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灵舒悠阳闻言,眼神一凛,淡淡道,“淑妃消息倒是灵通,父皇身边的大总管怕是都没有淑妃这般本事,越过皇上,就直接来通传本太子。”
“回禀太子,不过是太子回宫时,臣妾碰巧陪在皇上身边,知道皇上定是十分想念太子,便请了旨来通知太子罢了。”
“希望如此,后宫嫔妃无数,若是都能如淑妃这般恪守本分,相信父皇会省心些。”
“臣妾告退。”淑妃轻轻一礼,笑得滴水不漏。这让麒诺突然想到一句话,会咬人的狗都是不会叫的。总觉得灵舒悠阳与这个女人间有着无法言说的敌意,她只当不查,乐得在一旁看戏。
路过麒诺身边时,淑妃突然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麒诺,然后在宫人的前呼后拥下华丽丽的离开。
待淑妃离开,灵舒淳笑怯怯的上前几步,看着淑妃转过园子的拐角不见,才深深的呼出口气。转身走到麒诺面前,看着麒诺低头不语的样子,以为她是被淑妃和哥哥的架势吓到了,试探的拉起麒诺的手,恢复方才的活泼娇俏道,“姐姐,不要怕,有哥哥在,没事的。”
那手牵上麒诺的手时,麒诺心中微微一震,抬头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笑容干净温暖的女子。
“是啊,有哥哥在,不怕。”这句话,灵舒悠阳是对着自己的妹妹说的,说话时的神情,在麒诺眼中看来有着难以言说的伤痛。
“可是,哥哥……父皇……父皇叫哥哥去……”灵舒淳笑紧紧拉着灵舒悠阳的衣摆,低着头怯生生的说着,丝毫不见方才的娇俏活泼。
麒诺从她的身上看出的是深深的惧怕和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灵舒悠阳见状,轻轻的将那小小的颤抖着的身子抱紧在怀中,“哥哥哪也不去,就陪笑笑。我们带姐姐去宫殿可好?”
“真的吗?好,那笑笑先回去给姐姐准备好吃的。姐姐,你一定要跟哥哥一起来,笑笑在宫殿等你们。”
说完,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脚步虽有些虚浮,却是如此的雀跃,那掩饰不住的欢乐,似是能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
“为何什么都不问?”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灵舒悠阳待麒诺的态度更加随意了些,也不再生硬的称呼麒诺“姑娘”,但也不叫她的名字,对她的称谓被他彻底忽略了。
“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麒诺也丝毫不客气的与他对话,丝毫不顾及他太子的身份。
别人愿意给你看见的,因为那是可以让你知晓的,或是故意让你看的,若是不愿意让你知道,就算问了,得到的答案就一定是真实的?
“女人有时候,应该笨一点才好,这样才比较惹人怜爱。”
“女人有时候还是聪明些好,起码也要本事活到那个懂得怜爱她的人出现。”
“你医术精湛,能否帮我治好她。”
“你是因为没本事治好她才不医治的吗?”麒诺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灵舒淳笑。
“……”灵舒悠阳周身气息瞬间一冷,麒诺只当不查。“你一定非得刀刀软肋,字字珠玑的说话吗?”
“你若不想听,可以换个能说你喜欢听的话的人来,我没非要与你说话不可。”
“……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是换不了那个说好听的话的人,还是做不到去救一个自己疼到心坎上的人。
“就当是交换,我治好你,你治好她,如何?”
“这话说得为时尚早,你还没让我觉得你有能治好我的本事。”
“你体内的异物是蛊中之王,世间唯一解法,便是以蛊中之后为引,通过精血排出体外。”
“哪里有蛊后?”
