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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那药,苦了你了,军营那边交由我处理,你且安心住下,养好身子再说。”他的脉象紊乱且虚弱,在这般折腾下去,她那些宝贵的药材就都要泡汤了。
“我……不能再回南朝的军营。”筠凡一时有些激动,他从不敢奢望有一日她还会这般与自己说话。
“那就不回,你一个北国名将后羿,去南朝军队添什么乱。”萧天允看麒诺转身去给他写方子,连忙又跟到桌前,一脸嫌弃的对着筠凡道。
闻言,钊焱和筠凡皆有些沉默,不知该作何言说。他是名将之后,可是那名将已被他的父皇以莫须有的罪名斩首示众,他们如今,不过是罪臣之后,在南朝的踪迹已经败露,如今南朝视他们为逃兵,北国国主派人不断追杀他们……曾经,天下之大,唯有她的身旁他们的安身之处,可是如今,他如何能再连累她。
“你们难道是司徒将军之子?”北国以叛国罪被满门处斩的名将,唯有司徒浩然一人,可是传言,他一门无一幸免,为何还有二子存活,且还在他南朝军营待了这么长时间。瑞王顿时有些惊讶,看着面前的二人一不开眼睛,军情是国家重中之重,岂容外人觊觎。
“正是,咳咳……咳……瑞王大可放心,我离开军营之时,以我二人性命担保,绝不泄露南朝军情于任何人,也不会再踏入军营半步,你若不信,大可杀了我。”
筠凡这么一说,倒是让瑞王有些尴尬,总有种心事被人说中的窘迫感,“咳……这就最好。”否则,估计下一步便是要如何费心思除掉这二人了。“不过,前些日子听闻,北国国主已拨乱反正,恢复了司徒将军的名誉和爵位,还赦免了司徒一门的罪责,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哼……他一心想要杀我们,又怎会赦免我们……咳咳……”
“是啊,从知道我兄弟二人没死,北国国主便一直派人追杀我们,又怎会那么好心。”想到此,钊焱忽然抬头看向一旁一直在麒诺身旁的萧天允。难道是……
筠凡也看向萧天允,若是这世间有人能为他父亲拨乱反正,那人必不会是北国国主,定是这人。
而瑞王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萧天允,能在虎口拔牙的,除了这个小老虎,还真想不出还有何人有此能耐,估计连北国国主也拿他束手无策,否则也不至于明面上下了诏书昭告天下,暗地里却还要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绝后患。
麒诺察觉到三人目光,也侧过头,揶揄的看着面前之人。他从方才便一直拐着弯的帮筠凡他们说话,以为她听不出来。这人……
“看我干什么。”萧天允斜睨了瑞王一眼。多管闲事。
接收到那不善的目光,瑞王一挑眉梢,还没娶妹妹就敢给他脸色看,反了。“至于暗杀一事,我想也已经是过往云烟了,你既然能一路平安的来回天山无涯,起码证明你没那么容易死,否则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十个你也不够北国国主的亲卫看的。”他不是不爱让人揭他的短吗?他就偏要说,何况他也没觉着这是坏事儿啊,心中倒是对这个处处为自己妹妹着想的坏脾气太子多了几分赞许。
“三少爷……”筠凡憋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这一切。许久不曾用过的称谓,如今叫出来虽有些艰涩,却依然顺口。“大恩不言谢……”
“谁要你谢了……爷跟你两清了。”他素来不喜欠人人情,可诺儿恢复记忆这件事,多亏了他们,否则,这妮子还指不定哪天才记得起他来。
“怕是没那么容易两清,既然恢复了司徒将军的名誉和爵位,也就是说,二位必须尽快回朝去承袭爵位,这样才让北国国主没有继续暗杀你们的借口。身为朝中重臣,又是如此有名望的大将军之后,北国国主想再加害你们,也得再掂量着。算起来,师兄是他们的恩人,可不只是救命那么简单的,北国大将军的位子,虽说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以司徒大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在军中也是翘楚。”巫磊毅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如今见瑞王逗师兄逗得开心,自己也不亦乐乎的添上一笔。
筠凡和钊焱闻言,齐齐转头看向麒诺和萧天允。
萧天允只当没看见,“随你们的便。”只要是那老家伙不愿意的事情,他都很乐意去做。至于他们回不回北国,那是他们的自由。
麒诺看着这人瞪着巫磊毅的眼神一阵好笑,“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等养好伤与我们一同回去吧,以后在北国也有个照应。”
