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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姨妈眨眨眼,对着赵红玉猛摇头,表示我跟赵红玉没任何关系。
姨妈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轻摇姣好的美脸,意思很明确,她不相信。
我苦笑,姨妈就是姨妈,她能轻易分辨出我话里的真伪。我索性转移话题,贴着姨妈的耳朵问:“妈,李靖涛是谁?”
姨妈一愣,没有回答,怔怔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如此美丽,她的唇瓣娇艳欲滴。我又把嘴巴贴过去:“李靖涛与我有何关系?”
姨妈深吸一口气,对我做出“闭嘴”的口形。
我很老实地闭上嘴,但却把姨妈搂得更紧,几乎把她搂进怀里。
出乎意料,软绵绵的姨妈没有一丝挣扎、反抗、反感。以前我曾经搂过姨妈,包括肩膀与腰部,那是晚辈对长辈表示亲昵。
可如今搂的部位仍然一样,但地点、时间不同,所以感觉完全不同。奇妙的是,姨妈并没有拒绝我的搂抱。如果她拒绝,就意味着她心虚。
姨妈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胡思乱想、为了证明与我的感情坦荡荡,所以她故意大方地任我搂抱。只可惜,她的身体出卖了她,她不停颤抖。
我露出一丝任何人都无法察觉的微笑。
“搬了新房也不跟小妹说说,等会我要四处参观。哇,好大的阳台,好清新的空气!中翰对你真好,真令人妒忌。听说这里的房价升得比火箭还要快,如今这栋房子少说也值五、六千万。”
赵红玉伸了伸懒腰,贪婪地呼吸着。
郭泳娴递上一杯水,淡淡笑道:“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赵红玉接过茶杯,狡黠地眨眨眼:“那等中翰借钱给我,我出五千万买下你这栋房子。”
郭泳娴不置可否:“等你借到钱再说吧。”
赵红玉诡异一笑:“你放心,中翰一定会借给我。”
郭泳娴很好奇,问:“你打算借多少?”
赵红玉放下茶杯,伸出纤纤十指:“十亿吧。”
“呵呵。”
郭泳娴笑了,连姨妈也想笑,我趁机又把嘴巴贴过去:“我有十亿,但那些钱是用来孝敬妈的。”
姨妈抿抿嘴,居然笑了,我从她风情万种的眼神中知道她内心一定很开心。姨妈开心,我当然得意,手上一紧,又将她搂紧一分。见姨妈没任何反应,我逐渐放肆,手掌张开,完全放在她的软腰上,悄悄地摸索片刻。虽然隔了一层衣服,却也摸得我血气上涌、邪念丛生。
“娴姐觉得可笑?”
赵红玉并不理会郭泳娴的讥笑,她站起来伏趴在阳台边,两条修长裸露的美腿不时抖动,翘圆的美臀撅得很高。
我内心不由得一阵躁热。
姨妈猛地侧身瞪着我,把我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内心的欲念被姨妈察觉出来?我露出疑惑的眼神,黯淡的月色下,姨妈缓缓地将左手握成拳头,我脸色大变,赶紧把注意力转向对面阳台。
郭泳娴盯着赵红玉的臀部,脸色很难看,赵红玉的美臀多少能引起郭泳娴的嫉妒,她的语气有了一丝不善:“我是觉得很可笑,先不说中翰有没有这么多钱,就算真的有,我也竭力反对他借给你。”
这次,轮到赵红玉笑了:“中翰当然有,我知道他赚过三十亿,除了分一半给何铁军外,他手上应该有十五亿,我跟他借十亿应该不难。”
“你想错了。他有十五亿不假,但购买公司的股票花掉两亿、帮公司冲掉坏帐花掉七亿、把我安置好、给他家人零用等等,也差不多用了一亿,加上其他投资,他手上现金不会超过五千万。我经手做的帐目,每一笔都很清楚,所以你说要借十亿,我觉得很可笑。”
赵红玉的表情有些僵硬:“你说的都是真的?”
郭泳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赵红玉冷笑道:“我不信,即便你说的全是真的,那也必须凑齐十亿。”
郭泳娴笑得更冷:“你这不是借,而是抢,好象你一定能抢到?”
赵红玉咬咬牙:“我是一定要借到。不至于是抢,但如果我们没这笔钱,会死很多人。与其等死,还不如狮子大开口。”
郭泳娴趁机揶揄:“你也知道狮子大开口?”
