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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诺闻言挑眉,那人昨晚上还干了这事。转头看了看那躺回床上不动的人懒懒的样子,原以为他睡了一夜,没想到又忙活了一夜,连着三日没能好好休息,该是多累。
麒诺绕着船环视了一周,“逐岩、轻风可在。”
“长公主。”随着麒诺轻唤,二人迅速现身。
“命人入江看看船底有何异物附着,注意安全。”
“是长公主。”
不多时,便有腰间系紧绳子的数名影卫一跃入江,麒诺又命人放缓了船前行的速度,不多时,那些下水查看的影卫陆续上来,几乎没人都有收获。
逐岩将那些捞上来的东西一一放到麒诺面前。竟是一排巨型血蛭,组有人巴掌大小。
麒诺戴上银丝手套蹲下身,翻开其中一只,便见那血蛭肚子上有一串黑色的符咒。
麒诺嘲讽一笑,“雕虫小技”。
起身来到船头,麒诺运气,魔字诀运行十二周天,忽然,一道红光自麒诺双手之间迸射而出,红光迅速扩大,慢慢下沉,将整个船底覆盖,红光过处,那些原本死去的鱼虾慢慢复活,如同睡醒一般。
麒诺身后甲板上的巨型血蛭忽然开始颤抖,身体不断收缩,转眼便只有拇指大小。
看着那渐渐复苏的鱼群,麒诺悠悠吐口,“破”。
随着哗啦的水声不断冲刷着他们的船,整个船只慢慢被抬高,不少船员惊奇的江头扭到船沿外,惊奇的看着那江水中的鱼虾翻腾着将整条船托举而起,然后又慢慢放下。
麒诺缓缓收功转身,手指微微一动,那甲板上的血蛭瞬间开始燃烧,不多时,甲板上便只留下点点血痕。
“主子,这是……”靑戈看着周围雀跃,在江面不断翻腾的鱼虾,从未见过这般壮观的场面,那些原本死了的鱼虾竟然就这般活了过来,如今像是在护送他们离开一般,一直在船周围环绕扑腾。
“是苗西罕见的阵法。”若是真想要害她,又如何会在血蛭上多加一道符咒,让她能轻易破了阵法,那一看便是有人刻意为之。麒诺沉思片刻,随手将袖中的丝帕投入江中,随即转身离开。
师兄该是知道的,所以才不跟随她出来,好让她在百姓面前亲自破阵,让谣言不攻自破。
听着沿岸传来的欢呼之声,还有周围渔民惊喜的叫喊,麒诺只当不闻,缓步走回了船舱。
靑戈说,师兄让那些围满船的鱼虾瞬间灰飞烟灭,其实不过是那人将那些鱼虾压制到了船底,如今阵法一破,看那些人还如何言说什么河神显灵之类的鬼话。
麒诺回到船舱,二话不说退了鞋便爬上床里侧,乖乖的躺下陪着这人睡着。
有一种幸福,哪怕相顾不言也是一种满足。
萧天允无意识般伸手环抱住麒诺,将头埋在她颈间。
麒诺感受着惹得自己脖颈间酥麻难忍的呼吸,在萧天允怀中扭了扭身子,想要避开那恼人的感觉。
谁知这一蹭给萧天允蹭得心痒难耐,一个这翻身便压了上去。
麒诺还来不及反抗,便被那霸道的唇封住了嘴巴。
一番覆雨翻云,两人都累得睡去。
岸边,又以青衣男子一直静静的注视着那远去的船只,脸上无惊无喜无怨无悔,只是眉宇间的了然如此明显。
“居然这样都会让她跑了,你确定你的血阵没有出错?”