萧天允闻言,眼神晶亮,哪还有丝毫方才的嫌弃和别扭。这女人,就会逞嘴上能耐,是谁刚才还说嫁不嫁他还另说的。不过听到麒诺这么说,他心里岂止是乐开了花,简直是花开不败。
说到此,麒诺预拿起药方的手微微一顿,脑中一闪而过那一身红衣华裳,高贵典雅的女子,两年不见,不知她如何,已经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第四十章
萧天允似是看出麒诺愣神,抬手接过她手中的方子,随手一挥扔向巫磊毅。“没事儿就去抓药。”
巫磊毅看着那气势汹汹而来的薄薄纸张,师兄如今天魔诀大成,他如何能使他的对手,若是一不小心把方子震碎了,那才有得他受的。
就在巫磊毅一脸苦相准备接招之时,麒诺忽然手腕一翻,那纸上的气劲顿时去了大半,巫磊毅趁机一把将方子收入怀中,感激而惊喜的对着麒诺浅笑,然后对着萧天允狡黠一笑便离开了房间。公主的功力也明显静静不少,看来自己要抓紧,这段时间练功有些懈怠了。
麒诺边整理着可以马上入药的药草,心中却在分神思量,靑洛必是一直与靑戈有联系,否则她消失两年,那丫头不可能没动静,她若知道自己行踪,那冉鸢也一定知道,她却一直没有给自己来信,定是在北国出了岔子。
“你要是把这些药都一次性熬了,你弟弟就不用醒了。”萧天允一直在一旁看着她,见她分神之时,把手边的药材抓错了量,一时叹气。这女人有时犯起糊涂来还真是迷糊的可爱。
“恩……”麒诺回神,忙把药材又扔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去煎药。见筠凡和鸣烁还不打算走,便又温和开口,“回去歇着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来日方长,先养好身子。”
见麒诺端着药站在那儿一直看着他们,似乎他们不走她便要一直这样站下去,筠凡浅笑点头,在钊焱的搀扶下转身离开。心中想着,她变得不一样了……虽有些失落,自己未能亲眼见证她的改变,却也庆幸,她始终未把自己当外人。
如果一切能重来,该多好……
瑞王看着所有人都离开,本也没有留下的意思,可是一见那床上躺着的人,心中却不免升起些许复杂和纠结,起身走到巫悠无愁床前,缓缓坐下,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本来想着坐一会儿就走,却不想越看越移不开眼。
总觉得,巫悠无愁的睡颜似曾相识……多年前,当他和哥哥也是那么小的时候,一时贪玩忘了回房,便宿在了太子皇兄的房中,那是皇兄的睡颜,似乎便是这个样子。
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瞬,瑞王忙打消脑中的胡思乱想,想要起身离开,却一个不注意扯了一下身下的被褥,顿时,巫悠无愁胸前的被子被扯开一片,那原本松散着的中衣划开,露出了胸口那似兽非兽的胎痕印记。
瑞王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那胎记看了半响,随即慌乱的将那扯开的被子重新拉上,转身匆忙的离开。
这一幕恰好一点不落的落在了麒诺和萧天允眼中。麒诺并未开口阻挠,起身来到巫悠无愁床前,看着萧天允平静的神色,她慢慢的拉开锦被一角,那个明显的青蓝色胎记瞬间映入眼帘。她知道这个印记,当初救太子、瑞王和徽王之时,太子和瑞王身上便有这样的印记。而她自己身上似乎也有,之时没有长在胸口,而是长在了后背,靑戈说,那是像一朵花一样的形状,到不像胎记,更像是纹身。
巫族皇室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印记,青蓝之色,男子为兽,女子为花,这个她知道,瑞王自然也知道。
麒诺将被子给巫悠无愁掖好,抬头看着萧天允。
萧天允也淡淡的回视着她,半响,却还是在她坚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心中微微叹气,站起身来到她身旁,蹲下身看着她。
“若我说,我知道,你可会怪我。”
“理由……”
“或许……这件事你该听听他们的意思。”
麒诺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巫宿尘和墨罗珏嫣毓,可是一时间,她却有些不想去见他们。
“诺儿,我始终觉得,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都是他们自个儿的问题,你没有义务为他们背负这许多。”
麒诺忽然将头靠在萧天允的肩上,“让我靠会儿,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一方面高兴,她的娘亲是一个始终如一的女人,一方面又对那些另嫁他人的戏码感到嫌恶,巫宿尘定也是知道君睦和君睿是他的孩子,难道血脉亲情在他眼里竟比她这个冷心冷性之人还要淡薄不成。
