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靑洛听到身后房间的动静,知道主子已经起身,没有搭理那说话的人,转身回房伺候。
死士幽冥宫也有,可如今进退两难,百姓和主子,二选一,他们自然不遗余力保护主子,可弃香城百姓不顾,天下会如何看待他们。
“靑洛,将我的战袍拿来。”
“主子,你如今不能披甲。”
“还好,肚子不是很大。”
“主子,我等誓死护送主子周全出城,去三少爷身边,主子千万要以自身为重。”靑洛猛的跪地,这次的局势不容乐观,她赌不起。
“我自由安排,披甲。”说着,将一头乌黑秀发高高竖起,麒诺起身等着靑洛为她着装。
靑洛跪地不起,唯有这一次,她不想听她的。
麒诺看她样子,终是不忍,淡淡道,“三军疲惫,战事必要有所突破,如今南朝三万兵马在此,我已命巫族五万兵马佯攻,磊毅带两万兵马突袭南朝军营,只要抓到南朝主,战事便会有所转机,这一战,志在拖延,并非硬碰,我自有分寸,你大可放心。”
靑洛闻言立刻抬头起身,“主子断不可乱来。”说完,取来那轻便的铠甲为她披上。
一身飒爽英姿不减,铠甲的空隙刚好够放下那圆滚滚的肚子。
麒诺带着靑洛出门,他如今应该已经收到她的信了,他定是已经知晓灵舒悠阳在此,灵舒悠阳或许就是想要让他知道,利用他对她的关心来牵制前线战事,若是所料不错,苗西此时定已经向北军出兵,此时先发制人,苗西没有灵舒悠阳,战败不过是时间问题,她就是要这一战,成为战事的终结。
五百死士跟随麒诺移步城楼,靑洛立刻命人守住城门,城门不破,一切都还有机会。
城门之上,麒诺先是面对着城中惶恐不安的百姓,“北国和巫族,绝不会舍弃任何一个臣民,战事,是为了永远的和平,本宫希望,你们,有与本宫共存亡的觉悟,有誓死保卫家国城池的决心,不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姓,而是作为,保护自己家国的战士,守好我们脚下的土地,等着亲人归来。”
台下民众的情绪被煽动,看着高处那高贵傲气的身影,心中的惶恐渐渐被安抚,有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统治者,不似传言中要弃他们而去,而是要与他们一同保家卫国,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就如她所说,守好家国,等着亲人回来。
“誓死守卫家国。”
“誓死保家卫国。”
“……”
城池之内,麒诺的煽动带来了满意的效果,方才的沉寂低迷不再,百姓情绪高涨,麒诺满意一笑,淡淡转身走上最后的城墙,一人直面城门外的数万兵马,气势丝毫不弱。
看着对面端坐马上的人,麒诺淡淡道,“昨夜睡得可好?”似是熟人问候,与那剑拔弩张的气势相背离。
“一夜无眠。”灵舒悠阳看着她一身白衣银甲,还是那么的英气逼人,那么的美艳动人,他忽然发现,无论她是何打扮,是何姿态,他最先注视到的,依然是她那双淡漠凉寒,却璀璨如星辰的眼眸,那仿若是她的灵魂所在,他从来看不透,却又深深的为之着迷。
“托你的福,我和宝宝睡了个好觉。”
灵舒悠阳淡淡道,“如果你愿意,以后天天都可以睡安稳觉。”只要跟他去苗西,天下无人敢动她分毫,除非那人硬来抢。
“劳碌惯了,闲不得。”
灵舒悠阳闻言,面色微沉。“那么,你是想看着这满城百姓,为你殉葬不成。”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香城百姓心中,自有定论,不劳费心。”
原本缓和的氛围,忽然又剑拔弩张起来,灵舒悠阳抚了抚手上的戒指,刚想下令。
麒诺却忽然道,“不如我赌一局。”
“赌什么?”
