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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梦想到曾经靑妙劝自己跟她离开时的那番话,她当时鬼迷心窍,竟未认真细想,如今……
“她……是骗人的,本将才是真正的……蒙将军……”那人被搀扶着的侍从一把扯了衣服扔到地上。那光洁的后背看不到明显的箭伤。
靑妙上前两步,掏出一块锦帕在他后背上抹了几下,那触目惊心的伤疤顿时一览无余。
麒诺面色平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如今的靑妙,倒有些当年事事据理力争求个明明白白的架势。
休梦慢慢走向逐岩,伸手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张虚弱脏乱的容颜,眼泪大滴大滴落下,转头看了看那地上躺着的狼狈之人,又回头看了看气得发抖的靑妙,看了看麒诺怀中的孩子,瞬间如脱了线的木偶一般,无力的跌坐在地,“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都干了什么……”她竟被爱情冲昏了头,连自己的丈夫是谁都分不清楚;她竟然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无怨无悔跟随她背叛主子留在这男人身边的妹妹心存怨怼;她竟然未在主子面前帮她解释哪怕一句,还任由主子去误会她,她都干了些什么……
靑妙看着失魂落魄的休梦,第一次没有冲上前去抱着她。靑戈有些不忍的侧过头。
就在众人注意力都只放在休梦和那依然昏厥的将军身上时,地上那人忽然对着不远处的休梦便是一掌。
萧天允看着未出手,麒诺被孩子拦住了视线,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只在那鹅黄身影之后,一掌将那男子毙于当下。
“靑妙……”看着软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休梦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撕心裂肺的抱住她哭喊起来。
麒诺将孩子递给一旁慢一步而来的靑戈,蹲下身去给靑妙治伤。
“主子……不要为靑妙耗费心神了……”
“为什么……”以她的武功,明明可以避开要害,保全她和休梦二人,那人已是重伤,哪怕集他全部内力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何以能伤她如此重。
“靑妙……对不起姐姐……有那么一刻……我把他……把他当成了心里那人的影子……唤他将军……陪在他身边……这是靑妙……心里的一个梦……”
麒诺知道,靑妙心里的“将军”是冉鸢的父亲,自己的舅舅,墨罗珏铭佑。那个在靑妙眼中,如神祗一般的男人,可望而不可及。
“傻丫头,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对你心存怨恨,不该让你留在我身边,靑妙,你快起来……”休梦在麒诺身旁哭成了泪人,想要爱抱靑妙,却又怕自己碰到她的伤。
“主子……靑妙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可我不想看姐姐……为了这么一个骗子……整日以泪洗面……所以……靑妙把身子给了他……对他千依百顺……是想要姐姐知道……这不是那个值得她付出一切托付终生的男人……靑妙不只不干净了……还……还黑了心的……伤害姐姐的孩子……也欺骗了主子……”靑妙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双瞳渐渐死去了神采,麒诺喂她吃的药都被她合着血吐了出来。
“不要说话,我来为你治伤,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有事。”麒诺平复下心情,抬手覆上靑妙的胸口,那人那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脉,她只能尽量护住她这一口气。
“那日……跟随大哥……去别院找……主子……可……主子不认得我了……后来……姐姐……有难……我来不及等主子恢复……便赶回了大漠……可……还是晚了一步……我虽先那人一步偷到了……追魂香……却害了……年儿……”
“够了,我叫你不要说了,留些力气等你好了慢慢说。”麒诺运足功力,可那些内力进入靑妙的身体后确如石沉大海般,半丝踪迹难寻。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跟老天拼一拼,断不能让他带走这个善良的女子。