萧天允宠溺的轻抚着她的头,原以为诺儿会生气,“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会因此气我,不理我。”
“是气了的……有那么一瞬间,可后来一想,如果换做是我,应该也不会告诉你。”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的诺儿,真的变了很多呢。”他想过诺儿会变得更好,却没想过会变得如此的好,真的真的很好呢,好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心中这快要溢出来的幸福和温暖。有人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体谅和包容自己,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你喜欢吗?”麒诺眨了眨眼,轻声问道。
“喜欢……”如何能不喜欢。
“你喜欢就好……”
萧天允一时百感交集,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相依,半响,麒诺才轻声道,“我去看看君睿。”
“好,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恩。”麒诺在他怀中点点头起身,萧天允贴心的帮她取过一旁挂着的厚厚狐裘大衣给她披上,又为她系好胸前的缎带,将裘衣拢了拢,便笑着目送她离开。
只是那笑容越来越暗淡,“若是我的喜欢需要你百般迁就……那便不是你了,你何时才能懂得,我爱你,是因为你是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我要的,是那个最真实的你。”
麒诺走到门口,似是感觉到身后之人复杂的气息,忽然止步,却没有回头,“一别经年,我们都成长了些许,如今的我,只是更懂得了一些道理,可我依然是我,不会变。”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萧天允有些愣神的看着那轻轻阖上的门和楼道里传来的清浅脚步声,忽然轻笑出声,伸手轻覆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温暖和充实。
世人都说情蛊,绝情之蛊,却也是钟情之蛊,要么相忘于江湖,要么心心相印不分离。殊不知,区区一条虫子,又如何能左右那么强大的人心人意,所谓的相忘于江湖,不过是在那苦苦折磨与挣扎间,失了曾经相伴到老的心,于是两个人渐行渐远,相爱不如怀念;而所谓的心心相印不分离,不过是那些为爱能坚守到最后的人,将那份执念和坚定不移的爱恋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对方,让那份情感的羁绊深深的捆绑住两个相爱的人。
他原以为是如此,可方才的那一瞬间,他似乎能感觉到诺儿的心情,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惊喜。那种心情,让他幸福得不能自已。
麒诺走在楼道上,同样的轻轻覆上胸口,她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人心中的幸福和愉悦,就如同她上一刻能感受到他的复杂和低落一般。微微一笑,麒诺继续向楼下客房走去。
原来,所谓的心有灵犀真的存在,那是时过境迁,历经波折之后,对彼此不离不弃,相知相许相濡以沫的信念,当你知之甚深,了解他胜过自己,爱他的一切胜过自己,能思他所思,想他所想,而他对你亦如是,那么心有灵犀便不再稀奇。
麒诺推门进入时,瑞王正站在临山的窗户前沉思。
“医经有云:怒伤肝,喜伤心,恐伤肾,思伤脾,忧伤肺。你如今伤哪儿啦?”麒诺淡淡说道,话语中的轻松闲适让瑞王微微动容。
“你早知道?”
“不,比你晚些。”
“为何你能如此淡然……”他却有种过去二十载的时光全被颠覆了的绝望和复杂,父皇对他和皇兄百般疼爱,他们确实另一个人的儿子……母后啊母后,你这让孩儿该如何自处。
“古语有云: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我并非淡然,只是平静的快而已。”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麒诺淡淡道,“何事?”
“主子,南朝急件。”靑戈拿着手中的信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