人的手中吧!”
“是啊!爹爹!我们南宫家三百年的基业,一定不可以落入外人的手——”
“住口!”南宫静一声疾吼吓得南宫流云缩了缩脖子,可看到脖子上面的手时,她的惊恐又深了几分。
“
流云,你太令爹爹失望了!爹爹告诉过你多少次,作为武者,是为了正义,为了修心养性,绝对不可以有小人之为,更不可以胜之不武!可是你呢?为了那所谓的报仇,竟然差点让我们南宫家遭受灭顶之灾。你说,你的罪孽,岂是一死便能够了结的?”
南宫静终于痛心疾首,上次她用“赤焰鹏飞”攻击南宫流雁的时候,他就应该给她一个狠悷的惩罚。可惜,那次他还可笑的希望这个女儿能够在三国武试上面为南宫家夺回一些颜面。
他真是可笑之极,更是可悲至极,这竟然就是他南宫静教出来的好女儿!
“爹爹,我是您的孩子啊!您怎么可以盼望着我死呢?”
南宫流云终于绝望了,只一瞬间,她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爹爹不要她了,她的爹爹说她死有余辜,却又满脑子全是对死亡的恐惧!
“好!那我崇魂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南宫小姐,委屈你黄泉路上相伴了!”
他的手猛然用力,却发现掐着南宫流云的手再也使不上力气;而同一时间,一个红色的身影在他脸前掠过,他手中的瓷瓶瞬间不见了踪迹。
“啊!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崇魂惊恐的望着那只僵硬的手,现在,他已经完全不能够控制它了。
“崇魂,忘记告诉你了!你给我们用的是令人力气全失的药,而我,刚才让你尝尝自己药的滋味的时候,还在里面加了一点点让人四肢僵硬的药!”
南宫流雁握住手中解药瓷瓶看了看,嘴角一笑,“若是不这样,你会乖乖的拿出解药来吗?”
她将瓷瓶递给了身边的一个仆人,他会心的点点头,下去救人去了。
那让人四肢僵硬的药是千默离临走时给她的,用他的话说,对付卑鄙的人,在将他制服之前,也应该用卑鄙的手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好奇的问:“如此一来,岂不是与你们所推崇的以德服人相违背?”
“强者最能体现以德服人,所以,你必须要先保证在那人面前是强者,因而首先要将他制服!”他笑着回答。
南宫流雁耸耸肩笑了,原来,以德服人的前提还要“兵不厌诈”!
“南宫流雁,你卑鄙无耻!”
崇魂四肢僵硬着,终于再无力反抗。
此刻,他也只有自嘲的力气了,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来人,把崇魂押下去!将南宫流云赶出南宫家,永远不要再回来!”南宫静伸手,招呼周围的仆人。
“爹爹,我错了!”南宫流云跪着爬到了南宫静的身边,“爹爹,您打我一顿吧!求您,不要将我赶出去!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她舍不得离开南宫家,她的理想抱负还没有实现,她绝对不可以离开!
“流云,你今日所犯下的错误,真的死一千次都不够!爹爹念及这么多年的父女情谊,也顾及你娘亲当年的情谊,只是将你赶出南宫家。你走吧!以后,南宫家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南宫静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身边最后一个女儿了!
原本,他对她的期望多高?希望她继承南宫武学世家的三百年基业,可是如今,她却差点儿害的南宫家三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这个女儿,终究还是留不得了!
“不要,爹爹,您不要赶我走·······”南宫流云呢喃着,却突然窜起,手中的匕首狠悷冲向南宫流雁刺过去。
“南宫流雁,你毁了我一辈子!我要杀了你!”
这是她的愤怒,她的痛恨,在这一刻全部化为凶猛的力量。
那一刀,快,准,狠,直冲南宫流雁的颈间动脉而去。
南宫流雁一怔,她没有想到南宫流云会在最后做这拼死一搏。
就在她迅疾侧身,最大限度躲开致命一刀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个青衣身影窜了上来。
“哧!”