“靑妙……没有求活之心……活着……太累了……我只想……想回到鬼谷去……主子……把我……葬在飞哥和风哥旁边……我要跟他们……一起看着……主子和大家……”幸福两字还未出口,只来及比了个口型,靑妙便运足剩下的功力弹开了麒诺的手,那句关于幸福的祝福,再也来不及说出口,一口气便已经咽下。
“靑妙……靑妙……”靑戈听着那断断续续的话,大致猜出是怎么回事,心中除了浓浓的悲凉和心酸,就是满满的心疼。
“对不起,靑妙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麒诺慢慢起身,看着那将靑妙紧紧抱在怀中一个劲道歉的休梦,忽然有些悲凉之感。大漠上灼热的阳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她忽然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靑戈,带她走。”
“是,主子。”靑戈含着泪将孩子递给休梦,然后从休梦怀中将靑妙抱起,只觉这个曾经俏皮可爱的捣蛋鬼,如今却是这般的安静,她不喜欢,也不习惯她这样。抱着靑妙刚转身,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
“曲休梦,乌休娜珂族和那个男人都还给你,你一定要过的幸福,连同靑妙的幸福一并。”“主子……”休梦忽然忘了哭,盯盯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说让她幸福,连同靑妙的一并,可没有了靑妙,她如何还能幸福。
“你没有让自己不幸福的资格。”说完,麒诺头也不回的离开。
萧天允先一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另一个方向飞身掠去。
逐岩迅速隐去身形,靑戈带着靑妙默默离开,整个大漠忽然黄沙漫天,刮起了大风,渐渐的,靑戈与靑妙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黄沙之中,在寻不到半点踪迹。
萧天允带着麒诺一路狂奔,脚不沾地的来到一地,那里有着如蓝宝石一般光芒的湖水。
二人不说话,只是静静并肩而立,看着面前美得不像人间的画面。
许久,萧天允淡淡开口,“你可会怨我没有出手相救。”
“即便是我出手又如何,谁能救得活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心中太多纠葛的情绪在面前湛蓝的湖水面前渐渐平复。
“大漠里的子民叫这里圣湖,宁愿渴死也绝不从这里取一丁点的水,这里是他们全部的精神寄托,每当做错事,或是心存懦弱与怨怼,那些人便会来到这里,捧一捧湖水从自己的额头冲洗而下,以求用这圣洁的湖水来洗涤一切罪恶和不当的思想和作为,得到诸神的理解和宽恕。”萧天允将麒诺揽入怀,他知道,她虽嘴上不说,可心中却是痛的,只是她没有休梦她们表达得那么直接,他的诺儿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有时连哭泣和发泄这些正常的情绪,她都吝啬于给自己。
麒诺眼前有一抹白闪过,她伸手运功将那湖边浸泡在湖水中的白色物品吸到手中。是一个白色的锦囊,上面绣着别致的花纹,再熟悉不过。
那是当初,靑戈挂在绝崖边上的两个锦囊之一,里面装着风铭和澄飞的骨灰,而这一个,是属于靑妙的。里面的骨灰早已不再,整个锦囊被水浸泡得有些滑腻,可见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你是想用这圣湖的水来洗清自己的罪过吗,靑妙……大可不必,在我眼里,你是与这圣湖之水同样圣洁的女子,不需要任何的救赎与宽恕。
看着湖边偶尔虔诚跪拜请圣水的大漠子民,麒诺将那锦囊收入袖中,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渐渐散去。
☆、第六十七章
“回去吧。”萧天允看着麒诺不再阴沉的脸庞,淡淡说道。
“恩,是该回去了。”靑妙的事让她感触颇多,她忽然想去北国,看看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萧天允自然知道她说的回去是回哪里,揽紧她的身子朝着格朗族的驻地而去。
他们都有着自己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东西,虽然他们从未逃避,但总想办法晚点去面对,生怕一触及便是遍体鳞伤,曾经最珍贵的一切再无法挽回。
二人刚一回到帐篷,麒诺便被一只爪子紧紧的抓住拽到一旁。“姐姐你去哪了,怎么老是一声不响就玩失踪,你知不知道我和磊毅有多着急。”
麒诺想掰开那抓得自己胳膊生疼的爪子,可反而被抓的更紧了些。今日太多事让她无力再应付巫悠无愁的无理取闹,麒诺慢慢的放手,任由他抓着自己。
萧天允走来点了巫悠无愁的穴道,将人扔给巫磊毅,“带他出去,没事别来烦诺儿。”