“爷爷是不相信磊毅?我早就说过,血阵并非真正的血死之阵,罕见并非就不得破,公主惊才艳艳,爷爷又何必大惊小怪。”
“最好是,若是让老夫发现你玩儿什么猫腻子,可要想清楚后果。”
那白发老者转身离开后许久,巫磊毅才缓步上前,伸手入江将那飘来的卷怕拾起,奇怪的是,那被江水浸泡过的洁白手绢竟没有沾染到丝毫尘土泥沙,甚至没有被江水沾湿的痕迹,依然洁白无瑕。
巫磊毅手指来回摩挲着那绢帕上独一无二的花纹,须臾,将绢帕收入怀中,起身离开。
沿路发生的这一切,以公主和师兄的聪慧,定是猜到了是他,两军对垒之地,他从她身旁走过,并未刻意隐藏气息,她和师兄定也是知道的。
如今看到这卷怕,巫磊毅心中只有平静踏实的愉悦。她是信他的,师兄也是,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何况他还有两个。
麒诺从未想过,北国帝都竟是一个沿江而建的城市。
当日夜里,船只即将靠岸,麒诺和萧天允走出船舱,看着那沿江繁华一片,灯红柳绿,有歌女清唱,有女子娇笑,有王孙子弟扮样的世家公子豪言爽朗的笑声,当真是一片歌舞升平。
不远处有一高台,正处于这繁华喧嚷的中心,与周围形成鲜明的落差,那里甚至连盏明亮的灯都不曾有,那台上的石壁上刻着一只腾飞的凤凰,旁边有挥毫的字迹清晰的写着“凤凰台”三字。
麒诺不禁想起了李白的那首《登金陵凤凰台》,于是悠悠念出口,“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萧天允目光灼灼的转头看着身旁的人,沿江的华光在她脸上印上了各种各样的色彩,朦胧中,唯有那双淡然明亮的眼眸格外清晰。
她倒是一语中的,别人看得到的是繁华,她却看到了繁华背后的萧条没落。“你这女人,何时还有这般情怀。”
“自然是要有的。”
不知为何,萧天允听着麒诺这句话,心中忽然有些酸涩之感。轻轻揽过麒诺,萧天允悠悠道,“等以后有了我们自己的家,便不用再想了。”
船慢慢前行靠岸,将那身后的繁华之音远远抛在身后,远处,高耸的城墙若隐若现。
☆、第八十五章
北国的皇宫竟是设在江边,这倒是稀奇。
他们的大船绕过一个河弯,便是宫门,宫门前灯火通明,人影窜窜,似是在等着迎接他们。
当先一人,骑着骏马立于最前列,身影隐入黑暗中。麒诺目力极好,即便如此,还是一眼就看出那人是谁。
他果然做到了,在她抵达北国之日率领文武百官来迎接。
萧天允看了看那岸边的人,眼神忽明忽暗。
麒诺想着,自己来北国的事情,天下皆知,她肯定也是知道的。可环顾岸上,重重身影中却没有她和靑洛的。
她醒来的这几个月,多次试图联系她,可那些传出的信件、派出的人如石沉大海一般。
“诺儿……”萧天允轻唤一声麒诺,似乎有话要说。
“恩?”
“……总会见面的。”看出麒诺有些失落的神态,尽管她想来喜怒不形于色,可他就是知道,看不见冉鸢,她是失望的。有些话,依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恩。”是啊,她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就算她再如何避而不见,她也能够找到她。
麒诺一直想着冉鸢的事,倒也没注意道萧天允有何异样。
船慢慢靠岸,群臣上前,对着他和萧天允行礼问安,“微臣恭迎太子回朝,恭迎长公主。”
麒诺看着那齐声迎接的大臣们,虽不至于文武百官到场,但怎么看也在半数以上,看来曲筠凡在北国倒也风生水起,才来数月,便有如此多的大臣依附。
麒诺揶揄的看了一眼从骏马上下来迎接的曲筠凡,他也正温和的看着自己。麒诺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周围有不少大臣盯着麒诺看得愣了神,被萧天允一个冷眼扫过,心头凉飕飕的直打颤,顿时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心中却依然惊叹,时间竟还有这般绝色出尘之人,较那高傲美艳不可方物的南朝平阳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光之石那气场,便非一般公主能及。
“免礼,舟车劳顿,本太子和长公主都有些乏了,诸位大人先行散了吧。”谁要再敢看诺儿一眼,他非挖了他的眼睛。
“这……”听着太子不悦的口气,那些等候的大臣左顾右盼一番,最后都将目光投向了最前面的曲筠凡。
“皇上尚未回到宫中,但提前吩咐大总管备好了洗尘宴,要为太子和长公主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北国主那一路上的“厚礼”已经足见诚意,这若是进了宫中,他本尊又不在,真要闹出点什么事,吃亏的只会是她和身边之人。