“命。”
靑戈一听这话茬,浑身一颤,“主子……”
麒诺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想怎么赌。”
“你与我一战,输了,我跟你走,赢了,你就带人离开。”
“一对一?”还是孕妇。
“自然。”
“这个筹码似乎有些吸引力。”
“不够再加一个。”
“你,和平阳公主,随我一同回去。”
“她不在这儿。”休想扯上冉鸢。麒诺瞬间低寒的气势,
“那可不一定……”
三万大军自动让开一条路,冉鸢策马上前,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城楼上的白衣。
策马来到城门之上,冉鸢回头看了一眼灵舒悠阳,弃马飞身一跃而上,数丈之外,麒诺袖中的飞梭游云飞出,准确的飞到冉鸢手中,将她一把拽了上来,红衣翻飞只是瞬间,却犹如一场盛宴上的华丽表演,看呆了所有人。
“你倒是有气势。”大军之中,她一袭红衣前来,仿若真是赶赴一场盛宴,那策马而来的样子,坚定决绝,不带丝毫的怯懦。
“怎么?以为差我出去我就回不来了?”她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听到灵舒悠阳带兵围攻香城,她立刻安排好一切打马返回,幸好,赶上了。
“现在该到的人都到了,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是一场赌局,他赢得起,也输得起。
“你先答应,不动香城中一草一木,保证香城百姓安宁。”冉鸢高声道。民心不可失,守住了香城,才守得住这场战争最薄弱也是最强大的门户。香城白府,是军用物资的集散之地,知道的人不多,但却是重中之重,所以师弟才会留诺儿在这里。
麒诺深深的看了冉鸢一眼,就是因为她懂得,所以她才不愿意将她卷入其中。
“灵舒悠阳,我腹中怀着龙儿跟你比试,怎么都是你占便宜,她会替我驻守香城,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话算话,放过这一城池的百姓。”
灵舒悠阳沉思片刻,“一言为定。”
“好,我要回去取兵器,你等会儿。”
灵舒悠阳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城墙上消失的两道身影,他明知道这是她的缓兵之计,却还是让着她,当初说出口要看着她痛不欲生,可如今看着她,他甚至想要忘却,这是一场战争,而这里,是时刻都会血流成河的战场。
半个时辰后,灵舒悠阳面上平静等待,心中却有些烦躁,舍不得放开眼球的那个身影不出现,他那难得决断下来的心,便会摇摆不定,这一战,为了带她走,他可以不择手段,他一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回去一路,麒诺将金丝软甲护穿在铠甲之内,说服冉鸢,若是她不幸战败,留下守住香城军械库,以保前方无虞。
冉鸢无奈,见她执着,便只能答应,只希望巫磊毅和师弟能尽快赶来,不能让她和孩子有任何的差池。
麒诺喝完巫磊毅交代按时服用的药,稳住心神,回到城楼之上。一旁护城河的河水潺潺,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毛毛雨,夏日里空气中闷热的气息连同那蒙蒙的雨水,让人呼吸有些不适。
她并非不怕,也没有把握能赢得了灵舒悠阳,他的武功有多厉害,这个世间可能只有一人知晓,便是师兄。
想到那人,看到她的信时怕是就已经气得不行,如今还未赶到,该是听了她的话,去了苗西帅营,算算时辰,她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胜利,便是属于他和巫磊毅的。
麒诺没有多余的寒暄,骑上飞雪,“开城门。”
靑洛有着无数的不可以想要说,可如今场面,她却说不出口。一个女人,她从来没想过为了这天下,这些人民做些什么,因为她的心很小,小的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可她为了这个人,却愿意去保护与他有关的整个世界,这样的感情,她无从反驳。
“主子,千万小心啊。”
麒诺白马银甲出现在城门前,香城城墙上,冉鸢一袭红衣,抱着清殇琴站到城墙上看着那人儿。她还是如从前一般,无论在哪,多么朴素低调,依然是一道不容人忽视的靓丽风景,哪怕,这里是杀伐的战场,那肃杀的气氛也丝毫遮掩补助她的清华无双。
靑洛陪在她身旁,全神贯注的看着城楼下的人,万一她有危险,她会立刻冲上去。
麒诺骑马立在城门前看着灵舒悠阳。“我不能骑太久的马,对孩子不好,你过来与我比试如何。”
清亮淡漠的嗓音,说得理所当然,而又让人无法回绝。