赵红玉恨恨道:“我是没办法了。”
郭泳娴干脆直接问:“如果中翰不借呢?”
赵红玉露出痛苦之色:“那除了我死之外,还要加上中翰的姨父。”
话音未落,我的怀中突然失去姨妈的身体。等我反应过来,姨妈已走出藏身的大叶榕,轻飘飘地来到赵红玉面前:“中翰的姨父够不够?不够的话加上我。”
“你是?”
赵红玉吓了一大跳。
姨妈平静地回答:“我是中翰的姨妈。”
“哦,久仰英名。我听说您就是三季梧桐中的雨季梧桐方月梅。”
赵红玉意外地说出姨妈的底细,令我大吃一惊,我看到姨妈的脸色也起了变化。
“方姐,你们聊,我去煮消夜。”
郭泳娴察言观色,知道不方便待下去,所以找个借口离开,真是一位八面玲珑的贤内助。
郭泳娴刚离开,姨妈的口气突然变得异常客气:“你知道的不少,就冲你用『您』字称呼我,我一定不会为难你。”
赵红玉露出恭敬之色:“谢谢,怪不得我们的人总觉得有绝顶高手在,原来是雨季梧桐。想当年雨季梧桐、风季梧桐、云季梧桐都是国安战线上赫赫有名的三名女将,除了云季梧桐曹衡菊为国捐躯外,雨季梧桐与风季梧桐都还健在。听说风季梧桐屠梦岚已抱病退休,如今就剩下雨季梧桐仍然青春长驻,只是没想到雨季梧桐如此年轻美丽。月梅姐,我很崇拜您,就算您为难我,我仍然崇拜您。”
姨妈淡淡笑问:“你是国安的人?”
话音刚落,赵红玉居然向姨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报告长官,编号765561向您报到。”
姨妈微微点头:“稍后我会去查问。从你编号上看,你的级别很低,但你胆子不小,知道的也很多。关于国安的事,我按规定暂时不会随便问你,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向中翰借这么多钱?”
赵红玉嗫嚅了半天:“这里面的原因错综复杂……”
姨妈突然转身,朝我藏身的地方大喝一声:“中翰,你出来吧。”
我当然不能再躲也不想躲了,站起来,我伸了伸懒腰,踢了踢发麻的双腿,来到姨妈跟前。
见赵红玉一双深情的眼眸盯着我,我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如我也去煮消夜?”
看我转身要走,姨妈又是一声娇斥:“你站住!既然这事情跟你有关,你就要负责。”
我连连点头:“是是是。”
心里却已大泛苦水,庞大的十亿,只怕我想负责也负不起。
“小赵,你坐吧。”
姨妈示意赵红玉坐下,连称呼都变了,看来麻烦总有解决的途径。
赵红玉向我使了使眼色,恭敬道:“长官先坐。”
我会意,也跟着附和:“对对对,长官您先坐。”
姨妈也不客气,无论辈分、资格还是职务,她都远远超过我们,理应接受我们的尊敬。
就算姨妈落座,赵红玉与我也不敢坐下,而是站在姨妈两侧。赵红玉半弯下腰,很诚恳地解释:“这事确实与中翰的姨父李严主任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吓唬中翰而已。其实我的目的是为了把月梅姐引出来,然后恳请月梅姐高抬贵手。”
“你们的目的达到了,那就说详细点,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姨妈很清楚这段时间她单枪匹马将上宁市搅翻了天,一口恶气出完后,她心中隐然觉得太过了。
如今一位不知名人士的下属前来向她求情,那就意味着对手有意和她和解。姨妈审时度势,也表现出愿意和解的姿态,况且对手还包含国安系统的人,她就更愿意给足面子。俗话说得好:大水岂能冲倒龙王庙。
“这件事与前市委书记何铁军有关,他权倾上宁市多年,铺的关系网盘根错节,涉及的人脉、企业也非常广泛。但他死得太突然,很多交易、契约、合约中断的中断、破坏的破坏,加上一连串恶性连锁反应,众多与何铁军有瓜葛的企业都面临崩溃的边缘或者已经崩溃。
“一些庞大的股票、债券、投资损失惨重,所有何铁军势力圈子里的人都处于极端不稳定之中,前两天甚至开始有人死亡。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政府极力做出安顿动作,可是杯水车薪,缺口太大,需要的资金至少需要十亿。我受何铁军的女儿何芙委托到处想办法,就连何芙在上宁市的房产也都变卖掉了。”
何芙回来了?我内心一阵激动,这位命中贵人的父亲间接死在我手上,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如果不恨我,她为何不来找我?
