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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戈上前一步,“疗伤的事交给我,主子放心。”
不再耽误,麒诺飞身一掠到马厩,牵起飞雪便冲出了大营。
来到逐岩所说的山涧,麒诺面色顿时一白,“血煞阵。”
不及多想,麒诺弃了马,飞身冲入阵中。看着面前一片血色迷离,能见度极低,那红红的血舞刺激着她的眼睛,很难睁开视物,麒诺拿出天蚕丝帛制成的锦帕蒙上眼睛,听风声辨别着位置。
萧天允护着重伤的梁王退避到一个低洼的山沟中,血雾迷蒙,周围全是隐藏的红衣死士,他不敢贸然寻找阵眼,心中正想着对策,却听一声熟悉的轻唤传来。
“师兄,师兄。”
萧天允眼睛顿时瞪大,“诺儿?”
梁王已经重伤昏迷,萧天允用腰带将他与自己仅仅绑在一起,屏息探了探周围并无异样气息,一头冲进了血雾中,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麒诺警惕前行,能感觉到周围血雾中的异样气息,那种死亡的气息,麒诺再熟悉不过,手中银针快狠准的朝着那些渐渐靠近她的危险气息飞去,几声物体倒地的重响后,麒诺听到远处有脚步声靠近。
屏息一探,麒诺一把扯下面上的锦帕飞速上前,血雾中,一身黑衣,肩上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的萧天允带着梁王出现在麒诺眼前。
“师兄。”麒诺几步跨到他面前,却见面前知人警惕的看着她。“师兄,你怎么了?”
萧天允忽然出手锁住麒诺的喉,麒诺不挣扎,只是不解的看着他。
忽然,萧天允撒了手,一把将麒诺拉进怀中,“真的是你,诺儿,我还以为,又是幻觉。”
“幻觉?”
“恩,我走到哪都能看到这阵中有你的身影,可是一走过去,便会有大量死士出现。我的功力受这毒瘴所祸,一直无法恢复。”即便百毒不侵,也抵不过这毒雾持续侵袭。
“这是血煞阵,比在鬼母独沼中的阵法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看到的幻象,应该是这血雾所致。”
“你是怎么进来的,可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伤?”
“我一进来就用天蚕丝帕蒙上了眼睛,听着风声前行,所以并未看到什么幻象。”
萧天允点点头,“这里不安全,我们先退到山涧的深沟中再说。”
“好。”麒诺用药给他止血,简单的包扎了下,扯开他腰间的腰带,与他一左一右的架着梁王退去。
待回到萧天允之前藏身的深沟,麒诺细心的用随身带来的水为他清洗伤口,再上药,又为梁王治了伤。
见萧天允一直蹙眉看着她。
“怎么了?”麒诺坐回他身边,萧天允顺势揽过她,靠在自己怀中。
“逐岩和轻风在阵外血战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入这阵的法子,可你就这般走进来,我一直在想,这是何缘由。”
麒诺微微蹙眉,“我也有些奇怪,这阵外竟然连守卫都没有,是灵舒悠阳太自信,还是他另有图谋。”
“先不管他有何图谋,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要破阵不难,等梁王醒来,我们朝这山涧的最高处去找,阵眼该在那里。”
萧天允忽然轻松一笑,“果然是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的诺儿。”
“你呀,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怎么能如此鲁莽行事。”
“我知道灵舒悠阳会有埋伏,但不能不管天放。”更何况,战事焦灼了一月不见突破,大漠和巫族与苗西战事陷入僵持局面,必须要有一方突破,战局才会有所扭转,否则,如此虚耗下去,粮草补给会成为战事的软肋。
梁王醒来,听到萧天允如此说,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喉结微动,将那份难言的感动咽了回去,继续躺着不动。
太子皇兄肯定很想念他的夫人,就让他们再独处片刻。
山涧制高点的山顶,灵舒悠阳端坐于一个奇特的阵法中央,听着下属的回报。
“皇上,属下在进山的小路上看到一匹白马,但是却不见人,属下担心,有人闯入阵中。”
灵舒悠阳闭目不语,半响道,“这个阵,寻常人根本进不去,进去也出不来,不用在意,北*营那边情况如何?”