灵舒悠阳淡淡一笑,似乎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她便一直是这般的霸道强势,不容置疑。灵舒悠阳一直盯着麒诺,打马上前,马儿慢慢的走,认识以来的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涌现,依然如此的清晰。他依然记得,君临城中,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马车中犀利的目光,还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灵舒悠阳来到近前,麒诺二话不说,宝剑出鞘的嗡鸣声直擦着灵舒悠阳耳鬓的头发,招式凌厉,咄咄逼人,丝毫不留余地。
冉鸢席地而坐,琴放在盘起的膝盖上,于城楼之上弹奏《清心普善咒》。
灵舒悠阳叹口气,不运功,只是在原地与她周旋,知晓她怕伤了腹中孩儿不敢运功,便陪着她打,等她力气耗尽,便带她走。
不到半个时辰,麒诺见灵舒悠阳依然气定神闲,自己却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果然,不用内力,自己与这人的实力悬殊太大,一咬牙,真气直逼剑尖之上,灵舒悠阳见状,忙运功抵御,怕伤了她,出手不敢太重。
二人武功之高,让周围围观的人无不惊叹,苗太子,或者该称呼他苗皇才是,有如此身手并不稀奇,这是天下唯一能与允太子,天下第一公子齐名抗衡之人。但那绝美清华的女子,却有着这般绝世的武功,前线抗敌,那些卓越战绩,连身为敌人的他们都心生敬佩,这样的女人,她为皇,天下莫敢不从。
无论是城里的士兵,还是城门外那三万南朝精兵,都为自家主子,为这个曾经南朝上下一心维护崇敬的公主,如今的巫皇,心中担忧而又振奋,她说天下一家,若是这天下又她这样的女主,或许才是百姓之福。
麒诺运气护住腹中胎儿,尽最大的努力将功力运到能够承受的极致,灵舒悠阳见她如此顽固,认真起来,二人缠斗许久,麒诺看着远处扬起的滚滚烟尘,眉头轻蹙。
“他来了,你走吧。”他若走人,一切就此打住,他若不走,就别怪她心狠。
“我来,必须带你一起走。”说完,招式一改,凌厉的袭向麒诺。
麒诺神色微变,心中忽然叹息一声,扬唇一笑,避开灵舒悠阳抓她的手,轻松问道,“灵舒悠阳,你会看着我死吗?”
灵舒悠阳闻言蹙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麒诺不等他说话,抬掌将他逼退,打马后退几步,右手宝剑毫不犹豫的朝着灵舒悠阳飞出,直指心脏。
灵舒悠阳飞身而来,抓她的姿势不改,丝毫没有把那宝剑放在眼里,微微侧身躲过,继续朝麒诺而去。可就在他快要抓到麒诺时,身后的宝剑忽然回旋飞来,她左手一把鲜红如火焰的匕首直指她心脏而去。
麒诺心中苦笑,没想到有一日,她会以命相搏,去威胁一个曾经的朋友。她并非无心,不知感受,而是明白,有些事一旦做出了选择,便不该再给别人留余地。
灵舒悠阳紧盯着她微笑的脸,若是他此时收手回身,是可以躲开身后的宝剑,但她那决绝的匕首,定会准确的刺入她的心脏。
下一刻,麒诺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这人再她的面前倒下,手中紧握着她的凤翥剑,身后,长长的宝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就在离胸膛很近的位置。
麒诺麻木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处不断溢出的鲜红,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跟白马脚下那大片的血红相比,算不得什么。
冉鸢缠斗的停下弹琴的动作,低低的换了一声,“诺儿”,她看不到她胸前的血红,却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麒诺没有下马去查看灵舒悠阳的伤势,她甚至不敢靠近他身边。
灵舒悠阳在确定凤翥剑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她端坐马上之后,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身上的伤口一眼,那被宝剑刺穿的伤口血流更快了,他勉强转了个身,在看到她神色的一刻,忽然惊呆了。
剑偏了一寸,她是故意的?否则,这一剑直穿心脏而过,他焉还有命如此看着她。
麒诺或许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右手稳稳的护在自己鼓起的小腹上,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对不起,灵舒悠阳。
灵舒悠阳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欢愉而轻松,“终于……你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我……你不爱我……没关系……但……你不能忘了我……”她竟然为他落泪了,这是不是说明,她是在乎的。可即便在乎,她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理智,不靠近他半分,保护着自己和孩子,在那个人到来前。