沉默,赵红玉说完后是令人压抑的沉默,我与她都在等待姨妈的表态。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嘻嘻哈哈,而是严肃地站在姨妈身侧。灯光下,姨妈表现出刚毅冷静的一面。
“政治斗争的险恶可见一斑,这事件的后遗症确实很严重,我也不愿意看到有更多的人死去。多年来我一直很少涉足官场,就是担心一招不慎,招来无尽的麻烦。这次若不是为了中翰,我也不想管这些事。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总要妥善处理。小赵,你回去跟你那边的人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中翰,你有什么想法?”
姨妈把目光转向我。
我讪讪道:“妈有什么想法,我就有什么想法。”
姨妈微愠:“你这样说,我不等于白问吗?”
我心虚不已:“嗯,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妈的意思,我完全同意妈的意思……”
姨妈马上打断我的话:“那我是什么意思?”
我把心一横,咬咬牙:“妈希望我把钱拿出来。”
“哼。”
姨妈冷哼一声:“你明天想办法筹钱,把那笔不义之财全给我吐出来。”
“全听妈的意思。”
我心疼不已,这一大笔钱虽然属于不义之财,但也是凭我的真本事获得,何况如今要想赚大钱一定会用上不正当的手段。
姨妈露出欣慰的笑容:“小赵,你先回去吧。这两天我们尽量筹集资金,一有眉目我会通过市委把钱转到你们手上。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
赵红玉激动地握住姨妈的双手:“谢谢长官,谢谢月梅姐。”
姨妈含笑不语,我的心却在滴血,把十亿凑足送出去,我又变回穷光蛋。命运如此捉弄我,我倒情愿不曾获得这笔钱。
赵红玉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我却头大了!夜风把姨妈垂下的波浪长发吹得摇曳生姿,而我却在她的虎视眈眈下双腿发软。
“苦着脸做什么?我叫你尽量筹,没叫你卖血、卖房子,你一点气概都没有。”
“哦。”
我欲哭无泪,心想:如果不卖房子、不卖股票,恐怕连一亿也凑不出来。你一开口就答应人家,到时候凑不出来,估计你雨季梧桐的大名变成吹牛梧桐了。
见我沉默不语,姨妈抿嘴轻笑,走到我跟前,用上难得的温柔语气:“我见过旁边房子的女人,可我没想到她也是你的女人。”
姨妈就凭我躲藏在大叶榕就断定我与这房子的主人关系不一般,我苦笑不已,嘟哝道:“她叫王怡,三十一岁,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体重……”
“噗哧。”
姨妈展颜娇笑:“这些资料我都查过了,这女人不错,人挺善良。你爱多风流就多风流,反正我也管不着。你去把小君叫过来,你就不必过来了。”
“是。”
我刚转身要走,姨妈却喊住了我:“等等。”
我停步扭头,向姨妈看去,这一看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姨妈飞扑而来,闪电般抓住我的右耳:“你连我的衣服也敢解?我看你活腻了!我拧死你、拧死你、拧死你。”
唉,还是被姨妈发觉了。我只不过解开姨妈腰间的两颗纽扣而已,也没摸到肉,姨妈有必要对我痛下杀手吗?我拼命忍痛,就是不屈服、不求饶,等姨妈打累了,我才幽幽叹息:“死在妈的手上,我心甘情愿。”
不料我这句赌气的俏皮话却给姨妈带来莫大的冲击。我的耳朵不疼了,姨妈突然泪眼婆娑,呆呆地看着我,半天才吐出一句:“他也经常这么说。”
我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姨妈已扑到我怀里,双臂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不停呜咽:“呜,靖涛。”
我愕然,但随即明白姨妈是被我一句话勾起伤心往事。我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安慰姨妈,更不敢询问是什么伤心事,只能默默地倾听那哀伤的哭声。
夜色宁静,那嘤嘤的哭泣声直叫人肝胆尽碎。
“靖涛、靖涛……”
“我在。”
出于怜悯、关心,或者还有别的,我张开双臂,把姨妈紧紧地抱住,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