这人这话说得也颇有意思,他们自然知道皇帝还没回宫,可曲筠凡还刻意提醒那么一句,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父皇尚未回宫,洗尘宴就罢了,等到父皇回来再一并举行。回太子府。”
“是,臣为太子开路。”
见太子执意不进宫,而欧阳大将军也并未力争,他们这些品级一般的臣子还不敢在这个喜怒无常的太子爷面前造次,纷纷应和着散去。
萧天允肆无忌惮的牵着麒诺走向一旁的豪华马车,一路朝着城中走去。
前面有曲筠凡开道,后有御林军随扈,这人果然如他所说一般,张扬高调的将她接入他的太太子府。
一路上,萧天允似乎也有心事,没有像平日里一般拉着麒诺叙话,二人各自捉摸着事情,很快便来到太子府。
“太子,到了。”哒哒的马蹄声消失,马车外响起曲筠凡的声音。
萧天允牵起麒诺的手,没有忙着下车,而是一改方才的沉默,浅笑温柔的对着麒诺道,“我们到家了。”
麒诺回他一记柔软笑意,若是这北国还有一处能称之为家,那便是他自己的府邸。
看着二人手拉着手出现,曲筠凡眼中没有从前的落寞,只是淡淡的欣慰和坦然。
这些日子,他几乎每日都听着他们的消息入睡。在看到鸣烁送来的骨灰之时,他只是默默的将它放入随身的锦囊中,感念那最小的妹妹的纯真善良。
时光荏苒,他们都变了太多……若有不变的,或许只剩下他们兄妹彼此爱护的心,时至今日,大半人生彼此相伴,从未想过会有一日,枕边传来的不再是佳音,身侧相随的却是彼此存在于这世间的最后证明。
这些日子,在这些明争暗斗中,他看开了许多,或许也是因为太忙碌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如今看着她安好,便也宽心。
只是不知,若是知道二小姐如今情形,她会有何反应。看太子模样,定是还没有告诉她。
“公主。”淡淡的招呼,他的坦然让麒诺也轻松不少。
“伤好了。”他叫她公主,这到让麒诺很意外,不过,总比他执着叫主子来得强。
“早好了,多谢公主。”
“恩,”麒诺看了看他身后一直低着头,身着御林军服的男子,眼神微微一闪。
看到麒诺眼神,筠凡忙道,“钊炎被调往军营训练士兵,没有调令不得擅自回朝。”
钊炎身形,她定是一眼便能认出,那小子不顾军纪,愣是在她来到之前赶回帝京,他只好由着他,来见见她就回去。
麒诺一笑,从军营来回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一日夜,这回可够他受的。
初来北国,能得故人赶来相见,心中倒也宽慰不少。
钊炎低着头站在原地,知道她的目光曾在自己身上停留,定是猜出他悄悄回京,心中一暖。
跋涉而归,只为见她一见,如今看她安然,便也放心了。
萧天允睨了一眼筠凡和背后的钊炎,拉着麒诺头也不回的进了太子府。
筠凡并未跟去,如今她来了北国,相聚的时间还很多,他必须先将弟弟安然送回军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那厚重的朱红大门慢慢将她的背影隔绝,筠凡才转身,看了眼乔庄的钊炎,然后上马大马离开,身后一众御林军跑步相随。
马蹄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远,整个太子府忽然安静下来,隐隐可听到远处有潺潺水声。
麒诺看着那大气磅礴的庭院布局,雅致随心的阁楼错落,想着,这该是这北国帝京之中最不讲究,也是最独具匠心的建筑。
萧天允看着麒诺赞赏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可是喜欢?”
“恩,不错。”
“还有更好的。”说着,伸手环抱住麒诺,足尖轻点,飞身朝着最里面的阁楼飞掠而去。
来到近前,麒诺看着面前玲珑塔似的阁楼,更加惊讶的是,这阁楼颇有湖心小筑的风格,只是不知这人如何将这高高的楼阁建在了这硕大的湖面上。
刚一落地,麒诺便看到那阁楼旁的巨石上刻着“允诺居”的字样,看那挥毫肆意,张扬随性的笔法便知是这人所书。
“允诺居”,天允,麒诺……这人何时也如此幼稚了。
“喜欢吗?”
麒诺目测着从阁楼到岸边的距离,若非轻功绝顶,要过去,很难。随即揶揄道,“这府里,除了你我,逐岩、轻风,怕是连靑戈都不一定能过得来这里。”
“爷要的就是这效果,没要紧事儿,谁也甭搭理。”这样他们就可以二人世界了。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