伴着铁器与骨骼的摩擦之声,匕首死死地嵌入了那人的肩膀,鲜血顺着刀汹涌而出。
“啊!爹爹!”南宫流云摇着头,满手鲜血的松开了匕首。
“流云,你终于让爹爹绝望了!”
南宫静痛心叹着气,双膝跪倒在地。
不过,他是庆幸的,庆幸他方才及时的察觉,拼上了最后真力扑上来为南宫流雁挡住了这几乎致命的一招。
因为,如果南宫流云得逞,他今日也变成了天理不容之人了!
南宫流雁惊讶的倒退了一步,南宫静的突然出现是她所想不到的,而他这次真真正正救了她一命,让她从重伤变成了毫发无损。
“流雁姑娘,这一次,老夫还是不会为自己女儿求情的!她如何处置,悉听尊便吧!”南宫静沉痛道。
他知道,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纵容
姑息了!
但是方才的刀子是对着南宫流雁去的,最终的决断理应由她来做!
殊不知,他的想法在南宫流雁看来是另一层目的。
她低下头,心道,南宫静到底是个父亲,这分明就是逼她放过南宫流云嘛!
方才,他那般扑过来,已经救了她一命,就算是他说出南宫流云任凭她处置的话,出于感恩,她又怎能真的惩治南宫流云?
不过也好,坏人自有天收。
还记得她问千默离:“如果一个人坏到底了,你一次次宽容,他却死性不改,但是碍于各种原因又不能杀他那该怎么办?”
他回答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你不能杀他,那就让老天爷去杀他吧!”
好像,今日的南宫流云就成了那样的人!
因为南宫静,她今天却不能杀她!不过,她相信,作恶多端的人终究会有恶报的!
想罢,南宫流雁转头看向还处于呆愣中的南宫流云,“南宫流云,今日,你走吧!如果你稍稍懂事,那么回头是岸,我们就此形同陌路!倘若你不知悔改,那么他日,我们还是仇敌!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少做不义之事,那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南宫静一愣,却是感激的望了南宫流雁一眼,南宫流雁不计较是他没能料到的。
随即,他扭头又道:“流云,原本爹爹想就此放你走!可是,现在爹爹觉得你没有武功修养,所以你根本不配拥有武功!来人!”
南宫静招招手,“将四小姐先关进牢房,明日举行武功废止仪式!”
“啊!爹爹,您不要废了我的武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苦练了十几年,爹爹!求您不要废了我的武功!”
南宫流云抱住南宫静的衣角,哭的分外惨烈。
“来人,带下去!”
南宫静终于狠下了心。
这是他作为一个爹爹想到的保住女儿性命的唯一的方式了!
她没了武功,至少没了本事再去作恶,也便不会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婉青盈蓝双双上来,将南宫流云五花大绑的带了下去。
“爹爹,您不可以这样对我!您废了我的武功,却是在加深我心中的仇恨!”
南宫流云的话,在院中久久挥之不去。
南宫静哀叹一声!
他又何尝不了解这个女儿?在她母亲过世之后,他实在是太宠溺她了!
以至于,她再也不能明辨是非,再也不能浪子回头。他甚至不知道,废了她的武功到底会不会比杀了她要好。
南宫流雁目送着南宫流云近乎疯狂的背影消失后,才转头抱拳道:
“南宫老爷,流雁还有几件未了的心事,等到完成之后,流雁一定立刻离开南宫家,请南宫老爷成全!”
“流雁姑娘,过去,是老夫对不起你!你不计前嫌拯救了我们南宫家上上下下的上千人!老夫真的佩服你的武德修为。”
南宫静叹了口气,摆摆手,“这南宫家,你想待多久,便呆多久!老夫从前,错的太多了!太多了!”
他继续叹着气,缓缓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肩头的还在渗着鲜血的匕首,步履蹒跚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宫流雁瞬间有了一丝的心疼,这个满身沧桑的老人,终究还是落得个一生的凄楚。
“以德服人!”她嘴角微微一笑,“妈妈、千默离,今日我做到了!”