“这你不用知道,我自有法找到。”
“成交。”
而另一面,巫悠无愁将自己闷在房中数日之后,终于在一天清晨时分奔出房门,朝着麒诺的房间狂奔而去,手中还拿着这些日做好的东西。
鸣烁见状,立刻放下手头的花花草草去告诉巫磊毅。
莽莽撞撞的夺门而入,巫悠无愁直奔里间麒诺的床而去,平日里这个时辰姐姐都还在睡觉,他要让姐姐醒来就能看到他送给她的礼物。
“姐姐,姐姐你醒醒。”边喊边上前,感觉哪里怪怪的,巫磊毅忙站住回头,平日里靑戈那丫头会一直守在门口等姐姐起来的,怎么今天不在呢。
随即回头继续往垂下帘幕的床走去,叫唤了几声后,见没人搭理他,忙伸手掀开一看,被褥整齐,哪里有麒诺的身影。
☆、第十章
巫悠无愁顿时急了,转身便吵嚷着去找巫磊毅,“磊毅,磊毅,我姐姐呢,我姐姐怎么不见了,磊毅,你给我出来。”刚冲到院中,便看到回来的墨罗珏嫣毓,一时呆住,忙冲过去拉着她的衣袖道,“娘,姐姐不见了,肯定是被灵舒悠阳那个混蛋带走了,你快去救姐姐啊。”
巫磊毅和鸣烁一同来到院中,看到心急如焚的巫悠无愁和一脸淡然的墨罗珏嫣毓。叔母不是回了巫族吗?
“叔母。”
“夫人。”
墨罗珏嫣毓来回扫了眼三人,又看了看别院周围,那暗沉的气息无处不在,将这别院围得水泄不通,只能进,不能出,随即抬步朝着前厅走去,“进去说。”
“娘,还进去干什么啊,我们赶快去找姐姐,不然姐姐让那混蛋给欺负了怎么办。”
“愁儿,不得胡闹,你姐姐不会有事的。”墨罗珏嫣毓侧头看着身旁一脸焦急的巫悠无愁,再说到麒诺时,眼神飘远,透过他看着身后的鸣烁。
“什么叫姐姐不会有事的,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有事,她一个女孩子被灵舒悠阳那种混蛋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只用想的他已经快要疯了。可转念一想,娘不是回家了么?“对了娘,你不是回家去吗?”
墨罗珏嫣毓看着他毛毛躁躁的样子微微叹气,他若是能有诺儿丁点的沉稳,她也就放心了。随即抬手点了他的穴道,如今诺儿应该还未到苗西,不能让他这般冒冒失失的闯去,何况这周围隐匿的气息如此暗沉,以他的脾气必然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为今之计,只能先等诺儿进了苗西境内再说。
墨罗珏嫣毓将怀中软到的身子递给身旁的人,“磊毅,带愁儿下去休息,两日内别让他醒来。”
“叔母……”
“什么都不要问,照我说的话去做。”
巫磊毅微微蹙眉,心口微微的堵,却还是只能照做,带着巫磊毅转身离开。
“鸣烁,跟我来。”
鸣烁听到夫人喊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愣,随即跟在她身后进了前厅后的内堂。墨罗珏嫣毓走到一旁的窗前静静看着窗外,鸣烁见她不说话,便也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从你们第一日来到这里,我便知道,你们是那丫头身边的靑戈和鸣烁,对吗?”
“是,夫人。”
“一眨眼,就两年了……靑戈那丫头可是与诺儿一同去的?”
“是。”
“这么说,诺儿的记忆是恢复了……”
“是。”
“真快……”诺诺心心念念天允那孩子,她料到她会恢复记忆,却没想过会如此快。
“夫人,主子是被逼的……那日大哥他们来,逼主子喝了药水,等主子醒来的时候记忆就已经恢复了。”
“这么说,她是心甘情愿跟着悠扬那孩子去苗西的。”
“是,因为三少爷……被苗太子带走了……”
“哈……他若不想,这天下有几人能带的走他。”就如同他来时,这天下多少人在找她们母女,可最后就只有他一人找到了,还在诺儿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来到她身旁,就这份魄力,她便不得不认可他对诺儿的心。
鸣烁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夫人的意思是,三少爷是故意被苗太子带走的?他为何要如此……
“叔母……”巫磊毅送巫悠无愁回房后过来,见叔母略显惆怅和疲惫的看着窗外,鸣烁一脸沉思,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鸣烁见他来,便躬身退了下去。巫世子安排的事情还有许多没有办,他必须加快速度,才能尽快将靑戈和主子从苗西带出。
“磊毅,你可是想问叔母,为何那么快就回来了?”