巫磊毅看出麒诺眉宇间的黯然,想到方才看到靑戈抱回来的女子,看着靑戈红红的双眼,该是哭过了,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坚强冷漠的女子流眼泪。那个靑戈怀中的女子不日前才见过。
巫磊毅没有多说,转身带着巫悠无愁离开。
巫悠无愁满脸的不愿意,对着巫磊毅挤眉弄眼,却奈何自己被点了穴道,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只能认命的被巫磊毅抬走。
麒诺转身从随身的行囊中拿出不少瓶瓶罐罐,萧天允陪在一旁看着她左一遍右一遍的尝试,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将制好的药丸放入一个小瓶子中。
“那小子看起来无碍,我这就派人送他们回巫族,我们立刻启程。”
“好。”麒诺今天第一次笑,难得的会心一笑。身边有一个无需言语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的人,原来是一种如此难言的幸福。她感恩上苍这一世让她遇到这个人,更庆幸她爱上的是这样一个人。
靑戈不多时抱着一个白玉瓶回来,麒诺淡淡看了一眼,未再多言,“靑戈,饭后将这东西拿给她。”靑戈接过麒诺手中的玉瓶,若是这大漠还有主子所牵挂的,那便是休梦。
想到此,靑戈再未开口,简单收拾好行囊,用了些饭菜,先去了一趟主子交代的地方,见不远处黄沙之上孑然而立却满是落寞和苍凉之气的身影,没有再上前,而是转身离开去了乌休娜珂族的驻地,将药送去昨日的帐篷外,在门外站了片刻,没有进去,没有转身,只是静静放下药便折返回来准备启程离开。
她知道休梦看到了她,也知道她在身后跟来,可却始终未现身相见。有些人,此生可以挂念,却再不复相见。
待格朗族那个老头赶到驻地外围时,他养的最好的数匹战马已经被套上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惊得老头差点下巴没掉地上。
“族主不必远送,本太子得空会回来看你的。”
麒诺好笑这人的厚脸皮,那老族主分明是在心疼他辛辛苦苦培育的宝马,弄得好像人家很舍不得他一样,恐怕人家现在心里正在求爷爷告奶奶求他以后都别来,省得又要担心自己的战马被这人剥削了去。
不过看着身下与雪橇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滑板车,麒诺不得不感慨这人的智慧。那日他说自有办法离开,没想到竟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做了这个东西来,倒是比骑骆驼要快得多。
那老族主闻言,嘴角艰难的挑起,轻轻颤抖,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老朽,恭送,太子。”
巫磊毅和巫悠无愁、鸣烁同乘一车,靑戈和麒诺、萧天允带着雪傲一道上路。
麒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巫磊毅怀中睡着的巫忧无愁,方才知晓她要离开,这孩子便一脸非跟着去不可的样子,不等她开口劝告便已经被巫磊毅点了睡穴。
“磊毅会跟太子解释清楚,公主和师兄放心上路。”
“愁儿就交给你了。”有巫磊毅在,麒诺到也放心。
“公主、师兄,保重”,巫磊毅话落,看了看怀中虽然被点了睡穴,却依然眉头深锁,满脸不情愿的巫忧无愁,心中叹气,太子实在太过依赖公主了。
麒诺见状,心中一叹,再未看他们一眼。“走。”
鸣烁一扬马鞭,那马儿便慢慢跑了起来,虽速度不快,不至于扬起黄沙,但也算是这大漠中难得的速度。
一西北、一西南,两面绝尘而去。
麒诺在那滑板车上颠得有些难受,倒有些羡慕雪狼,哪怕在这荒漠之中依然能如履平地的奔驰。一直忍着那股难受的劲到边城,感觉脚落到平地上还有那翻腾颠簸之感,整个脑袋如同要炸开一般。
萧天允看着麒诺不适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抱起,靑戈也颇觉不适应,萧天允便安排逐岩先一步去城中打点。
已是入夜时分,整个边城灯火通明,没有不夜城的繁华,却透着一股异域风情,跨过这里,就是北国地界。
这里便是北国和大漠的交界,无双城。
萧天允将麒诺放到自己腿上坐好,帮麒诺轻柔的按压着太阳穴,“早知道爷就不做那破玩意儿了,害得我的诺儿难受成这样。”
“骆驼脚程太慢,我宁愿早些离开。”
“以后再不去那鬼地方,爷都快给折腾散架了。”说着,萧天允不适的耸了耸肩膀。
麒诺转过身倚在他怀中,抬手轻柔的给他捏着肩膀,“可有舒服些?”
“你亲我一下就更舒服了。”
麒诺闻言一笑,忽然双手环抱住萧天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