终于,她与南宫家冰释前嫌,这件心事总算是了了。
当晚,南宫静踉跄着出门了。
他苍老蹒跚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踏上了那座他十几年来从未有再踏入的观月楼废墟。
这么多年了,他都快忘记了它的样子,可是,她的样子却像是烙在了他的心上。她的一颦一笑,一声一语,还有她最后满身鲜血的背叛!
“玉清!”南宫静站在了那青色的石碑前面,伸出手缓缓的触摸了一下,“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来看你!我以为,我对你的恨这一辈子都不会消去!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恨的有些累了!”
南宫静的视线缓缓扫向石碑的周围——他在寻找当年她的遗体究竟放在了哪里。
很可惜,在昏暗的夜色中,他哪里都没有找到。
“玉清,你真的不在了吗?”他喃喃的开口,“是不是那些话,那副模样是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
“南宫静,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
当年,她抓着胸前的匕首,满身鲜血的央求他。
“我死了之后,将我的遗体放在观月楼废墟·······那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我要带着它们一起湮灭·······”
他痛心的说:“楚玉清,我不会!你背叛我,我怎么会满足你这个愿望?”
她睁大了眸子,却是一字一句的说:“南
宫静,我深爱那个男人,至死,都爱!爱上他,我从未后悔!包括现在所做的一切!我希望他能原谅我,不能陪他走······一生一世!”
终于,她倒了下去,带着无尽的遗憾倒了下去。
南宫静还是命仆人将她的身体放在了观月楼废墟,并将这里设为了禁地。而他,从此再未踏进,所以这么多年,他并不知道楚玉清的遗体究竟被放在了哪个位置。
他继续搜寻了几眼,终于绝望的收回了视线。
这么久了,她的尸骨早已经没有了吧,她说过的,要与这废墟一起湮灭。
“你知道吗?当年你偷了南宫家的绝世秘籍救了那个孩子,让我们南宫家从此败落!可是,今日在我们南宫世家险些被灭门的时候,竟是她出手相救,你可知我有多么意外?我甚至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他眼角滑落下泪滴,“楚玉清,我究竟怎么面对你?为何,当初你要那么对我?如果,你对当初的背叛没有丝毫在意的话,你真的可以安息了!因为,你的孩子她很优秀!真的很优秀!”
他站在石碑前,看了良久,也说了良久,最终再次踉跄着消失在了观月楼废墟中。
南宫静走后,暗中的南宫流雁才闪身出来。
今晚,她是跟着南宫静来的!没有想到,她今日之举,竟然让他开始重新整理以前的事情,这不就说明,南宫静他开始想开了?
这倒是好事一桩。
所以,她更加坚定,一定要将十几年前楚玉清的苦衷挖掘出来!
依稀中,脚步声渐渐靠近。
南宫流雁放下了手中的经书起身,竟是盈蓝从外面进来。
因为三国武试的日子马上到了,她一早便起床加紧练习下半部的内功心法。
盈蓝越是走近,表情越是害怕,步伐也越是缓慢。
“盈蓝,有什么事情吗?”南宫流雁望着她疑惑道。
“五小姐······”盈蓝欲言又止。
“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情了?”她又问。
“奥,回五小姐的话!”盈蓝吓得慌忙低下头,“四小姐她吵着要见您!现在离着执行武废刑罚还有半个时辰!”
“南宫流云要见我?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她一甩袖子,抬脚往牢房走去。
这个南宫流云,果然是屡教不改!
“南宫流雁,你不得好死!”
远在门外,她已经听到了牢房中南宫流云撕心竭力的吼声。
“南宫流云,听说你想见我?莫非你幡然悔悟,觉得这些年对不起我了?”她推开牢门,姿态悠然的走进。
栏杆之内,南宫流云披头散发,原本雪白的衣衫也变成了污泥的颜色。
她脸上的白纱没有了,露出狰狞的伤疤,配上那双仇恨的眸子,简直胜过地狱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