“叔母离开,可是为了苗太子能顺利带走公主?”虽是疑问,但巫磊毅心中已有了定论。
“什么都骗不过磊毅,难怪那丫头会那么信任你,磊毅,你长大了……”
“叔母,叔父这两年……很想念叔母。”有些话,旁观者清,倒有些不便开口。
“我知道……磊毅,叔母答应过你,等重逢之时,就告诉你当年之事的真相。”当年他为幼时记忆所累,怕他一时想不开,她才会和丈夫隐瞒他至今,可他有知道的权利,唯有知晓,才有选择的余地。
“磊毅谢过叔母。”巫磊毅的心,在听到真相二字时微微一颤。
“那时你还年幼,在回到天山无涯之前,你一直和你父母居住在天山之外,你本不该叫你叔父为叔父,而该是舅舅。”
巫磊毅微微一愣,这么说,他的父亲不是巫族人。
“你父亲,是北国有名的才子,而你母亲,是你舅舅的亲妹妹,他们自成亲之时便非常相爱,后来更有了你,对你更是疼爱有加。后来因为巫王继任大典,你父母便带着你回了天山无涯。一切本来平静,可有一日,你父亲半夜趁你母亲睡着,带着你去了天魔洞,企图在继任大典前一日盗取巫族秘辛——天魔秘籍。你身上有一半的巫族血统,又是男儿,血祭台前,你父亲给你下了迷药,想以你的血来开启祭坛的机关,可就在机关即将开启时,你的母亲发现了你父亲的意图,便感到天魔洞阻止,等你舅舅赶到,救下已经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你时,你的父母……已经……”
巫磊毅顿时脸色有些苍白,原来那脑中一直破碎的片段背后竟是这样残忍的事实。
“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舅舅为了你不受牵连,便给你改了名字,把你过继给了已故的巫族长子名下,作为亲侄抚养长大……”
“父亲为何要这样做……”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想,他该是被逼无奈的。”当时看着他胸口被磊毅的娘亲刺穿的那一剑,还有他脸上解脱而幸福的笑容,该是多么无奈才会选择用自己亲生儿子的血来开启祭坛,又该是何种心情,才会在那般绝望的境地下笑得那般泰然温暖。
“那我娘……”巫磊毅想问,她是怎么死的,可是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问出口,他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要的。
“你娘……她很爱你的父亲,在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男人之后,她含泪不舍的看着你,将你托付给你舅舅,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到死,他们都紧紧相拥在一起,再没有分开……”墨罗珏嫣毓眼神悠远的看着窗外,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感慨。
“磊毅,叔母希望你明白一点,真相如何并不重要,你的父母都非常的爱你,你的舅舅也是,不管你曾经经历什么,你都是我们至亲至爱的人。叔母之所以决定告诉你,是不希望你揪住过去不放,一辈子在茫然无措和那些破碎的惨白记忆中折磨你自己,更是希望你知道,人生再多的无奈,只能折磨你的过去,却无法泯灭你这颗剔透玲珑的心。磊毅,你可能明白你叔父的一片苦心?”
巫磊毅眼中有泪水浸盈,却始终倔强的不让它滴落。真相,从来都是这般的无奈而又真实,让人恨不得舍弃,却又不得不直面。对于这些事实,巫磊毅除了悲伤,更多的是坦然,或许这也是这些许年自己隐隐有感的结果,终归是坏的,又能坏到哪去呢。
“叔母……可否告知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名字……”
“他们的墓穴就在后山,你自己去看吧。”
巫磊毅一路走到后山,丝毫不觉秋雨绵绵的微凉彻骨,只觉心痛得有些麻木。墨罗珏嫣毓一直尾随在巫磊毅身后,随他一同去往后山,怀中还抱着一个深色布料包裹的长条形物事。
雨滴越落越大,打在周围的叶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座华丽的墓碑前,巫磊毅笔直而立,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渗入他的眼里,再淋湿他的心。仿若只有如此才能缓解了他那些个噩梦萦绕,茫然无措,孤独害怕的夜里,对于记忆中早已模糊的容颜的牵挂和思念。
他相信叔母说的话,因为在他仅有残留的丁点记忆中,爹和娘永远都是温柔而笑,他从心底遮挡不住的温暖幸福之感,很多便是源于幼时与爹娘一起生活的记忆。
墨罗珏嫣毓在一旁的树下悠悠抚琴,那琴声悠远动听,没有伤感、没有留恋,有的,只是深深的了悟和平静。
不多时,便看到对面群山间,最高的那座山顶满是皑皑白雪的山腰上,一个靛青色身影面对着她遥遥而立。
就这样,巫磊毅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