“回皇上,军营中起了不小的骚动,如今大量将士正准备出营前来营救。”
“好。”等的就是他们来,他会让开一个缺口给他们入阵,然后,一举将他们全部歼灭。
“巫族长公主在哪?”如今提到她,心中还是淡淡的痛,若是知道他杀了萧天允,她一定会恨死他,这样也许更好,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
“回皇上,并未见其身影出现在大营。”
灵舒悠阳微微蹙眉,“派人守好我军大营,切不可出差错。”
“是。”
唯一有能力破阵的人就在阵中,他却被那个不成气候的弟弟牵制,等他找到阵眼,那些群龙无首的将领,也该死的差不多了。
军中无将帅,他就是最后的赢家。
经过一夜的休整,萧天允伤势大好,梁王也恢复了些元气,起码自己走路不成问题。
天明前,麒诺、萧天允和梁王蒙着面巾潜行,麒诺对这一代的地形极为熟悉,在沙盘上演练了无数次的地方,如何能不熟悉。
银针在手,麒诺将意图靠近的死士暗杀于旦夕之间,慢慢的,寻到了死士分布的规律,三人小心翼翼的避让着,退到了灵舒悠阳所在的山下。
这山并不高,他们能清晰的探到山顶上人的气息。
麒诺微微蹙眉,只有五、六个人,但没想到灵舒悠阳会在这儿。这也说明,阵眼定就在此处没错。
与萧天允对视一眼,麒诺袖中的飞梭游云飞出,直插入半山腰的一个缺口处,那里有一个足够他们容身的山洞。
将梁王安置在山洞中休息,给了他足够的药和食物,在血雾有毒,这山涧中所有东西都不能碰也不能吃。
“诺儿,他敢守在此处,必是有所依仗,此阵有进无出,若有个万一……”
“不会有万一。”麒诺看着他柔声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都不分开,说好的。”即便今日真有什么,生同生,死同穴,够了。
萧天允笑着牵起麒诺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有事,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二人纵身来到山顶,灵舒悠阳蹙眉,忽然张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麒诺,“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苗皇说的好笑,我的夫君被困在此,我难道不该出现吗?”
“你……”
灵舒悠阳眼中的震惊和沉怒,看得萧天允蹙眉沉思。难道是入阵之法真的有蹊跷。
“既然来了,你们谁也别想走。”
麒诺和萧天允迎战连同灵舒悠阳在内的六人,师兄内力尚未恢复,定不会是灵舒悠阳的对手,她必须速战速决。
腰间软剑飞旋而出,麒诺将四人一剑封喉,瞬间来到灵舒悠阳的近身护卫面前,软剑收回,凤翥剑出鞘,近身之战,她身形矫捷迅敏,不过十余招,那人便被她毙于剑下。
就在麒诺举剑刺向灵舒悠阳时,一席红衣出现,瞬间拦下了麒诺的剑。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苗皇?”看着面前,满目煞气的,灵舒悠阳的老爹,麒诺一阵无语。怎么这两父子除了红色就没别的颜色的衣服了吗,老人家穿这个样子的衣服,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谁知苗皇上来便是杀招,眼睛变得血红一片,麒诺心中一紧,忙侧身躲开,却不想,苗皇武功竟如此之高,即便她躲开了,可肩膀却被那掌风震得发麻。
“诺儿。”萧天允担心不已,奈何自己被灵舒悠阳缠住,刚要飞扑去救她,见她险险躲过,忙运足功力一掌逼退灵舒悠阳,一跃来到麒诺身旁。
“父皇,住手。”灵舒悠阳看到来人,显然也是一惊。眼看着他再次一掌拍向麒诺,他惊得冷寒直冒。
萧天允的功力被刚才那一掌打散,如今想要运功抵御,却是再提不起气来,只能以身作盾,将麒诺紧紧的护在怀中。
“师兄,不要。”眼看着那一掌马上就要打在身上这人的后心处,麒诺忙将手中的匕首掷出,却不想,苗皇竟不躲不闪,双目血红的紧盯着麒诺,掌风半死不退。
麒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抱紧身上的人,轻轻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死亡并未到来,一道疾风闪过二人身前,麒诺猛然睁开眼,看着来人。
“苗皇如此对待小辈,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巫王正面接了苗皇一掌,二人皆后退数步。
“父皇?”
巫王看向麒诺,对她欣慰一笑,“丫头,没事吧?”
麒诺摇摇头,再看着面前安然无恙的人,悬着的心算是落到了实处。“师兄,你有没有伤到。”
萧天允起身,挑眉看了一眼巫王,“怎么才来啊。”
“你个臭小子,还不过来。”看在他舍身护他女儿的份上,一切前尘不计。
麒诺扶着萧天允起身,看他嘴角一丝血迹便知,苗皇那霸道的掌风还是伤了他。警惕的退到巫王身旁,麒诺轻声道,“父皇,苗皇有些奇怪。”
巫王淡淡看了一眼灵舒悠阳,“加载在朗式一族身上的诅咒一解,那诅咒便会自动反噬道施咒之人身上,允小子去苗西接你的时候,那诅咒便已经解了,他如今不过是自食其果。”
麒诺闻言,眼神微眯,这么说来,诅咒本是能解的,只不过苗皇为了继续控制朗家,所以才施了诅咒。好狠辣的心。
“巫宿尘,墨罗珏嫣毓,我杀了你们。”
墨罗珏嫣毓缓步上前,来到巫王和麒诺身边。
“毓儿?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
巫后淡淡一笑,不等她说话,有一个青衫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南朝主无故前来,我不放心。”
南朝主看着巫后,眼神又一顺的恍惚,随即转身,趁着苗皇专注于巫王和巫后,迅速在他灵台处点了几下,苗皇身子一颤,再睁开眼,眼中的血色褪去,神色轻松了不少。
“我来,只是想要有个了断。”说完,南朝主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听那声音,麒诺便知,南朝主得的是肺痨,时日无多,难怪他那么着急要退位。
苗皇杀气不减,斜睨了一眼一旁的灵舒悠阳,转头看着对面的人,“来得正好。”
灵舒悠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南朝主,随即垂眸静立一旁,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巫王看着对面的人,沉沉的叹了口气,“数十年的恩恩怨怨,是该有个了解。”说完,侧首看着麒诺,“丫头接旨。”
麒诺一愣,但还是上前一步,并未跪地,只是认真聆听。
“朕今日,以巫族第七世君王之身份,将皇位传于巫族第一皇女昌平,承袭巫族组训,以天下安定,黎民安生为己任。”
麒诺的震惊不言而喻,“父皇……你这是。”
“丫头,记住爹爹从前说的话,唯有站在高处,才有舍弃的资格。我跟你娘,当年就苦于看得不够长远,才有了那些年的离别之苦,爹爹希望,我的女儿能幸福。”
看着巫王宠溺慈爱的目光,麒诺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说那拒绝的话。“可是,皇位可以让皇兄来继承……”她实在不喜欢这重身份背后所带来的无数束缚。
“你的兄长们比你要有觉悟,朕是问过他们的意思的。唯有足够的权利,才能让你有选择的自由,你的幸福,才是他们的期望。”
巫王笑着将传国玉玺和巫王戒交到她手中。
苗皇轻哼一声,“女子为皇,还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巫宿尘,你当真是要巫族贻笑大方不成。”
“小女之才,无需别人品头论足,她有没有为王者的资格,做父亲的最清楚。”
南朝主淡淡看着,并未开口。她的才干,许多年前他便已经知晓,那惊才艳艳,曾经天下皆知。他曾真心疼爱过这个孩子,只可惜,有些事,别无选择,不属于他的,终归留不住。
萧天允对着苗皇嘲讽一笑,伸手将麒诺揽过。“当初不知是谁以战乱为要挟,要抢诺儿去苗西当什么狗屁圣女,如今却又来自打嘴巴,苗皇不觉自己可笑吗?”
“我只恨当初,没有杀了她。她跟你一样,不过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苗皇眼睛死死的瞪着巫后,那眼里除了憎恨,还有许多麒诺看不懂的神色。
“自古红颜多争议,你没有资格说毓儿,今日前来,便是要跟苗皇算算十八年前的账。”
苗皇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算账?巫宿尘,你该谢谢我才是,若非如此,哪来你的一夜*良度。”
“灵舒鹤,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听着那尖利的女声,麒诺蹙眉看向来人。
萧天允幸灾乐祸道,“越来越热闹了,有意思。”
麒诺轻轻掐了他一把,这人,真不知是该说他天性乐观,还是没心没肺,如今的场面居然还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